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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消息确凿?”旁边一位官袍袖口磨破且颜色洗褪的中年男人慎重问。
  灰色胡须的官员适才张嘴,对面单眼皮小眼睛的官员插嘴道:“倘不确凿,如何轮到我们这些人被传来这里议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是啊,在场谁不是浮沉宦海里郁郁不得志的失意人,浑身本事满腔热血,而偏偏为现实和黑暗打击得破碎不堪。
  而若是他们上头那些官员们安然无恙,摄政为何要传他们这些中层官员来见?他们可没做过任何有违律法的事。
  外头众人猜测纷纷,二堂偏厅里,赵长源刚与使团官员议事毕,喝口茶歇息片刻的时间里,心腹护卫长锐丰低声耳报:“主君,汴都传来消息,夫人近日即将抵达此地。”
  赵长源端着茶盏愣了下,她发汴都的家书比呈中陈条晚几日,按日子算此时应该还没被送到家里,不由得低声问:“可知她所来何事?”
  摄政甚至无心追究为何吴子裳人将到达康州城,而奉命护卫吴子裳的人才新把消息传来,毕竟赵长源最清楚吴子裳非是愿意受人左右之辈,明暗卫本事再大也都有看不住她的时候。
  锐丰不敢确定:“据说是因为康州这边有生意上的事,需要夫人亲自过来处理。”
  “如此,”赵长源飞快把最近事宜在脑子里过一遍,叮嘱道:“我近几日有些忙碌,你且好生安排人护妥她。”
  锐丰不敢怠慢,应了管即刻去抽调安排人手事宜,赵长源多忙碌,未得多歇息片刻旋即去二堂正厅见等候多时的康州中层官员,彼时,连通东西南北八大水系的大运河上,吴子裳乘坐的船只已顺利进入康州境内。
  皇帝宫里的襄宝玉如意并未如愿以偿被禁卫军大都督谢重佛得到手,而皇帝柴聘在和谢重佛的打赌中也并未获胜,在谢重佛把赵长源逗留江左的消息告知吴子裳时,后者已收拾好行李准备乘船南下。
  吴子裳想赵长源了,恰好她又比朝廷更清楚赵长源行踪,故要千里万里奔波去见赵长源,想念了就去见,仅此而已。
  一日半后,吴子裳平安抵达康州城,船未靠岸即见等候在码头准备接人的护卫长锐丰。
  “我以为能悄悄来给你主君一个意外之喜,哪知道你们消息传这样快,”吴子裳下船后直奔来锐丰面前,舒展着胳膊和肩膀道:“进康州后听说摄政使团拿了康州牧等众多官员,你主君近些时日很忙吧?”
  锐丰不敢隐瞒,边请夫人登车边如实回答:“康州事复杂,主君确实忙碌,此刻正在衙门主持公务,主君知夫人将至,特意安排人手护卫夫人。”
  吴子裳已和丫鬟不言共登车,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心脏砰砰直跳,身体却因赶路而非常疲惫,乃至有些头疼,靠着不言对外面道:“先去住的地方罢,我需得先休息休息。”
  “管,主君下榻公门馆舍,咱们这便过去。”锐丰和俊垚汇合,二人同为夫人驾车护航。
  坐船行水上,路途遥远,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刻小心提防保护自身安全,吴子裳本打算到地方后好好泡泡热汤再舒坦睡一觉,但架不住她累,简单洗去身上水潮和霉臭味后,她倒在赵长源干净松软的卧榻上,沾枕就着,甚至彻底昏睡过去前她还听见了自己打呼噜的声音。
 
 
143、第百四十三章
  康州的春好像没有汴都春来的那样热烈,赵长源知道汴都四季分明,而听康州官员说,江左的春夏区分界限不是太明显。
  三月初的天,入夜时汴都还会寒冷,康州有些潮湿,春日夜总是潮答答,大约是紧挨溱怀河。人在外活动整天若是不洗个干净澡,回去后定然浑身黏糊得难受。
  收到吴子裳抵达的消息是在午饭前,没人知道整个下午看起来专心致志与官员议事解决问题的摄政是如何熬过来,只有赵长源自己清楚,当她回到住处,绕过床前屏风,看见日思夜想的人躺在她卧榻上把被子拱起个小包呼呼睡时,她心里是何种欣喜若狂。
  “阿裳……”她躺进被用力把人拥入怀,情不自禁亲吻着阔别已久的爱人,低低念出声:“阿裳,阿裳,我回来了。”
  怀里人睡得热乎乎,可赵长源仍旧有些恍惚,感觉不真实,好似只是今晨她们才分开,中间不曾有数月未见。
  吴子裳被亲醒,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非贴身而不可嗅得,是她此生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她的赵睦呐。
  “……怎么才回来?我等你都、都等得睡两觉了,”吴子裳懒懒又委屈地嘀咕出声,嗓音微哑回应着抱住赵长源,连腿也要压上去把人牢牢夹住,霸占道:“这下你就跑不了了。”
  闻得此言,赵长源忍不住无声笑,正笑着,怀里人又黏黏糊糊补充道:“赵睦赵睦,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从来没如此想念过,甚至想念到千万里跑来见。
  “我也想你,”赵长源轻叹,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低声问道:“听不言说你一直睡到现在,没吃半点东西,饿不饿?”
  吴子裳不说话,哼哼着继续往赵长源怀里钻,好像只能被揣进怀里的小花猫,只要钻进衣襟里她就能被走哪儿揣哪儿,和衣襟主人再不分别。
  “阿裳,你再拱我就要被你拱下卧榻了,”赵长源轻拍着她后背,感觉那脊背瘦得硌手,耐心再问:“吃不吃饭?”
  “唔……”吴子裳拱着拱着整个人已经趴在赵长源身,干脆咬在赵长源颈子上:“不想吃饭,吃你行不行,反正你也是香香的。”
  赵长源侧颈上猛然一疼,无疑是被吴子裳咬了,半侧躺着躲不开身,干脆躺平下来直接把吴子裳揽在身上,腾出手来捏她下巴,失笑的声音微微哑:“你怎么还真上嘴咬,疼呢。”
  “你不疼一疼,怎会知道我有多想你。”吴子裳挣开她手,作势继续咬。
  赵长源被迫偏着头,看不清楚吴子裳下巴在哪里,本试图继续去捏阿裳下巴假装威胁,结果下一瞬,她手指被人咬在嘴里。
  “吴子裳,”赵长源不动了,圈着吴子裳腰身的手无意识摩挲:“你属小狗么,学会咬人呢。”
  吴子裳不说话,耳珠逐渐烧热起来,心中漾起阵阵涟漪,她松了口,趴着不动,耳朵贴在赵长源心口听见清晰而有力的心跳。
  见吴子裳忽然趴着不动,赵长源疑惑,捏她腰间痒痒肉:“咋啊?”
  声音响起这一刻,从胸腔里直接传入吴子裳耳朵,说实话,她心跳跟着漏了半拍,这个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人是赵睦,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赵睦啊。
  南下路上所遭遇的那些难事此刻变得不值一提,大喜大悲,吴子裳高兴过头的后果就是开始掉眼泪,忍耐了许久委屈和酸楚齐齐从内心深处翻涌上来,她也不说话,只是无声流眼泪,又笑又哭,不知道的会以为她是个傻子。
  赵长源察觉衣服湿了,扯起袖子胡乱往她脸上擦,询问的声音更加温醇:“好阿裳,怎么忽然哭了呢,不想吃东西便不吃,小心明个起时眼睛肿哦。”
  “我是临时决定来找你的,”吴子裳扯住赵长源寝衣袖口擦眼泪,抽抽鼻子低声诉:“从汴都码头走得急,没能订上稳妥的客船,唯恐你途径康州而不多停留,最后错过,故忙随途径康州的货船而来,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即便该走的路数都同船老大走到了,路上还是遇见好几个粗鄙无礼之徒,幸亏有俊垚带人在,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幸好在康州见到你了,幸好……”
  “谁说不是呢,真是好运。”赵长源也感叹,她从时间上推断,吴子裳决定来找她时她和使团离康州还有一段距离,吴子裳掐准了能在康州见面,最后果然不出所料。
  世上能把她谋划和思虑掐算精准的,除去政务上的林祝禺,人生中而仅有吴子裳。
  “我也不是非要来见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俊垚说你将要绕路来康州后,我就想立马见到你……”以往与赵长源不是没有分别数月的情况,这回不知为何吴子裳会格外思念,甚至千里跋涉万里奔波地赶来相见。
  她低低诉说着分别后的那些平淡日子,赵长源认真听,只是听着听着,头一歪,不慎睡了过去。
  说罢嘀咕话的吴子裳不闻搭腔声,她小心翼翼撑起身,发现赵长源已经入梦乡,床边灯盏温柔,烛光昏黄,她终于看清楚爱人憔悴而疲惫的模样。
  怎会不累呢,政务和人际交织在一起,处理起来最是让人心力交瘁。
  “赵睦,”吴子裳比着口型气声呢喃:“你定要安康长寿呀,我们还有后半辈子要一起过呢……”
  睡熟的人似有感应,嗓子里哼出一声疲惫的低嗯声,吴子裳亲亲赵长源侧脸,蹑手蹑脚挪下身去安静躺下继续睡。
  虽然赵长源这样让人无奈,但自己终于可以在她身边睡个安稳觉了。
  .
  康州临河有处景地,名曰太极洲,洲上欣荣乱子草,中间矗立太极楼,登楼眺望,一目溱怀景尽收。
  公务事繁忙不休,赵长源本无暇陪吴子裳游玩,不料两日后康州公门设宴邀请康州商界人物,正在此地巡视康州盈冲居生意的吴子裳被邀请在列。
  “这般场合,哪里是她区区一介妇人够资格参加,”康州有头有脸的商贾们手捏酒盅三两凑作一处说话,对着在场唯一的女老板评头论足:“瞧她跟行首熟悉的那样,定是日后才提拔的。”
  日后提拔,这些话说的隐晦,几男人心知肚明,低低切切讥笑起来。
  “哎哎快看!”一个眼尖的男人示意大家往大人物们聚堆的地方看,阴阳怪气道:“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吧,可就勾搭上摄政大相公了,啧啧啧啧……”
  众人偷眼去瞧,长身玉立的摄政大相公把盈冲居女老板吴氏半挡在身后,替她挡了酒,还拿了什么食物偷偷塞给吴氏,吴氏站在摄政大相公身后吃得心安理得。
  这边几商贾互相对视,不约而同觉得那个相貌不俗的妇人肯定特别会勾引人,尤其那双眼睛,配着眼角那颗泪痣,直让人觉得被她榨干在床上都乐意。
  一个四十出头可谓年轻有为的商贾,喝口酒望着吴子裳嘀咕:“瞧那骚样,一看就知是个千人骑万人摸的,不知几多润。”
  几个光鲜亮丽之人凑在一处意淫生意上与他们平分秋色的女老板,似乎如此能让他们找到些身为男人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厢里赵长源正在康州官员引荐下与本地屈指可数的大商交谈,改革必定触动既得利益集团,所以新政不易从汴都往外推行,搞定康州意味着搞定江左,赵长源这才会以摄政之身份前来见康州商。
  暗地里的话传不进正主耳朵里,吴子裳躲在赵长源身后匆匆填饱肚子,而后再“杀”出去,在盈冲居康州总务的陪伴下,落落大方与那些已同或者有可能同盈冲居有生意往来的商贾结识。
  “大相公实在是好福气呐,”德高望重的康州首商慈眉善目叹着,其实话语别有深意:“吴东家是位难得一见的好女子,有商界木兰之风姿。”
  盈冲居乃近几年新兴,短短时间内分去本土康州商不少市集份额,他们尝采取措施扼制盈冲居壮大,孰料那盈冲居如同恶心人的可恶蜚蠊,打不死,灭不掉,让他们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他们又不得不选择接纳盈冲居,和盈冲居和平相处,总而言之,盈冲居霸道得让人抓不出毛病,所有人都在打听盈冲居背后究竟何方神圣,此刻始知原来背后站的是当朝摄政大相公。
  “王老慧眼如炬,内子是我福星。”赵长源微微颔首,眼角余光留意在吴子裳身上,同时还能对儒商王老先生的试探防御得滴水不漏。
  新政牵扯太多利益,王老先生来前对商行新政做了万全应对之策,交谈中所有话题亦皆是点到为止,没想到赵大相公压根没兴趣提新政推行这茬子事,注意力十之七八都放在盈冲居女东家身上。
  彼时王老先生在介绍康州美景时提到前梁留下来的四百八十佛寺,说得津津有味:“……倘大相公得空,草民斗胆请大相公去游玩,找个细雨天,也让大相公见识一下我们康州别有意境的烟雨楼台,佛头寺里还有位远近闻名的勇僧,连公门勇士都按不住他。”
  太极楼四处墙壁有题字,文人骚客多会于此,览物之情不知异乎与否,吴子裳正与人欣赏墙壁上谋篇诗作,赵长源收回视线应王老先生,温声淡然:“人无善志,虽勇必伤。”
  分明再简单不过一句评价,王老先生却听得脚板隐约发凉,他混迹商界五十余载,见过各种大风大浪,当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他也结交过,都不算什么,此刻却是万般不想承认,自己在这场不动声色的隐性//交锋中,落了下乘给这姓赵的年轻官身。
  宴会散时已是很晚,赵长源要与吴子裳同乘而归,吴子裳非要躲在远处偷偷上马车。
  车里灯盏光亮,赵长源捉起吴子裳右手仔细看,评价道:“戒指挺好看。”
  “不好看我还相不中呢,特意定做的,”吴子裳动动手指问道:“要不要?回去给你也弄一枚。”
  “不要,”赵长源摇头,拉着吴子裳的手没松开,抱起胳膊时直接抱在身前,柔声细语问:“怎么想起戴戒指,有啥说法?”
  吴子裳沉吟片刻,靠在赵长源身上,道:“那有啥说法,好看就戴呀,我都懒得说你,人家别个夫妻手上都有戒指,好歹我们也是,偏你就不爱戴那些,总嫌不得劲,你是不是心里没我啦?”
  “吴大老板明鉴,若是心里没你,我岂不成了行尸走肉,多可怕啊。”赵长源把抱在身前的手牵起来亲了再亲,亲完手亲脸颊,得寸进尺又啄吻上嘴角。
  即刻被吴子裳捂住口鼻推开,促狭问道:“做什么,日后提拔么?”
  “……”赵长源一愣,轻不可察地叹了下气:“你听见了。”
  吴子裳笑:“我又不是聋,只差说到我脸前了,赵睦,你必须得帮我出这口恶气,能用到你手中权力则更好,他们简直太可恶。”
  是谁放任他们那般诋毁优秀女性?是谁给他们的底气看不起女性把女性视若玩物?对于那种垃圾东西,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不尊重人的代价!
  “这时候便不只是要为你一个人讨个公道,你放心就好,不会放过轻易饶了他们,”赵长源淡淡应着,借机咬吴子裳手心:“过几日一起去佛寺林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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