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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追封圣旨由皇帝口述,鸾台鞠相鞠引章亲拟,赵相赵新焕亲手用印下发,把谢岍一生功绩从头到尾捋一遍,后头再附上几些官员不甘人后的文章称颂,在群臣一片天花乱坠的惋惜中,谢岍追封一等定国公,世袭罔替,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加太子太保,赐簿卤,无谥号。
  本朝无太子,官员非要加“太子太保”头衔给谢岍,一方面为暗中奚落谢岍名不副实,另方面是在抓住一切机会提醒皇帝立东宫。
  这日,兵部本部员外郎年小高偷偷约赵长源见面,赶上刘启文费老劲协调时间把友人们喊起吃饭,时间有点冲突,所幸启文把聚会地点定在家名声并不噪的高档酒楼,又值饭点,赵长源干脆在附近其他食肆见年小高。
  旧友难得相聚,人到齐早,先开吃,赵长源同大家敬过一圈酒后暂时离席,胡韵白目送右仆射出屋,故意逗吴子裳:“长源怎么连吃个饭也要有事需要忙,晚上睡觉会不会睡一半也要去忙?”
  吴子裳起身给他倒酒:“我倒是希望她能当个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的大好官,能做到上不负皇恩下无愧黎民,嘿,却然忘记她不过一介凡人躯,韵白阿兄,我敬你一个。”
  胡韵白起身和吴子裳喝酒,待吴子裳继续去和凌粟高仲日喝,胡韵白夫人暗中拽丈夫胳膊,低声责备他:“你怎么敢这样和仆射夫人说话?”
  胡韵白不搭理她,嫌她总管着他,烦人,提起酒壶去和别人喝酒,片刻不愿在他夫人身边多坐。
  来前知道要带妻儿时,胡韵白便是不乐意带他夫人的,他夫人一听说右仆射赵长源也要同他们一起吃酒,围着胡韵白啰嗦好多好多,无不是在让胡韵白和赵长源攀好关系,多巴结些赵长源。
  还说什么巴结好赵长源于胡韵白以后仕途而言大有裨益,其实胡韵白心里都清楚,夫人想让他巴结好赵长源,是为将来给她娘家兄弟们走门路。
  刘启文这回聚人比较齐全,说不准是否有拉关系之嫌,除去他们几个自少时起便常聚的,比如凌粟一家三口、高仲日两口、翁桐书及桂生两家、至今仍未成家的肖九刘、妍妍及其夫君,来的还有几位刘启文新结交的朋友。
  因刘启文不曾提前说过要带陌生人来,进门见到刘启文带来的几个陌生脸后,高仲日有些不大高兴,头回喝酒时都不甚愿意举杯共饮,他夫人不知低低同他说了几句自己猜想。
  方才赵长源出去前和那几人敬酒,那几人似乎帮过赵长源什么忙,赵长源借了刘启文名与那几人往来,故而今次能由启文做中间把人都请来。
  耿介的男人听罢夫人分析,勉强收敛意见,没对再前来敬酒的启文朋友拉过黑脸。
  屋里人多,一张圆桌大得坐对线看不清彼此相貌,小孩们叽喳吵闹个不停,男人们叙旧吹牛大声,吴子裳耳边嗡嗡声没断过,一圈酒喝下来人开始头懵。
  她身边,凌粟妻潘夫人给递来杯水,眼睛毫不松懈盯着在那边同别个小孩玩耍的女儿,微微靠近问道:“还行?”
  “无妨无妨……”吴子裳回以微笑,端起水杯喝几口,嗓里干热舒缓几分,却被男人们抽烟制造的缭绕烟雾呛得有些恶心,胃里酒水往上反。
  “我陪你去趟水间?”潘夫人欲拉她起身。
  “不用不用,你看顾着妮妮,我独个出去透透气就妥。”吴子裳连连摆手,忍着反胃自己去水间。
  待到水间,她趴石池上吐起来,肚里烈酒吐个干净这才舒服些,舀水往下冲秽物时,潘夫人推门进来,递上杯水:“吐了啊,来漱漱口。”
  “谢谢姐姐。”吴子裳漱口,弯腰往池里吐漱口水时又有些反胃。
  潘夫人轻顺阿裳后背,柔声问:“往日那点酒不至于你喝成这样难受,阿裳,你今个是本就不舒服还是别的什么?”
  吴子裳干呕几下,胃中空荡荡无物可再吐,摆手:“近来本就有些肠胃不舒服,吃不进东西,吃了偶尔也会吐,劳姐姐担心了,妮妮呢?”
  “自有她爹看顾着,不用操心她,”潘夫人声音更放低几分,问:“可曾看了郎中?”
  “还没来得及。”吴子裳近来铺子里也忙,成天起早贪黑,肠胃不好不耽误她做事,遂偷懒不曾去看郎中。
  潘夫人却是眼睛一亮,拉住吴子裳手腕,声音更低几分:“是不是有了?”
  年轻人头回怀孩子时很容易被忽视,潘夫人当年孕女儿妮妮,也是摔了一跤险些出意外才发现有了孩子。
  “不是。”否认脱口而出,似是急于澄清,吴子裳话罢顿了下,在潘夫人愣怔瞬息后忙进行解释,话语虚几分:“小日子前两天刚过罢,不是的。”
  她和赵长源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不知真相的潘夫人神色不变,依旧温柔:“那要抓紧去看郎中,别以为胃病是小事,年轻人更要善保自己千金躯哩。”
  “知道啦,保千金躯。”吴子裳腼腆笑,心里颇暖。
  两刻钟后,重新生龙活虎的吴子裳正坐在饭桌前和别人聊天,一杯热水从侧后方递到她面前,接水杯同时转头仰脸去看,是赵长源。
  吴子裳低头抿口水,甜甜的,里头加有蜂蜜,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子那边的刘启文大嗓门道:“长源回来啦,先别黏糊着我们小阿裳,过来过来,且同哥哥们喝两杯!”
  中台右仆射,从二品大员,位同中台副相,百官中地位在相台之下而文武群臣之上,除去刘启文凌粟这帮经年旧友,天下无敢如此对赵长源说话者。
  赵长源抬抬手回应,弯腰在吴子裳耳边说了句什么,又逐个给坐在周围的女眷们点头示意,这才朝屋子那边男人扎堆的地方去,礼节周全。
  酒得喝,但要少喝,不用赵长源自己推脱什么,刘启文已直截了当表示长源要少喝酒,在众人不解目光中,他朝满屋跑的娃娃们努嘴,道:“我长源兄弟任务艰巨,烟酒暂且少用。”
  赵长源说不得什么,笑得无奈,梨窝若隐若现,在众人起哄揶揄中仰头喝干净杯中酒。
  身边桂生顺手给她杯里添上酒,胡韵白促狭道:“白昼忙公事,夜里忙私事,长源可要加把劲啦!我们几个里就你没当爹。”
  “急什么,启文连媳妇都没娶呢,你先催他,催罢他再催肖九,可是轮不到我。”赵长源说笑着,和胡韵白喝了一个。
  “少拉我下水啊,”刘启文警惕后退半步,端着酒杯半躲到肖九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速度,老子还要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称王称霸哩。”
  翁桐书开他顽笑:“大杀四方?你拔的哪把刀?”
  众人哄堂大笑,刘启文把话题往下一转,又说起公门近来连颁新商律之事,一帮人凑起来聊不完的话题。
  至时晚夜深,娃娃们趴各自父母肩头睡着,宴散,吴子裳胃疼,钻进马车便蜷身躺在赵长源腿上,待回到家亦是赵长源背她回卧房。
  喝几口热水又强忍着洗漱,终于能躺下来后阿裳侧身而卧一动不动,任赵长源手从背后伸过来给她揉胃。
  昏昏欲睡时耳边仍是聚餐时满屋小娃的吱哇叫喊,她忍不住嘟囔:“今个我吐,潘姐姐还问我是不是有了,后来大家聊天,也是围着孩子,虽她们也是好心,但幸亏你我成亲晚,若是同他们般早成家,那岂不是要被催生催得发疯。”
  揉在胃上的手似乎顿了下,身后响起赵长源平静温醇的话语,问得随意:“早几年,你十六七,接受的了我?”
  “……”吴子裳答不上来,须臾,翻个身钻进赵长源怀里不需要再揉胃,她偷偷用力嗅着熟悉的淡淡皂粉味。
  过往二十余年的所有经验、学识、阅历、坎坷等诸多因素相结合,方始成就今日之阿裳,可若是时间拨回到她十六七时,若当时让她知去赵长源秘密,她会无法面对,从而绝望崩溃,最后选择永远逃避。
  之所以二十多岁时又可以接受,是因为在离推那几年她曾和陈知遇试着相处过,陈知遇的介入使得迷惘摇摆中的她确定自己对女孩更有好感。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没了这个忧还有那个忧。阿裳喜欢女孩子,想方设法去忘记赵长源,却最后发现怎么都忘不掉,严重时,便是和陈知遇亲吻,她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赵长源来,百般痛苦之下,她和陈知遇分开了。
  后来于鸿蒙再见赵长源,那其实不是单纯的巧合偶遇,是阿裳精心策划良久的计谋,她不甘心那样的结局,遂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试着争取的机会,孰料赵长源告诉她原来哥哥不是哥哥。
  能不气么?能不恨么!阿裳恨不能拎公门杀威棒直接给赵长源痛打一顿,而赐婚圣旨也来得那样恰好,早一步或晚一步,她们两个都可能会永远错过。
  须臾,吴子裳一根手指抠赵长源侧腰,懒散问:“吃饭时怎么会想起给我带蜂蜜水?”
  赵长源累得闭着眼,神思半游离,含糊道:“你不近些日子肠胃总不大舒服么,明个正好我在家歇,咱们去看看郎中,老是反胃想呕吐可不好。”
  “赵长源。”吴子裳轻声唤。
  赵长源困到险要立马睡着,拖长声音应:“嗯。”
  “你想有个小孩么?”吴子裳见过偶尔见过赵长源看小孩的目光以及对待小孩的态度,喜爱不是作假。
  被子下,赵长源把人抱紧几分,懒散地低声呢喃:“不想,别家孩子逗逗倒是可以,自己养就嫌烦,我们两个过不好么?”
  实没必要去弄个娃娃来分神,她两个过日子尚且过不够,做什么再给自己弄个小祖宗,这些年来没人比赵长源更清楚阿裳对小孩的态度,那可称得上“亲而不近,疏而不远,敬而畏之”。
  “可是我们会老,老来病了怎么办。”吴子裳也不知自己今晚怎么了,忽然替赵长源感到委屈。
  赵长源笑,摩挲她后背,睡意消退几分:“怎么着,是养小孩能长生不老,还是小孩能给我们老病当药引?你今个问题问的有些奇怪。”
  “反贪腐事不易,会得罪千千万万人,”吴子裳捏紧赵长源一点寝衣领:“你一定要平安。”
  平时赵长源不怎么与她说直率的公事,今个在酒楼吃饭,吴子裳始从翁桐书他夫人口中得知,不久前中台派出去的办案官员在外遭遇不明势力刺杀,主办官员险些丧命。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句话无论放哪行哪业皆管用,商界尚且如此,况乎那些手中有权力的官身之人,赵长源是而今朝廷里的反贪腐第一人,想要她性命者多如过江鲫。
  “我会时时勤注意,”赵长源不多解释其他,反而用顽笑的口吻叮嘱:“担心我不如担心你,吴子裳,你可稳住了,别让我后院失火嗷。”
  心怀不轨者无孔不入,赵长源早已加强阿裳身边护卫,多时以来拦截不明势力不下五十回。
  “对不起,阿裳,”赵长源道歉:“你本爱自由,今朝却让你因我而受到束缚。”
  生意场本就是人情来往多,因着赵长源所务事,吴子裳不仅不能再随意见什么人,她现在连出门都不再自由,坐什么车、走哪条路、去何处做什么,尽要经过赵长源心腹护卫安排。
  以前吴子裳从不知赵长源培养有死忠明暗卫,更不清楚赵长源培养了多少数,她只认识赵新焕留给的明卫锐丰和俊垚,而今俊垚成了她出门时寸步不离的护卫,让人不禁感慨丛生。
  “所以你也别惹我生气嗷,”吴子裳语气轻松:“敢不听话惹我生气,我就乱跑给你看。”
  “妥,中,管,保证不惹你生胖气……”赵仆射罕见地被人威胁,不敢反驳不敢犟,满嘴答应着,手不老实起来。
  被吴子裳把手拽出去:“跟你认真说话哩,正经点。”
  “要多正经有多正经,只差指天发誓,”赵长源翻身把人压住,淡淡夜色中歪头轻咬人:“好阿裳,我们还有后半辈子要一起过呢,哥哥答应过你的事何曾食言过嘶……”
  “掐我弄啥。”赵长源嘶痛地往旁缩了缩。
  阿裳趁机掐她肚子,威胁:“你是谁哥哥?”
  “说顺嘴了,以后不说。”赵长源飞快认错。
  “说错话得赔,”吴子裳摸索着捏住赵长源嘴,娇蛮道:“你唤声姐姐来我听听。”
  赵长源偏头挣开捏嘴,反过来咬她手指:“要造反?”
  “造了,”吴子裳耍横:“唤不唤姐姐?”
  赵长源:“……”
  赵长源无奈埋脸进阿裳颈窝,糯声低唤:“阿裳姐姐,别生气了好不好?”
  “嗯乖,姐姐不生气了,”吴子裳摸摸赵长源头,咬牙一用力把人掀下去:“今天好累嗷,赶紧睡吧。”
  赵长源:“???”
  见吴子裳这般坚定,赵长源知道今晚没戏,裹好被子自己往床里侧挪去,嘴里嘀咕了声:“给自己养了个小祖宗。”
  “啊!”滚到里侧的赵某人被踹了一脚,嚎叫罢闭上嘴不敢再叨叨。
 
 
130、第百三十章
  年初谢岍谢重佛坠崖身亡事传入汴都,正赶上立储大热人选翟王受其麾下第一大拥趸左仆射玉朝鼎牵连,被下天牢,此事本该引起场不小风波,却被皇帝柴贞闹出来的那场追封谢岍事搅闹不轻。
  原左仆射玉朝鼎落马,有实力保出翟王者除非皇帝,皇帝把事交给赵长源全权负责,明显不准备保翟王,而做事无非讲究个一环通环环通,皇帝此举如一记猛锤,重重敲在一门心思闹立储的臣公脑门上。
  钱国公钱根补任晏作宾出缺的鸾台侍中职后,进宫见他妹妹钱贵妃几回,兄妹二人不知说些啥,钱根出宫后即刻谨慎收敛了所有羽翼和势力,使得赵长源查办贪官污吏路上没怎么遇到涉事者以外的阻力。
  直到,直到时节入夏,死而复生的谢岍重新出现在黎泰大殿上。
  谢岍和皇帝之间在密谋什么赵长源不是太关心,此前雨盛,跨周庸边境两地的日荼河水位暴涨,此河就两国边境界定素有争议,庸芦趁机度河侵占日荼河以北地界,再度与驻守河北岸的开山军发生数次大规模冲突。
  冲突拉锯时日不短,两方皆有死伤,惊动两边朝廷,双方最后在日荼河北岸进行谈判,大周要求庸芦退出日荼河北岸周疆域,庸芦则要求大周归还开山捉走的千余俘虏并重新划分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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