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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杀手便是此时围摸上来。
  随着赵长源把做好的鱼脍放到食桌上,杀手匕首几乎同时朝赵长源后心刺出,凌粟离赵长源最近,第一个反应过来是杀手来杀,整个人将身扑撞上去把杀手创飞,亭下场面骤变。
  更多杀手冲进来,吴子裳同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就地一滚躲过某个杀手的匕首刺击,下意识去找赵长源,混乱中看见大部分挥舞着各种短兵器的蒙面人争相冲赵长源而去。
  吴子裳深知自己帮不上忙,滚身而起后,拽上被赵长美一把推出亭子的董之仪撒腿朝前院跑,边跑边高呼宅中护卫。
  在寻常人认识里姑娘总是柔弱的,她们行为对人和事构不成威胁,蒙面杀手们集中火力争先恐后要杀赵长源,闻得女子呼喊声竟也无人肯追上去解决,只认为杀了赵长源就能立马撤走。
  结果谁也没走成。
  单独受雇而互相配合不熟练的杀手们没料到,亭子下这帮文官和商贾原来如此能打,以至于杀手们同时也很懵,雇主不是说这帮世家子弟都是酒囊饭袋么?杀手们好歹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就被人五个人联手轻易干翻他们七个?
  更甚至,他问怎么隐隐感觉自己中了什么全套?
  待吴子裳和董之仪喊了护卫们赶来时,护卫们羞愧得只来得及收拾残局。
  眼看着名唤锐丰的护卫头领带人把东倒西歪的杀手五花大绑,并粗鲁扯掉他们面罩,露出面罩下不敢示人的真面目。
  那厢趁乱躲在亭外不远某块假石后瑟瑟发抖的赵述,紧跟着被来巡查四周的护卫头领俊垚拎出来,毫不客气扔到火把通明的亭子下。
  “长源,长源是我,你堂兄。”赵述被两名护卫押跪外地,不仅膝盖硌在碎瓷块上,稍微挣扎中胳膊疼得要掉,眼泪快要出来,说话没法大声:“长源你快让他们把我放开!”
  亭子下东西打砸满地,杯盘碎裂,酒肉洒落,无有供人下脚处。众人方才可谓赤手空拳对有备而来的杀手,赵长源此刻正站在护卫拿来的火把旁,和其他几人一并简单包扎手上伤,闻言未语。
  片刻后,她扫眼七个折胳膊爆眼珠以及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杀手,问:“受雇于谁?”
  亭下寂静无声,杀手们仿佛没听见赵长源所问,不是开顽笑,受雇于人进行刺杀,任务失败已是足够丢人,倘再爽快出卖雇主,杀手以后也吃不了这碗饭了。
  不说话?好办。赵长源给俊垚递个眼神,后者带了吴子裳和董之仪离开,刘启文上前一步,按住头一个杀手肩膀,把赵长源的问题再问:“受雇于谁?”
  对方不答,刘启文一手按着对方肩膀,另只手握成拳头山呼海啸般轮起又砸下,伴随着“啊!”的痛苦呼声,双手反绑的杀手扑通倒地,左边眼珠子被一拳打爆,直接昏死过去。
  经历过小时候跟谢岍打架差点被打瞎眼,我们启文兄弟对如何一拳打爆眼睛有很大心得,一拳一眼,从无失手。
  在场人几乎都见过各种生死酷刑,唯独赵述瘫在地上吓尿了裤子,如此血腥场面是他人生第一次见。
  刘启文擦擦拳上血继续来问第二个杀手,还没开口,并排跪在地上的第二个杀手缩脖闭眼不打自招,嗓子破音:“仝公子,是仝公子!仝公子雇我来杀赵长源!!”
  所有人愣住,谁也没想起来这位“仝公子”是哪号人物,连赵长源自己都愣怔住,下意识以为“仝公子”只是雇主欲盖弥彰用的假名号,毕竟是做杀人灭口这种事,谁蠢到用真实姓名。
  片刻,还是凌粟提醒道:“若非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则倒是前镇殿将军仝富平姓仝,六月谏案里,是长源你判的他徒刑。”
  “唔……”赵长源平静地站在那里,两手自然垂落,手上包扎的洁白细布洇开伤口又流出来的血,她默了默,慢半拍喃喃应道:“对,是我,时御史中丞要保的人,是我办了他。”
  前禁卫军镇殿将军仝富平,在几年前的六月谏案中坐实行贿及妨碍公正等罪,刑部侦办中又查出仝富平其他罪名,轮到都察院核查时,仝家人及仝富平其他同伙上下打点,请动中丞何谈脱其罪。
  都察院案书所具,仝富平不仅无罪,甚至牵扯六月谏案乃是因其为官正直而为他人构陷。
  待案再转大理寺进行最后审判,赵长源接收,严格按照专业而独立不受他司干涉的前提来审判仝富平,结果具案书同刑部所出一致,判着罢黜,徒四年,抄没家产,如律令。
  仝家人不服,执都察院中丞判书至汴都府击鼓状告大理寺官员赵长源,汴都府开堂问事,仝家人高举都察院用印案书,控诉道:“有司办事首当依律,都察院中丞何谈公之命令在此,大理寺官员审判岂能不从!”
  时赵长源驳之:“吾忠律法,不食谈之唾!”
  那场开堂闹剧般开始闹剧般结束,后来坊间传出一个词叫做“食谈之唾”,便是形容某人是他人走狗,连别人之唾亦愿食。
  都察院中丞官想方设法保下来的仝富平,被按照大理寺审判之结案执行,判罢黜,徒四年,抄没家产。仝富平之子仝广记恨在心,在他父亲徒期结束后,纠结人手前来报复前刑狱官赵长源。
  毕竟是刑狱诉讼出身,稍加问询便理清楚前因后果,赵长源处理起这些来得心应手,让人写了口供画押,把杀手们扭送去汴都府报案。
  护卫们奉命办事去也,现场只留下俊垚带二三护卫警戒守于亭外,赵述还在抖若筛糠,忽被肖九刘启文一左一右从地上拎起来。
  “忘了给述堂兄介绍我这位启文哥哥,汴都<适得赌坊>二十几家,皆是他所有。”赵睦弯腰捡起一把杀手掉落在地的匕首,踩着满地碎片走过来,字句温和如常,声却如猛兽獠牙咬碎猎物头盖骨时刺耳,听得人忍不住磨牙。
  她来到赵述面前站定,受伤的左手抵住赵述肩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和风细雨问道:“前后你总共欠赌坊款资白银百七十万两,字据保人皆在,何时能还上?”
  “我……我我没钱啊!长源你饶了我吧,我没有钱啊,你就死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的,长源呐……”赵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吓得再尿,身下一摊湿,腥臭难闻,人更是哭到涕泪俱下,抖得站不稳,全靠肖九刘启文架着。
  男人悲惨哭声戛然而止,是赵长源一刀捅进赵述肚子。
  赵述感觉腹部一凉又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听赵长源低声温醇道:“今夜刺客入府,冲人性命而来,混乱中误杀你,不算意外吧?”
  “……长、长、长!!!”赵述身体不再抖,而是嘴巴抖得不像样,上下牙齿剧烈打磕,念不完整一声“长源”。
  他自己稳住身体,低头看攮进腹部的匕首,又抬头看面前一副温良模样的赵长源,激动错愕中一把抓住赵长源肩膀。
  肖九刘启文同时抬手欲制服赵述,被赵长源拦住,反而按住赵述抓自己肩膀的手。
  当迟钝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赵述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轻得仿若要原地飘起:“你,宗主,杀我?”
  “不杀,不敢,”赵长源同样声低近乎耳语,甚至伸手扶了下身子一晃的他:“赌博事与我毫不相干,只是有些人,你不该惹。”
  下一刻,赵述连怕带疼地昏死过去,没承诺不再赌,也没答应还欠款,但送他回他家后,第二天下午,身在自己商号总铺的刘启文收到下头各赌坊掌柜所送口信,道是赵述所欠钱已一文不少全部归还。
  退下报信之人,刘启文提壶给对面肖九添茶,摇头笑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论是怕死的还是不怕死的,到头来都怕赵长源,嘿,还得是我长源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把弟:拜把子的弟弟。
现实生活里和伪君子过招真的把把高端局,比遇上太岁值年还刺激。
 
 
117、第百十七章
  赵述被攮一刀,赵峻柏夫妇到开平侯府闹事,闹得整个侯府前院鸡犬不宁。
  .
  正常父辈与儿子们提起自己年轻时,多是喝了几碗酒坐着吹嘘光辉岁月,大手一挥满嘴道是“你老子我当年如何如何”的英雄事迹。
  赵新焕十五从军征,至而今五十多岁位极人臣,所经历之事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后辈小子可望不可及,他却从来不在子女面前说年轻时候,更不曾提过少小时候他们一母同胞的三兄弟是如何生活,三兄弟又一起经历过哪些趣事和苦难。
  三叔赵礼达就义后,赵家三兄弟唯一一次听父亲主动提起三叔是赵长源手足三人年十二岁时候。
  那是父子四人漫长人生里某个很平常的夏日,赵新焕休沐,拘子三人在书房陪他看书写字,三儿子北疆复性子急,总写不好端方工整的楷书,父兄并未批评,他自己气到撂笔:“甚个破毫,顿笔后压根提不出锋!”
  赵新焕放下手中书卷过来这边小桌前捡起三子的笔检查,罢了,他递此笔给旁边的“长子”和次子看,自己则折身从书桌后的八宝墙下排小柜子里取出个笔盒。
  里面装着只几十年前的名家制毫。
  “这是你们三叔父小时候赔给我的,”赵新焕把这杆笔递给急脾气的三儿子,道:“拿着好好用,可比你耶老这辈子用过的所有毫笔都金贵,绝对要出锋能出锋,要藏锋能藏锋。”
  那杆笔大有来头,据说乃是当年赵礼达在大内举行的世家子弟学识比赛中奋力杀出重围所得皇帝亲手颁发的奖品,得后被他转手赔给大哥赵新焕。
  二儿子东归来缠问父亲事件具体情况,赵新焕总不愿多言,小兄弟仨揣笔跑去松寿堂问老祖母,老祖母看见这杆笔,面露怀念,终究还是把毫笔因何而来的故事娓娓道出。
  道是赵新焕十二三岁时候随其父开平侯入大内玩耍,碰上今上柴大爷他爹诗兴大发正对着自然美景畅怀作诗,赵新焕看见旁边有纸笔,顺手把皇帝所作诗一字不差记录下来。
  先皇帝观之颇喜,称赞开平侯小世子有过耳不忘之能,懂他观景之心,特命人取来根他用过的笔送开平侯小世子。
  待喜滋滋回到家,小世子赵新焕那叫一个宝贝那根笔,怕弟弟们毛手毛脚弄坏,也不想被老二通过向父母撒娇耍赖而索要去,遂藏起来不给二弟三弟看半眼。
  大哥不给看御赐毫笔,甚至抠搜藏起,老二赵峻柏觉得大哥真小心眼,不仅自己生气不搭理大哥,还撺掇老三也别搭理老大:“咱个兄弟俩都不搭理大哥后,大哥慢慢地会感到被孤立,会心生愧疚,我二人届时就可以只管等着老大来找我们道歉,主动拿那破笔给我俩玩啦。”
  “呵呵。”小老三赵礼达从来不听二哥赵峻柏放狗屁,大哥爱把东西藏何处他门儿清,某日他趁大哥不在家,偷溜进大哥屋里拿了笔自己出去玩。
  赵新焕的担忧实在非是空穴来风,小孩们下手不知轻重,九岁的老三把笔拿出去和小伙伴们显摆,传来传去间不知谁手欠弄折了笔杆子。
  小赵礼达大方不追究人家责任,自己却怕回家被老大揍,笔杆子黏又黏不上,末了他也没办法解决,干脆躲在家里后园某个犄角旮旯自己玩,玩累后倒头睡在了两道高墙形成的逼仄夹角里。
  直到天黑睡醒,饥肠辘辘回前院去找饭吃,小赵礼达忽然发现平素节俭的侯府今次上下灯火通明,而且人来人往,连平时少见到的其他汴都赵氏子弟都出现在他家,每个人脸上尽是焦急不安的表情。
  是他揣着断成两截的笔躲在旮旯里睡,家人一下午找不见他,又闻老二告状说老三弄折了老大的御赐毫笔,家人以为老三是怕回来挨打,在外晃荡不慎走丢了。
  这厢全家老少亲朋好友四五百人满城风雨地找他,他倒好,睡眼惺忪揣着两截断笔出现在灯火通明的侯府前庭,甚至满头雾水拽拽着急到不停掉眼泪的姐姐,问:“二姐二姐,你们在找啥?”
  整个前庭里三五十号人顿时全愣了。
  彼时,找弟弟找了整个下午的赵新焕刚风尘仆仆从京畿表姨家找人回来。
  他自西侧门进门,看见老三全须全尾站在那里发懵,无明业火顿生满胸腔,走过来时愣顺便徒手掰折了一枝他祖父生前种的花椒树树枝,开口就是咣咣喷火:“找啥?找你这个小王八蛋!不就是弄折根笔,竟还敢离家出走,今个不打死你我以后管你叫大哥!”
  小赵礼达见状不妙大叫着冤枉拔腿便跑,还是被捉回来狂挨大哥一顿揍,大哥揍完大姐二姐联手揍,姐姐们揍完爹娘揍,那天整晚可怜的小老三嗷嗷疼得没睡成,老二赵峻柏举着灯给老三的屁股拔了半宿刺。
  刺从何来?是赵新焕气到拿花椒树树枝抽老三,树枝上满身是刺,打人的扎了满手掌心,挨打的扎了满屁股蛋。
  今次回忆这件旧事不是要讲笑话给后辈儿孙听,而是赵新焕在给膝下所有儿女介绍他们亲二叔父赵峻柏是个什么样的人。
  弄折笔挨打那件事里,从头到尾只有看热闹的老二赵峻柏没打小老三,末了老娘和大哥大姐各自偷偷给老二塞药让老二去帮小老三把受的伤处理处理,孰料老二赵峻柏趁火打劫,拔刺要三弟付他一千钱,母亲和大哥大姐给的那三瓶药膏他分别收了他三弟八千钱、五千钱和三千钱。
  小赵礼达要面子,不肯让下人来给他屁股拔刺,只好接受老二所有要求。
  这就是赵新焕和他一母同胞两个弟弟间曾经发生过的年少趣事。
  今次赵峻柏再来开平侯府闹事,赵长源等人把他们夫妇晾在偏厅,赵新焕身心俱疲,失望痛苦。
  比起他自己膝下三嫡子间令人欣慰的无私信任和守望相助,他的二弟弟赵峻柏因天生聪颖长相俊美且灵活嘴甜等各种优点而得父母无条件偏爱,以至于最终养成他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和大局的丑恶嘴脸。
  而今赵述在赵长源家里受伤,即便责任悉数被推脱到那些杀手身上,证据也做的无可挑剔,事发第二日傍晚赵峻柏仍旧在侯府里闹疯了,这也是赵长源早料到,何况乎赵述确实为赵长源亲手所伤。
  至于为何赵长源要亲手伤赵述给人以把柄,此正是赵长源手段阴狠处,若她只起报复心思而没把敌手弄死之念,那才是真正令人倍感恐惧的事。
  时在事发现场的人中,凌粟起开始有些觉得没必要非伤赵述:“毕竟赵述与长源还是亲堂兄弟,手足相残非君子所为。”
  刘启文正好给凌粟解释了几件赵峻柏家如何压榨算计赵新焕家,听完那些,凌粟想起自己那泼皮无赖般的老祖母,顿时感同身受,甚觉得长源还是过于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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