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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祂(玄幻灵异)——张无声

时间:2023-11-02 12:52:37  作者:张无声
  【院长妈妈:他走丢,就是在去看风水先生的路上,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怎么就摸索到了我么福利院门口,也还好是到了我们福利院门口。】
  院长妈妈发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后续了,但陈山晚总觉得后面好像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的话。
  其实院长妈妈了解的有点过于多了,只是陈山晚一想院长妈妈的性格,感觉她了解这么多也很正常。
  哪怕对方能够拿出证明他们是亲戚的有力证据,以院长妈妈的性格,也一定会去求证,然后询问,确认不是孩子遭受虐待跑出来,确认这户人家对他是真的不差——不然她会直接报警的。
  陈山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记忆里的那个小哥哥的确似乎很脆弱,是会让人很担心他。
  【院长妈妈: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吗?】
  陈山晚本来是想问问他当初和那个小哥哥之间的一些事,但那几年因为国家政策还没完全完善,有很多弃养孩子的人,尤其是女孩。
  所以那时院长妈妈特别忙碌,想来应该也没有太注意到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再加上现在时间不早了,陈山晚不愿过多打扰,就回了句:【没什么了,您早点休息。】
  郁睢看着陈山晚的消息,眸光晦涩难明,就连身边的荆棘都张牙舞爪地想要做点什么。
  “……算了。”
  郁睢伸手掐住过于“激动”的荆棘,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喃喃:“至少对我重新感兴趣了,也足够了。”
  .
  次日。
  游喻到小区时,先去找了安蔚蔚。
  然后他被安蔚蔚的父亲拿着扫帚打了出来,嘴里还骂着他是灾星,是不详的人,还有些很难听的话。
  游喻其实不是第一次被安父这么对待了,但以往安母都会出来拦住他,帮游喻说几句好话,可这一次没有。
  游喻看见她就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凝望着他,但没有出声阻止安父闹得这么没面子。游喻担心着安蔚蔚,来不及细想,一边举着双臂护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喊着:“叔叔!我就是想知道蔚蔚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蔚蔚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为什么没有回我的消息……我瞒着我爸妈买机票回来的,就是想知道她什么情况!”
  安父听到这话,打得更加不留情面,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游喻说。
  到底还是安母怕他把游喻打坏了,闹到警局,上前来阻拦,游喻才得以逃生。
  但安母依旧没有帮他说什么,只是叫安父冷静点。
  游喻红着眼睛:“阿姨,蔚蔚到底怎么了?”
  安母叹了口气,终究心软:“蔚蔚她现在没事,喻仔,你……你走吧。”
  她也红了眼眶:“算我求你,以后别来找我们家蔚蔚了。”
  游喻不明白:“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了?”
  安父狠狠哼了声,摔了手里的扫帚,直接进屋去。他摔门的动静很大,吓得本来就不敢看雇主热闹的保姆们躲得更深。
  安母踌躇片刻,还是含糊说了句:“其实比起蔚蔚,你更应该担心你们家请的那个帮你们看别墅的年轻人。”
  她轻声:“老人都说善恶皆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这么做,损的是你们的阴德。”
  从前安母也不信这些,觉得科学时代,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是旧时人们不了解自然所误会出来的东西,可安蔚蔚喝下那杯符水后真的好转;施先生说他提醒了那位年轻人后恐怕命不久矣,就真的在归乡路途横死……安母不得不信。
  游喻听过这话后,却懵了:“…阿姨,你说什么?”
  他愣愣地:“我们家……搬走了啊。”
  安母又不是个傻白甜,施先生之前说安蔚蔚是撞了邪,安蔚蔚当时回来就跟她说游喻家里来了个好帅的小哥哥,而那个年轻人,又被施先生说被邪祟缠上了……综合这些来看,安母看向游喻的目光就更加复杂。
  游喻的父母,真不是什么善茬。
  游喻离开了安蔚蔚家里后,就朝自己家里走去。
  他神思有些恍惚,毕竟他也不是傻子,想到之前自己无意间听妈妈高兴地跟爸爸说这个屋子真是旺人,想到他们家的生意搬到这边来后就有了好转,想到那奇怪的布局和永远被禁止上的三楼以及一楼那间屋子,甚至包括二楼的一间卧室,也被反锁了不允许进入。
  游喻站定在滨湖别墅18号,看着栅栏里修建得极好的庭院,古香古色的,颇有韵味。
  一切都和之前无异,他按响门铃,却无人应答。
  游喻没有犹豫太久,直接选择翻门进入。
  他穿过假山水榭的庭院,屋子前是一片因为没人打理已经干涸了的荷花池,看上去有几分荒败。
  游喻还有大门的钥匙,他试着开了锁,门被他打开。
  因为房屋设计问题,采光不好,就算是白天也昏暗,需要开灯。
  但这房子里没有灯亮着。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带着十二分的警惕心,从楼上到楼下,甚至还去了之前不被允许进入的三楼,可三楼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就连家具都没有。
  二楼那个卧室和一楼被说是杂物房的房间也是。
  真奇怪……
  游喻皱紧了眉,想不明白地离开了别墅。
  这里面没人啊,以前那些“禁区”也没有任何东西啊。
  难道是已经搬走了?
  .
  陈山晚今天起得有点迟,因为他昨晚做了个不太美妙的噩梦。
  具体梦见了什么,其实他也不记得了,这个梦比之前还要破碎混乱,甚至是痛苦的。
  压抑和绝望像是一辆大卡车,来回在他身上碾压,要将这两种情绪刻入他的灵魂每一处,以至于陈山晚清醒后,精神都无比沉闷,心脏也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的难受。
  他说不出这究竟是为什么,毕竟这也是第一次做噩梦的余威在他身上残留这么久。
  陈山晚缓了一会儿,才起床去做早餐。
  虽然不舒服,但总不能让郁睢等早餐等太久吧。
  今天早餐吃三明治,做法并不难,吐司机热一下吐司,再煎个火腿和鸡蛋就好。
  因为郁睢饭量似乎不小,所以陈山晚特别给“他”做了两份,再附带一杯加热后的牛奶。
  陈山晚把早餐放在升降台上,按下按钮用传送带送上去,自己也端着餐盘上了楼。
  但这一次他上楼时,郁睢没有主动跟他打招呼。
  陈山晚稍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有些困惑:“郁先生,早安?”
  差不多安静了快一分钟,郁睢的声音才轻轻响起,依旧是低而冷的,但今天的滞涩感似乎要凝重了几分:“早安。”
  陈山晚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餐盘:“…你不舒服吗?”
  正在背着陈山晚悄悄干坏事的郁睢稍稍弯眼:“有一点点。”
  毕竟不仅要迷幻住陈山晚,还得拦住在“他”计划之外出现的小老鼠。
  郁睢漫不经心地拿起送上来的早餐,面色好像更加苍白了。
  “他”的眼瞳有一瞬变成了玫瑰的模样。
  下达完指令,郁睢又在陈山晚的关心后轻轻柔柔地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他”轻笑了声,好似玩笑般:“不过要是你愿意今天多陪我一会儿,我想我会舒服很多的。”
  陈山晚微怔。
  他喝了口没加糖的牛奶,迟疑着开口:“…一会儿是多久呢?”
  “坐到你不想坐为止吧。”
  郁睢看着已经空了大半黄符的门,汲取着三明治上残留的陈山晚的气息。
  确实只有丝丝缕缕,但就算再浅淡,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比珍贵的。
  “可以吗?”
  陈山晚想了想,这种被需要感让他心里升起些很难形容的隐秘愉悦,他到底还是把自己今天的学习计划划掉了:“嗯。”
  他又忍不住问:“郁先生是为什么不舒服呢?”
  “……我的眼睛。”郁睢不动声色地设下圈套:“小时候受过伤,甚至失明,一直只能裹着绷带。后来治好了,但偶尔还是会幻痛。”
  【作者有话说】
  我来也!
  起迟了来不及检查检查第二遍错字了,要是有虫辛苦宝们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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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黑玫瑰15
  听到这话的瞬间,陈山晚就想到了那个小哥哥。
  真的就这么巧吗……?
  尤其陈山晚问郁睢:“郁先生你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
  郁睢的回答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他”微垂着眼帘,声音听上去还是轻轻柔柔的,但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好像我从小命就不太好,总有人说我克这克那,我只记得有一天醒来,我觉得眼睛很痛很痛,什么也看不见了。”
  陈山晚一愣。
  他不是学医的,对这些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失明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都会有前兆,所以他问:“在这之前你的视力是正常的吗?”
  郁睢好像很爱笑,陈山晚又听见“他”轻轻地笑了声:“没有。姨妈他们也请了医生来给我看,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给我开了很多药。”
  陈山晚有些疑惑:“所以你后面是吃那些药治好的吗?”
  郁睢唔了声:“也可以说是有那些药的作用吧。”
  陈山晚微微皱眉。
  他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还没追问,郁睢又问:“如果是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很痛,还失明了,你会怎么办呢?”
  陈山晚稍怔。
  他仔细想了想:“…不知道。”
  他说:“没有经历过,我也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但非要说的话,我想我会很害怕吧。”
  说到这,陈山晚就问了句:“郁先生你当时很害怕吗?”
  郁睢喜欢听他关心自己,哪怕是被“他”诱导出来的关怀,“他”也喜欢。
  所以“他”眉眼弯得好看,语气也有几分轻快:“嗯,很害怕。”
  “他”想,还好是“他”经历这些,不是他。
  陈山晚不是没听出“他”语气的变化:“……?”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也许郁睢可能真的有一点精神上的问题。
  .
  北方到南方有些距离,就算是飞机也要几个小时,来回就是一天。
  游明很难瞒过喻心。
  他说自己去出差时,喻心的直觉就让她敏锐地问了句:“是不是游喻骗了我们,他没有去旅游,而是……”
  她话没有说完,但游明能够明白喻心的意思:“没有的事。”
  他尽量温声安慰喻心:“你别多想。”
  喻心却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你还想瞒着我?”
  游明稍顿,终究还是道:“游喻是回去了,不过没关系的,我现在就去把他接回来。”
  “你怎么知道他回去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喻心敢肯定游喻没有告诉游明:“是不是它还和你有联系?!”
  游明还没说什么,喻心就肯定地呢喃了句:“它还和你有联系。”
  喻心瞪大了眼睛,满目惊恐:“它为什么还和你有联系?不是说了我们搬走了,完成了它交代的事就还清了吗……”
  她说到这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着游明:“你带了什么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走?”
  喻心问完,就转身,疯魔似的要在这个新家里寻找:“你带了什么?!”
  游明拉住她,想安抚她,但在将她拉回时,就被喻心毫不留情地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地在别墅内炸开,游明的表情也微微扭曲了一瞬,就被喻心劈头盖脸地骂下来:“游明!你疯了!?”
  喻心还猛地推了他一把:“你不是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我们明明说好了等生意有了起色就早点搬走!不贪心!”
  游明的手握紧了拳头,那张儒雅的皮相在这一刻也有些崩塌,喻心看着他,甚至觉得他的脸好像都是假的,在他的面红耳赤中出现了裂缝:“可这明明是我们的机会!”
  他怒声:“公司做生意多累你不是不知道,为了谈成一个稍微能多赚点钱的合同,我们低声下气了多少次你不是不知道……但只要为祂办事,这一切都会轻松起来,有合同主动找上门,我们的生活不说世界首富,可至少普通的大富大贵,你想买个名牌包,想买钻石就可以买!”
  “你这是与狼共舞!”
  喻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想说什么,但在对上游明狂热到有点扭曲的目光时,又骤然噤声。
  她连连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不认识游明了。
  游明攥紧了手里的身份证,喻心不说话,他也没有再与她说些什么。
  他就像是魔怔了般往外走:“我要快一点,要帮祂把游喻带回来,没有人可以打扰祂……”
  游明的眼瞳有一瞬变成了玫瑰的模样,阒黑幽深,且毫无光泽。
  游明走了后,喻心跌坐在地毯上,双手捂着脸,眼泪模糊了她的掌心和指缝。
  她压抑着抽泣哭了许久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了手。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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