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升起,钰卿顿时便觉索然无味,正欲起身回房时,却想起阿澜叮嘱。
心中估算一下,约莫还不到时候,钰卿便又坐了回去,顺带着想起那时的事来。
阿澜管店小二要了热水,红着脸看向她,请她去外面逛一逛,过段时间再回来。
钰卿不明所以:“不过是沐浴一事而已,有何避讳之处?”
听她这么问,阿澜顿时也忘了羞涩,声音严肃道:“这是个人隐私,当然需要避讳。”
她又想起什么,神情微妙:“你说你掌管命石,那每个人的命石之上,不会连这些都会显现出来吧。”
钰卿摇摇头,没等阿澜松一口气,便道:“其他人命石如何我不曾细看过,我只看过你的。”
阿澜这一口气卡在中间,不上不下,刚刚消退的热度再次攀上脸颊。
见状,结合刚刚的隐私言论,钰卿很快想通她为何如此表现,宽慰道:“你且放心,我不曾见到过,此事也无甚好看的。”
可她这话起了另一种效果,阿澜表情又再次微妙起来,她眼神下移,飞快瞥了眼自己身体。
钰卿:?
她最终被阿澜用“有求必应”的能力赶出客房。
阿青啁啾一声,调回钰卿思绪。
她摸摸青鸟翅膀:“时间差不多了吗?”
见阿青点点头,钰卿身形一移,便从房间窗户翻了进去。
阿澜已洗好出来,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身后,身上衣衫沾染着水汽。
阿澜拿起一块布巾擦着湿润的头发,见她从窗户进来,微微吓了一跳:“怎么不走正门,从窗户进来被人看到是会误会的。”
钰卿摇摇头走过去:“无人看到。”
她将那块布巾从阿澜手中拿开,迎着阿澜微微怔愣的眼神,抬手使了个法术,阿澜周身便立即干干爽爽。
阿澜回过神,避开视线:“下,下次要走正门。”
钰卿点头应下,瞧着她每一处动作和神情。在她注视下,少女视线不再与她交汇,身体微侧,背对着她,就连距离也被悄悄拉开一些。
钰卿眉头微微蹙起。
自她来到凡界,令她新奇疑惑之事不少,但那些有形之物她很快就会弄懂,唯独眼前少女总是令她捉摸不透。有时靠近,有时又避开,就像现在这样。
此事若放在她初来凡界时,她必定不会在意。可现下她们一路同行,扶宁也说她们关系亲近,应是友人。
钰卿不明白,既是友人,为何有躲避之理。扶宁同她们也应是友人,怎不见她躲避扶宁?
这疑惑一直伴随她到晚间休息时,阿澜拿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似要在地上过夜。
钰卿问道:“此间有床榻,为何还要在地上休息?”
阿澜目光闪躲:“可是只有一张床,我们两个人怎么睡得下。”
见她又露出这种神情,钰卿抿唇:“此间床榻很是宽敞。”
阿澜仍是支支吾吾:“这床再宽敞,两个人睡还是会挤,况且挤在一起也会很热。”
钰卿:……
“热吗?”
外面雨还没停,就连作为半神的钰卿也能感到一丝凉意。
她又在躲避自己,甚至罔顾事实,钰卿心中升起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冷淡撇下一句“随你”,便转身背对着阿澜躺下。
她闭上眼睛想要进入冥想,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良久,她听见身旁窸窸窣窣的声响。
见钰卿似乎不知为何闹了别扭,阿澜脑中天人交战了好久,最终下了决心,揣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慢慢爬上床榻,规规矩矩躺在钰卿身边。
她闭上眼,努力忽略身边清雅梅香,想着其他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钰卿一回头便看见躺得笔直的少女。
好像阿青翘起的毛终于被捋直,钰卿心中那莫名的情绪消散不少,她转过身,端详起少女脸庞。
好像察觉到她目光,阿澜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随之轻颤。随后她感到那抹梅香逐渐靠近她。
不知道钰卿要做什么,阿澜紧张得一颗心几乎要跃出胸膛。
一点微凉抵在眉心,随即扩散至四肢百骸,阿澜心神随着那点微凉宁静下来,渐渐沉沉睡去。
收回手指,钰卿心中最后一点情绪彻底消失,心满意足阖眸进入冥想。
一夜好眠。
第13章 打工
今日轮到西堂义诊,此时天光微亮,西堂门口就已排起了队,虽不比昨天东堂门口的盛况,却也聚集了不少人。镇民们待在一起,很快聊起了八卦。
“听说了吗?曹大夫昨夜崴了脚。”
“……”
“听说了吗?有人看见曹大夫昨晚上和陶大夫在一起。”
“……”
三人成虎,这两句八卦很快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并杂糅成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版本。
“听说了吗?”有人煞有介事,表情夸张道:“因为昨天东堂门口那件事,曹大夫和陶大夫昨晚上出去发生了争执,听说是要解决什么陈年恩怨,唉呦,曹大夫还受了伤呢!”
“啊?”旁边人一脸震惊:“动手啦?两位大夫不像是会动手的人啊。”
“那肯定是无意造成的啊。”那人恨铁不成钢地看问者一眼,好像破了什么大案一般:“两人口头上争执,心里一急,可不得推推搡搡,这一推搡,不就得受伤吗。”
他说得相当有道理,周围人立时附和起来。
且不说两位当事人听见这番谣言时如何感想,有人已先坐不住了,就比如爱女心切的曹族长。
“我听西堂的人说,曹族长要给曹大夫找护卫呢,就怕她女儿再出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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