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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暗恋对象的小仓鼠(穿越重生)——拘云

时间:2023-11-03 08:16:22  作者:拘云
  陈柏言实话实说:“我和他接触不多,对他的了解可能会有点片面。”
  仓鼠小温咂舌:“你这喜欢有点盲目啊。那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一见钟情。”
  仓鼠小温不知该庆幸还是悲观,送了他一个词“恋爱脑”。
  “恋爱脑是什么意思?”陈柏言不解,他没听说过。
  “意思就是,爱情智障。”仓鼠小温言简意赅,忍不住深究,“你对他都不了解,为什么还那么确定自己想要的人就一定是他呢?还为他付出那么多。万一只是一时的好感呢?万一以后在一起,发现根本不合适呢?你考虑过后果吗?”
  虽然身处其中,而且与自己喜欢的人两厢情愿是一件幸福又幸运的事,但仓鼠小温还是难以想象,仅靠一眼的怦然心动,怎么能做到为他怒发冲冠,出柜和对抗家族?甚至仅凭这轻微爱意就能孑身一人踽步走过漫长岁月,以至于连死亡也显得渺小和轻松,在仓鼠小温心里成了解脱和自由的象征。
  再说了,晏温对陈柏言的喜欢并不纯粹,掺杂着少年时期对美好事物的渴求,对璀璨明星的艳羡和崇拜,以及一丝用脏秽将他玷污的恶念。
  “我当然考虑过。”陈柏言耸了耸肩,指着心脏的位置,第一次直白地告诉仓鼠小温,“但有什么办法呢?我控制不住这颗想要靠近他的心。”
  “靠近谁?”晏温蓦地冒出声,视线在床上相对而坐的陈柏言和仓鼠小温之间来回转悠。
  仓鼠小温两眼往上一翻,直不楞登倒在床上,瘫成一块面饼,假装不存在,把难题抛给陈柏言。
  陈柏言被吓出了冷汗,心里打着鼓,不知道晏温刚刚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仓鼠说话?有没有听到他露骨的告白?
  晏温脱了拖鞋爬上床,手掌铲起扁平的鼠饼,颠了颠。
  “你是在跟仓鼠说话吗?”。
  “嗯。”陈柏言说谎不打草稿,顺便装了一下可怜,“平常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习惯了。”
  晏温好像相信了,又好像没相信,陈柏言看他的脸色没变化,拿不准他的想法。
  “所以,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晏温状似无意地问。
  仓鼠小温竖起耳朵偷听,心里呐喊着,陈柏言争气点啊!
  陈柏言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不知道该不该诚实回答。
  “害,我就随便问问。”晏温扯笑轻快道,“睡觉睡觉,困死了。”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陈柏言默默吁出一口气,豁出去了,声音不大不小,咬字清越明晰:“是,是有喜欢的人了。”
  晏温静了片刻,低声道:“其实我知道你是同性恋,你喜欢男生。今天刚知道的。”
  陈柏言没法问出口的话,被晏温说出来了。
  “那你讨厌同性恋吗?”陈柏言揪着心问。
  “不讨厌。”晏温说,“我尊重每一企鹅群390133714个群体,即使只是少数存在。”
  “况且,我也是gay。”晏温眼中溢满笑意,“挺巧。”
  仓鼠小温腹诽,是挺巧,两gay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凑一块了。
  七年前从没有过的对话,也在今夜发生了。
 
 
第十五章 
  互相坦露了性取向,奇怪的是,两人好像都没有避开的打算,十分自然地躺回原来的位置。
  晏温对此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和陈柏言撞号了?
  “陈柏言,你睡了吗?”
  “还没。”
  “问个事。”
  “你说。”
  “你是1还是0?”晏温弯的只是性取向,不影响他口嫌体直。
  陈柏言垂眸认真思考。
  晏温翻身侧躺,手垫着脑袋,直勾勾盯着他,等他的回答。
  “不方便说吗?要不,我们一对一交换?我先来,我是1。”
  仓鼠小温昏昏欲睡,霎时被晏温的出口狂言惊得瞌睡虫全跑了。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明明是纯0,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喜欢陈柏言的时候,做春梦一般都是下面那个。
  然后它又听见陈柏言说——
  “我是0。”
  仓鼠小温喷出一口老血,踉跄了几步,扶住墙堪堪站稳,它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它现在才知道,陈柏言居然是0!那如果以后在一起了,晏温不得攻起来?
  可他长得比晏温高诶,一看就很攻呐。不过,后面几年,矮攻也慢慢流行起来了。
  此时,晏温的内心活动不比仓鼠小温少,犹如千万匹野马奔腾而过,复杂万分。本来陈柏言喜欢男生,两人可能性提高一半。然而陈柏言有喜欢的人了,可能性直线下降为零。1和0的坦白局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能性负数增长。
  晏温把头闷进了被子里,独自消化今天庞大的信息量。
  陈柏言注视着晏温单薄的脊背,张开双臂却不动,生生克制住了把他拢过来抱一抱的冲动。
  自从他知道自己喜欢晏温后,并没有特意将自己划分为1或0,潜意识里,他认为自己应该是1,但既然晏温是1,那么他就当0吧。
  这些表面形式对他来说,全都无所谓,只要对象是晏温就好。
  陈柏言轻声道了句晚安,阖上了眼睛前,还在想,今天没有安慰他。
  ***
  由于白天和晚上的经历丰富精彩,晏温凌晨四点多还精神奕奕,眼皮子刚搭下,就被人推醒了。
  他反手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异常刺耳。
  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陈柏言跪坐在他身侧,低头的阴影挡住了神情,半边脸颊泛红,手指印淡淡。
  晏温:“……”
  他碰了碰陈柏言的脸:“疼吗?”
  “不疼。”陈柏言说。
  如果不是注意到他的唇角微微下垂,晏温就信了他的鬼话。
  “对不起呀,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吵我睡觉。”晏温真诚的道歉,但又不那么走心,倒像是恶人先告状。
  “我下次不这样了。”陈柏言低声慢语,“我就是想叫你起床。”
  “哎呀。”晏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以后我控制一下自己。”
  “好。”陈柏言朝他微微一笑。
  一旁的仓鼠小温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金马奖给你,我主动让贤。
  早上闹剧过去了,晏温不打算去学校,但被陈柏言一段绿茶+卖惨表演劝出了酒店,顺便带上了穿着裙子的仓鼠。
  仓鼠小温发誓,它今天就算是死,也不会出来见人的。
  天气太冷,酒店离学校又近,陈柏言放弃了自行车,和晏温一起走去学校。
  晏温的衣服不足以抵挡寒气,所以穿了一件陈柏言的高领毛衣,还戴着一顶绒毛帽子,他习惯性把下巴缩进领子里,说话时扯一扯衣领,呼出一口白气。
  “结冰了,树上还有冰挂。”
  陈柏言顺着晏温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问:“会下雪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去溜冰。”
  陈柏言惊喜:“你会溜冰?”
  晏温尾巴翘上了天,骄傲道:“那肯定的,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不收学费。”
  陈柏言喜上眉梢:“这周末就去吧。”
  “随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学校,陈柏言先去班上,晏温去找年级主任。
  本来陈柏言要跟过去的,被晏温拒绝了,这是他的私事,想一个人解决。
  陈柏言顿时了然,他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可以插手对方私事。
  但是昨晚的对话,不算私事吗?晏温也会和别人一起讨论彼此的性取向吗?
  陈柏言心里堵得慌,刚巧上楼时碰到了晏温的青梅竹马齐斯远。
  晏温和齐斯远的关系很好,他可能也会跟齐斯远讨论这种事情,所以他不是唯一。
  陈柏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齐斯远手臂上挂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大衣,是晏温昨晚穿去他家淋湿的那件,他也看见陈柏言了,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陈柏言目光掠过他,和他对视了一眼。
  眼神含刀,不太友好。
  齐斯远果断放弃了打招呼的想法,迈开腿跑进班。
  在王对王的战场上,莽者势必落于下风,智者往往取胜。
  珍惜生命,远离陈柏言。
  陈柏言携着一身冷气塞好书包,又拿出了他扣分的本子,在晏温的名字后,端端正正写上-10。
  一声不吭去别的男生家过夜,穿别的男生的衣服,还拒绝跟他回酒店。
  陈柏言负气涂掉了-10,重新写上-20。
  他算了下晏温这个星期扣的总分,不是很多,但遥遥领先,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陈柏言,你有点变态。”仓鼠小温从外套口袋,钻进大衣里面,顺着向上爬,找到袖子接口,蠕动了一会儿,脑袋成功从袖子口探了出来,恰好目睹了全过程。
  有一就有二,仓鼠小温已经习以为常了。
  陈柏言撇了眼那颗小脑袋,没有反驳,将仓鼠拽了出来,穿着碎花裙子的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仓鼠还没来得及挣扎,身后就爆出了一个尖叫,声音来自陈柏言的前桌,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
  “它居然穿裙子!好可爱呀,萌死我了。”
  仓鼠小温内心:看我左勾拳,右勾拳,一爪子呼你脸上。
  实际上,仓鼠小温耷拉着耳朵,萎靡不动,它已经社死了,它不想活了。
  不要拦着我,我要去跳江。
  早读没开始,陈柏言前桌的一声惊呼,引来了班上其他女生的注意。
  她们一直都知道陈柏言有一只胖胖的萌萌的仓鼠,但每次要去找仓鼠玩的时候,仓鼠都被晏温借走了。
  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大家两眼噌噌放光,纷纷围了过去,造就了仓鼠小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型社死现场。
  虽然它当模特的时候,靠着颜值和身材圈了一批女粉丝,出现在机场和各大活动场所也经常被围堵要签名要合照,但这不意味着它应对起来会游刃有余,它还是会害羞,会无措。
  而且现在,它穿了一条见不得人的裙子,如果裙子很好看或者造型设计深得它心,那倒无所谓,但是十七岁的晏温的审美,真的一言难尽。
  仓鼠小温羞愤交加,埋着脑袋,麻痹自己是一块木头。
  “你摸摸,它的毛好软,好舒服。”一个女生叫来另一个女生,数双手薅着仓鼠的头。
  仓鼠小温呼吸短缺,晕乎乎的,感觉头顶要秃了。
  “小仓鼠,你是不是又胖了?前几天看见你好像比现在瘦点。”
  “这裙子是不是不太合身,要撑裂了都。”还有人扯了下仓鼠的裙摆。
  仓鼠小温用爪子拍了几下那人的手。
  有没有常识,男生的裙子也不能随便掀!
  仓鼠小温觉得自己进了盘丝洞,耳边全是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小小的脑袋瓜子疼得厉害。
  而始作俑者陈柏言,早在女生们到达战场前就拿着书躲去了外面走廊,留下仓鼠小温独自承受痛苦的快乐。
  仓鼠小温在心里狠狠地记下了一笔账,咔嚓咔嚓磨着牙,它迟早会还回去的。
  陈柏言,你给我等着。
  陈柏言好似没觉察到背后幽怨的目光,隔绝了周围的声音,静心学习,直到晏温的脚步响起。
  他一扭头,就与从转角出来的晏温对上了视线。
  晏温走路有个习惯,时不时会用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呲呲声。
  晏温两手插进衣兜里,本想径直进班里的,看到陈柏言,犹豫了下,走到了他跟前。
  他见陈柏言握着书的手被冻红了,问:“怎么在外面,多冷。”
  陈柏言说:“里面吵。”
  晏温闻言,透过窗户看了进去,陈柏言桌前挤了一堆女生,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晏温好奇地问:“她们在干什么?”
  陈柏言淡声道:“玩仓鼠。”
  说完后,可能觉得自己措辞有歧义,又改了下:“逗仓鼠玩。”
  晏温:“……”
  他又朝里面暼了眼,大致数了下,十几个女生,转回来又盯了盯陈柏言的脸,这人表情十分淡定。
  顿时,替仓鼠感到悲伤。之前还以为仓鼠挺受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晏温抬步进了班,陈柏言也亦步亦趋。
  仓鼠小温从人缝中瞅见了晏温的身影,整只鼠猛地发力,冲开阻力,飞到了晏温身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蜷在他怀里,将他的衣服拱起一个小包,不肯冒头。
  女生们看着晏温,晏温也看着她们。
  气氛着实有点尴尬。
  幸好,上课铃声及时响起,大家各回各的座位,仓鼠小温由此逃过秃头和窒息两劫。
  因为这件事,仓鼠小温一天都没理陈柏言,还在行为上各种挑衅他。
  比如,用脑袋蹭晏温的脸,还放肆地亲了下,气得陈柏言徒手折断了一只笔。
  看到陈柏言拉得老长的脸,仓鼠小温痛快无比,于是变本加厉,吃午饭的时候,当着陈柏言的面,要晏温喂它。
  陈柏言忍着滔天怒火,想把仓鼠抓过来揍一顿,但仓鼠一直黏着晏温,晏温现在对它又特别纵容,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休学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这个问题在陈柏言心中盘桓了很久,终于在午休时问出了口。
  晏温拨了拨正在磕瓜子的仓鼠的耳朵,说:“不知道,但是年级主任说我爸这样做违反了《未成年保护法》,立马打电话教育了他一顿。”
  “可能是我爸搭上了哪个富婆,给学校施压了吧,年级主任会去找校长弄清楚的,在结果出来前,让我好好待在学校,不要惹是生非。”
  陈柏言闻言,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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