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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哭包的仿生男友(近代现代)——粿子狸

时间:2023-11-03 08:17:07  作者:粿子狸
  直到昙燃的脸色隐隐变得有些不耐烦,他才后知后觉地道了声谢,匆匆上车。
  车前坐着个和善的大叔,看上去是昙燃家的司机,他见陶言蹊基本上擦干了身上的饮料,就贴心地拉上了车窗的遮光板。
  “小同学,你就在车里把衣服换了吧,在外面多不方便。”
  陶言蹊动作一滞,余光瞥见身边的昙燃也别开了视线。
  是哦,他们都是男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低低地应了声,开始解校服衣领的纽扣。
  甜丝丝的青柠香味在车厢中蔓延开。
  昙燃没有刻意去看,但从窗边玻璃的反光中,能清晰地瞧见少年纤细的脖颈和瘦窄的腰,以及比常人白得多的肌肤。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苍白的,脆弱的,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折断。
  荏弱得不像样子,偏偏又直戳他心底最隐秘的柔软。
  ……罢了,小时候那些事,那家伙怎么可能还记得。
  从学校到医院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但对于病危的人来说,却是从生到死的漫长跨越。
  陶言蹊缓缓跪倒在蒙着白布的病床前。
  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他最爱的至亲,永远地离开了他。
  仿佛整个天幕都在往下陷,压得他喘不过气,陶言蹊死死咬着嘴唇,直到眼前控制不住地发黑,再被人紧紧拽住手臂,拉了起来——
  “呼吸,你是想憋死自己吗?”
  昙燃的脸色比平时更冷漠,他强迫地捏着少年的下颌,让他不得不张嘴呼吸。
  几口冷气吸入喉咙,陶言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险些窒息。
  他呆滞地注视着昙燃,从头皮一直麻木到脚趾尖。
  空荡的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相对站着。
  良久,陶言蹊才嘶哑地开口:“妈妈……我妈妈,她走了。”
  “她病了很久,也坚持了很久,我以为……我以为……”
  窗外一阵闷雷响起,盛夏时的晴雨更迭得根本不讲道理,眨眼间就变了天。
  昙燃没说什么,只伸臂揽过他,扣进自己怀里。
  眼睛被遮住,世界一瞬间黑暗下来。
  耳边雨声哗哗,抵在眼前的肩膀坚实有力,酸涩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住,直冲鼻端。
  陶言蹊眨眨眼,泪水潸然落下。
  感觉到肩膀上逐渐晕开的温热和潮湿,昙燃罕见地没有动。
  只是反手到他背后,轻轻拍着少年瘦弱的肩胛。
  ……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亲近起来。
  陶言蹊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但他受欺负太久,如果在昙燃身后做个小跟班,能免去不少麻烦。
  更何况,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空荡荡的心就会变得饱满。
  期中考试后,陶言蹊申请成了昙燃的同桌。
  对于昙燃的照顾,他心底是感激的。
  于是也总是力所能及地烹制些好吃的东西带给他,有时是暖胃粥,有时是布丁或者小蛋糕。
  昙燃也总是沉默地接下。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课业逐渐紧张起来。
  对于学霸型的同桌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
  可在陶言蹊看来,身上的担子却是越来越重了。
  原本家里的经济条件就不好,为妈妈治病几乎耗尽了所有积蓄。
  而且以他目前的成绩,其实上不了什么好大学。
  这种蔫头耷脑的状态很快被昙燃发现。
  他没说什么,只是有意识地会多抄一份笔记,错题集和草稿纸演算得更细致,时不时给陶言蹊的桌膛里塞上一份。
  “……燃哥。”
  某一天午休,陶言蹊鼓起勇气,拉住了同桌的衣袖。
  “你对我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了,”他轻声说,
  “但是我家里经济条件有限,可能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读书,所以……”
  “就当是为了我。”
  这句话让陶言蹊豁然瞪大了眼。
  他怔怔地望着昙燃,张开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教室里没别人在,昙燃撑着桌子靠过来,鼻尖几乎要和他相碰。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未来我们可以考到同一座城市。”
  “我们谈恋爱吧。”
  “你,你说什么?”
  陶言蹊的声音都在抖。
  他其实不是感受不到昙燃对自己的特别,清冷淡漠的少年,面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唯独会对他温和柔软。
  但他想不通原因。
  是看着自己被欺侮太可怜,还是失去了亲人太伶仃,只是所谓的同情心在作祟?
  那他随时有弃自己而去的可能。
  陶言蹊抿了抿唇,想要逃跑。
  但下一刻手腕就被人牢牢捉住。
  低沉的声音吹拂在他耳畔。
  “我说……和你谈恋爱。”
  昙燃轻叹口气,把疑惑不安的少年拥入怀中。
  看来他是忘记了年少时的约定。
  但没事,自己依然还记得。
  从那以后,两人看上去依然是寻常的同桌关系。
  但在放学后,无人的自习室,大礼堂,体育馆,都成了他们约会的地方。
  亲昵的拥抱之后,昙燃会捧着他的脸,细细密密地吻他。
  修长手指伸进柔软的自来卷里,昙燃微微向后使劲,他的下巴就会不受控制地抬起,红润的唇也自然张开。
  唇齿依偎,细密地厮磨。
  有时昙燃亲的时间太长,陶言蹊浑身发软站不住,就会被昙燃固定在怀里,没了骨头似的攀附。
  那段日子他整个人仿佛泡进了蜜罐里,晕晕乎乎的很幸福。
  但美好的日子都在高考前的那个短假结束了。
  以前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们能借钱的亲戚朋友都避而远之,没办法只能借了高利贷。
  即使已经还上了本金,经过日复一日的滚利,欠款依旧蔓延成了天文数字。
  那天陶言蹊照常和昙燃道别回家,刚刚进门,就被一拳狠狠击倒。
  “有钱上学,没钱还债是吧?”
  讨债的人拿小刀比划着陶言蹊的脸:
  “长得这么细皮嫩肉,倘若绑去卖了,是不是就能抵债了?”
  鼻血顺着唇角往下淌,陶言蹊眼眶烧红得厉害,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接着他听到了那句让他惊恐不已的话:“听说你有个挺有钱的对象,要是你还不起债,不如我们直接去找他?”
  少年眼底的光倏地黯淡下去。
  他一把抓住讨债者的手腕,苦苦哀求:
  “不,我没有……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钱我会尽力还上的。”
  “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要是不能连本带利地还清,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讨债的青年狞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还想让他安顺利高考,你最好安分点,老老实实还钱。”
  ……
  窗外雨声淅沥,属于清秋的寒意一丝丝往骨头缝里渗。
  陶言蹊把自己层层包裹在被子里,有些不愿去回想那些灰暗的过往。
  当年为了不牵连昙燃,他连夜打包收拾了行李,远远离开自己生活的那座城市,辗转各地去打工。
  做过工地的苦力,写字楼的清洁工,最后承蒙好心的师傅收留,学了门烹饪的手艺,才渐渐闯出了些名堂。
  但曾经许诺与某人一同读大学的梦想,终究是化为空谈了。
  时间一晃过去七年,当时未成年的少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想必昙燃早就忘了那场年少轻狂的荒唐感情,热热闹闹奔赴人生下一阶段了吧。
  毕竟宴会上的那些议论,他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也纷纷钻进了耳朵里。
  喉咙被酸涩的情绪堵住,满心苦涩睡意全无。
  陶言蹊翻腾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没忍住,拿出了冰箱里的小罐啤酒。
  他酒量就那么可怜的一两口,平时为了避免失态基本很少喝。
  没想到屯在家里当了摆设好几个月,竟意外成了深夜里唯一的救赎。
  冰凉的酒液下肚,喉咙有些火辣辣地发麻。
  陶言蹊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感觉着晕眩的滋味一点点浸入脑海。
  或许睡着了,就能忘记了吧。
  他缓缓垂下眼眸。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但是画面的轮换并没有停止。
  时而是夕阳洒落的教室,时而是静谧无人的操场,时而是路灯昏黄的小巷。
  每一个角落,都有昙燃。
  ……
  陶言蹊从这场乱梦中被叫醒,是因为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他瞥了眼窗外,一片黑沉,依然是深夜。
  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是谁会来找他?
  走廊上没有光,透过猫眼看不出来人是谁,只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心头有些不安,他拿了门边的长柄伞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是谁?”
  下一瞬,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声线就随之响起:
  “是我,昙燃。”
  雨伞啪地坠地,
  陶言蹊握在门把手上的指节一瞬间绷得死紧。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出现了幻觉。
  因为太过思念,所以误以为对方真的出现在了面前。
  久久得不到回应,男人微微蹙眉,推开了虚掩的门。
  “好久不见。”
  沉默的停顿又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唔,请、请进。”
  陶言蹊整个脑袋都是麻木的。
  他迟钝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思考昙燃深夜造访的异常,只能愣愣地从鞋柜里取了双一次性拖鞋。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生活,屋里本就没什么款待客人的陈设,安置着昙燃在客厅坐下,他就急匆匆地去厨房倒水。
  昙燃身上还穿着发言的礼服,扣到领口的扣子有些紧,他随意松开,视线打量起陶言蹊的小屋来。
  陈设很简单的小套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所以茶几上那瓶开了封的啤酒就显得十分突兀。
  男人盯着易拉罐,眸色微深。
  厨房里传来一阵捣鼓的声音,过了一阵,陶言蹊才匆匆捧了杯热茶出来。
  “外面冷,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乖巧地扶膝坐下,低着头不敢去看昙燃的眼睛。
  “嗯,谢谢。”昙燃呷了口茶,薄唇被茶润上一层水光。
  比起以往他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西装下的肩膀宽阔,微敞的领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肌肤。
  陶言蹊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被火燎着般撤回了目光。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不是来参加企业典礼吗?”
  他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昙燃的视线一刻也没移开他的脸:“典礼比预计的时间长,没赶上回去的高铁,太晚也没有宾馆空房了。”
  那……那他现在岂不是没地方待?
  “不如你在我家凑合一晚吧”这句话险些冲出喉咙,陶言蹊使劲握紧手指,才控制住了不经大脑的冲动。
  当初是他不告而别,一走了之,实在是不应该贸然打扰昙燃的生活。
  更何况,人家已经有对象了,不是么?
  他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人,视线从那越发冷峻精致的轮廓上略过,听见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昙燃抿了抿唇,“过得还好么?”
  “还好……”
  除了离开的真实原因,陶言蹊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
  好像从以前就是这样,面对昙燃,他根本做不到任何隐瞒。
  包括自己是怎么辗转来到了这座小城,
  又是如何遇到了赏识自己的大厨,并继承了人家的衣钵的。
  听着他的讲述,昙燃紧锁的眉宇渐渐松开,似乎觉得能接受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当时……为什么没参加高考?”
  陶言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讨债的人拿他俩关系做威胁这件事,他直觉不想让昙燃知道。
  “当时我成绩也就那样……就算参加考试,大概也很难考上B市的大学,所以……”
  “为什么非得是B市的大学呢?”男人忽然打断了他。
  陶言蹊动作一僵,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蠢话。
  一起去B市上大学,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约定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斩断这段关系,又为什么要提起曾经的许诺?
  难言的静寂转眼间降临。
  手指绞在一起又分开,太阳穴也突突地跳。
  陶言蹊直觉这样下去要糟,趁着自己还没说出更多的蠢话惹男人生气,紧忙找补道:
  “嗨呀,都是过去的事了,时间很晚了,我帮你联系下酒店的人,让他们额外为你开一间房吧。”
  “今天典礼时间太长,本来就在意料之外,身为老同学,这点忙我还是帮得上的……”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没留意到沙发上的男人,脸色正变得越来越冷。
  “……你怎么了?”陶言蹊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是不舒服么……”
  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人狠狠掐住。
  陶言蹊惊呼一声,身体一轻,就被人抓着手臂摁进了软垫里。
  “就这么希望我快点走?”
  昙燃的声线冷得可怕。
  他依然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陶言蹊却读出了泰山压顶般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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