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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做戏(近代现代)——金色桃子/小珊瑚小海胆

时间:2021-09-09 11:22:03  作者:金色桃子/小珊瑚小海胆
  闻天小心环握住那只枯瘦的手,掌心被传递凉意。
  哪怕江逢心愿意相信他,一点也好,他都会欣喜若狂,甘之如饴。
  但从这些天的接触来看,江逢心似乎没有,他不过是太怕了,也没有依靠,才愿意和自己回来。但自己哪里敢奢求对方原谅,现下只想江逢心的手术顺利进行。
  许初浔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闻天现在的样子——肩背躬起,头也垂下,极卑微的姿态。
  当即,许初浔心中便升起一股怒火,生生忍下去把人叫到了外面。
  “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许初浔见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更恼:“付雨松那块地,你怎么想的?”他压低音量,“你知道那地有问题,所以给了他是不是?怎么说付雨松跟叶知柏也算是沾亲带故,你招惹他?”
  “他想要就给他,风险也是他自己承担。”闻天并不在意。
  “那叶知柏呢?”
  闻天朝许初浔瞟了一眼,而后踱步到窗前,视线停留在远方不确定的某一点,“叶知柏,”他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按在窗台上的手指指尖发白,似是极力忍耐什么,嘴角抿得很平,眼神也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我和他不相欠,他没理由去动我的人。”
  说到底,最终闻天得到的一切不乏叶知柏的帮助,而后叶知柏的政途一帆风顺也不尽然只是得益于家族,闻家出的力并不算少。
  “他要是得寸进尺也别怪我不客气,”闻天冷哼一声,缓缓道,“你以为叶家就绝对干净?”
  许初浔走到闻天身边,若有所思,低声问:“你难道知道什么?”
  闻天看他一眼,轻蔑笑道:“叶家不像江家,叶家的根在叶平声这,也就是付雨松的亲舅舅。付雨松出了什么事,叶平声逃得过去?”
  许初浔恍然大悟:“付雨松的把柄可就多了,富二代圈子里他得罪的可不少。”
  闻天用皮鞋撵着脚底下一块碎纸屑,语调不紧不慢,语气却令人生寒:“你以为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废物被人摆了一道以后会沉得住气?”
  许初浔这才终于明白:“据我所知叶知柏跟付雨松的关系一直很僵,估计叶平声不出面的话,叶知柏不会管他。你也是料定了这点才把那块有问题的地给了付雨松。
  “以付雨松现在的心气,他肯定不会向家里说这件事,而是先暗地里摆平,但少不了要找你麻烦,这时候你再将他一军,”许初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之前早就想好了?”
  闻天点了点头。
  “不跟我说,”许初浔白他一眼,皱眉思索片刻,道,“你这个事儿做得还是有风险,付雨松那种疯子心性,保不准能对你们做出什么。”
  闻天眉头逐渐皱起,便听许初浔道:“如果是对你就是自投罗网,但万一是对江逢心呢?”
  一觉醒来,江逢心有些迷糊,恍惚看见外面灯光亮起,天色已晚,房间里传来小心合上书页的声音,他往旁边看,才看到模糊的高大身影起身来到自己身边,直到走进了才看清是闻天的脸。
  闻天给他把床调高了些,关切问:“饿不饿?我叫助理去去买点饭?”
  “有一点,”江逢心如实说,接过闻天递过来的水,喝了不少,“有点热,想喝点冰的。”
  “嗯,我叫他带来,不能喝太多。”闻天给他整了整刘海儿,“头发该剪了。”
  江逢心这才发现是有些扎脖子,但现在检查的步骤多,他也没办法随便出门,便问:“还有多少天能出院?”
  “杨文说至少要这周过去。”
  江逢心点点头说好。
  助理把饭带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杯果茶,江逢心一看那个包装就想起来,是几年前他和闻天闹得很冰时,他让对方去排队买的那杯。
  冰凉带甜的果茶中夹杂着葡萄果肉,喝着过瘾,他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咽下去。
  以前闻天不让江逢心吃太多凉,于是江逢心就想了这招应付过去,到现在也是这样。
  他两颊肉在活动,闻天目不转睛地看,江逢心就皱起眉头:“你盯着我干什么?”
  “看不够,”闻天笑了笑,把果茶拿走,“一会儿再喝,先吃饭。”再胖一点,多长点肉,能回到以前就更好了。
  而对于闻天脱口而出的情话,江逢心反映平平,只是平静小口吃着饭。江逢心的身体底子不好,药物作用强度大,检查又频繁,影响情绪和食量,来到绍市后长的那几两肉飞快消了下去,病号服也松松垮垮搭在身体上,显得整个人空荡荡。
  但即使这样,江逢心也再没有像之前那样问闻天自己会不会死,会不会治不好,而是努力配合着一切工作,也保证着每天的食量,即便是被药物作用弄得呕吐,也要生生忍下去,做检查时,那么长而粗的针扎进肉里,闻天看到他的脸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死死咬着下唇,手臂上的青筋突起,像是痛极了,却一声不吭地通通接受。
  那次检查过后,江逢心有几天都只能侧躺着睡,针眼处青了一片,据医生说是因为身体问题不好找血管。
  闻天自然是不干,冷着一张脸正要发作之时,江逢心连忙拉住他,笑着说:“没事,不能怪大夫,我自己血管本来就太细。”
  晚上,闻天看着他吃过饭,吃过药,吐完再吃,难受到皱着眉头缩在病床上喘气。
  吐出来的东西到最后只剩下水,闻天一边给他抚背,一边拿来水给他漱口缓解,这样折腾了小半天,江逢心才终于平静躺在床上,闭目歇息。
  闻天这才叫着杨文到病房外,将门关上,低声问:“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是检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杨文见他脸色难看,神色焦虑,思索片刻后解释道:“你家这位你应该清楚,身体底子本来就差,先前他吃那个药在身体里还有残余,现在给他排出去,过程就跟抽筋拔骨一样,痛也只能忍着。”
  闻天的脑中回想起从前种种,兜来兜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江逢心又怎么会非要受这种罪?
  见闻天默然,杨文拍了拍他肩膀:“熬过去就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的检查就轻松很多。”
  而闻天依旧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杨文侧目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第63章 
  等回到房里,江逢心呼吸平稳,喝了几口粥后又躺下,抱着平板看一部海洋纪录片。
  察觉到有人走近时,他只是往前扫了眼,面色如常。
  闻天在他身旁坐下,用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动作很轻。江逢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没躲。
  “这个姿势难受吗?”闻天问,“稍微平躺一点会不会好?”
  江逢心目光仍然在屏幕上,看着扇着翅膀的裸海蝶,感到有些新奇似的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边回答着:“不用,没事。”
  闻天仍然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停住,想和他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如果是以前,江逢心那么怕疼的人,很大概率会缩在他怀里冷静上好一会儿,现在江逢心似乎适应了很多东西,不再需要闻天多余的安慰或其他。
  哪怕江逢心那么痛,也没有去握他伸过来的手。
  “心心,疼的话就跟我说。”闻天这样说,但江逢心没有立刻回答他,或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逢心怔了下,回头看他,正对上一双发红的、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脸上的表情由疑惑变成了惊讶,随后又错开了眼,恢复成平静神情,小声说:“不太疼的。”
  他又笑了笑,说,“和你说有什么用,你难道能代替我?”
  闻天无言以对。
  但如果真的能代替,他认为该受罪的是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闻天的默然,江逢心又说:“开玩笑的。”
  他不想再提及某些事情,尽力粉饰太平,刺扎得太深,没办法拔出来,也只能努力往前走,至少要活下去,闻天可以让他活下去,那他现在干脆装傻,干脆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受他,也是不错的选择。
  “闻天,”他按下暂停键,叫了还沉浸在某些思绪中的闻天一声,等对方回应之后,才说,“我想去看看我爸爸,出国之前吧。”
  闻天本来想说怕他情绪起伏过大,手术完之后再去的,见他执着,只好说:“那先把检查做完,接下来的项目不多了。”
  江逢心点点头:“正好,一周过去也该到清明了。”
  闻天说:“那等做完检查,我陪你去。”
  “不用的。”江逢心拒绝,“我爸爸葬在江家的墓园里。”
  言外之意闻天自然是懂,手不自觉握紧了,在一段沉默后才说:“好。”
  等到清明节那天,江逢心起早去楼下的花店取花,身上穿着卫衣牛仔裤,出门时闻天怕他冷,又叫他披了件外套。
  早上出发去墓园,车上也坐着私人医生和司机,都是闻天提前安排好的,江逢心也照单全收。
  看着江逢心进了墓园,闻天才停稳车,快步走近。
  天气并不算好,昨天刚刚下过一场春雨,地上微微有些湿,连空气都透着一些凉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墓园里,凉气更多,丝丝缕缕掠过裸露的皮肤。
  江逢心把花放在墓碑前,并没起身,看着碑上刻着的名字,脑子里的时间过了很多年。
  “爸,我好久没来了,对不起,”他说,似乎是觉得江修宁能听得到,“之前……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才没来。”
  “之前在南市的时候总梦见您,是不是您看我总不来所以有些生气了,”他笑了笑,“现在不是来了嘛。”
  “我这些日子过得还可以,”他对自己将近两年的生活一笔带过,“我也去工作赚钱了,花自己的钱很爽。”
  “现在身体也还可以,之后会去做手术,做完的话……”他看着面前的墓碑,忽然沉默了,用力攥了下衣袖,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湿润发酸,吸了吸鼻子后才说,“可能会好起来吧。”
  他低头揉了揉眼睛,随后抬起头来,挤出一个笑:“不太重要了。”
  墓碑上照片里的江修宁也是笑着的,江逢心看着那张照片很久,忽而就落下泪来,哽咽着,哭得断断续续,慌乱地拿手抹了抹。
  这一切都被躲在一旁的闻天看到。
  偌大的墓园里,江逢心形单影只,像个被谁遗弃的动物,跪在地上哽咽着直不起腰。
  被江修宁遗弃,被江家遗弃,又被他遗弃,江逢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什么,甚至连一副健康的身体也没有。
  闻天喉头发紧发涩,酸楚和迟来的悔恨在瞬间弥漫于胸腔,眼前瘦弱的身影根本无法直起腰来,陈年的病痛和不堪境遇像山一样压垮他,割伤他,让他只能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慌张四顾,伤心抽泣。
  闻天知道,在这里,他并没有站在江修宁墓碑前的资格。
  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牛仔褂是江逢心在南市的时候买的,价格一百出头,材质很硬,他脸上的皮肤有些紧绷发痛。
  他直起身子,定定看着照片,熟悉的脸变得逐渐陌生才是痛的来源,江逢心不得不面对渐渐记不清自己父亲长相的事实。
  “爸爸,我在努力着,一直都在。”他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来时鞠了个躬,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到墓园外,江逢心隐约看到车旁人影,怔了怔,才从记忆中抽身,走近后对着闻天扯动了下嘴角,也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似乎并不意外。
  上车后,闻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袋湿巾,扯出一张要帮江逢心擦脸,江逢心往后退了退:“我没事。”
  “脸都花了。”闻天见他不再反抗,给他轻轻擦拭了泪痕,垂眸看到他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和刚才费力才能看清自己的样子,心中又揪痛,一言不发地把人揽在怀里,好一会儿才问,“是不是又看不清了?之前新配的眼镜不行了吗?”
  住院之前,闻天让助理带着江逢心去配了眼镜,但江逢心也不常戴,眼镜就成了摆设,没想到过了些日子视力竟然又下降。
  “有点吧,”江逢心说,“这个不是眼镜能起作用的。”
  闻天似乎是因为无计可施才叹了口气,沉默一会儿说:“得空去配副眼镜吧。”
  江逢心想了想,就答应了。
 
 
第64章 
  说是要得空,江逢心下午却不想动了。
  劳累的阈值变得很低,像是电量即将耗尽,中午也没吃几口饭就回了房间睡觉。
  现下春色愈深,白昼变得一日比一日长,下午约莫七点时天才会全黑,闻天在格栅另一边处理邮件,后又看了看报表,从工作中抽离出来时看了眼手上腕表不由皱眉。
  江逢心这午觉睡得有些长了。
  他知道上午对方情绪不太好,起得也早,肯定是有些累的,但也不至于睡了快三个小时还不醒。
  闻天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三步化作两步连忙朝床边走去,见江逢心还有浅浅呼吸时心才半落下,但江逢心向来睡得轻,似乎是察觉到闻天的动静,眉头忽而皱了皱,有些迟缓地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
  “醒了吗?”
  “嗯”,江逢心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地四处张望了下,还带着困意的眼睛里多了点不解。
  “怎么了?”闻天小声问他,“是不舒服吗?”
  江逢心似乎辨认出了闻天的方向,眼神从他脸上扫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愣了一会儿,然后转向闻天的方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问道:“屋子里没有开灯吗?”
  闻天怔了下,以为他在说笑,伸出手揉了揉他后脑睡趴的头发:“傻了?四点钟天还亮呢,开什么灯?”
  话说出口,江逢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闻天意识到了什么,后知后觉地,笑意凝固在了脸上。
  “或早或晚,也是概率的问题。”杨文从卧室里出来时对闻天这样说,“早就有前兆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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