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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做戏(近代现代)——金色桃子/小珊瑚小海胆

时间:2021-09-09 11:22:03  作者:金色桃子/小珊瑚小海胆
  在某个拐角的座椅处,江逢心看到闻天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嘴里塞了两颗随身带着的薄荷糖。
  闻天用手掌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眉头的纹路深了几分。
  江逢心不知道他在和谁打电话,在说什么,对方看到自己时怔了下,然后很快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回去吗?”江逢心问他。
  “回去。”
  海苑门口的金马雕塑相对于两年前并未有过多改变,江逢心往外望,记起司机在发动车时问闻天要去哪里。
  两年,公寓周边的店铺更新换代不少,江逢心对一切感到新奇,眯着眼睛专注看。
  “在看什么?”闻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边,”江逢心指了指外面的美容院,“以前是不是咖啡厅来着?”
  闻天并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并不知道。
  “不经常来吗?”江逢心问他。
  “平时有人打扫,”闻天说,“我偶尔来。”
  江逢心点点头:“工作要紧。”
  之后他便不说话了,也懒得思考,等待车开入车库的过程中闭上了眼睛休息,可过了不久,就被闻天叫醒,确认性地叫了声:“心心?”
  江逢心困意正浓,这时半睁开眼,模模糊糊中分明看到闻天眼中并不经常出现的情绪。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闻天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说:“睡吧。”
  他便闭上眼了。
  空调再怎么吹,夏天的地下车库还是热,临近傍晚,暑气和蝉鸣一起来。
  闻天抱着人,更像抱降温器——江逢心身上凉得让他不放心,也太轻,窝在他怀里的样子像只受了伤的猫。
  在车里时,江逢心明明只是睡过去,闻天却有一瞬是怕他不再醒来。
  闻天终于也有软肋。
  直到进了房间,江逢心因为被放在床上的动作而醒来,睁开眼同闻天对视,闻天似乎礼貌性地要吻他,江逢心却下意识地偏过了头。
  闻天没说什么,吻他的侧脸一下,又说:“先别睡了,晚上会失眠。”
  很惜命的江逢心也没反驳,坐了起来,茫然环顾四周,也发现装潢与记忆相差无几。
  他又觉得不对,总是哪里差了些,直到看到那个帆船的模型。
  江逢心皱起了眉头。
  “你走之后重新做的。”闻天解释说。
  江逢心点点头,没说什么,揉揉眼睛准备起身时闻天又问他:“去做什么?”
  “走一走,”他说,“总是躺着会难受。”
  明明也没躺太久,闻天倒也没反驳他,抚着他起来时,对方抽出手说不用:“我自己能走。”
  这栋房子的面积并不算太大,两个人住刚刚好,也可以养宠物,因为阳台宽敞,但是他们都没有等到对方又时间照顾宠物的那一天,所有就仓促结束。
  他从卧室走到阳台,以前养的桃蛋和熊童子也都没有了,约莫是没人照顾死掉了。
  又从卧室出去缓缓走到客厅。
  沙发和地毯上并没有明显落灰,天青色的茶几上倒扣单只的情侣杯,另一只江逢心记得是在他们闹得很凶的那段时间被打坏了,破碎的声音就唤起一切过于疼痛的回忆,窒息和病痛伴随着记忆汹涌而来,让他钉在原地。
  “你就留在我身边,赎你们江家人的罪。”
  梦魇般的声音又传来,江逢心眼中的慌乱太过明显了些。
  “心心?心心?”闻天叫了他两声,站到他面前时怔住,看他很安静地慢慢湿了眼眶。
  走了太多弯路了,他们都是。
  闻天把江逢心抱住,不让他看到那只杯子。
  江逢心以前和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可现在他不愿意说了,即使难过也是安静的。
  按照医生的说法,闻天很早就催江逢心去睡觉,自己在格栅另一侧办公,等到很晚时才小心翼翼躺到床上,却还是把人吵醒,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他。
  江逢心湿漉漉的眼睛很像小动物,闻天没忍住和他亲昵了一会儿,又看到对方不自觉地皱起眉却没反抗。
  过了又一会儿,江逢心忽然问他:“我算是在赎罪吗?”
  “什么?”
  “两年前,你让我在你身边赎江家的罪,”江逢心慢慢地说,“江家做错了很多吧。”
  他怔住。
  那句气急之下的话他自己都还没有记得这么清楚,可江逢心不肯往下说,他却知道江逢心那么委屈。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可两年来最痛苦的似乎是江逢心本人。
  闻天久久不语,江逢心能感觉到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是很怕他会走的样子。
  “你没有错,”低沉的声音响起,但语气不算太过平静,闻天说,“应该赎罪的人是我。”
 
 
第61章 
  在来到南市的第一年,江逢心就意识到钱是个很好的东西。
  所以因为没有钱,他吃了很多苦头,住不起以前看作平常的vip病房,用不起药,也找不到宽敞宜居的房子。
  叶知柏的帮助并不包括经济,并且不能说是帮助,更像是交易。
  被闻天带回来的好处很多,起码他不用发愁随时会死在出租屋里或者自己工作的岗位上。
  也不用再吃那些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副作用的药。
  对于闻天要做什么,在做什么,还会做什么,江逢心不知道,也不关心,态度接近于漠然。
  所以即使闻天知道江逢心在身边也依旧不放心,担心他会死是其一,其二是江逢心对他的态度总是让他觉得只要自己一转身他就能走掉。
  医生,保姆和工作全部转移到了海苑,不计成本和别人的看法,闻天的这些做法早就让闻磬不满,饭桌上差点摔了饭碗,但闻天始终冷静又执拗,礼貌地擦了擦手以后告辞离开。
  再次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江逢心的病情在可控范围内,相对于上次来说是好的。
  这次回去,闻天准许他吃了炸鸡和肉松小贝,但江逢心也只是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这次出门,江逢心披了件外衫,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入秋了,路边的叶子不见黄,但天气爽朗,偶尔吹过的风里带着丝丝的凉,吹得人舒服的同时又有些冷,于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闻天立刻把他带回了车上。
  “外面很舒服,”江逢心不满,“我很久没出来了。”
  “等做完手术,随便你怎么出来都可以。”闻天要给他扣上衣扣,“现在不能感冒。”
  江逢心本来要自己系,听到这句话以后又停住了动作,然后一路上没有说什么。
  每次去医院的日子他的心情都会比平时好一点,因为可以出门,可以看到久违的阳光和人群,所以愿意让闻天拉他的手或者亲他。
  但今天江逢心显然有些反常。
  回到家,闻天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逢心摇头,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
  直到晚上,闻天在睡梦里听到一声抽噎,转头看到身边被子下随声音而起伏的小小身体,心一下子被揪住了。
  如果不是江逢心哭,闻天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闻天,我会不会死?”
  这种还没有大面积普及的手术操作难度不同寻常,这些都是闻天没有告诉过江逢心的。
  但江逢心似乎都能感觉得到。
  “我不是怕死,”江逢心哽咽得断断续续,“只是我怕这种感觉,明明我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会……”
  在闻天把江逢心接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江逢心吃掉并不感兴趣的饭菜,数不清的药,承受每次治疗带来的疼痛,配合医生做检查。
  闻天想,这大概是江逢心的自我暗示,要活着,如果努力的话大概会有一点点反转的余地。
  “别乱想,”闻天把人揽在怀里,很轻地拍着他的背顺气,“胆小鬼,杨文很靠谱的。别怕。”
  “我在呢。”闻天贴了贴他被压得有些塌的发顶,“我在这,心心,不怕。”
  有那么一瞬间,江逢心被扯回了两年前,他好一会儿才慢慢说:“外面没有打雷。”
  “什么?”
  “以前打雷的时候,”江逢心窝在他怀里并没有动,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闻天怔了怔,说:“我没意识到。”
  江逢心从他怀里抬起了头,黑暗中只能看到眼里点点的水光,问:“什么?”
  闻天便笑了:“看见你害怕,就这样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他们“恋爱”时的某个瞬间,闻天就把这当成了一种习惯,只有自己在他身边时,江逢心才不应该害怕任何事,打雷是,手术也是。
  所以有一段不算长但着实很好的日子里江逢心相信他和闻天可以这样走过每个难关。
  “嗯,”江逢心闭上眼睛不再回应,只说,“睡了。”
  原本定在下个月初再回的杨文在机场一落地就开始抱怨:“我论文都还没写完你知道我多忙吗?你那小情人就那么重要?”
  “是人命。”闻天正色道。
  杨文打开笔电,点开没写完的论文初稿,又听旁边幽幽传来一句“我本来想瞒着他。”
  “瞒什么?”杨文不懂,也没看他。
  “怕他知道以后难受,这个手术的风险问题,你不是也没有把握吗?”
  杨文这才转过头,抿了抿嘴唇,眉头微皱:“凡是手术都不能保证零风险,任何手术都是这样。成功率跟病人的体质,操作难度和设施都有关系。我只能保证我能做到的是最好的。”
  闻天垂眸不语,下颌线条绷紧。
  杨文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以示安慰:“你也别太紧张,我师父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再说还有我在一边儿呢。”
  外面的天空被夕阳染成紫红色,像是打翻了染料,边缘的金黄又带着悲凉气息,闻天的侧脸也被洒了些颜色,颜色偏浅的瞳孔中凝着的情绪让杨文感到陌生。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杨文回忆起往日,“以前你做什么都永远那么有把握,你也是最淡定的那个,我就没见你这么丧过。”他笑笑,“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闻天看向窗外:“不一样。”
  他从来明白自己身担重任,容错率很低,对自己和下属的要求接近严苛,但即使在某个环节出现失误,闻天也强迫自己淡定处置,这不是本性而是必要。
  但和以前所有情况都不同,不像是突发的事故,不像是有人工作失误而导致的重大损失,这些无法和江逢心的命相提并论。
  “我活了三十年,只有两件事有过后悔。”
  “什么?”
  “在我妈和我哥的死是一件,”闻天沉声道,“为了自己的私心让他受苦是一件。”
  杨文看着他沉默一阵,才说:“你以前也很少和我们说这些。”
  “我对不起他,”闻天说,“大概是说出来就有些可以减轻负罪感的错觉。”
  “实际上并不能,”杨文如实说,叹了口气,“欠的东西总要慢慢还。”
  车停稳后,两人朝公寓楼走,杨文打量四周:“什么时候买的房子?”
  “我妈留下来的。”
  “婚房?”杨文笑了笑,见闻天没有否认,道,“伯母想的很周到。这里绿化做得真好。”入口处有银杏,整齐种了两排,再往里是中式建筑的公园,布局规整,走廊两旁的水池里浅浅可见游鱼。
  入秋了有段时间,梧桐也变黄了些,地上落了些叶子。偶尔有人散步,踩上去的声音也好听。
  “做婚房确实不错,住着舒服。”杨文评价道。
  杨文没告诉闻天自己其实很想见见婚房的另一位主人,但当他打开门见到穿着一身睡衣的江逢心时,脸上的表情也着实暴露了。
  要说江逢心有二十五六岁,杨文是怎么也不相信的,无论是神情还是长相,杨文都觉得他顶多是个刚上大学的青涩少年,脸上稚气未脱,见到陌生人也手足无措,端着玻璃杯给他倒水的样子总让他想起十几岁的小侄子。
  差一点他就以为闻天这个禽兽居然对学生下手了。
  快写完了(不是很快
 
 
第62章 
  在上学时,杨文就知道闻天的感情生活十足匮乏,连容曜的事情也是他后知后觉,当看到出于礼貌走出门和自己打招呼的江逢心时,他还是怔了下。
  说出来可能会尴尬的话被咽了回去,即便这样杨文还是不由多看了下江逢心的眼睛。
  他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江逢心:“要做的术前检查大概就是这些,次数比较频繁,可能住院比较好。”
  江逢心便专注看了起来,有很多眼熟的项目,抬头时表情还是有些不情愿,却也答应:“好吧。”
  次日,江逢心住进市中心医院,换病号服的时候,闻天去办了住院手续。
  如杨文所说,这些日子要做的检查程序繁琐,检查和等待结果时,闻天从来不会缺席。
  午时饭后,江逢心有些发懒,想躺着又觉得胃别扭,闻天附身给他垫了个枕头,距离比较近时,江逢心看到他的胡茬和隐约的眼下乌黑。
  他心中仍然有些发涩,起初并未开口,保持熟悉的安静。
  “你们工作不忙吗?”他说,“这里有护工,你不用总是陪在我这里。”
  闻天微怔,动作一顿,垂眸看向江逢心:“我忙得过来。”
  江逢心见他执意如此,也没再说什么,困了便睡了过去。
  病床位置靠窗,外面秋日午后的日光洒进来,照得江逢心的手背发白,像亮度过高的照片,随时随地都要蒸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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