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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不听蹲地上打包他公子这几日住侯府随过来的衣物用具,见他公子心慌不定神,忍笑建议道:“公子莫是害怕新妇受欺负?不然您过去看两眼,或者让不看过去替您看一眼听一耳朵。”
  不看和不言是赵长源小半年前从庄子里为吴子裳选来的小丫鬟,杏儿这些年被吴子裳用在生意上,吴子裳成日东奔西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让人放心不下。
  “应该不碍事,”赵长源抄手站门口,嘀咕解释道:“不言那小丫头机灵,若正屋有什么,她早就出来与我们说了。”
  闻此言,不听乐起来:“那公子在担心个啥?”
  赵睦回头看过来,嘴硬道:“我怕老二老三媳妇被吴子裳欺负。”
  不听笑着低头继续收整东西去了。
  赵家三嫡子关系处的好,兄友弟恭手足和睦,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本都是知书达礼的闺秀,嫁进门后受老二老三影响,彼此间亦是至今不曾发生过矛盾。
  赵长源虽已搬出侯府,老二赵长穆和老三赵长美对老大的尊敬未减过,他们的发妻对老大赵长源和原本家中小妹现在是家中大嫂的吴子裳态度亦然,而吴子裳与老二老三媳妇更是不会有什么不和。
  赶在午饭前要回到赵长源和母亲陶灼住的赵宅,待吴子裳与客人话毕,又同赵长源一道来松寿堂辞别。
  全老太太还是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状态,二人进来松寿堂屋里时,老太太靠坐在围着软和小褥的太师椅里,赵四狮猫儿和赵五小鱼儿都在。
  小鱼儿在给老祖母修剪手指甲,狮猫儿在旁查看老祖母最近时日主辅饮食情况,老太太二儿媳妇黄夫人坐在旁边手舞足蹈和老太太念叨什么,这厢小鱼儿低头不语,狮猫儿脸色并不好。
  见赵长源和吴子裳进来,狮猫儿开口打断黄夫人喋喋不休的言论,对全老太太道:“祖母,大哥和阿裳来了。”
  “没规矩,要唤大嫂的。”全老太太纠正着犟种丫头狮猫儿,朝赵长源招手:“渟奴来了呀,这回你听话,带了媳妇来,不过孩子呢?怎么不带来!”
  哪里来的孩子,看来老太太这会儿不是清醒状态,赵长源上前来拉住老祖母手,拾礼后摆手让了吴子裳坐,应道:“把孩子带来,您给照看哦!”
  “我照看呗,我照看,”全老太太笑成弥勒佛:“带几个过来祖母都能帮你照看!”
  赵长源顺嘴拿老二老三出来顶包,接话之熟练一看就知是惯犯,吴子裳听着赵长源和老祖母有问有答,心中感慨赵长源不知何时变得这般会应付长辈催问,转念又想,也对,分开这些年,她自己也是变了很多的,又何须对别人的变化大惊小怪。
  分开那些年,时间并未停止向前,他们所有人亦是岁岁不同。
  未几,辞别老太太,狮猫儿赵首阳亲自送赵长源和吴子裳出来。
  及至松寿堂院门外,左右无他人,赵长源问:“我们进去前二婶在同祖母讲何事?”
  “管闲事催祖母把我和小鱼儿嫁出去,”赵首阳不屑且烦心,目光落在旁边一颗石楠树上,嘀咕:“总是要想办法让她别再来松寿堂。”
  催婚催婚,所有不相干的人似乎都能拿着这个话题来管别人一把,仿佛女子一生必须按照嫁人生子这般路走,否则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偏她赵首阳在祖母全老太太身边养大,父兄们还无法越过老太太而擅自做她的主。
  全老太太曾给她挑选过人家,处不来,没了后续。
  今朝全老太太似乎并不太上心孙女婚事,别人说到她脸前她都是装傻充愣糊弄过去,若非黄夫人有些过分,说得赵四赵五不嫁人待在家里多吃侯府一口米饭都是罪过,小鱼儿不敢如何,赵首阳委实不想和那种人多说半句话,生怕忍不住与黄夫人争执起来。
  近些年赵首阳一直同霍家霍闻昔四处跑着游医,然则随着年岁渐长,催婚嫁成她逃不开的劫。
  赵长源知四妹和霍家那个霍闻昔关系亲近,故对四妹被催婚事并未表达看法,只是淡淡问:“这次回来还出去么?”
  “不了,”赵首阳揪掉片石楠叶子,道:“在家待些日子,霍闻昔也有家事要处理。”
  赵长源:“你回来也妥,二婶他们常过来,祖母身体不好,你和小鱼儿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言外之意也是提醒赵首阳要提防些黄夫人他们家。
  “知了,”赵首阳继续揪着石楠树生机颓弱的叶子霍霍,催促:“你们赶紧走吧,趁这会儿没下雪,鬼天气,雪下个没完。”
  赵长源心里有想法,却然没有其他婆婆妈妈的话要唠叨,看眼身边吴子裳,迈步要走,一直沉默的吴子裳忽然开口对赵首阳道:“有啥事也可以去找我,我总铺生意已悉数搬回来了,在承平街,盈冲居。”
  “知呢,”赵首阳点了头,忍不住揶揄道:“昨个才成亲,今个可就有大嫂的风范,我可不会唤你大嫂喏。”
  吴子裳脸一红。
  “赶紧回去吧你!”狮猫儿被赵长源按住脑袋强行转头,往门里推了一下。
  赵首阳不回头跑进门去,赵长源转身时恰好与吴子裳对视上,即便两人都在努力装作淡定,一些后知后觉的感觉还是铺天盖地席卷来。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有忽然被套上最亲密关系的害羞,有不知接下来该如何相处的无措,以及,还有对彼此重新认识的忐忑和期待。
  “走吧,”赵长源装出平日那副成事在怀的稳重模样,目光飘忽不敢再看吴子裳,“母亲还在家里等我们。”
  吴子裳默了默,走出两步,抬手指向不远处铺设火龙的暖廊下。
  那处有只翻肚皮躺在路中间睡觉的漂亮猫奴,她道:“这只三花奴是祖母的,还有院里那条小牡丹犬,猫猫狗狗胖瘦适宜且皮毛油光水亮,说明它们都有被照顾得很好,祖母虽病着,它们却依旧有人管,可见阖府上下你最不用过于担心就是祖母这里。”
  待二人并行走过去时,廊中间的三花猫奴依旧敞着肚皮睡得我行我素,压根不担心会被路过的人踢开,赵长源低眉敛目暗笑,忽然发现自己心里有的那点想法阿裳都能清楚地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吴子裳日记:
你以为我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么?
 
 
113、第百十三章
  分别数年再回来汴都,许多事情都在出乎意料中变了原本模样。
  吴子裳好奇过婶母是如何成功与叔父解婚的,也好奇过赵长源如何在未成家前提下搬出侯府和母亲另住,并且成功继承赵氏宗主,最后却也仅仅只是好奇过。
  她以为自己了解赵长源,长大后发现压根琢磨不透赵长源,这人似乎做成什么艰难事都不让人惊讶,因为这人是赵长源。
  待从开平侯府赶到赵长源的宅子,时间正是午饭点,雪花片再度纷纷扬扬落下,二人踩着薄薄一层积雪往家里走。
  陶灼已准备下满桌饭菜在等孩子们归,闻得廊下脚步声,她自屋里迎接至门外。
  外面寒风透骨,陶灼热情拉住吴子裳手把人往屋里带,“可算把你们盼回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得以团聚喽,来来,坐。”
  吴子裳被按着肩膀坐到饭桌前,满桌菜肴热气腾腾,大都是她自小爱吃,她自然得浑然不似在侯府拘谨,笑着看向坐到对面的陶灼,道:“多谢婶母。”
  陶灼正接热巾子擦手,闻言愣住:“啥意思,昨个刚给的改口费,今个可就到期啦?”
  吴子裳微窘,嗫嚅着改口道:“多谢母亲。”
  “其实在咱个自己家里,阿裳唤什么称呼都妥。”陶灼说着瞟眼赵长源,意味深长。
  收到母亲眼神,赵长源愧疚低下头去。
  回到自己宅子,摆脱开平侯府各院各房明里暗里那些监视,吴子裳和赵长源自不必再装作新婚燕尔恩爱//情//浓样,她要求赵长源把起卧居分做东西两边陈设,她们二人同屋异榻。
  赵长源知吴子裳说不能原谅代表何意,遂也不和吴子裳对着来,阿裳还在同她赌气,隐瞒身份二十年的事不是她哭哭笑笑哄一哄就能翻篇,照阿裳那气性,起码得再气半年。
  这半年,是生气,也是阿裳逐渐接受这个事实的时间。
  .
  冬月至腊月是鸿胪寺和礼部一年中最忙时间,典客署丞昨个刚成婚,今日咋都不好立马把人喊回去当差,赵长源却依旧没能闲歇会儿。
  到年根了,大公子名下各种产业也是事情一大堆,赵长源午饭后在外书房接见各处负责人商讨事宜,不留神已是天黑。
  送走最后两位田庄管事,赵长源累到后背绵绵密密发疼,向不听询问吴子裳此刻在做什么,不听说夫人和老夫人出门去了,赵长源没再多问,趴罗汉榻上暂作休息。
  诚是连月来筹备婚事的疲惫尚且没休整恢复,赵长源不慎趴罗汉榻上睡着,甚至还跌入个混乱梦境。
  梦里所见纷杂凌乱,直梦得人脑壳昏,醒来是因为屋里有纸张窸窣翻动声音,她以为是不听在收拾议事桌,脸埋榻上道:“喊不言或谁来帮我按按后背吧,还是疼的厉害。”
  以往睡觉能缓解疼痛,今次没奏效。
  议桌那边顿了顿,脚步声隐在地毯上,赵长源未察觉,直到一双手按在她后背,始直非是不听那个下手没轻重的糙小子。
  “何时回来的?”赵长源闷声问,是吴子裳,她太熟悉吴子裳的触碰。
  “半个时辰前,”吴子裳站在罗汉榻边按揉后背,高度不合适,她身子半弯,声音响在赵长源正上方:“怎么忽然后背疼?”
  自是受那年江平府械斗重伤影响,多年来每逢阴雨雪寒伤疤深处总会绵密疼,疼得人心头烦躁,赵长源哑声道:“累的。”
  “这里疼不?”吴子裳按住手下一截脊骨问。
  赵长源:“偏右些。”
  吴子裳沿着触感清晰的节节脊骨往右偏,再问:“上下来还是左右来?”
  “上下疼。”
  “……没问过医官旧伤如何保养?”被吴子裳看穿,哪里是后背疼,分明是七八年前在江平所留旧伤在作祟。
  外面此刻鹅毛大雪,骨折过的人痊愈后伤处逢天气变化还多会隐隐作痛,何况似赵长源这般差点被人一刀要了性命的。
  只是,此刻听阿裳语气再品其态度,好像不是赌气赌得很厉害,赵长源稍撑起胳膊,趁机道:“明个我还歇班,咱出去走走吧?”
  “你做主就好。”吴子裳没有表达意见。
  两人相处时最可怕的情况是什么?不是她与你意见不合,而是她对你压根没意见。
  多年来赵长源看过太多母亲对父亲的没有意见——因为灰心失望,所以没有意见,吓得登时撑胳膊翻坐起身,一把拉住了吴子裳手腕。
  四目相对,她就这样愕然地看着吴子裳,恐惧不安等情绪无声翻涌在眼底。
  “怎么了?”吴子裳扭动手腕,试图挣扎开突如其来的禁锢,赵长源抓她紧,手腕有些疼。
  “……”稍顿,赵长源忙松开吴子裳。
  她看看自己手,接连数次眨眼以消心中忐忑惶恐,又缓慢看向吴子裳,稍微仰着脸,声轻轻:“可许你我重新认识一番?”
  “什么?”吴子裳没反应过来这是何意。
  赵长源挪挪身坐到罗汉榻边,牵动后背,疼得拧眉,深邃眼眸里微光闪烁:“人习于苟且非一日,且观今日之天下,士大夫多以不恤国事同俗自媚于众为善,上欲思其变,则众汹汹然,若今一切不事事,守前所为,俟民怨沸腾则国危矣,比之你我,理虽不同而有相似几分,既如此,阿裳,我们重新认识可好?”
  “……”吴子裳没能接上话,忽觉有些跟不上赵长源所思所想,笑容几分无奈:“善也,你打算如何重新认识?”
  “尚未想好,”赵长源一手反手撑住侧腰,另只手又伸过来拉住吴子裳手,拖长的语气说不清是撒娇还是耍无赖:“明个你忙否?倘不忙,咱们出去走走吧?”
  腊月里的汴都热闹非凡,从小到大,赵长源似乎没怎么好生陪吴子裳一起玩过。
  小时候要专心读书以科举,一年满打满算只有年初一和自己生辰两日时间完全休息,偶尔陪阿裳玩耍时心中多在亦惦记课业;入仕后要专心公务以擢拔,因自从九品末流小官做起,差事公务无有一日清闲,还要一边经营关系笼络志同道合者,如今回想,活这二十六七年实在亏欠阿裳。
  吴子裳仍站着,占几分居高临下优势自上而下看赵长源,思量须臾,提醒道:“我还在和你赌气哩,别想用糖衣炮弹把我糊弄。”
  “我何时糊弄过你,”见阿裳没甩开自己,赵长源心中更暗暗高兴几分,嘴边梨窝若隐若现:“啊,忘问你,来书房是有事?”
  长大后的吴子裳寻常不会似少小时那般来在她书房里玩耍。
  吴子裳没挣开赵长源拉着她的手,侧过身朝议事桌上一把铜钥匙示意:“婶母让带给你,说是你的。”
  喊了二十来年的称呼非是说改则成,阿裳并未意识到这句话有何不妥。
  “那是库房钥匙,你收着吧?”赵长源扬起无声笑,梨窝抿多深便是此刻心情有多好,后背旧伤作祟不值一提。
  “不要,”吴子裳拒绝,嘀咕道:“你库房里万一放啥秘密宝贝,叫我撞见反而不好。”
  赵长源被讽刺两句,有些尴尬,撑了下罗汉榻边沿借力才站起身,过去拿钥匙来塞进吴子裳手,道:“库房里东西不多,价格最贵之物,大约是从其蓁院里搬来的那套黄花梨木桌椅,不过据说现在也不值几个钱了。”
  “是你以前屋里一直用的那套桌椅?”吴子裳问。
  婶母节俭,其蓁院上下并无甚奢侈华贵物品装饰,唯独赵长源屋里有套黄花梨木桌椅值几个钱,据说是当年柴大爷登基时北边晁国送来的贺礼,隔年赵长源出生,大爷柴贞将之送了二弟赵新焕贺。
  那套桌椅材质乃黄花梨木,虽远不及大内所用金丝楠木金贵,然则桌椅镶金嵌宝,其上雕绘万里江山景出自晁第一工匠之手,栩栩如生,桌面飞鸟山石溪浪更是宛若立体,原本值老钱了,之所以现今贬值还要感谢吴子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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