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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科男友(近代现代)——晒豆酱

时间:2021-07-22 10:11:39  作者:晒豆酱
  少年的嘴压在男人额中,他不敢乱动,生怕一动就乱,将手臂里、腰腹里的滚滚热气洒出来。男人还是挺瘦的,这样近距离一比,自己的肩已经不知不觉宽出他许多,难以想象自己8岁时仰望这个男人,还觉得他高大。
  他将这个吻慢慢撤回来,手不小心在男人肘内侧擦过。
  两个人同时一抖。
  少年垂下脸是为了看男人,男人垂下脸是为了躲。
  他真的变了,少年感觉得出来,刚才那一下,男人的反应根本不是害怕,而是毫无招架之力的无措。他是一只被伤得不敢迈步的文鸟,即便给他打开笼子,都不知道该怎么飞,反而对打开笼子的人有疑惑。
  “我没想干什么。”少年立刻说,鼻子还能闻到护手霜柔软的香味,他喘着粗气,想干的事有很多。
  “你不该和我走这么近。”男人故意用很成熟的语气压少年的火苗,心里焦急地落灰。他别过头,给了少年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睫毛微翘,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块红。
  是少年不懂放松,使劲在他脑门上压出来的。
  “为什么?”少年憋了一会儿,“凭什么?”
  男人在心里想了一百个答案,全部可以用来堵少年的嘴。“不像话。”
  少年就盯着他看,眼神尘气莽莽不散。
  男人咳了一下,摆出支离破碎的长辈架势来。“因为我比你大,我还和你爸爸……”
  “他对你不好。”少年早猜到他要说什么,像布好了局,等着男人一脚踩进来,“你换我试试。”
  男人连摇头都不会了,谁能想到那年还不到自己腰高的男孩,会把自己堵住,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少年也没有再逼他,留下护手霜就离开了。回到家才知道老混蛋出差,家里暂时不会有别人回来。
  老吗?其实也不算很老,44岁,可少年就偏要用老去定义他,生怕自己在哪方便被比下去。
  家里只有自己和住家保姆,少年推开父亲的房门,轻手轻脚翻找东西。卧室很大很豪华,少年故意不去看那张床,专心找有可能存放U盘的地方。
  一不小心找出一本相册,里面有男人的照片。
  他漂亮的手被红绳绑成麻花,背在身后,手指尖涨得紫红。
  少年猛地合上相册。
  可是U盘没有找到,又不能轻举妄动,他只好回到自己房间,想把这个家彻底烧了。
  第二天,少年照旧去上学,骑车一路耳机里放着男人以前唱过的歌。午饭前他打了两场球,大汗淋漓发泄似的坐在球场一边,翻出钱包里珍藏的东西。
  是男人的照片,他领奖那天。因为长得好看,稍稍化点妆就显浓了,其实不浓,只是他温婉的眼睛充满焰光宝色。
  去他妈的不像话,少年把照片收好,披着校服去找男人吃午饭。
  午饭已经做好了,门给他留着,可男人却不在客厅里,少年洗了手到卧室找,他侧躺着睡午觉,两只手交叠被耳朵压着。
  少年蹲在床边看他睡觉,一滴滴汗滑过鬓角。
  男人醒来时又吓一跳,以前少年回来只在客厅吃饭,从来不进屋找他。
  少年流了一身的汗,深色篮球运动服表面凝结出一层白色的汗粒。他又在书包里掏东西,动静大得不得了,像是把全世界都藏书包里了,准备一样样翻出来。
  最后拎出来一串还没熟的葡萄。
  “给。”少年挂着得逞的骄傲,“学校葡萄架上偷的,教导主任没抓着我。”
  男人愣了一下,竟然笑了。
  少年抱着膝盖,用胳膊藏了一下压不住的嘴角,然后挠着后脖子问:“下午出成绩,一模要是年级第一,想约你看电影。”
  男人用手拨弄着那串偷来的青葡萄,也不知是被什么打动了,想要出去晒晒太阳。
  8.
  男人其实很少出门,以前和少年的父亲在一起时,家里的菜都是司机或保姆出去买。现在他偶尔下楼买点日用品,鲜蔬果肉都由少年从网上订购,早晨送到家门口。
  送菜的小哥敲敲门,他开门签收,在已送达那一栏签上少年的名字。
  以前他很会签自己的名字,在海报上,明信片上,自己的照片上。现在,没地方签了。
  “答应了?”少年昂着头问。
  男人捏了一颗葡萄在指尖,还没成熟的,吃起来不会太甜,却很硬,捏都捏不动。
  “就……”男人从坐躺变成端庄坐在床边,“就看电影,不干别的。”
  “我没说干别的。”少年擦了把汗,“答应我了?”这次他着重强调我字,把这个字在齿间咬很紧。
  男人吃力地点点头,穿好拖鞋往客厅去,以前少年偶尔缠着他一起睡个午觉,现在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房间好像变小了。
  待不下去,存在感强烈的高中生仿佛占据房间的一大半。
  得到满意答复少年才不追问,跟着去吃午饭。那串葡萄就放在餐桌上,他也不知道男人究竟喜欢它什么,吃饭的时候还看它几眼,有两次还伸手去捏一捏,没见过似的,多稀罕似的,捏一下这颗,捏一下那颗,在那玩儿。
  33岁了,还玩儿葡萄。少年一边大口吞饭,一边后悔这串不好看,不够大,果实也不够密。他应该跳更高,把教导主任甩开,摘最高地方的。
  吃过饭,少年反复叮嘱男人把门锁好,学校正在午休,全班趴在课桌上睡午觉。他进教室时卷子刚发下来。
  排名也发下来了。
  少年回到座位等名次,一不小心又把同桌给撞了。同桌是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竞争对手,自己排第一的时候,他永远第二。
  少年很不客气地拿名次单来看,结果这次年级第一是同桌。
  两个人总分数一样,自己扣了4分卷面,他捏着名次单问班主任为什么,班主任说他英语答题卡折角,扣分以示提醒,高考时折角会作废。
  再坐回座位,少年盯着发下来的试卷出神,刚好同桌坐回来碰了他的桌斗。
  “对不起啊。”同桌说。
  少年转过头,一拳挥了过去。
  晚上,男人又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作为备用家长联系人,被通知少年下午在班级内斗殴,口头警告处分。
  男人一边嗯嗯啊啊敷衍着老师,眼睛瞄到正在阳台的少年。说是单方面斗殴,男人是不信的,少年脸上有伤,最起码算互殴,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一边来。
  少年在阳台吹冷风,嘴角泛青,颧骨还擦了一块红。听着男人在屋里一口一句对不起,少年有点恨,恨他不替自己说话,也恨他从来不知道替他自己说话。这样一恨,手里没管住,砸了一下阳台的玻璃,踹了一下脚下的花盆。
  一盆精心养育的多肉被踢碎了。
  还想再补一脚,把它踩死,可少年又刹住了。他捏着拳头,怕自己生气的样子吓着他,更怕自己无能狂怒的嘴脸像父亲。
  不一会儿,少年平静地回客厅,男人已经挂了电话,右手握着一杆钢笔,帮他写检查。
  “为什么打架?”男人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对于这个年龄的暴脾气,他不懂。自己18岁的时候不这样。
  少年坐下了,摸了会儿手上的伤,很想赢,不知如何排解想向男人证明能力却失败了的燥乱。“第一名没了啊。”
  男人写字的手一停。
  “原本这个第一……”少年偷看他写字,“想送你。”
  男人快速低下头,继续写,藏起一个年长男人被高中生告白的局促,可笔尖的乱抖出卖了他。“我又不要。”
  “你不要,我也送。”少年趴在桌上,“你不要的,我都想送。”
  男人红了耳廓,手底下飞快地写。
  少年看了他一会儿,去厨房拿扫把把阳台收拾了,坐回来,把男人的椅子往自己这边明目张胆地拉近。
  “你干什么啊?”男人觉得他幼稚,吸引人注意的动静太大又太直,让他连想藏的距离感都找不着。
  “我考第二,能不能请你看半场电影?”少年突然问。
  男人一出神,在检查上写了一个少年的名字。
  9.
  男人迅速将作文纸攥了,扔进旁边垃圾桶。
  “答应了?”少年把手搭在男人的椅背上,不逼他,静静的,等一个肯定的答案。
  男人握紧钢笔重新落笔,等400字格子写满一半才说:“看、看什么啊?”
  少年这才收回胳膊,没约过人看电影,自己也不知道:“你想看什么?”
  “我都行。”男人正了正肩,仿佛不为所动,仿佛天天有人约他看电影,“别太那个的就行。”
  “那个是哪个?”少年问。
  男人不说话,皱皱眉头,声音轻得发颤。“亲密戏太多了的,那种。”
  少年很古怪地看过去,看男人正经的坐姿、标准的拿笔手势和两只规规矩矩并在一起的拖鞋,选了一部最近很火的爱情片。
  回到家,少年把检查叠好放进钱包,当情书收好。夜里睡了个好觉,梦里有人唱歌。
  第二天,脸上的伤更明显了,青的青,红的红。他和同桌谁也没手软,两个人一起脸上挂彩,只不过同桌是品德优等生,又有保送名额,学校偏心才把口头警告处分给了自己。
  他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猛然发现,自己穿校服这几年没买过重要场合的穿着,基本全是运动装。
  看电影穿这个,会不会很随意?
  可穿太正式了,会不会很刻意?
  最后,少年穿了一身随意的运动装,很刻意地喷上香水。到男人楼下,专门等到什么前调、中调都过去,等那个导购说的,成熟男人的后调散出来,才上楼。
  怕男人看出脸上的伤口,少年在下巴上贴了一个创口贴。
  门一敲,就开了。
  男人站在门里,一件普通白T,一条水洗白的旧牛仔裤,一双中帮球鞋,细脚踝,白锁骨。他就说了一句你来了啊,然后便不说了,但也不往外走,迈不出这步。他是少年带进来的,租了房子养在这里,照顾少年直到高考。
  可是没想过照顾还包括这种行动。
  一旦迈出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就会变,不再是爸爸的前男友和儿子。
  “走吧。”还是男人先说的,这个男孩总是这样,往面前气势汹汹一站,闭着嘴,逼他来说。
  “等等。”少年拦了他一下,今天没背书包,所有东西都鼓鼓囊囊装在裤兜里,掏出一个新的黑口罩,亲手给男人戴上了。
  男人将门关上,随着一声咔嚓落锁,也像锁了自己逃回去的路。可是他的心有点冷了,被戴上口罩的瞬间整个身体颤,柔韧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
  为什么要戴口罩?男人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比少年大了许多。别人说,三年是一个代沟,他和少年之间,整整五个。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脸显年龄大了?男人狼狈地跟着他上出租,看向窗外,又觉得今天阳光真好。
  电影院在商场顶层,男人跟着下了车,直接被带到一层的运动品牌店。他惊慌:“我不买衣服。”他是真的怕少年给他花大钱,像以前追过他的那些投资人、明星、大老板,他见过世面,大场面,鲜花游轮包场餐厅奢侈品,他不要,他怕了。
  “不买衣服啊。”少年看都没看他,也没逛,拿了两顶棒球帽去结账。他自己戴一顶,给男人也戴上一顶,小心藏好男人的刘海,别把耳朵压住。
  “好了。”整理完毕,少年把手收回去。男人不明所以,突然鼻梁骨酸得生疼。
  10年了,满城的人都忘了自己的名字,少年带他出来,还把他当作一个大明星,怕自己被粉丝认出来。
  没有了,别傻了。1年不唱歌,新人就会顶上来,更别说10年。
  “半场电影,我们看到一半就撤。”少年看了一眼时间,拉起男人的手腕朝电梯疯跑,“你想吃爆米花吗?”
  男人好久没运动,被他拽得跑了一个趔趄,生疏地迈开步子跟上他,一瞬间,好像闻到了爆米花的甜。
  “吃吧。”男人整整帽子笑了,他想吃。
  10.
  他们是坐直梯上去的,原本男人想去滚梯,不想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可少年看不出来他的不愿意,拉着他就进去了。
  人果然很多,男人稍稍抬起一点帽檐,偷看周围的人群。都是很年轻的情侣,还有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来的。突然他意识到,其实少年也是穿校服中的一员,他还没高考呢。
  想到这里,男人将脸低下去,一不小心,看到了少年崭新的球鞋,和打篮球跑很快的小腿。
  男人愣愣地看着,才恍然一惊,自己竟然答应和一个高中生约会了。
  人很多,少年抓住男人的手腕往后退,退到角落,不经意地抖了抖衣领。
  男人低着头,随着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好像闻到了香味。
  “有点热。”少年继续抖衣领,“你热吗?”
  男人摇了摇头,挺不好意思地转过去,大场面见得太多,什么样的追求手段也不稀奇,第一次闻这么刻意的香水味。
  但是,不难闻。
  电梯里的人都去影院,乌泱泱一起下来,男人很久不逛街,看少年拿着手机去取票机操作,小孩儿似的跟着他。少年动作非常快,两张电影票被机器吐出来还是热的,他攥着热票去买冰可乐,左顾右盼了几秒,学着别人的男朋友,买情侣套餐。
  两个一模一样的塑料杯,吸管上的装饰刚好拼成一个心形,爆米花一大桶,一半原味,一半蜂蜜。
  “我其实不爱吃这个。”他把爆米花塞给男人,“我从小就不爱吃零食。”
  男人抱着一大桶显然吃不完的爆米花,捏起一颗嚼了嚼,记起若干年前,少年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戴着红领巾,怪喜欢去超市买甜食的。可他现在偏偏不碰爆米花,好像那是什么有毒的东西,碰一下,就把他的香水调掩盖了,把他拉回戴红领巾的年龄。
  他们进场时间晚,许多排座位几乎坐满,男人正担心要麻烦别人抬腿才能入座,少年很低地说了声直走,就推着他的后腰,一直推到了最后排。
  明晃晃一排情侣座,每两个座位被隔开,少年故意买了最中间的,方便他们看半场就撤。男人刚想拒绝,在他而言,宁愿坐第一排没人买的位置,也比坐这里要好。可少年就是看不懂、听不懂他的退缩,像顽劣的小男孩,喜欢哪个同桌,就非要引人注意,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直白得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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