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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闻罢赵长源之言,她沉默着深深埋下头,片刻,嗫嚅告状道:“他曾来找我,是这里义善们帮忙赶的他走。”
  “他纠缠是为何意?”赵长源问:“复婚?”
  内向并非三年五载可改,赵余点头,紧接着摇头,清晰感受到大哥在注视着自己,犹豫再三,她鼓起勇气尾音颤抖道:“我此生绝不与他复婚!”
  赵长源默了默,慢慢抬手,然尚未抬起时,面前垂首而立的赵余吓到旋即缩起脖子做出躲避动作,赵长源心里一酸,手轻轻落在五妹妹头上,安抚般摸了摸她头,柔声道:“准备如何摆脱他,可需要哥哥帮忙?”
  “……”赵余沉默,又沉默,片刻,道:“等那个人下回再来我打算和他说清楚,但是,之仪说还要再想办法,那个人可能不会罢休,我,我想,解决问题要抓根本,之仪想让我问问你,他们家,或者那个人,最近是否遇见什么事?我们能力有限,许多事情打听不到,本想问阿裳,又怕打扰她忙碌。”
  “阿裳听见你这话可不愿意嗷。”赵长源欣慰小鱼儿能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再是一味逆来顺受,同时又隐约间感觉小鱼儿和董之仪似乎关系比和哥哥更亲近。
  哼,有事和董之仪商量也不说赶紧找哥哥帮忙嗷,臭丫头。
  彼时正好吴子裳也忙完过来,巾帕擦着洗干净的手接上赵长源话,答小鱼儿道:“大事倒是没听说,只闻得窦家那老太出年至今身体不是太好,反正她不会是良心发现让儿子弥补你来了,她那种人压根没良心。”
  赵长源点头:“朝堂上也未闻言窦祭酒近来如何,我回去即刻着人把窦家消息仔细打听了,明个天黑前给你回信。”
  话落,外头街上传来报筹声,住在这里的赵余抓紧“赶”兄嫂回。
  不听今次更换车架,小小一辆纯木私车,走起来速度慢,车内空间也狭小,只一面坐板,吴子裳嘀咕着钻进来:“你是不是训斥不听了?”
  鉴于要抓紧时间回去,不听未等车里人坐好便提醒之后匆匆发轫,晃了车里人一下。
  “没呀。”随后钻进来的赵长源半蹲下身等吴子裳先坐,两手分别撑在两边车厢上,胳膊远远伸不开,足见空间狭小。
  “早知道方才让不言不看乘这辆车先走了,她两个小丫头肯定坐得下,”吴子裳紧贴角落坐下,拍拍旁边坐板:“你过来挤挤坐吧。”
  马车行驶晃动幅度有些大,赵长源按住坐板,起身坐过去时故意把吴子裳重新拉起身,她坐下后又把人一揽,低低道:“你坐这不就妥,唔?”
  赵长源被捂住了嘴,吴子裳有些害羞地搂住她脖耳语:“不听在前头驾车呢,你别乱闹嗷。”
  忽然被赵长源抱着坐在她腿上,吴子裳有些害羞。
  为避外人知她们关系好,防止商贾央她求官走关系为不法事,她们于正常情况下从未在外有过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当然,小时候不算。
  吴子裳忽然想起个事,额头贴着赵长源耳朵,道:“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次去二姑姑家拜年,她家有个表妹总是粘着你,还让你喂她吃饭,我不愿意,和她抢哥哥,她抢不过我她就哭,你嚷了我。”
  自小到大赵长源嚷吴子裳嚷得不计其数,却然差不多每次嚷她都记得为何,想起那些,赵长源抿嘴笑,笑得梨窝深深:“是你先把人家吵哭的,还是在人家家里。”
  小魔头,嚣张的很。
  “是她脸皮太薄,”吴子裳不服地哼哼:“我只是学出你嚷我时的一成功力,她就哭了,然后你不是也嚷我了么,把我也嚷哭,那次回家你就是这样抱着我乘车回去的。”
  赵长源捏她脸:“还不是因为你一点委屈不能受,嗷嗷哭,边哭边嘟囔哥哥坏,还说再也不要搭理我,哭得母亲和父亲轮番哄不住,末了还是要我抱着哄,吓得二姑姑家大小孩子再没人敢惹你。”
  寻常寄人篱下的孩子性格常敏感而多疑,生活中表现处处小心谨慎,阿裳偏生不同。
  阿裳由她“哥哥”和婶母教养着,在他人面前从不曾生过自卑心,更不认为自己是外人,想要的勇敢去争取,不喜欢的大方说出来,反而让那些表堂兄弟姐妹们对他们自己生出质疑——“我凭何能和阿裳去抢东西?”
  小鱼儿虽为亲生,家中亦无人苛待,然其性内向不争,反而容易被人欺;再有就是二房赵峻柏,本是同根生,贪心何不足,坑亏同胞兄长,反诬亲人害他。
  由是观之,有时血脉并非约束亲情之必要。
  吴子裳正趴在赵长源怀里圈着人家脖,闻言顺手团捏后者耳垂,气声哼道:“那怪谁,都是你教的。”
  说罢又道:“小鱼儿若是有我两成厚脸皮,她就可以不被欺负了。”
  “那个董之仪……”赵长源把人揽紧些防止滑下去,欲言又止。
  吴子裳脚尖踢在车厢壁上,一点一点:“她不是你朋友么?还是相过亲的那种。”
  “……”赵长源赶紧把人搂紧亲了又亲,变相讨饶。
  被吴子裳无情捏住嘴:“少来这套,以前干过的那些缺德事我可还没原谅嗷,说赌气随时赌气的,你提的时候最好给我小心些。”
  连忙嗯嗯点头才得吴子裳松开手,赵长源想报复,装腔作势要咬吴子裳手指,旋即被阿裳另只手揪住耳朵,她只好低笑着讨饶:“小姑奶奶,我错了,错了呢。”
  说话声音低低切切,在狭小空间里听得人心痒痒,吴子裳脸贴在赵长源侧颈旁,须臾,反趁赵长源不注意飞快抬头亲了她下。
  似这种偷袭般的事吴子裳小时没少干,只是她小时候不懂别的事,单纯喜欢抱着哥哥啃脸,倘换作现在再让她啃,她肯定……
  “不要闹哦阿裳,”吴某人思绪正要乱飘,被低低警告:“我们在聊正事。”
  吴子裳不听,继续亲。
  还没等赵长源为故意逗她而装正经制止,吴子裳把脸埋进赵长源侧颈里:“赵长源。”
  “嗯?”
  闹耍的笑意尚未从脸上散去,埋于心底最深最深不曾提及过的痛苦已脱口而出:“你说人为何会抛弃自己孩子?”
 
 
123、第百二十三章
  人为何会抛弃自己孩子?这个问题好多人曾问过。
  林祝禺看着堂弟林星禺在林四平身边玩耍闹腾时,曾在心里偷偷问过,父母为何要抛下她而双双离去?
  谢重佛看着侄儿侄女在其父母膝下承欢打闹时,曾在心里偷偷问过,母亲为何疏远她把她丢给师父师兄们养活?父亲为何从来不在乎她,把她扔在高原和大漠不闻不问?
  郁孤城看着百姓一家三五口父母带着儿女们在集市上开心采买时,曾在心里偷偷问过,父母为何会在逃难时选择带走弟弟而抛下她?
  吴子裳看着公主聘在父母跟前随心所欲时也曾在心里偷偷问过苍天自己身世,生父当年或许只是一时消遣,身体不好的母亲却将她认真生养,甚至搭上了性命。
  离推老家曾有人评价阿裳母亲,说:“吴家那女儿看着老实,实则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曾想攀上高枝当凤凰,结果富贵公子腻歪后就忘了她。”
  在吴子裳对母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母亲温婉坚强,从未对她吐露过半句对父亲的怨念,母亲直至病故都不是被抛弃的怨妇样子。
  可是母亲病转重前分明能联系到汴都,却只是默默把幼女托付给那个人的过命兄弟,更甚而母亲至死不知那人真实身份。
  那人有很多孩子,那人宽容,慈爱,仁和,对所有孩子都很好,包括像谢重佛赵长源等人在内的其他异性侄儿女,可那人也确实抛弃了阿裳母亲和阿裳。
  “很小很小时候,我曾怨过他,觉得是他抛弃了我和我娘,所以我们日子才过那样艰苦,母亲才受那样多罪,”深夜,阿裳仰卧床外侧和身边人聊天,嗓音微哑,非把一条腿搭在身边人身上,嫌热不愿盖被,滴里嘟噜说着话:“直到叔父找到走丢的我,把我带到你面前,你成了我哥哥,我们成了家人,后来许多年里我其实一次都没再想过那个人,甚至也很少回忆起我娘。”
  因为生活在被爱包围的环境里,阿裳被宠成小魔王,不逾矩而随心所欲的小魔王,不缺爱所以不会动辄遗憾或憎恨,不会怨怼或愤怒,甚至当猜出那个人想要以她为把柄通过婚姻来栓住赵长源时,她内心也是平静的,只是有些唏嘘,以及,多少会有那么点点难过。
  “慈幼院的情况若想从根上解决,可能还要再等上至少一年半载,”赵长源执意拉被角盖住阿裳肚子,侧身而卧,月光泄入窗户既柔且弱,她看不清楚阿裳脸:“我回头去找找凌粟,请他帮忙在礼部户部想想办法,应该多少能改善改善那些孩子的生活条件。”
  “哎呀你这个人真的是……”方才还在感性中的吴子裳有些不满地蹬了下被子,“我想同你感慨感慨,你满脑子只有解决问题。”
  赵长源把被踹下去的被子重新拽回来给她盖肚子上,不解风情问:“又要赌气啊!”
  “这怎么能叫赌气呢?”吴子裳拍开某人趁盖被子之机乱摸过来的手,拧她:“风月里的赌气怎能叫赌气呢?这得叫//情//趣。”
  赵长源被逗乐,手被拍开就再过去,拧也不怕疼:“可你确实是因看见慈幼院那般恶劣情况,才提起父母抛弃孩子这个话题的,你看见问题本质,我试图解决问题,没有毛病。”
  “……”吴子裳掐她手,咬着牙由衷慨叹:“我以前怎么会觉得,没有你的话我就会过得像个活死人呢?真是大错特错。”
  “是我离不开你,”赵长源偶尔也会开窍,会说些甜言蜜语似骗人的鬼话:“若你当时不答应成亲,阿裳,生不如死的人将会是我。”
  吴子裳不信,哼地将身往外挪去。
  赵长源拽她不动,干脆自己凑过来:“那岁过年,你在外未归,大姐姐带孩子们随大姐夫回来,我抱着谢知方听他喊舅舅,夜里入梦立马梦见你带了个娃娃回家管我喊舅舅,吓得我半夜哭醒。”
  醒后擦干眼泪靠在床头枯坐半宿,恐惧从现实延蔓延梦中,又从梦中延伸到现实,许多个痛苦的深夜她都那样一点点自己熬过来,辗转反侧也好,痛苦折磨也罢,总归不敢动任何冲动和妄想,惟怕阿裳会永远躲开她,死生不见。
  “怪谁?”吴子裳推她,不让这个气人的家伙靠近,“还不是怪你自己,独断专行,啥都不和我说!”
  嘴上这么说,吴子裳自己心里也没底,若十六岁那年她逼赵长源拿出态度时,赵长源把真相如实相告了,她会如何?
  约莫会躲开。“初见君时尚年少,白马春风闹。再见君时不相识,各自天涯老”。这般结局正好套在她身。
  彼时,没真正看清楚自己内心与情感的她大抵会当真选择躲避吧,躲得远远,伤得深深,而她的躲避于赵长源而言无疑最为致命。
  在鸿蒙北岩城知赵长源真实情况时吴子裳生气实在半点不假,不想再见到赵长源同样半点不假,可赌气赌到秦国那段时间里,她亲眼看着赵长源整个人快要碎掉的样子时,她的心也跟着好痛好痛,痛到感觉自己也要碎掉了。
  所以她们两个人究竟是谁离不开谁,这谁说的清楚呢。
  “你这个人真不正经,”吴子裳趁机控诉过嘴瘾,方才净被欺负,不讨回来怎么成,“竟爱上自己带大的小妹许多年。”
  赵长源黏糊贴过来,又开始乱亲乱摸,含混不清叨咕着:“没办法,爱就爱了,又换不了。”
  被阿裳推她:“跟你赌气呢,别乱摸!”
  .
  兵部管天下军伍兵械,事宜比大理寺差事并没有好上手多少,赵长源上任后亦不烧三把火,由着大小事宜按照本部司原本的运行规矩来,她悠悠然安见菊花开,又见菊花残,偶尔装模作样对存疑事旁敲侧击一番。
  期间皇帝柴贞不豫,西南庸芦再度因他们自己人在朝堂上意见不合而与周西南边境发生大规模冲突,开山军大帅林四平病,庸芦军趁机掳走边民数千众,连夺蒙昆山五城。
  周与庸芦通商归通商,边民定是要接回,此诚已非一千两千边民被掳问题,仗要打,哪怕是一个两个边民为庸芦所掳开山在国土和国民问题上也绝不会妥协,可林四平病了,病得有些奇怪,根据林祝禺透漏,她堂弟林星禺暗中来信道原因,林四平中了细作下的毒。
  关于边境问题,周开山军三大副帅与庸芦军尚将军拓客会谈谈三轮,未果,至冬月下旬,周朝廷国书之【1】庸芦朝廷,要派人去与庸芦谈判归还边民与城池问题。
  庸芦朝廷主战主和派正直斗争激烈,周使臣此去庸芦,既不能损害周与庸芦已有之商贸往来,还要不费一兵一卒索要回边民和五城,彼时庸芦朝廷内主战派正压主和派一头,嚣张跋扈甚,使团此去任务艰巨,甚至生死难料。
  自赵长源调任过来,兵部大小要员几乎无不在提防刑狱出身的赵长源,几时之间里,兵部上下充斥种隐藏在平静表象下人人尽知般的焦虑和紧张,再照此般状态发展,心里有鬼者会疯。
  恰值此难得机会,兵部尚书朱见昇趁机假意推荐赵长源持符节前往谈判,以期吓唬吓唬书生出身的文官赵长源,有出使经历不代表能担任一团之正官,朱见昇欲让赵长源事前立马知难而退,主动提出离开兵部。
  孰料平日最为恭顺配合上官的侍郎黄庵当场反对此建议,毛遂自荐欲替换下赵长源,打得兵部尚书朱见昇措手不及。
  既有争议,三台旋即集结各部重臣商议。
  七成台部要员认为如今皇帝不豫,朝廷档口要务乃立东宫安社稷,西南事非朝夕可解,倘抽派举足轻重的重臣出使,一来显得周廷实际中太过重视与庸芦区区冲突,恐庸芦蹬鼻子上脸,反而加大索周国要回边民和城池的难度。
  二来,无论哪位重臣此时离开汴都,对朝局而言都是不可预估之变,原本平衡的势力不平衡了,不管重头将偏向哪方,局面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数。
  变数难料,谁都不愿自己吃亏,既如此,何不干脆赞同赵长源持节使庸芦?再者说,放眼天下,没有比赵长源更合适的人选了。
  首先,赵长源是兵部官员,与庸芦谈领土边民归还事是为本职;其次,赵长源是柴周皇帝义儿侄,派“他”赴庸芦也算给足庸芦朝廷面子,正好免得翟曲二王势力互相趁机坑对方,试图让对方主公去涉险;再有,赵长源是中台相赵新焕嫡长子,家国有难需要赵长源上,赵新焕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要是赵长源能在庸芦出点什么事,那便是再好不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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