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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暗恋对象的小仓鼠(穿越重生)——拘云

时间:2023-11-03 08:16:22  作者:拘云
  陈柏言撑着雨伞风尘仆仆赶来,甚至没把校服换下。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晏温在洗澡,齐斯远意外收到了陈柏言的添加好友请求,犹豫了一会儿,打算不予理会,可又不间断地弹出了好几次请求,以为有急事,就同意了。
  实在想不出这位大佬能有什么事找他。
  结果,一句寒暄都没有,陈柏言一上来就问晏温在哪里。
  身为晏温最好的朋友,齐斯远知道晏温和陈柏言没有交集,而且晏温还特别讨厌陈柏言,当机立断回复了一个‘不知道’。
  陈柏言遭到拒绝却没有罢休,直接撂下狠话,说晏温拐卖了他的仓鼠,如果仓鼠出了事,他一定会找他们麻烦的。
  齐斯远被唬住了,想起晏温带来的那只仓鼠看起来病恹恹的,又联系晏温对陈柏言的态度,该不会是晏温之前的计划实施不下去,又把仓鼠抓来捉弄陈柏言吧。
  他主动替朋友扛下了责任,告诉陈柏言,仓鼠在他家。
  ——知道了。
  陈柏言回了三个无法猜测情绪的字,然后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
  陈柏言比齐斯远等高,他看着齐斯远,眉宇间凝着冷峻,说:“我的仓鼠呢?”
  “在里面。”对方来势汹汹,气场强大,饶是在自家地盘,在不明对方战斗力的情况下,齐斯远不愿轻易和他起冲突,“我去拿出来给你。”
  “把晏温也叫出来。”
  “他不在我家。”
  陈柏言眼都不眨一下地说:“我问了他,他说他在你家。”
  齐斯远目光怀疑。
  “要给你看聊天记录吗?”说着,陈柏言就要掏手机。
  “我这就去叫。”齐斯远撒腿跑进屋里。
  “晏温!陈柏言找你!”齐斯远喊。
  “咳咳咳。”饭卡在喉咙,晏温捂嘴咳得满脸通红,狂灌了一杯水,喉管顺畅。
  “你说什么?陈柏言怎么会在这里?”晏温平复下来后,惊讶地问齐斯远。
  “不是你……”齐斯远忽然反应过来,“啊,我被骗了。他好心机。不是,你躲什么?把仓鼠还给他。”
  晏温转身的动作停住,半侧着身又转了回来:“他是来要仓鼠的?”
  “不然呢?你以后别拿他的东西跟他恶作剧了,我看他脸色难看得可怕,好像要揍我似的。”齐斯远嘴里念叨着,夺过晏温捧在手心的仓鼠,“我给他送过去。”
  晏温把仓鼠抢了回来:“我去。”
  一来一回,刚吃饱饭的仓鼠小温晃得想吐,两只爪子撑住晏温的虎口,向上用力把身体拔高了一些,失去束缚的小肚子终于舒服了。
  能不能别在它吃饱饭后,压它的肚子?真的超级痛苦。
  齐斯远还欲争执,被晏温一掌推开了,他大义凛然道:“我干的事,我自己承担。”
  嘴上逞强过瘾,可越靠近门口,心里的退堂鼓就打得越厉害。
  该怎么跟陈柏言解释仓鼠受伤的事呢?
  饭厅离门口也就十几步远,晏温还没想好理由,一抬头就与陈柏言的视线对上了。
  陈柏言的头发略湿,尾梢杂乱,搭在眉间,漆黑的眸子却透着烁亮,伞尖滴着水,在地面积成了一圈小水洼。
  他应该很着急。仓鼠命真好。
  晏温心里想,涌起了羡慕的酸。
  陈柏言的目光率先落到晏温的衣服上,那不是他昨天买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旧,应该是齐斯远的,随后又与仓鼠四目相对.
  仓鼠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晏温走出几步,把仓鼠交给陈柏言,信口拈来一个借口:“我只是带它出来玩一玩。”
  “在外面过夜?”陈柏言没接,眼睛迸出寒光,语气冰冷地质问。
  “额……”晏温硬着头皮乱讲,根本不敢看陈柏言恐怖的眼神,“本来是打算送它回去的,但不小心玩太晚了,这里又离酒店远,所以……”
  陈柏言强行打断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电话?”
  这道题晏温会,他从善如流道:“手机关机了,没看到。”
  满分答案。
  晏温甚至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叫好。
  陈柏言掠了他一眼,低头拨弄手机,几秒后,晏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晏温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恨不得用豆腐拍死自己,呐呐道,“刚刚充好的电。”
  “那为什么不回消息?”陈柏言又问了一遍。
  临时谎言落洞百出,晏温编不下去了,理直气壮地说:“好吧,我就是不想理你。”
  “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陈柏言退一步委曲求全,本来还想加一句“你说,我都改”,可现在的氛围不太合适。
  “啊?”晏温一秒破功,表情呆滞,不明白陈柏言话中的意思。
  “晏温,搞定了就快进来,外面风大很冷。”齐斯远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好。”晏温应了声,把仓鼠强塞给陈柏言,“仓鼠还你了,回去吧。”
  伸出去的手缩到一半,被陈柏言扣下了,而且仓鼠故计重施,溜进了他的衣袖里,抱住他的手臂不放。
  “你跟我一起走。”陈柏言不容拒绝地说。
  “?”晏温挣了挣,“先放开我。”
  陈柏言假装没听到。
  “今天发了份表需要你填一下,老师让我明天就交上去。”
  “不用了,我已经休学了。”晏温平淡地告诉他。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这下陈柏言抓人的力道更大了,像是要把人套牢免得弄丢,眉眼轮廓压紧,透着强烈的压迫感。
  晏温轻笑出声:“陈柏言,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多吗?”
  陈柏言抿唇沉默,却不肯松手,仿佛要跟晏温耗到底,难得不讲理。
  仓鼠小温看他们僵持不下,祭出了它的影帝技能,扯开嗓子,吱吱痛苦尖叫。
  陈柏言接受到讯息,眼中的沉郁被忧心忡忡代替:“它好像不舒服。”
  晏温垂手抖出仓鼠,见它微闭眼睛无精打采,无意识地叫唤着,顿时一阵慌:“它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医生嘱咐的话,筛查仓鼠吃过的东西,锁定了一个入味用的辣椒。
  仓鼠是不是吞了那个来着?
  陈柏言顺着说:“得带它去医院看看。”
  “快去快去,别耽误了。”晏温捂着仓鼠,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第十四章 
  陈柏言腿长,三两步就追上了晏温,撑开伞为他挡雨。
  他们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师傅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仓鼠小温趴在晏温领口处,演技大爆发,一声比一声虚弱,仿佛只吊着半口气,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连司机师傅都听得心塞,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路途行进到一半,垂死挣扎中的仓鼠小温却奇迹般不治而愈了,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精神倍儿棒,还踩着晏温的腹部玩,被眼红的陈柏言一把提了起来。
  它把爪子交叉摆在身前,微微低头,装老实无辜,做出惨兮兮的样子给晏温看。
  果不其然,晏温皱起了眉,解救下仓鼠,让它继续趴着:“它有伤,你别吓它。”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仓鼠小温,在陈柏言的眼皮子底下,爬到晏温的颈部,抱着他的脖子,脑袋亲昵地蹭了蹭露在外面的皮肤。
  还用眼神挑衅陈柏言——虽然仓鼠的两粒小黑豆眼睛没有变化,但陈柏言觉得自己能从里面看出挑衅。
  晏温痒,手指挠了挠,没推开仓鼠。
  陈柏言额角青筋突突,他可没忘记仓鼠身体里还住着一个男人的灵魂,居然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
  但一看晏温对仓鼠的态度,又不敢轻举妄动,他在晏温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只仓鼠。
  陈柏言隐忍发问:“……它哪里受伤了?”
  “背部。”晏温没细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仓鼠。
  仓鼠小温享受到了皇家贵族般的服务待遇,全身毛孔舒张,倦意来袭,它抖了抖毛,迅速入睡。
  晏温一路撑着侧脸望向窗外,陈柏言估计他不想和自己聊天,知趣没有问下去,忍住把仓鼠丢出去的冲动,叫司机师傅掉头,开回酒店。
  陈柏言以晏温淋了雨,衣服湿了会感冒为由,支他去洗澡。
  浴室门一关,陈柏言把仓鼠弄醒了。
  他暂且抛弃个人恩怨,单刀直入:“今天发生了什么?”
  仓鼠小温眯着惺忪睡眼,打了一个哈欠,添油加醋叙述了一遍,越说越起劲,还卖惨自己摔得很疼,原以为陈柏言不会搭理它,然而陈柏言就着姿势摁住它,拨开了它背部的毛。
  浓密的白毛下面,仓鼠的皮肉粉红娇嫩,但现在出现了一大块碍眼的淤青。
  陈柏言碰的时候不小心手重了,疼得仓鼠叫出了声。
  “抱歉。”陈柏言略带歉意,仓促收手,“医院开了药吗?”
  “有。”仓鼠小温语调一转,“完了,落在了齐斯远家了。”
  “没事,等会儿我去给你买。”
  仓鼠小温疑惑又惊诧:“你……”
  为什么突然对它这么好了?
  “谢谢。”陈柏言郑重其事地说,“谢谢你保护了他。”
  还没来得及欣喜,失落就覆上了心头。
  仓鼠小温忽视那抹一闪而过的苦涩,笑了笑:“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这个也能抵房租。”
  “可以,但还是多亏了你。”
  陈柏言说到做到,等晏温洗完澡后,再次出了门,不仅买了药,还提着一袋进口仓鼠食品和拎了一个大号保暖棉窝。
  仓鼠小温看到那个窝,第一反应就是,陈柏言即将得偿所愿,所以要和它分房睡了。
  但陈柏言实际考虑的却是,仓鼠睡在他们身边,容易被磕碰到,不利于恢复,因此去店里挑了一个最柔软的棉窝。
  晏温亲自给仓鼠上好药,背部黏黏腻腻的,仓鼠小温不自在地扭动着身体。
  它想给自己吹一吹,但够不到,现在又不能当着晏温的面告诉陈柏言,这一天已经够累了,玄学事件得等有时间才能慢慢解释清楚。
  不过,可能相似的灵魂真的有非常高的契合度,晏温居然知道仓鼠小温心中所想,对着上药的地方轻轻吹了几下。
  陈柏言抱肩站在一旁,吃味地关注着他们的互动。
  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这种待遇?
  搞定一切,仓鼠小温自觉钻进了自己的窝里,好在棉窝就放在床头柜上,它能听见他俩的声音。
  心里默默希望,他们今晚可以敞开心扉。
  陈柏言和晏温躺在一张床上,陈柏言要关灯,晏温不准他关,似有不妥,便问:“有光,你睡得着吗?”
  陈柏言向来是关灯睡觉的,他回道:“都可以。”
  “那别关。”
  过了一会儿,晏温又反悔了:“还是关了吧。”
  他现在住人家的吃人家的,不能要求太多,不然显得他很挑难相处。
  “就这样吧。”陈柏言像是猜出了什么,不过没有挑明。
  空气沉静下来了。
  两人各据一端,心跳砰砰加速,震耳欲聋,对方却无所察觉。
  和自己的暗恋对象睡在一起了。
  晏温想想就觉得羞耻,耳根不知不觉滚烫起来,他偷偷摸摸地揉搓。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呀,深呼吸深呼吸,这不算大事,又不是没和男的一起睡过,小时候和齐斯远还光屁股睡席呢,不就多了一个暗恋对象的后缀吗,不激动不激动。
  心里越暗示,他就越紧张,手心攥出了汗。
  艹,好想上厕所。
  可他的四肢僵硬,好像脱离了控制,动不了了。
  而陈柏言也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吊灯,脑子乱成了浆糊。
  他知道我是同性恋了,还答应和我睡一块,那他应该不排斥我。
  要不要跟他聊聊天,多好的机会。
  他现在困不困?会想跟我聊天吗?我要怎么开头呢?
  短短一分钟时间内,陈柏言用他日积月累的词汇和过往写演讲稿的经验,打了无数篇腹稿,然后又一一否定了。
  仓鼠小温半天没听到动静,从窝里探出个脑袋。
  床上的两个活人姿势一致,躺得板直,目瞪天花板,像两具硬透透的尸体。
  就在陈柏言冥思苦想琢磨话头时,晏温有了动作,陈柏言腾地也跟着弹了起来。
  晏温掀被子的动作一顿,看向突然“起尸”的陈柏言,解释道:“我去上个厕所。”
  紧张过度导致反应过激的陈柏言绷着眼皮,欲盖弥彰道:“我渴了,起床喝口水。”
  “哦。”
  两人脸色淡定,一个同手同脚进了浴室,一个同手同脚去倒水。
  仓鼠小温简直无语得脑壳梆梆撞棉窝,太傻了太傻了,它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是陈柏言这个大傻子。
  两个挺正常的人,怎么碰一块后,智商就急速下降了呢?
  仓鼠小温撞得晕头转向,一个黑影从外面伸了进来,抓住它的尾巴往外拖。
  哼,它就知道,陈柏言肯定要用上它。
  陈柏言语气严肃得像在和仓鼠小温商讨国家大事:“我想和他聊天,要怎么做?”
  “找共同话题啊。”仓鼠小温两个爪子相互抱着,一副大师的姿态,“笨死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我。”
  陈柏言陷入了沉思。
  仓鼠小温见状,嘴巴张成O型:“你该不会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共同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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