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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臣(GL百合)——常文钟

时间:2023-11-04 10:05:08  作者:常文钟
  家里目前有三位公子,三位都是嫡出,人人都知二公子沉稳三公子活泼,唯独大公子不同,大公子小时随三爷在外历练,回来后与家里人都不大亲近,若非主君把吴小姑娘送其蓁院让大公子照顾,大公子怕是与陶夫人都不亲近。
  大公子小小年纪就让人捉摸不透脾性,而且喜怒哀乐鲜形于色,除去其蓁院吴小姑娘能逼得大公子跳脚外,阖府上下没人见过大公子冲谁发脾气。
  但大公子过问家宅琐碎的事护从还是要给主君禀报的,主君虽然不表露,主君身边近些的人都知道,主君对大公子上心程度要高于二公子三公子。
  更何况几日前主君已经放出话去,大公子将来要继承他衣钵,而今而后全家上下谁对大公子不得更敬着?
作者有话要说:
赵睦小日记:
别家都是孩子坑爹,我家是爹坑我,谢谢。
 
 
11、第十一章
  作为赵新焕亲卫,锐丰和俊垚虽然年轻,实战经验有所欠缺,嘴巴却然一等一严实,而赵睦打听家中日常琐碎的事还是被人传出去,甚至传到松寿堂她老祖母全老太太耳朵里。
  盖错在赵睦那日闲暇,随手拽住二管家曾添祥问家中每月灯烛油火开销。
  “堂堂赵家儿郎,应该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你应该操心,买灯烛花多少钱是你需要过问?那是当家主母该做好的事,怎么着,你是觉得当家主母管的这事不合你意咯?如此你大可以找你爹说去,家中大公子跑去问管家账目算是怎么回事,老婆子本不愿多嘴管你们小孩子的事,可你看看这闲话都传到我这里来,以后做事看你还敢否草率......”
  松寿堂正厅里,赵睦恭敬坐在下头交椅里聆训,低眉顺目模样乖巧,老太太就着“儿郎不该过问内宅琐碎”说教良久,最后表示气得头晕,挥手退下屋里所有侍奉丫鬟,只留贴身的海妈妈在跟前。
  服侍的几名丫鬟鱼贯而出屋,立即有人躲着众人目光悄无声息去往松寿堂小侧门通风报信。
  屋里没了别人,老太太让海妈妈把提早准备下的好吃食端出来,满当当摆一桌子。
  “都过来吃,阿裳过来吃好吃的,阿婆瞧你都瘦了,”老太太一改做给外人看的威严模样,移步过来桌前坐,两肘搭在桌沿问:“渟奴与阿婆说实话,打听那些账目进出做什么?”
  赵睦伸胳膊把远处的凤梨酥拿过来一块给吴子裳,回老祖母话道:“念书念到心得处,想写点关于当下柴米油盐的东西,仅此而已。”
  说到底不过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她还逮住凌粟和书院守门老头问生活开销哩。
  老太太抬手遮到嘴边,像个老顽童低声道:“我这里有你三叔以前写的东西,也是柴米油盐价几何的分析,要不要?”
  赵睦眼睛亮起来,还不忘两手捂住身边吴子裳耳朵,点头如捣蒜:“当然要,多不多?”
  老太太:“多,所以你最好一回只拿一本,拿多叫人发现不大好。”
  赵礼达以身殉道后,他的东西被刑部与大理寺先后来人抄没,该烧毁的烧毁,该存档的存档,啥都没给剩,许是赵礼达有先见之明?他早把以前写过的东西都偷偷送到老母亲处,叮嘱母亲为他替渟奴保存。
  那些踏遍山河问遍疾苦的笔墨,都是他留给“侄儿”赵睦的。
  “在哪里?我去挑?”赵睦边说着话,人几乎已经从凳子上站起来。
  老太太眼看着大孙子捂阿裳耳朵直把小丫头一张肉嘟嘟脸挤变形,忍笑道:“在我卧房里保存,海妈妈带你过去就是,快松开你妹妹,那张小脸都要让你团变形了。”
  赵睦跟海妈妈去挑书,吴子裳揉揉自己被挤疼的脸,问:“阿婆阿婆,狮猫儿姐姐何时回来?”
  赵新焕庶出四女儿赵首阳因天生肤白头发黄,故而小名狮猫儿,生而丧母,养在老太太膝下,今年十一岁,拜于前太医院院首霍同朋老先生他夫人门下学医,不时离家外出游学,与家中兄弟姐妹往来较少,所以对谁都客客气气,唯独和吴子裳互相看不对眼。
  老太太给吴子裳倒杯茶,怕她吃点心噎着,慈爱道:“你狮猫儿姐姐这几日外出游学,不回来,你找她有事?”
  吴子裳不遮不掩,甚至信心十足:“上回她说的那些穴位要害我都弄清楚了,我要再找她切磋,这回肯定不再被她攻击穴位打倒在地!”
  “是嘛,”老太太觉得蛮有趣,笑起来道:“那阿婆先来考考你穴位知识如何?”
  “好呀,不怕阿婆考我。”
  ……
  赵睦怀里藏本赵礼达手写书出来时,老太太正和吴子裳问答穴位脉络,赵睦安静坐旁边听片刻,越听越觉得自豪。
  最后老太太说吴子裳经络入门那本书掌握的还算可以,赵睦单手托脸咧嘴笑出唇边梨窝,还大言不惭道:“要是阿裳也跟霍老夫人学本事,悟性不比狮猫儿差哩。”
  老太太压根不接大孙子这句得瑟话,笑呵呵称赞阿裳脑瓜子的确好使,此时海妈妈过来耳语两句,老太太听罢稍微收敛笑意。
  “你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老太太略有些感慨,以及两三分不太明显的疑惑:“这个时候放出那些传家主位的话来,他不是把你往风口浪尖上推?”
  赵睦替父亲解释:“与贺家的姻亲,怕是很快就得成了。”
  “这我倒是不曾听你父亲提起过,”老太太稍加思考,道:“那你不得抓紧时间,快些考取个功名回来?”
  赵睦道:“正有此打算。”
  老太太道:“也不能顾前不顾后,那些一眼过去看不到看不清楚的地方,你也要多多注意才是,你二弟三弟都是好孩子,你能与他们走的近,阿婆心里最高兴。”
  说完这些隐晦话语,老太太又问:“近来可有收到你大姐姐书信?”
  赵睦大姐姐名赵娥,实为赵睦大堂姐,其父乃老太太三子赵礼达,赵娥幼时长在老太太身边,后又随其父在外放官,并与赵睦一道生活,去年嫁谢家嫡长子谢斛为妻,而今与谢斛一道在祁东。
  赵新焕兄弟几人要孩子普遍较晚,赵娥是老太太头个孙辈孩子,五十岁上才得的宝贝大孙女本就待见,如今赵娥远嫁西北,老太太常常思念。
  说起大姐姐,赵睦又与老祖母多聊了些时候,离开时老太太把点心都装进食盒,要小阿裳带回去吃。
  这般消息传去同林院,上官夫人怨怼道:“那小阿裳真是老大的福星,带她在身边,什么事都能给老大化险为夷,哼。”
  宋妈妈道:“这个不妨事,吴丫头说到底只是个外人,再稳两年准嫁人,所以就算她真是颗福星又如何,难不成她还能在大公子身边跟一辈子?”
  跟一辈子自是不可能,不过宋妈妈的话倒是无意间提醒了上官夫人,她问:“近来那边可曾开始给小阿裳相选婆家?”
  正常勋爵门户里的姑娘女儿都是八//九岁开始挑选婆家,特别受宠爱的三五岁开始也不稀奇,挑选夫家绝非简单事,越早谋划越好,其蓁院的小阿裳虽是主君找回来的别人子,这几年来大家都看在眼里,陶夫人和赵睦把那小胖妞等同赵家嫡女养,连主君都常常上心过问。
  阖府上下百十口子人,实在没人不把那小胖妞当赵家子,上官夫人自然怀疑过吴子裳身世,怀疑小阿裳其实是主君在外遗珠,后来母家嫂嫂与她分析,倘小阿裳真是赵家子,赵家没理由不光明正大把她认回来。
  上官夫人自己分析小阿裳身世,结合小阿裳年纪和出生地,她推测小阿裳最有可能是赵新焕拜把兄弟谢昶或鞠引章的,谢家主母夫人不问俗事,内宅乱作一团,鞠家主母夫人善妒极不容人,谢鞠二人倘有私生子,几乎不可能接回家,只能托付赵新焕养。
  而且小阿裳唤主君“叔父”,这个称呼就很欲盖弥彰。
  赵家有些资历的人都知道,主君年轻投军时与当今天子、枢密院副使谢昶、三司省第二副使兼度支使鞠引章几人结了异性兄弟,公家年长为大哥,往下依次是老二赵新焕、老三谢昶,以及老幺鞠引章,小阿裳光明正大唤赵新焕“叔父”的事,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借天子尊掩盖真像。
  其实小阿裳身世如何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养在其蓁院身边,将来嫁人所拉拢的势力势必要为赵睦所用,这是上官夫人最关心的,主君虽已私下说过家主位来日传赵睦,但权力一日没更迭他们同林院就一直有机会!
  其蓁院那边手段一直很高明,一招欲擒故纵玩十几年仍旧管用,让家主总是对她念念不忘,陶夫人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为让主君多偏心嫡长子,她当时甚至让去外放官的三爷把不满一岁的赵渟奴抱走!
  上官夫人从来不服气,老大不过只是比她的一双孩儿早出声几日,凭什么所有好处就都是老大的?!家主,宗主,甚至是爵位,嘿,那得是能者居之才行,她的孩子可半点不输老大的!
  包括这回老大打听家里琐碎开销的事,也是她让人透给松寿堂老太太,老太太果然把老大痛骂。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安居清净的松寿堂,其实老太太什么都知道,赵家有今日煊赫,老太太功不可没,家中子弟教育是老太太最为重视,赵渟奴惹老太太不开心,有的是训斥要挨。
  凡事都逃不过个积少成多,等老太太对老大的不待见攒到一定程度,老大继承爵位与家主宗主的事就不再是主君独个说了算,届时只要老太太一开口,赵氏宗族耆老绝对倒向老太太。
  上官夫人要做的,就是趁赵睦羽翼未丰时剪断他所有小翅膀。
  宋妈妈对整个赵家几乎了若指掌,尤其知道其蓁院那边动静,听罢上官夫人问,她稍加思索便回道:“那边常带吴小姑娘外出与宴赴会,近来也带余氏的丫头,那边与人说话间倒是不曾听说有过相找意思,只是不日前众家夫人应邀在净影寺赏菊,有人把御史中丞家的孙子同吴小姑娘往一块提了。”
  “御史中丞,御史台?”上官夫人诧异得险些笑出声:“御史台素来与宰执集团不和,老大身上又系着和贺家的亲,哪位夫人这样有趣把这两家往一块撮合?”
  这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么,有趣的紧,有趣的紧哩。
  宋妈妈犹豫道:“似乎是,贺家大儿媳妇。”
  ——赵睦的准岳母。
  上官夫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贺氏什么意思,这是打算把他们赵家挡枪使?
  “夫人莫急,”宋妈妈见状赶忙劝导:“枢密使夫人当时不过随口一提,大家都当是句顽笑话罢了,连那边院子自己也没当真,再者说,姻亲大事是要主君们坐下来拍板定案的,夫人们之间说的不算,不过事关乎咱们两位公子前途,倘夫人实在不放心,不若向主君打听一下?”
  赵睦已与贺氏定下儿女亲,倘若吴子裳再与御史中丞家定亲,贺氏借此机会与御史台平衡关系,那赵睦来日地位将会是何等重要!
  赵家和贺氏集团处好关系最初靠的是上官氏,赵睦和他外祖陶家绝对不能在这方面分去半杯羹!
  上官夫人暗暗发誓,她更绝对不会让自己在赵家失去立足之地,她要稳稳当当坐在赵氏当家主母位置上,谁也威胁不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阿裳小日记:
阿裳婚事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
全老太太日记:
不想搭理渟奴,全天下就他妹妹厉害,哼。
 
 
12、第十二章
  一层秋雨一层凉,连下几日绵细雨后许多人换上秋装,目下离中秋还有几日,陶夫人说照往常中秋过后大约还会再热几天,遂让下人把赵睦和吴子裳的秋季衣物找个好天气拿出来浆洗晾晒。
  洪妈妈胳膊上搭着一大一小两件外衣从外头进来,展开胳膊问道:“去年的衣裳会否不再合身了?奴瞧大公子和小姑娘今年都拔高不少哩,许能趁着二人今个都在家,下午喊裁缝过来给他们量个尺寸?”
  大公子近来学习近乎着魔,白日里在书院上课,夜里每每熬得过子时,孩子身体吃不消,又不听劝,这不,近两日来都有些咳嗽哩,说话有鼻音,偶尔还头懵,胃口也不好,总是让人担心而又无从下手去帮助,连陶夫人都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
  刚吩咐下人给赵睦炖鸡汤的陶夫人接过两件外衣分别抖开看,约莫着两个孩子身架比照须臾,犹疑道:“应该还能穿吧,去年新做的衣服,这袖口衣摆折有余量的,话说没觉着俩人今年长多少,阿裳似乎还瘦了些。”
  洪妈妈道:“怎么没长哩,小姑娘去年比隔壁如纯姑娘稍微矮些,现下两人不是已经一边高了?”
  陶夫人笑容几分促狭:“渟奴没长,我见了的,都叫她两个弟弟高出半头了,春天时渟奴还比弟弟们猛些,眼下已给人反超去了哈哈。”
  她跟前俩孩子,一个不好好长个,一个正换着门牙;一个瘦得让人担心,一个肉乎得脸上奶膘飞起,怎么也不均均。
  “啊对,”陶夫人忽然想起件事,道:“金麒围猎还是要去的吧,渟奴行李可开始收拾?”
  洪妈妈道:“您忘了,大公子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收拾,奴婢们帮不上忙......夫人。”
  “嗯?”陶夫人叠着手里两件外衣,漫不经心应声。
  “听说南边要打仗了,秋猎还继续么?”
  陶夫人三两下叠好两件衣物,放到桌上道:“干嘛不继续呢,东南用兵而已,能有什么事。”
  说着坐到榻边继续纳鞋底,见洪妈妈依旧不解,她解释道:“谢家老大常年在西北跟十八部打仗,林家在西南也时常有军报入京,九边从来没真正安生过,然则你可曾见过那些事对汴都有何影响?”
  大家该干嘛干嘛,连天烽火烧不到汴都城,大家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祁东尸山血海,汴都火树银花;天门白骨累累,汴都歌舞升平;坞台川水深火热,汴都城繁华人间。有人易子而食,有人一掷千金,世道从无公平可言,不是么。
  区区东南用兵而已,怎会影响代表国泰民安岁丰收的金麒秋猎。
  “夫人。”洪妈妈见这边屋里正好没人,压低声音请唤,神情略显忧虑。
  陶夫人看一眼在月亮门外打扫整理的几名丫鬟,低声应:“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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