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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先生离我远点儿(金田一同人)——莫沉吟

时间:2023-11-03 08:21:53  作者:莫沉吟
  青年再次推了下眼镜,笑容扩大了些许:“当然没有,这是你的自由,不是吗?——这么说姬野老师是在的了,谢谢你,再见。”
  什么鬼?!
  如果高远稍微具备一些他同龄人的开朗,想必会这么大声抱怨——或者至少也是在心里抱怨。但此刻他只是转过头去,重新迈开脚步,仿佛半路遇上什么人这件事——并被人不动声色地狠狠奚落了——只是一场幻觉。
  可以在秀央高中的校史上记上一笔的、时隔四年分别以满分成绩入校的两人,在一次短暂而极不愉快——至少对其中一方来说——的会面之后,迅速地背道而驰。
  ……对,如果高远没有在罕见的情绪波动下不慎踩上路边的石块扭到了脚的话。
  在高远遥一的生命之中,截止到他终于因为感到无聊而跑到监狱里吃白饭的时候,一共有两次堪称黑历史的乌龙事件。
  第二次是他居然忘记了自己的体重,从而令原本计划周密的完全犯罪出现漏洞,最终被一个半吊子高中生侦探揭破了的那一回。
  而这一回,高远自己觉得,应该算是第一次,令他无法原谅自己的乌龙。
  每次一旦回忆起来,尽管他不愿意,但还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充满狼狈地蹒跚在校园小路上的情景。
  这个样子,看来是没法去公园表演魔术秀了——高远自嘲地想。
  实际上魔术秀也没有那么重要,但对于高远来说,却是建立在目前唯一能让自己这么生活下去的那件事的基础上,所以也就变得不可或缺了。
  然而,这么愚蠢的自己——也就是说,因为莫名的冲动就轻率地去挑衅别人,而且因为挑衅的人比自己远为强大而遭到无情蔑视的这个自己——有什么资格再去期待“那件事”呢?……
  正在越来越严重地批判着自己的高远,几乎没有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就觉得身体一下子变轻了。
  不知怎么就出现了的青年,以对待伤者的惯常姿势架起他一边的手臂,自己的手则环绕在高远腰间,帮他分担压迫脚踝的体重。
  “学、‘学长’?……”
  从来没和别人有过这种身体接触的高远,惊讶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忘了该怎么拒绝。
  被这么称呼的青年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嗯,是姬野老师对你说的?我也恰巧听说了你的事,就在刚才。”青年此时的笑容并没有敌意,连目光都温和下来,“要拒绝我当然也可以,只是那样的话,你恐怕天黑也到不了家了。”
  高远随着他的视线远眺,夕阳果然迅速地沉落下去,只留下一片深浅不一的蓝紫色天空。
  “唔,所以……”
  “所以,我们暂时休战吧,”青年半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便发现以身高差而言,这样的行走对于高远来说仍然很吃力,索性接过书包,把他背了起来。在黄昏残余的光线里,高远只看到那张脸庞的侧影,并听到含笑的声音,“——‘学弟’?”
  *
  “到这里就可以了吧?”青年在看上去堪称豪华的房子前停下脚步,让背上的人自己滑下来。
  天边将将隐去最后一抹亮色,可以听到房子里传来老式座钟报时的声音。
  五点整。
  高远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模棱两可的半句话,可以理解为邀请也可以理解为送客,但青年还是敏锐地察觉这不过是对方从未开口邀请过别人的缘故。
  “我以为不会受到欢迎的。”青年以打趣的口吻这么说着,并没有等对方回答,就改为架起高远的手臂,帮助他走上大门前的台阶。
  高远也没打算回答什么。从本心而言固然是不想发起邀请的,尤其面对的是这个令自己处于如此尴尬境地的始作俑者。但自幼受到的礼貌教育,以及时刻以严格的规则要求自己的父亲,都令他不得不作出这种选择。
  至少,有这个人在的话,父亲那必然会降临的指责与说教总要减轻一些吧。
  高远满怀恶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神态自若的青年,为他被自己当作工具利用而稍微找到一些平衡感。
  “我回来了。”
  “啊,遥一……这位是?”迎上来的女性猛地顿住脚步,向青年打量着。
  “您好,我是……”青年直接绕过了等待高远为双方介绍的环节,简洁地说明来意。金发的女性随之露出热情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感谢您了!遥一的父亲有些生意上的事所以出门了,让我来帮忙照顾一下家里。您可以叫我娜塔莎。”
  听到某个关键信息的高远不为人知地松了一口气,直接忽视了还在客套寒暄的两人。
  “我回房间去了。”
  “遥一……”
  一只手落在了高远的肩上,带着不容摆脱的力量。
  “你的脚,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没那个必……”话没说完,高远已经被无法抗拒地按在了沙发上。青年转过头去自顾吩咐管家的女性。
  “请问家里有治扭伤的喷剂吗?药贴也可以。”
  “这个……”女性犹豫了一下,“有家用的医药箱,我去拿来。”
  “拜托了。”
  在娜塔莎走开的这段时间里,青年蹲下身,握住高远受伤一边的脚踝,脱去鞋袜,挽起裤脚。一切都是以一种自然而行云流水的态度完成的。
  阻止未果、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阻止的高远,只得露出嘲讽的苦笑。
  “‘学长’、一直是这么多管闲事的吗?”
  “并不是。”青年抬起眼和高远对视,目光依旧明亮得令人讨厌,但也有一种……莫名的、吸引人的力量,“不过我想,你是那种不会要求别人帮助的人。”
  “又怎样?”高远突然失去了对峙下去的力气,全身放松瘫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反正一切都没有意义——自己的存在也好,什么也好。
  “恰巧,我也是。”青年短促地笑了一声,即便抬起头,高远也能感受到他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
  高远遥一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在他能表示一些什么、或者做出不可挽回的“什么”之前,娜塔莎解围般地出现了。
  “这是医药箱。明智君、很擅长这些吗?是学医科的?”
  “不,只是有所了解。”青年熟练地忙着,应答自如,“我主修的是法学。”
  “哇!好了不起哦!是哪一所大学?”
  “东京大学。”
  “诶?真的?……”
  高远别过脸去,任由那些讨论东大法学系有多么了不起的絮絮叨叨盘绕在耳边,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另外的地方。
  “我们是同类哦!”
  “无视社会法则、从杀人中得到乐趣的人,你我都是……”
  真是可笑呢!
  且不说杀人有什么乐趣可言,人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同类才可以呢?
  就不能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待着吗?
  ……
  “……那我就打扰了。”
  等到高远从神游的状态回到现实,才有些愤懑地发现,因为聊得热络,青年已经答应了娜塔莎“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
  “我不想吃了。”走下沙发的高远,意外地发觉脚踝真的轻松了许多,于是转过身去。
  “那怎么可以?遥一,如果你父亲知道了……”
  对于他们成年人来说这可能是很随便的话题,但对于尚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则是赤|裸|裸的威胁。
  高远拖着脚步走到桌旁,以听天由命的态度拿起碗筷。
  而对面那两个人则丝毫无视餐桌礼仪,继续聊得热火朝天。
  好吧,总得想个办法阻止这种事态的发展……
  “……东大法学系,将来毕业是必然要进政府部门工作的吧?”
  “啊,其实我对仕途没有什么兴趣。”
  “诶?骗人的吧?那么明智君想要做的是……?”
  “警察,大概。”
  “咦?警察吗?……开始想像明智君穿上公安制服的样子了呢!”
  “不,”青年微笑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向高远这边迅速地一瞥,“是刑警。”
  高远抓住了这个契机——哪怕这看起来太像是对方有意设下的陷阱——在娜塔莎充满夸张的“为什么?”同时开口。
  “喂,‘学长’,应该知道我曾经被当作连续杀人案的嫌疑人,受到警方盘问吧?”
  青年一点也不意外地转过脸来,点头。
  “是啊,听姬野老师说过了。”
  “所以?”——那个挑眉的神情明显就是在反问。高远因为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挑衅而感到有些兴奋。
  “那么以一名未来刑警的视角,‘学长’有何感想呢?”
  “相似”吗?怎么可能!
  未来的刑警,和杀人嫌疑犯的相似,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青年正面迎上高远的目光。
  “我相信警方的判断。”
  高远呵呵地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学长’也认为我有嫌疑啰?”
  “哎呀,遥一,不要这样……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
  对视的双方谁也没有去接女性试图圆场的话茬。
  “在那种情况下,自然会首先怀疑与死者最为亲密的人吧?”青年的语气中肯,但眼神里带着些玩味,“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你与案件有关,不是吗?”
  “所以‘学长’认为我是无辜的?”
  一反沉默寡言的常态,今晚的高远分外纠缠不清,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猫,不断向来人亮出爪子。
  青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我认为’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法律认定你是凶手的证据不足,因此你就是无辜的。”
  高远遥一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咬文嚼字撩得又一次冷笑出声。
  “‘学长’心里还是认为我是凶手吧?为什么不去调查找到证据呢?你不可能做不到吧——‘秀央的福尔摩斯’?”
  被突然叫出高中时代绰号的青年有点惊讶地站起身,看着高远离开桌旁,脚步有些踉跄、却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去。
  “真是抱歉,”对这两人的争执看得一头雾水的娜塔莎,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遥一平时不会这样的……大概是累了,自从那件事之后……”
  “没关系,我大概能够理解……那种心情……”明智健悟恢复了淡然的神情,伸手推了一下眼镜镜框,“被当作犯罪嫌疑人的经历,我也有过一次……”
  *
  仰面倒在床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上滑过的高远,越想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
  当然不是被人怀疑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或者不如说,高远早就已经习惯,自己的周围一旦发生什么恶性的事件,就会首先被父亲怀疑和自己有关。
  大概自己长了一张像罪犯的脸吧,高远想。
  那么,是因为重新提起此事,而想到了无辜被害的学姐等人吗?
  高远自问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正义感,就算……按照雾岛的说法,学姐的死确实是受到自己连累,自己现在也已经为她报仇了不是吗?
  再或者只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到了……
  “寻求同类”,本来就不是高远的愿望,而且刚刚在这方面有过失败的经历,因而尽量将自己的生存空间压缩到前所未有的狭窄,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着……直到“那件事”实现,或者生命的终结……
  可是为什么就连这样都不行呢?
  为什么一定要来管他呢?
  ……
  作为一个十五岁少年,高远遥一所不知道的是,他在思考这些的时候,甚至没有产生常人那种“迁怒”式的情绪。也就是说,他内心并不认为这是那位“学长”的错,他只是在毫无头绪地思考,并为自己的不安感到愤懑和懊恼。
  房门上响起轻轻的叩击声,令人意外的,说话的却不是娜塔莎。
  “我可以进来吗?”
  高远从床上猛地翻身而起,仅存的理智被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怒气吞没。
  就连这样也不肯放过他吗?
  ……那么就去死好了!
  带着某种毅然,高远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只来得及向前跨了一步,就僵硬地停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绽开了一朵蔷薇花。
  柔软的花瓣还在轻微地颤动,花枝娇嫩,仿佛刚刚从茎上剪下。但仔细看来,就发现那细弱的花枝已经透过外衣,深深地刺进胸膛里去了。
  鲜血迅速地顺着花枝涌了出来,而那些纯白的蔷薇花瓣,就像海绵一般将血液尽数吸入,因而转变为娇艳欲滴的红色。
  一朵鲜红的蔷薇。
  高远遥一望着它,露出满意的笑容。
  “喜欢吗,‘学长’?”
  “唔……”明智沉吟着,脸色有些苍白,但还算镇定。当他伸出手,想要摘下胸前那朵浸饱了鲜血的蔷薇花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弹指,手中变得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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