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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星际]——鬼半京

时间:2020-07-13 11:38:56  作者:鬼半京
  娄清顺着这话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开战,德源卡有把握赢吗?”
  闫禹莫名扯了下嘴角,那是一个不乏讥讽的笑容。
  “赢不了,但联盟的损失也将会比他们想象的要大——新能源或许他们可以获得,但对虫兽的技术他们永远拿不到。
  我不希望有开战的一天,德源卡好不容易迎来了如今的和平,我不希望它再次陷入战乱。但联盟却在为此筹备,他们研发的新型机甲对太空虫兽已经有一定作用,假以时日,他们就不再需要德源卡这颗‘守卫星’。”
  娄清心里一跳,知道这简单的一句话里有着巨大的秘密,但他不会、也不适合去探究。
  娄清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从这个诈死的和亲对象后,发生了什么?”
  “很多国家相信联盟,或者说他们一直担心和亲的人会被我……”闫禹咽下那些字眼,继续说道,“和亲虽然没有停止,但和亲对象却不再全是自愿的了。这些人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们,所以我在把他们带回来后,会把他们集中放在一个地方,等一个月后再送回去。等不了一个月的,或逃跑、或想偷窃新能源机密,慢慢的就积累成了你知道的那十个人。”
  “但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指名的和亲对象。”
  娄清的心里蓦然漏了一拍,但理智还在,带着笑意问道:“因为我拿得出三台JC24医疗舱的嫁妆?”
  闫禹也笑了一下:“对。虽然其中两台是联盟承诺的,但JC24在联盟也只有一百台,能用它做嫁妆的,只会是萨维马索。但我没想到你会因为害怕我而自杀,非常抱歉。”
  闫禹微微低下了头,是真的对娄清心存愧疚。
  娄清的心情复杂,他一半理智觉得跟闫禹相处很愉快,一半感性正疯狂生长着莫名其妙的遗憾,仿佛还能听到一个声音,就只是为了医疗舱啊。
  娄清摁住自己古怪的心情,看着低头的闫禹,说道:“我现在不怕了。”
  他无法替小太子说“没关系”,但可以表达他自己的态度。
  闫禹抬头,忽然笑了——不是微微勾起嘴唇的笑,而是放下防备、亲近的笑容,“嗯,在第一次见到我的人里,你的确是最不怕我的。”
  娄清看着闫禹的笑,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礼花。
  闫禹是个非常正经、肃穆的人,有着王室的贵气和矜持,一举一动都在诠释着克制和礼节。这样一个没什么“人气儿”的人,忽然绽放的笑容。
  不亚于荒漠之中绽放出的一丛玫瑰。
  娄清在这样的笑容里,心跳失速。
  他想,他大概一见钟情了。
 
 
第7章 
  娄清万万没想到,自己上辈子单身到死的原因居然在这——原来他喜欢的是3米高,长尾巴,身体甲化,掏出来可能比他胳膊还大。
  娄清:“…………”
  最后一个暂时算了吧。
  他可能没那么天赋异禀。
  “娄清?”
  闫禹见娄清忽然发起了呆,轻声叫了一声。
  “嗯,啊。”
  娄清回神,看向闫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乖巧无辜的模样。
  “……”
  “你还有什么想问我,或者不安的地方吗?”
  娄清哐哐摇头:“没了没了,我很安心的。”
  闫禹:“……”
  他怎么觉得这会的娄清有点怪?
  娄清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于是连忙调整自己,很快平静下来。
  “不过请求的话倒是有一个。”
  闫禹闻言,立刻正色端坐,“你说。”
  娄清思考了一下措辞,“我因为脑部受创,记忆缺失,所以有时候会没轻没重的,对德源卡的规矩之类的……”
  娄清看向闫禹,闫禹失笑:“这个你不用在意,德源卡本来也没多少规矩,你可以把那里当自己的家。”
  娄清:“那我能直呼你的名字吗?”
  闫禹点头:“当然可以。”
  娄清就笑了。
  闫禹看了下时间,说道:“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说罢闫禹站起身,让开娄清跟前的位置,然后等娄清。
  娄清本来想说他是才睡醒,一点都不困。但看着闫禹身上有些皱的礼服,就没说出口。
  “嗯,休息吧。”
  娄清把手里的饮料罐放到小桌上,站起来就往前走。但娄清忘了他现在坐着的并不是正常高度的椅子,他脚下踩着的是“地面”其实是个30公分高的脚凳。
  于是娄清一脚踏出,整个人直接向前扑街。
  “我,嗷——”
  “砰!”
  “哐!”
  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在娄清扑向大地母亲的时候,让开的闫禹以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做出了挽救——他甩出了自己的长尾巴,在娄清热情拥抱大地之前,稳稳地卷住了娄清的上半身。
  然而只用尾巴作过战的闫禹忘记了,他的尾巴两侧是有凸棱的。
  娄清当时就差点没了半条命,挂在闫禹的尾巴上,半晌才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呜……”
  闫禹:“…………”
  “抱歉。”
  闫禹很是愧疚,连忙回过身单膝跪了下来,伸手也不敢碰娄清,“哪儿伤到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娄清一手抱着闫禹的尾巴,膝盖跪在地上,闻言抬起了头。
  “我咩嘶。”
  闫禹:“…………”
  娄清:“…………”
  娄清用力眨去眼睛里的泪花,然后吐出舌尖给闫禹看,“磕噗了。”
  只见他湿润的舌尖靠在丰盈的唇瓣上,鲜红的舌面上缓慢地洇出一颗润泽的血珍珠。
  闫禹本是担心的一瞅,但下一瞬感官全部被嗅觉剥夺。
  很香。
  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风中糅杂着果香、清泉、甜蜜……那是一整个夏天的味道,化作难以言喻的馨香,牵动着闫禹的渴望。
  饥饿,空虚。
  想要拥抱、想要占有、甚至想要侵吞。
  而这一切的来源,是娄清舌尖的那抹红。
  闫禹从未收到过这样猛烈的蛊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顷刻破功。他伸出手,甲化的手指轻轻抬起娄清的下巴,往前一送,递在自己跟前。
  “我看看。”
  闫禹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哑地说道,视野里的红变成了最甘醇的酒、最肥美的脂。
  闫禹遏制不住疯长的渴望,他低下头,越靠越近。
  娄清从被擒住下巴的那一刻就傻了,他看着闫禹垂眸靠近的脸,仿佛能感受到闫禹炽热的气息。
  他要干嘛?
  还能干嘛?
  这么快的吗!!!
  娄清转眼从脸到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眼看着闫禹的脑袋越来越近,娄清最后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来吧!
  ……
  五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十五秒过去了。
  娄清:“?”
  娄清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只看到闫禹停在咫尺的脸。太近的距离让视野变得模糊,娄清看不清闫禹的表情。
  但很快,娄清就感觉按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把他下巴给合上了。
  ——险些没把他的舌头来个二次伤害。
  娄清:“???”
  这么翻脸无情的吗?
  娄清不敢置信地看着闫禹,闫禹却一直没抬头和娄清对视。他的动作非常轻且小心地把娄清从他的尾巴上摘下来,小心扶正放在脚凳上坐好。然后对娄清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娄清:“……”
  明明他才刚醒悟自己的“一见钟情”,还没告白。
  怎么?他这是就被甩了??
  屁!不可能!
  娄清立马在心里狠狠反驳了自己——闫禹不可能知道他喜欢他,看他刚刚的表现,明显闫禹是想亲过来的。
  所以结论是:害羞?
  娄清微怔,然后把这个词跟闫禹正经肃穆的样子联系起来,强烈反差带来的萌感淹没了娄清。
  娄清:我可以!.jpg
  娄清吮了下被磕破的舌尖,嘴角抿着翘了起来,回想起刚才闫禹垂眸靠过来的画面。
  闫禹的嘴唇偏薄,颜色有些淡,但非常滋润。
  娄清的脸有些不可遏制地发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野草似地生长——亲上去是什么感觉啊?
  ……
  砰!
  在门口近卫兵的惊讶注视下,闫禹风一样卷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用尾巴甩上了门。
  他回房直接去了浴室,双手撑着脸盆的沿深深喘了一口气。
  那让他失态的气息已经没有了,但残留的渴望却还在闫禹的神经上游走。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清醒,也知道自己能控制住,但他心底最隐秘的地方还是生出了肮脏扭曲的藤蔓,扭曲着开出罂粟一般的花。
  ——想亲近娄清,哪怕只是待在他身边也行。
  ——要是能触碰到他的皮肤就更好了。
  ——用力地拥抱他,在进一步,如果能够占有他,狠狠地……
  砰。
  闫禹的尾巴凶狠地甩在身后的墙上,然后他拉开了跟前的一个布帘,布帘后赫然是一面镜子。
  炽白的灯光下,镜子里的怪物无所遁形,穿着跟他同样的衣服,面无表情地跟闫禹对视。
  所有的渴望和悸动都在那一瞬间被冷冻、碎裂。
  如以往无数次经历过的那样,各种纷杂的感情重新被封冻回——那是属于普通人的资格,他这样的怪物,凭什么去拥抱别人?
  闫禹的眼神愈冷,他伸手扯过布帘,唰啦一声重新盖住了镜子。
  ※
  第二天早上七点。
  魏乐茜一拉开门,就看到杵在门口的娄清。
  “操。”
  性感尤物爆出了一声粗口,贴了两层假睫毛的眼睛把白眼快翻上了天:“你大早上的挂我门口招魂呢?”
  对于魏乐茜这“真情流露”,娄清一点都不意外——昨天就看出点苗头了,这位是女中豪杰,不是笼中金丝雀。
  娄清笑了下,然后把准备好的早餐递到魏乐茜的跟前,无视刚才魏乐茜的“问候”,礼貌地打了招呼:“茜姐早,我来给你送早餐。”
  魏乐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魏乐茜打量了娄清一眼,伸手接过早餐,拿起块糕点边吃边往休息区走:“说吧,你想要求我什么?”
  娄清抢先了两步,拉开桌边的椅子给魏乐茜,然后自己坐上了闫禹的那张大椅子,才说道:“有点事想请教下前辈。”
  “……”
  魏乐茜的视线扫过娄清屁股下那张最舒服的大椅子,“请教人的姿势是不是该端正点?”
  “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娄清一点挪窝的打算都没有,笑着摆了摆手,直入主题,“昨天我问了闫禹,知道了和亲的事情。但对德源卡还是不太了解,又不好去打扰闫禹,所以就想问问你。”
  魏乐茜坐下的动作一顿:“闫禹?”
  娄清就笑,特甜:“他准许的,我可以叫他名字。”
  昨晚回去后他琢磨了一晚,上辈子已经35岁的“高龄”,却还是母胎solo,他自己不主动是一个原因,另外的就是没遇到心动过的人。现在缘分来了遇到了,当然要立刻行动,争取脱单。
  魏乐茜从娄清这话里听出了点苗头,问:“要问陛下的事?”
  娄清反手一个彩虹屁:“茜姐真是冰雪聪明、心灵性慧,所以闫禹有没有喜欢的人?”
  魏乐茜:“……”
  魏乐茜的猜测落实,来了点兴趣,“据我所知是没有——你问这个,是想对陛下干嘛?”
  娄清一脸的认真:“追他。”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但魏乐茜还是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
  娄清肃容点头:“对。”
  “勇士啊!”
  魏乐茜把剩下的糕点塞嘴里,然后祭出了她的“C”,“你吃得消?”
  娄清:“…………”
  你一个大姑娘。
  娄清把魏乐茜的手摁下去,解释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再说了,离这一步还远着呢。我现在就是想多了解他一点。”
  魏乐茜看着娄清的脸,确认他的确没有任何玩笑,甚至还能从他看似坦然的表情中看出藏着的一丝羞涩。
  娄清真是认真的。
  魏乐茜的心情有些复杂了,她跟闫禹相处了几年,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她得承认闫禹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但同时,闫禹身体的异化也摆在那儿,这就是个恋爱的天堑,非常人能跨越。
  她衷心地希望闫禹能够得到常人的幸福,但同时又觉得这个希望渺茫。
  可没想到,砰一声,一只笨鸟自己就撞上来了。
  作为朋友兼合作伙伴,魏乐茜对娄清顿时生出了一种老母亲似的慈祥和关怀:“那行吧,先吃早餐,吃完你问。——你那牛奶没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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