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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话音落,凌粟点头同时,不听在外面敲门道:“启得主君知,晚饭备好了。”
  赵长源应之,朝门口方向摆头和凌粟道:“知道你们一家三口要来,吴子裳提前在瞻楼定的饭菜,今个咱俩小整两口?”
  凌粟赞同:“必须的,好不容易蹭你右仆射一顿饭,不整两口怎么行!”
  饭前说好的凌粟和赵长源喝两口,结果饭桌前吴子裳喝不少,她今个有些高兴,多喝了几杯。
  待饭罢,送走凌粟一家,赵长源抓紧时间处理手头急事,半个时辰后才得以撇下其他事而回卧房来看吴子裳醉酒情况。
  天热,人穿着皆凉快,卧屋里别无旁人,彼时吴子裳只半袖轻纱在身,仰面躺在竹玉凉席上睡,赵长源手欠,过来捏住人家鼻子把人给弄醒。
  被弄醒就烦,吴子裳不挣眼直接手脚并用连推带踹,嘴里哼哼着:“别动我!困觉……”
  “不等我回来你就先睡啊,”赵长源持续犯欠,捏人家鼻子和嘴不让人家好好呼吸:“嘿,吴子裳,醒醒。”
  简直恼火,吴子裳抡起拳头直接捶,准头没瞄纯靠感觉,结果被人一把捉住有气无力的拳头,包在手里亲了亲:“好吧你先睡,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要晚些时候回来,你不要乱翻身掉地上。”
  卧榻换成架子床她都照样能翻跌下去,除非赵长源睡外侧挡着她。
  “……嗯。”吴子裳困,敷衍应,动动手指抠了下赵长源手心,她以为是抠,实际效果有如挠。
  赵长源脸上挂起两个梨涡,觉得吴子裳微醺犯困好像头小猪,遂又忍不住亲她,亲罢手亲脸,亲眉眼,再亲眼角那颗泪痣,总也亲不够,越亲越不想走。
  人真是奇怪,书房里分明还有一大堆千头万绪事等着处理,此刻她却能不紧不慢在这里贪恋春闺,好生不舍。
  “不要再啃我!”被吴子裳嫌她烦,嫌她扰人清梦,两手并用把那张俊秀的脸往远处推:“你快走,去忙……”
  赵长源欠欠儿的,非要想方设法把人惹烦惹恼,这才心满意足回外书房继续忙事务。
  近来赵长源异常忙碌,吴子裳睡到半夜爬起来喝水加如厕已是深更半夜,那姓赵的还没有忙完,即便如此,姓赵的还又常常次日晨卯时三刻去押班。
  吴子裳暗中向不听打听,始知赵长源近来每日最多睡两个时辰。
  .
  直到过罢乞巧节,至七月初九这日。
  午饭过后天尤其热,白晃晃烈日炙烤着世间所有生灵,空中没有一缕云,绿叶打卷,蝉鸣无力,正是人困马乏时,皇帝快到驾鹤时,柴氏宗室及文武公卿已顶着炎炎烈日在皇帝寝宫外跪候两个时辰。
  午后,众人干等忐忑,用过饭后正各自寻荫凉处躲热,青雀大太监冲出皇帝寝宫急召三台重臣入殿。
  赵长源早有准备,跟着三台相往里冲时顺手拎了户部凌粟和国子监高仲日同入殿,大家猜测皇帝该到咽气时,有宗亲鼓动公卿冲进殿亲眼看皇帝,被谢重佛带禁卫军当场把人拿住。
  而三台重臣进皇帝寝殿后不足半个时辰,丧龙钟响彻皇城,顷刻传及整个汴都。熙宁三十三年秋七月初九,未正,帝贞崩殂,享年六十又三。
  皇帝柴贞在弥留之际,给周国下了最后两道圣旨作为他统治时代的结束标志,圣旨一道罪己一道传位,熙宁历宣布结束在今日,帝后唯一嫡出女策华公主灵前既位,是为新朝女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柴贞直到临死,也是在用罪己诏的方式把推女儿为帝的“不得已而为之”归罪在自己身上,天子罪己,只期望世人能对他最爱的女儿宽容些许。
  远在承平街盈冲居总铺的吴子裳也听到了丧龙钟,她居二楼,打开窗户望皇城方向,烈日把虚空中一切烤变形,热浪翻滚,她只看见巍峨皇城隐约一角楼。
  视线收近些,街面上各商家匆忙收着五颜六色的番招,摘下铺外五彩斑斓的花灯,不远处的公门望楼上已飞快挂出一面巨大黑布滚边素旌旗,连望楼上的公门差役也在腰间和官帽上系了素。
  皇帝崩,天下缟素。
  皇权更迭至公主,天下哗然,八方宗亲入汴吊唁,最易生乱。
  有远房宗亲联合地方守备军以凭吊名义朝汴都方向奔来,势若黑云压城,然至三秦辅地而为如蝗飞箭杀勒马,是郁孤城率三大营全盔进入战备状态,曰奉三台钧令,地方甲胄有胆敢踏进三秦半步者,杀无赦。
  汴都宛若铁桶,消息只进不出,有宗亲花费大力气打听始知,郁孤城备战同时,谢重佛已领五万禁卫军接管汴都防御,于冉冉带二千内御卫戒严皇城大内,林祝禺罕见地腰挂横刀镇明堂,策华公主奉旨灵前既位,是为新帝。
  诚有泰半文武公卿拒不参拜。
  地方兵马盘踞三秦辅城外,欲联合拒拜新帝之公卿共行大事,怎奈何千谋万计而不得,整个汴都城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牢牢捂住,里头消息永远递不出来,连汴都民间那些黑路子都统统走不通。
  而利益永恒,城外宗亲花费千金买通某民间帮派小头脑,始知上面有人给汴都黑门下令严禁通外,否则灭门毁派,能威压汴都大小黑门者除定国公谢重佛外别无他人。
  拒不拜新帝者是城外宗亲入大内的希望,却是汴都守城者之阻碍。
  大内,黎泰偏殿:
  禁卫军大都督谢重佛看着林祝禺腰间横刀,脑子里是不久前林少帅横刀饮血的场景。
  彼时有宗亲在殿中鼓动大臣,忽又手持锐器冲到新帝面前张牙舞爪质疑,吓到新帝,挂刀明堂镇八方的小林郡王冷刀出鞘说杀便杀之,大行皇帝灵柩前见横洒柴氏血,文武公卿登时噤若寒蝉,名声算什么,林祝禺才是那个真正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沉默中见在坐几人眉头紧拧,谢重佛拾个礼故作轻松道:“陛下不必忧心,数个老帮菜而已,都是沽名钓誉的墙头草,没几个真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敢不遵先帝遗诏,我去拧几颗脑袋回来,效果保管立竿见影。”
  谢重佛所言不无道理,大局已定不可更改,有点眼力价的都知道审时度势择木而栖,那些不愿参拜女帝的人里半数是头脑拎不清的糊涂蛋,这些人你还留着弄啥,纯属浪费百姓税款养活他们。
  可糊涂蛋们守的是所谓“正道”,谢重佛军伍出身,做事考虑实际情况故而选择杀一儆百,此无不妥,赵长源除硬实力外还要考虑软实力,公主登基,名正言顺与军伍拥趸同样重要。
  面对谢重佛的建议,赵长源不语,看新帝;新帝不语,看林祝禺。
  只见林祝禺照常倒坐将军椅,胳膊搭在靠背上,下巴垫在胳膊上,头微歪,眉目低垂。
  又静默片刻,新帝聘提议:“乱时以杀止之是最有效之法,可目下值先帝停灵期间,新朝不好大肆扬刀杀旧臣为以后埋下祸根,而既然外头那帮人要扬正道,不妨便与他们辩上一辩何为正道?”
  打打杀杀最不好,阿聘最喜欢有事说出来大家讨论。
  “理么,辩则明。”小林郡王仍旧一副文弱模样,睁了睁眼,低声附和新帝。
  闻得林祝禺低缓开口,谢重佛总忍不住瞥小林郡王腰间横刀。
  罕见林少帅佩刀,大都督总想与人家过两招,适才林少帅出刀杀宗亲,那快准狠的做派实在让谢重佛觉得百闻不如一见,身受重伤还能有如此身手,她暗戳戳怀疑林祝禺是不是故意装病弱。
  新帝此提议得到两位摄政相臣一致同意,消息传出去,外面公卿沸反盈天。
  先是闻说谢重佛极力主张斩杀不拜新帝之人,人人义愤填膺骂谢重佛:“残暴不仁不尊天道!不配为官!”
  未几黎泰偏殿再出消息,说新帝不支持动刀见血,要在黎泰殿与公卿辩真理,反对派公卿觉得:“动刀动枪太血腥,辩论方是君子所为。”
  你看,人都是这样。
  若上来就给他们说咱个来辩论辩论所谓正道天理吧,他们认为自己代表正义而不会搭理你的任何提议,可你若先说杀之,而后再退一步给出第二个选择,他们在对“杀”之举或愤怒抗议或大义凛然时,会趋利避害选择就坡下驴,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辩论。
  赵长源的套路,屡试不爽,一套一个准,阿聘学到了精髓。
  于是乎,在停放大行皇帝灵柩的黎泰殿上,赵长源与林祝禺二人合力上演舌战群儒。
  说白就是文臣吵架,一张长桌摆开,二人与反对派公卿对峙连续十六个时辰,最终各有退让妥协,以宗亲孝成郡王及鸾台侍中应寿祖为首的反对派朝臣终于肯在黎泰殿三跪九叩拜新帝。
  大行皇帝治丧期间发生的事流传到皇城外时早已失去原本模样,掌握话语权的男人们不相信女人能当好皇帝,在口口相传中故意把以女帝为原型的故事人物描述成残暴、淫//荡、骄奢昏聩的暴君形象,从意识思想上攻击女子为帝。
  软舌似刀杀人如麻,不可放任,谢重佛的禁卫军在汴都巡逻,当街斩杀了几波妄议天子的人,民怨生,不久中枢又有新政推行下去,啥都不懂的平头百姓实实在在得到新帝好处,逐渐闭了嘴。
  作为先帝治丧大臣和新朝托孤大臣,赵长源和林祝禺二人在皇宫里度过了新朝最艰难的开局时期,吴子裳再见到赵长源是在仁宗皇帝下葬、新帝登基大典结束后。
  彼时序属三秋,轻寒。
  “怎么蓄须呢,”吴子裳在自家门口接住人,平静情绪压不住浑身上下透漏出来的阔别已久的喜悦,嘀咕:“你怎会蓄起须呢?”
  “因为在服药,故而会长胡须呀,”赵长源拉住吴子裳,另只手抬起稍微遮挡,凑近嘀咕:“我去洗漱洗漱,保证收拾干净。”
  前阵子初初被推上摄政辅国的托孤重臣之位,她和林祝禺忙到不可开交,本就无暇太过顾及仪容,又因年轻总被人拿来说事,比如公卿同新帝政令唱反调时,动辄唱一句“辅相太年轻,不知某些事就该如何做”,气得二人干脆蓄起须。
  “还别说,胡须留起人看着老练太多,尤其林祝禺,”赵长源牵着人往家里回,边走边闲聊道:“她本就一张俨肃脸,蓄须后更冷肃,黎泰殿里议国事,谁要是想故意跳出来唱反调,开口前都得先观察观察林祝禺脸色。”
  两个以坤充乾的人蓄须装沉稳,其实这事也挺滑稽。
  吴子裳失笑:“我以为你们这些乌沙议国事看的是实力和本事。”
  “没恁高尚,”赵长源揭发道:“所谓官场,说白和你们商场、甚至街坊邻居、普通人间处理事情情况无二,甚至有时比平头百姓解决问题更不讲理,别把当官的都想成什么知书达礼的好人,官场上看人下菜比别处更常见,站黎泰殿么,实力只排在第二位。”
  别久,吴子裳搂住赵长源胳膊,高兴得话语轻快:“那第一是什么?”
  “第一是不要脸程度。”
  “啊!”吴子裳感叹:“你现在是摄政辅国之臣,高于三台相首,实力最强,所以你才是黎泰殿上最不要脸那个?”
  “这么说也没错……”赵长源左顾右盼,进内宅后实在忍不住想腻歪,却还没敢怎么着呢即刻被吴子裳掐手,提醒她要正经些。
  此时赵长源无比庆幸母亲和霍如晦出门远行不在家,不然她回来后还要首先去向母亲问安。
  家门上的“右仆射府”匾额已更换成“摄政相府”,未几,暮色薄薄,红灯新点,赵长源洗漱收拾干净,迫不及待跑回起卧居。
  “阿裳我好想你!”她把人扑倒,顾不上湿发尚未彻底擦干,抱着吴子裳,故意挠痒痒逗她:“你想我没,想我没?”
  “想,很想,”吴子裳被她挠得腰间痒,哈哈笑,拱着身子躲来躲去,脸都笑红:“你不要闹嘛,过会儿不言她们过来,看见辅相如此没有威仪,笑话你哩。”
  “今晚没人敢来咱们院......”赵长源细细亲吻身下这个她朝思暮想的人,氤氲着水雾的黑眸里,疲惫的红血丝压着还算理智的隐忍。
  闻得此言,吴子裳更加热烈地回应着,她同样忍受不了和赵长源分别快三个月时间,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疯狂叫嚣着思念。
  屋外深秋凉夜寒,屋里帐暖退衣衫,坦诚相对,用力拥吻,无不在诉说着阔别已久的思念和重逢的喜悦,吴子裳正有些头昏,埋首她颈间的人忽然不动了,气吸温温热热打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引起层层颤栗。
  “赵长源?”她轻声唤,身上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稳,竟是没能抗过疲惫,不慎睡着。
  好吧,吴子裳艰难钻出来拽过被子把人盖好,好吧,长源累了。
 
 
138、第百三十八章
  新帝登基,暂未改元,遵先帝遗命拜中台右仆射赵长源为文辅相,拜郡王林祝禺为武辅相,摄政而同任帝师,共三台相平章国计。
  而三台相无一人恋栈权位,自仁宗皇帝去后,时至隆冬短短数月间三人逐个病退或让权,中枢如今可谓彻底落在赵林二人之手。
  朝臣私下对此看法不一,这日大朝议未开时围在殿外说话,一个个具是忧国忧民心怀天下大义凛然,浑非昨夜偷与酒宴笙歌燕舞时放浪模样。
  “三台老相一位休病、一位半隐,只剩鞠鸾台尚挂职衙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后天下姓林姓赵说了算喽,那二位一个以德服人一个心狠手辣,红脸白脸配合唱,咱们还是夹着尾巴做事,免得惹祸上身。”
  附和者赞同有依据:“没听坊间孩童唱歌谣么,‘太祖勋功千丈高,世宗风云万山号。周人不识柴家子,天下但闻林与赵’,今朝这新政一茬茬,上位在新政上坐天下,天下迟早坐成别人家的。”
  无不讥讽奚落。
  “别说,别说了!”同衙署官员用力扯同僚官袍袖子,压低声音,眼神疯狂往黎泰门方向提醒。
  大朝议时间开始早,官员卯时不到即入宫,隆冬昼短夜长,此刻天色不亮,素色宫灯两排自黎泰门一路照亮至黎泰殿前,官员们定睛去看,八位宫人在前提香灯引路,呼啸风雪中两道身影徐徐而来。
  一个仙人风姿,一个手拄辅拐,正是赵长源和林祝禺,原本叽叽喳喳各抒己见的殿外长廊瞬间安静下来。
  不多时,二辅相走进长廊,文武公卿虚头巴脑纷纷欠身拾礼问好,林祝禺面无表情不爱搭理人,赵长源掸着身上落雪笼统简应。
  二人站定未几,肉眼可见,以二辅相为中心周围官员有意无意统统选择躲远些。即便是当初三台相,在文武公卿面前也是如此情况,下官避上司,低职躲高位,人之常情,位高者孤外化之相大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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