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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对呀,今个不上课,玩游戏,”赵长源拉把椅子过来,坐到课桌前,从桌角笔山上捡起根笔,舔饱墨道:“你我轮番填空,看谁先连通够五句,或者看谁先把谁的路堵死。”
  和玩五子棋差不多,柴聘欣然答应,捏起根笔暗中瞧了眼反坐在旁边将军椅上蟒袍乌沙的陌生年轻人,与赵长源道:“赢则如何,输又如何?”
  赵长源:“倘你赢,今个整日不上课,我俩带你出宫耍,反之,今个你坐下来好好上课,就半晌,下午我回衙署,林郡王继续……”
  “成交成交,”不待话毕,柴聘打断她渟奴阿兄,胜券在握:“谁先来呢?”
  “你来吧。”赵长源让她。
  “不行,我不能仗着身份和年幼占你便宜,”小丫头还不买账,左看看右看看,看见林祝禺手边茶几上有个茶盏,茶盏里奇奇怪怪装着黄豆,伸手一指:“我们用那个定单双数!”
  自始至终沉默是金的林祝禺主动递上自己爱吃的炒黄豆。
  结果还是柴聘先来,她在一句论语下补上空缺的字,联通周围三句,边闲聊问:“阿裳姐姐哩?我出去好几次都没见到她了。”
  “忙生意,多时她人就在承平街,下回可直接去寻她。”赵长源不堵阿聘的路,同样填一空而联通三句诗词。
  反该阿聘提笔围堵,边嘀咕道:“上回我去了,没碰着阿裳姐姐,铺里伙计说帮我给阿裳姐姐捎个口信,也不知捎到没。”
  赵长源哑然失笑,没接这小丫头拐弯抹角的试探,再填一空字,鼓励道:“你这局填空把我赢,赢了咱今个就去找她玩,晌午饭都是我给你做,如何?”
  “嘿!”柴聘乐开花,再落笔时顺手挽起袖口:“今个出去玩喽~”
  两刻钟后,外表朴素内里安适的马车稳稳停在盈冲居总铺路边,林祝禺最后一个下车,车夫上前来相扶,比扶公主都小心谨慎,生怕这位弱如秋后枯叶的郡王不慎碎在他面前。
  彼时柴聘等在路边,正和赵长源复盘那局填空,说她本可以赢得更快,有一步下笔快了导致少占一路,这才让赵长源又挣扎些许时间,眼看都要到巳半,她想吃渟奴阿兄亲手做的饭,不知来得及否。
  直待林祝禺拄着手拐来到二人身边,柴聘才迫不及待跑进盈冲居总铺里去。
  赵长源陪行动不便的林祝禺驻步稍歇,只听全程沉默的后者开口道:“本定大内管饭,我没带钱噻。”
  她二人昨个碰头商量如何对付“恶名”在外的小魔女柴聘,赵长源说今个她想办法,把阿聘按在策华宫学堂里试试阿聘这些年来学得个啥,中午大内管饭和后半晌茶点。
  林祝禺寻思进大内用不得她掏钱,干脆连荷包都没带,可当测试阿聘时,小丫头把那位“阿裳姐姐”一抛出来,咱个赵夫子她立场不坚定,立马改变原定计划,甚至还大方带了小阿聘出来玩耍。
  看这夫子当的,真是稳重有主见,林祝禺深表佩服。
  “瞧给你小气的,这趟出来我管饭,不输大内品质,如何?”赵长源低声促狭。
  林祝禺傲娇抬下巴,声音低语速缓:“你当然愿意噻,担着差还能来见堂客,这美事啷个不乐意。”
  “好嘛,我请客,”赵长源笑出梨窝,学林祝禺杂糅大西南的口音:“枢州火锅啷个样?”
  林祝禺教学生主张先要观察柴聘言行思虑,好探究其品性以因材施教,今次属于不得不跟随出来,她身体不算很好,平日不喜欢出门乱跑,被赵长源劝了,傲娇答应:“看在火锅的份子上,没得下回啰。”
  “保证没有。”赵长源忍不住直乐呵,陪林祝禺缓步朝铺子去,闲聊:“准备几时出城?”
  “儿时亦(二十日)。”小林郡王这口音要彻底改过来需要时间。
  林家确实有个什么规矩,若国中春无战事则需子孙祭拜先祖以告,林祝禺二十日要出城去王陵祭拜老郡王、她祖父,以及她父亲。
  “那快了嗷,没几日,”赵长源道:“我能做点啥?”
  “努力升官往上爬,”林祝禺对赵长源便是如此需求,顺便还带吐槽:“快三十咯,才五品。”
  “……”赵长源刚想问说快三十正五品满朝文武才有几个,你二十出头官几品?转头看见人家黑色锦袍上银线所绣郡王爵规制蟒纹和祥云纹,她又自觉闭了嘴。
  诚然,普天之下,除柴氏宗亲外,目前再没比这位小林郡王身份更尊贵的二十出头年轻人了。
 
 
115、第百十五章
  是日属月中,傍晚赵长源和吴子裳同归家陪母亲陶灼用饭,这是她们家一直都有的规矩,只是近来又重新拾起。
  陶灼住处离年轻人有些远,在后头园子里,赵长源于二道门追上先她一步进门的吴子裳,主动道:“阿聘后晌何时走的?”
  二人并排而行,吴子裳侧提裙迈过连通中庭的高高门槛,不紧不慢道:“半下午时候,她玩得正起兴,却见那位小林郡王有些精神不济,阿聘便起驾回宫了。”
  公主聘是个本性善良的丫头,即便不想林祝禺来给她当夫子,即便目前还与林祝禺关系不熟,见林祝禺两手撑着手拐坐在午后的灿烂春光里犯困,阿聘很不忍心这位年轻的郡王跟这里遭罪,收敛起玩心回大内去了。
  至于回到策华宫时,皇帝送小林郡王的一斤生黄豆不慎被小林郡王洒落,阿聘一手端碗一手拿筷蹲在院里捡得多辛苦,而林祝禺躺在廊下藤椅里半晒着春光睡得有多舒坦,这些都是后话。
  穿过中庭进后园月亮门,再往前走是挺长一段鹅卵石铺成的路,天色晚,路不好走,赵长源牵起吴子裳手,道了声:“小心崴脚。”
  不久前狮猫儿赵首阳来看望嫡母陶灼,同来的霍闻昔在这段路上大白天崴了脚,宰着赵长源请客吃了两顿瞻楼才算作罢。
  对于赵长源的行为吴子裳并不拒绝,反而因被牵起手而更靠近了赵长源些,为保持行走平衡,她另只手顺其自然挽住赵长源胳膊,须臾,低声问道:“你前阵子下州府了?”
  接连十来日没在家里出现过,鸿胪寺这个时候哪里有啥要务需忙,吴子裳猜测赵长源跑私事去了。
  “嗯,”赵长源顾及着她跬幅小,特慢步而行,道:“有点事,下了趟均州。”
  说完又怕没话冷场,补充道:“还意外遇见肖九了,他说过阵子许来汴都,到时候要抽空见一见,吃个饭。”
  “我们生意上有往来,”吴子裳晃晃赵长源手肘处衣料:“就跟你们官场上人都有各种关系一样,肖九的木材北上南下或者东来西去,都是找的启文阿兄商号走货。”
  赵长源问:“所以你和肖九有何生意往来,莫不是你在帮他销售木材?”
  “对着哩,”吴子裳点下头,继续半低头借月光辨看脚下路:“我正是帮他零售,每年春来木材生意不太好做,他捎带做些别的,这回来大约是跑新生意。”
  “啥生意?”赵长源问。
  “不知,”吴子裳还是踩到块比较光滑的鹅卵石,轻微崴了下,抓紧赵长源手,“启文阿兄肯定知,他与肖九关系好。”
  说起这个,阿裳好奇道:“启文阿兄比你还年长,他为何还不娶妻哩,他家里不催他?肖九也不着急,你都不过问他两句?”
  好歹曾经是准“姐夫”哩。
  “你这是好不容易从水里游上岸后,看见水里人扑腾就想伸手捞人家一把?”赵长源暗中捏捏阿裳手,感觉肉//肉//软软的,捏捏还想再捏,结果立马被反掐了下。
  掐得赵长源嘶痛而笑。
  “告诉你我可还没原谅你骗我许多年嗷,你最好别惹我,”吴子裳威胁道:“超级不好哄。”
  “好啦,不惹你生气,”赵长源拿肩膀轻轻去撞吴子裳,讨好道:“回去帮你核算今日账目?”
  大东家不会一千钱两千钱地去细致核对各方账目,她也核算不过来,只是每日把总铺收到的两方账本做个总结,和她自己账房记录的第三方进行核对,每日平均一个时辰就能做完。
  “今个不核算账目,”吴子裳趁机提要求:“有两份契约书你帮我把把关呗。”
  “好说,”赵长源欣然答应,又纳闷儿问:“你自己不也是熟读商律么,又偷懒。”
  “嗯……”吴子裳开始不好好走路,跨一步蹦一下,拽着赵长源胳膊,自己也不怕摔:“有你在呀,你帮我看,以后要是你惹我生气,正好拿这个借口来找我和好,你看我多体贴,连借口都提早给你找好放着,天下可再没有比我更好的人了。”
  “好好走路,别真崴脚,”没接话的赵长源拉紧吴子裳,残忍提醒:“不记得霍闻昔那时候脚腕肿成啥样子了?”
  “……”吴子裳立马老实下来,一步一步安生走路。
  走过鹅卵石,再沿青砖铺成的宽径行出百余步,穿过一小片假石便来到陶灼住处,一座没有提名的小院落,宅子上下正好称呼其作“小院”。
  陶灼早已准备好晚饭,只等两个孩子归,娘儿仨围坐在一起时好像这二十来年她们一直是这样生活的,从不曾真正分开过。
  饭间,陶灼简单问了俩孩子当差和生意可否顺利,习惯性叮嘱二人要注意身体健康按时用饭。
  待至快结束,陶灼自然而然提道:“现下时光大好,过两日我想出远门走走。”
  闻此言,吴子裳先看陶灼,又转头看赵长源。
  赵长源手里还有很小一块馍馍没吃完,塞嘴里鼓起半边脸,说话竟还能不影响吐字,可见习惯成自然:“独个恐不安全。”
  “和别人一起,”陶灼道:“我们约好了的。”
  赵长源放慢咀嚼,“是霍大医官?”
  陶灼略显疑惑地看“儿子”,有些不理解为何渟奴会此时提起霍如晦,摇头道:“是和几位老朋友,安庆巷蔡夫人她们,为娘那几位朋友你认识哩,她们这个年纪也是闲赋无事,我们便约着出门走走,去见见外头的世面。”
  陶灼今岁已过知天命,无论贫富贵贱,五十岁以后的妇人日子基本属于并不好过,只是家底殷厚的更多几份选择。
  年轻时,女人对内要养育孩子、掌管家事、平衡内宅;对外要与人社交,尽量同汴都各世家、官宦等家中女眷打好关系,以帮助丈夫走稳仕途;待年过五十,丈夫在官场基本已经定型,内宅也没什么新鲜浪花要翻腾了,儿女各有事业家庭要顾及,到处都用不到老母亲了。
  她们没了价值,被“弃如敝履”,她们围着男人孩子和宅子转了一辈子,头发变白,皮肤松弛,美貌不再,而似乎就连穿着打扮稍微时髦些,在子女和他人眼里都会变成过错。
  子女和丈夫不会衷心夸赞年老色衰的她们真漂亮,他人只会吐酸话在背后传闲言碎语,说谁谁谁五十多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羞耻。
  寻常来说,五十岁后的妇人已经失去了生育价值以及家庭价值,如同一块上好的手帕年久多用变成了块破抹布,没了丝毫用处,也就变得没人在乎,她的情绪价值和人生价值忽然无处安放,出门走走寻找自我是正确的解决办法之一。
  孰料赵长源道:“母亲怎不约上霍大医官一同出门?日前听霍闻昔说大医官近来正好也闲赋。”
  “她哪里会得空闲,”陶灼道:“成日忙得找她看病复诊都得提前排队,她比你在大理寺当差时还忙,约不出来的。”
  赵长源唱反调:“母亲没有约怎知约不出霍大医官?”
  陶灼笃定:“就是约不出嘛,我还不了解她?我可比你更了解她。”
  赵长源不信这个邪:“倘我帮母亲约出霍大医官呢?”
  “约出来就约出来呗,”陶灼抿嘴笑起来,肉眼可见脸上几分羞赧意,“约到了便一起出去走走嘛,不然还想如何,你个小兔崽子,莫是还要与我赌个输赢的钱?”
  “没有,儿岂敢和母亲玩打赌。”年轻时的陶灼在牌桌上基本无敌手,霍如晦和赵长源舅父陶琪能做证,赵长源和母亲的打赌基本从小输到大,大公子还曾因为赌输而刷过半个月马桶。
  啊对,还是给阿裳刷的小马桶,那阵子阿裳奉婶母叔父之命贴奶膘,吃得多,天天夜里有臭臭,睡到半夜就把哥哥摇醒说肚疼,她哥哥哈欠连天把她往马桶上一放,拐回头自己四仰八叉躺床上继续睡,阿裳就在床尾出臭臭,出完臭臭盖上盖子,哥哥第二天提出去刷洗。
  赵长源现在回想起来还想捏阿裳脸吐槽这个臭丫头。
  小饭桌一臂之隔的斜对面,吴子裳对赵长源忽然落过来的眼神充满疑惑,满脸无辜。
  赵长源收回视线继续问陶灼:“母亲预定哪日出发?”
  “两日后。”
  “妥,”赵长源胸有成竹道:“我帮您约霍大医官。”
  陶灼似乎挺愿意答应,但又有点犹豫:“我还需和同行的几位朋友商量一下,不好贸然就多带一个人同行。”
  “大医官同行岂不更好,您诸位朋友绝对不会拒绝。”赵长源一本正经,让人看不出丝毫其他心思,仿佛往别个目的上歪想都是在侮辱大公子这颗纯粹的孝心。
  待用罢饭回自己住处,吴子裳坐在罗汉榻上泡脚,问:“母亲和霍大医官,她们不仅仅是年少朋友吧?”
  “你不都猜出来了么,我是想试图撮合她们和好来着,但母亲似有犹豫,霍大医官说顺其自然,我有些替她们着急。”赵长源半低着头坐在桌前帮吴子裳把关看契约书,泡过脚后两只挽起的裤腿没放下,露出长长一截小腿,白皙,但是不能算白净。
  因要看契约书,屋里灯光点的亮堂,赵长源正坐在灯火明亮里,吴子裳忍不住偷瞄那两节露出来的小腿,看了觉着害羞,撇开视线后又忍不住想看。
  嘴里说着话:“她们有如此想法,莫非是因为觉着自己年纪大了,不值当再折腾?或者说是母亲有难言之隐?她不是和叔、和父亲解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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