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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祂(玄幻灵异)——张无声

时间:2023-11-02 12:52:37  作者:张无声
  陈山晚坐在井边,听到这话,很平静地回了句:“我不这么认为。”
  他仰头看着天空:“你太久没出去了,所以你不知道,你说的这些用现在的术语,是被统称为‘大自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自然可以承载人类在其中生活,也可以让人类覆灭。”
  “在人类看来,人类确实有支配花草树木还有动物的权利,但你怎么知道,在整个的大自然看来,它们没有支配人类的权利呢?”
  陈山晚轻笑:“毕竟人类没有这些,就会死。”
  陈山晚:“至于修行……”
  他微顿,低低地说了句:“我有时候觉得,做人可能还不如做一棵花花草草。”
  拥有灵智,就会拥有有灵智的烦恼、争斗。
  陈山晚轻声:“万物永远是平等的。”
  井里一时间没有声音。
  陈山晚也没有催促郁睢非要给个回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里起了凉风,陈山晚把衣服拉链拉上。
  郁睢看着井口处能够看见的一点陈山晚的背影,那么小小一点,祂可以想象得到陈山晚的身形是清瘦的,可以想象得到那张脸长到现在大概是什么模样。
  那双凤眼,既有透彻的疏离,也会有怜世的神性。
  是漂亮的。
  ……要是比起现在这样想想,能真正看到就更好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真的这么坚定万物平等的人类。”
  郁睢低笑:“阿晚,你还真是特殊。”
  闻上去都更香了。
  陈山晚不以为意:“那是你见得人少了,也是你和人聊得少了。”
  他有点好奇:“你没被封起来之前,有和人聊过吗?”
  “聊过。”
  郁睢说:“但也仅限于‘过’了。”
  陈山晚笑:“那我岂不是你交的第一个人类朋友?”
  郁睢稍顿。
  朋友…吗?
  跟宿敌做朋友……
  小道士的心未免也太大,太软了吧。
  郁睢稍稍垂眼,阒黑的眸中有不明的神色在流转,最后淌入祂的心底,悄悄地埋下一颗种子。
  陈山晚真的是祂遇见过的最特殊的人类。
  第一个和邪祟论道的,第一个听邪祟说了这么多,也不觉得是蛊丨惑他,扰乱他修行的。
  也是第一个……拿祂这样的邪祟当朋友的。
  祂自诞生起,人们就都敬祂、畏祂,厌祂也求祂。
  被当朋友,被送礼物的感觉还真的有点不一样。
  “你说是就是吧。”
  郁睢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都行。”
  陈山晚:“……”
  郁睢也不是第一次展露出这样的态度了,祂偶尔就会这样,陈山晚已经差不多习惯。
  就是今天这话,让陈山晚实在是忍不住。
  “说得好像我说我是你祖宗你也认一样。”
  郁睢:“?”
  祂轻哂,慢悠悠的语调好像带了点朋友间熟稔的嘲弄,又似乎是身为年长者的纵容宠溺与逗弄。
  “行吧。”
  祂笑着说:“小祖宗。”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嘻嘻嘿嘿嘿
 
 
第80章 神⑨
  陈山晚用钥匙打开禁阁的门时, 脑子里还是郁睢那一声。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毛骨悚然。
  好像恶寒。
  好像……是更为复杂说不出的感觉。
  陈山晚晃了晃脑袋,把这些繁杂的思绪全部扔出去, 凭空写了个咒文,禁阁内骤然亮起略显昏暗, 但刚刚好可以照亮禁阁, 又不会太刺眼的光。
  光照亮了禁阁内的模样,也让陈山晚的脚步停了停。
  和他想象中的书籍不一样, 禁阁内虽然也有纸质书,但更多的是卷轴和竹简。
  更重要的是……
  禁阁里的书都是胡乱堆起来的, 的确有架子, 但是从书架的堆放程度来看,也可以看出来书架上的书多半都没有归类过。
  陈山晚无声轻叹。
  老祖宗要是知道她的徒子徒孙们把陈山的这些瑰宝当垃圾堆着, 恐怕都能气活。
  陈山晚想着, 默默挪了一下脚, 将被他踩到了一角的竹简捡起来,
  这个竹简是说机关术的, 而且还不是入门本, 陈山晚大概看了几行,估摸着这不是中级阶段就是高级阶段了。
  陈山图书馆内没有真正关于机关术的书籍, 只有些触及皮毛的、很简单的破解之法, 深了, 比如如何布置,遇到和阵法结合起来的机关要如何破解, 就没有了。
  一是因为这些学起来更为复杂, 不像咒文这些在入门阶段就有实质性的效果, 二是因为现如今会这个也没有多少, 教不了也没有必要教。
  陈山晚把竹简卷好,先放到了一旁,然后看着这目测得有七层的禁阁,再次叹了口气。
  说句不好意思的,他是真想抓几个人来帮他一起归类。
  但这禁阁现在只有他能进,陈山晚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有灵力可以用,陈山晚把自己关在禁阁里足足十天,就连睡觉都在禁阁里,要不是他吃饭还是会出来吃,陈慎都要担心他是不是也走火入魔了。
  等到全部归类完的那一天,陈山晚感觉自己今年的运动量都在这了。
  这真的比出去捉妖除邪还累。
  陈山晚看着井井有条的禁阁,有些满意地盘膝坐下,先运行了心法,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随后他起身,也没有急着去自己归类出来的功法那一块,而是径直离开了禁阁。
  他这十天里都没有去过后山,他怕待会他看功法修炼入迷,又是十天半个月的,郁睢会闹脾气碰封印。
  祂碰封印倒没什么,反正祂也出不来。但会把陈山其他人吓到。
  “…十天。”
  陈山晚才到后山的封印处,刚看见枯井,就听见低冷幽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阿晚,你好狠的心啊。”
  “……咳。”陈山晚轻咳一声,走到枯井旁边坐下:“那禁阁里的书都乱七八糟的堆着,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它们分类好。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待会就要去看功法,有可能会干脆就在禁阁里闭关了。”
  郁睢好像没听见陈山晚说了什么一样,井里传出一点需要极好的耳力才能捕捉到的敲击声。
  像是手指甲敲在了表盘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郁睢看着那块电子表显示的日期,声音听上去还是凉凉的,但眼里全是促狭,逗弄的姿态明显:“阿晚,你送我表,就是让我数着时间过日子,每分每秒都在盼望你的到来?”
  陈山晚:“……”
  他有点无奈地,像是讨饶地喊了声:“郁睢。”
  郁睢低笑,舌尖扫了下上唇,语气也缓了下来:“我知道了,你去吧。”
  祂悠悠地,似乎又逗了句:“反正我就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你来找我。”
  陈山晚微顿。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郁睢这话时,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我去了。”
  “嗯。”
  陈山晚离开,走时他还在想郁睢这么相信他的吗?
  都不怕他走火入魔,不作任何这方面的叮嘱。
  禁阁里的书,陈山晚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如果拿他之前学的那些和禁阁里的东西作比较,那就像是凡人借力与仙人创造的区别。
  陈山晚在禁阁闭关了一年。
  这一年里,陈慎担心了无数次他会不会走火入魔,甚至不知道背着手在禁阁周围逛了多少圈。
  要不是陈山事务繁多,陈山晚又没有办法出山,除妖邪的担子重了,他不得不出山,陈山晓怀疑他都会守在禁阁旁边。
  陈慎是所有长老里罚陈山晚最多的,管教陈山晚最多的,却也是最看重陈山晚的。
  时间流传,陈山晚出关那天,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他出禁阁时,站在禁阁门口看着天地山林,听着耳畔的鸟鸣和林间的走兽声,心态和闭关前有些微妙的不同。
  等他站到陈山晓面前时,陈山晓怔愣了片刻:“…师弟。”
  他望着又长高了些的陈山晚,有点恍惚:“是太久没见你了吗?还是你在禁阁里参悟了什么?怎么感觉你周身气宇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陈山晚笑笑:“有什么不同?”
  “你从前锋芒毕露,远远看着就能感觉到你的厉害。”
  陈荷走进来,空了一边的袖管微微往后晃动:“现在看你,只觉普通,却又不普通。你…内敛了很多。”
  短短一年而已,陈山晚就从肆意的少年心境,踏入了更为沉稳的“长者”境界,看着更加深不可测了。
  陈山晚拱手:“师伯。”
  陈荷颔首:“你在里面都学了些什么?”
  “主要是练了些功法。”陈山晚并不避讳,温声道:“磨炼了心境,至于旁的,就学得比较杂。”
  他对什么都感兴趣,无论是机关术还是炼器炼丹又或者更深层次的、脱离了咒文却又从咒文中而生的术法,他都大概看了看,要继续深入的话,还得再去看。
  陈荷凝望着他,半边脸戴着银箔面具,看上去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冰冷。事实上自那年后,陈荷整个人多消沉了很多,笑容也少了很多。
  虽然她没有说,但大家都知道,陈荷至今都还没有走出来,她的修行也停滞不前。
  陈荷一直在怪自己。
  “难怪不过短短一年,你看着却像是过了十年。”
  她轻声:“师父在世时说过,修心的最高境界就是神莹内敛、返璞归真。你,是不是已经达到?”
  陈山晚:“师伯说笑了,哪有那么容易。”
  他并不是谦虚,而是实话实说。
  根据前人留下来的书籍记载,神莹内敛返璞归真的境界,那是一种几近脱俗又入世的奇妙状态,应当是少思虑,做事凭本心,不会犹豫。
  但陈山晚现在思绪繁杂,只是看着平和而又镇定罢了。
  可陈荷看着陈山晚,眼里的神色终究是不一样了:“你会带领陈山走到一个新的高度的。”
  陈山晚稍顿,没有接话。
  陈山晓在一旁笑着说:“师伯,陈山现在位置已经够高了,没必要再高了。”
  陈荷还想说什么,但还没说出口,陈山晚就一翻手,将一个他在禁阁里面做的木头手臂递给了陈荷:“师伯,你试试这个。”
  陈荷第一时间没动,陈山晓立马上前,拿着木头手臂比画了一下,捞起了陈荷的衣袖,惹得陈荷顿住,但到底因为是师侄,没有动手。
  陈山晓问:“师弟,是这样吗?”
  “是。”陈山晚弯弯眼,知道陈山晓在跟自己打配合:“师伯你先别动。”
  他嘴里念出晦涩的咒文,那条木头手臂就这么和陈荷的断臂处连接在了一起,然后在眨眼间变成了一条好像从陈荷的断臂处长出来的手臂,就连触感都与人类皮丨肉无二。
  陈山晓:“!”
  他松开手,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陈荷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空落了快七年的感觉忽然回来,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和手指,无论是灵敏度还是能做的动作都和原装手臂没有区别。
  “虽然看上去是一样的,触感也是,但是师伯你这条手臂得注意点,不能被火烧,也没有血可以流出来,承重也有限,提太重的东西,会断掉的。”
  陈山晚耐心地说了一些保养的方法,陈荷脑子里已经把要让陈山站在世界之巅的念头消失殆尽了。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山晚:“这是什么术法?”
  “是机关术。”陈山晚认真道:“我觉得机关术虽然入门难,但可以考虑以后加入陈山的课程里,毕竟修习到中间的程度时,机关术的用处就很大了。”
  入门是枯燥的,但想要变得更强更厉害,就不能畏惧枯燥。
  陈山晚跟陈山晓还有几个现在在陈山的长老大概商定了一下,最终决定将机关术从禁阁里搬出来,由陈山晚授课。
  等到讨论完这些,时间已经不早。
  陈山晚去陈山内的生活超市买了碗卤粉,端着卤粉到了枯井。
  来的路上,陈山晚就在想郁睢会说什么。
  以祂的性格,一定会说——
  “这么久没见,你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找我?阿晚,你这心肠真的是越来越硬了。”
  郁睢的声音和陈山晚脑海里的猜想重叠:“你就不想我么?”
  陈山晚笑,坐在了井边:“先交代完事,见过了师兄他们,才能在你这儿待久点。”
  郁睢幽幽:“天都黑了,你又能待多久呢。”
  陈山晚:“…你总这么寂寞,要不我给你做一个什么东西留在这儿陪你?”
  这样他就算出去了,一年半载地不出现,郁睢也不会孤单无聊了。
  郁睢:“?”
  祂轻呵:“我要那种木头做什么?”
  陈山晚琢磨了下:“那我找个胆子大的弟子来陪你?”
  郁睢轻啧:“我不跟呆瓜说话。”
  陈山晚有些无奈,话赶话,玩笑着接了句:“你这话说得好像只要我一样。”
  这话出口时,陈山晚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偏偏郁睢因为习惯了和他这样“争吵”,话都没过脑子,直接就贴着他的话音接了句:“是啊,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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