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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坠落(近代现代)——林子律

时间:2019-10-30 15:17:44  作者:林子律
  “对啊,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贺濂点点头,带着一点小得意,“怎么样?”
  裴勉竖了个大拇指:“帅!”
  被他们夸总是令人愉快,贺濂嘿嘿笑了两声,正要说话,角落里刚接了杯水的李逾白平静地说:“你真要让他公开道歉?”
  “那当然了!”贺濂自信,“我有这个决心!”
  “三个月内红过TSU?他们可是现在的炸子鸡。”李逾白补充。
  “只要你——们配合。”贺濂拉长了声音,从李逾白脸上看到一丝戏谑,“别不信啊,我是真的想了很多的,等今晚回了宿舍我们慢、慢、聊!”
  宿舍二字一出,四人表情颇为精彩。
  “……等会儿啊,”贺濂在安静中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你们别不是想告诉我,成团都快两年了,你们从没一起住过吧?”
  李逾白:“嗯。”
  江逐流:“公司不给安排……”
  顾随:“各自租没什么不好。”
  裴勉用力点头。
  贺濂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第5章 同居时代
  “我算是知道你们为什么看着特别假了。”贺濂打完电话,长叹一口气,望向面前几个头顶黑线的人,恨铁不成钢。
  也许刚才经历了一起怼后辈团,男生的友谊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贺濂诚恳到了这地步,其他人很难再把他当个普通蹭热度的空降——再说他们没什么热度好蹭。
  裴勉摸了摸鼻子:“怎么就假了?”
  “也不是假。”贺濂自己推翻,思考着一个确切的词未果,“我在国外的时候看了不少你们的综艺和MV拍摄花絮之类的……就感觉这团营业起来挺努力的,又有点奇怪,好像彼此之间根本不了解……”
  接着他一拍脑袋,绝妙地比喻道:“就是那种搭伙过日子的夫妻,懂我意思吧!”
  回应的是整齐的沉默,贺濂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正要说话,李逾白却不阴不阳地开了口:“本来就是搭伙过日子。”
  贺濂:“嗯?”
  “那些粉丝说得很对啊,同事而已。”李逾白说,不给面子地拆穿温情的伪装,“要说跟普通同事有什么区别,就是经常一起熬夜一起无聊。”
  “所以你们不红。”贺濂下结论,“根本没有那种‘是真的’的感觉。”
  李逾白倒是习惯了被说不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余下几个人却没那么心大,贺濂这话一出,简直像捅了马蜂窝,偏偏人家一语中的,又不像严颜是纯为了嘲讽,要反驳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憋得心里难受。
  看出他们表情不自然,贺濂揉揉脸说:“不过,我见楚寻常好像根本没把你们当回事……这些事情可能他根本没对你们说过吧?”
  “这倒是。”江逐流无比沮丧地说,“他对新人上心很多,但以前确实对我们好过,你也别一竿子打死所有情况。”
  “偶像的基本素养,你们上过培训吗?”贺濂问。
  顾随:“练习生时候有过,后来公司没有安排,我们就咸鱼了。”
  贺濂惨不忍睹地捂住眼睛:“我真是服了,对不起,是我偏见。之前以为你们不想营业是被那些营销黑料弄得情绪不稳,再加上公司雪藏什么的……原来是自己不会营业,早说这么优质的完颜团哪儿能搞到这地步——”
  李逾白恰到时机地问:“什么营业?”
  “偶像营业,你们该不会以为只有上节目的时候吧?那我真要打扰三连了。”
  “不啊,平时也有积极营业的,公司给我们说过,要表现得团结点友好一点。”裴勉想了想,补充说,“我们还经常一起打游戏。”
  其他三个表情怪异。
  顾随:“真的吗?”
  裴勉尴尬地笑:“哈哈,以前有过嘛!”
  “……总之,”贺濂心累地点开手机,离得近的李逾白只来得及看清他飞快地打字发出去一大串消息,就听见他碎碎念,“我们还是先解决住宿问题,其他的……如果要想办法红过那几个,稍后一起商量。”
  俨然成了精神领袖,李逾白为自己的脑洞想笑。
  精神领袖问:“你们都住在哪儿?”
  裴勉:“酒店固定套间。”
  江逐流:“我和小随一起合租,离公司半小时通勤。”
  余下的目光落在了李逾白身上,对住宿从来没有互相通过气的几个人这时才察觉出彼此的不同。他莫名生出一点优越感,自然地说:“住家里啊。”
  “你家在这儿?”裴勉问出这话后自己都觉得不太好,干笑两声,“没听你说过。”
  “嗯,我初中开始就在这边念了。你们也没问过啊……”李逾白说着,见大家面露尬色,只好给台阶下,“没事,以后慢慢了解。”
  裴勉:“我觉得他说的真对,我们活该营业不成功。”
  方才一直没说话的贺濂埋头回好了消息,他们好不容易聊了一会儿私人生活又陷入了死寂,连忙充当打圆场的角色:“我托人找好房子了,合适的话,这两天可以适当地搬进去……哦对,就在那边。”
  言罢指向公司附近一个住宅区的方向,离光华娱乐的办公楼大约五分钟路程。
  比较地段与自己的银行卡余额,江逐流不禁一哆嗦,小声逼逼道:“好像挺贵的,听说苏夙就住在那边。”
  贺濂耳聪目明,听见了他的话却不表示,自顾自地继续玩手机:“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们来建个群,回头宿舍的安排我发到里面……对了,搬家的时间也可以告诉我,有认识的人去帮忙,别跟我客气!”
  “房租怎么算?”顾随环抱着手臂,“总不能你也出了。”
  “放心,一定是合理的价格。”贺濂说,若有似无地撩了江逐流一眼,“再说过段时间有通告就有收入了,还担心这点房租吗?”
  这话尽管不具有十分的可信度,但好歹安抚了浮动的心情,江逐流看向他,对方仍是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
  李逾白旁观一切,心想,贺濂这小子还真挺强势的。
  说一不二。
  这一天过得宛如过山车,李逾白回到家里,身心俱疲地往沙发上一瘫,还没来得及感慨工作艰难,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砸在他肚皮上。
  李逾白被砸得一阵头晕眼花,定睛一看,是他家那只胖得看不出本来品种的英短。煤球似的肥猫若无其事地舔舔爪子,金色眼睛接触到他怨念的视线时,危险地眯起来,大有“你敢说老子一句不对立刻叫你知道喵星人的威力”意味。
  “诗圣,您继续。”李逾白说。
  叫杜甫的黑猫又睨他一眼,李逾白连忙伸出手开始在它背上呼噜。等把杜甫伺候舒服,他才终于叹了口气,胃部还在隐隐作痛。
  外间折腾出动静,书房里很快走出个中年女人:“回来啦?”
  李逾白抬起眼皮打了声招呼:“妈。”
  关晓年近五十,腹有诗书气自华,加之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许多,她看李白一脸萎靡,替他倒了杯茶:“怎么了?”
  李逾白简单地说了句外面冷,就不再多提。关晓也不恼他,安抚几句后自己回到书房。
  这是连粉丝都不知道的事。
  李逾白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医生,父亲资历上去之后在大学教书,而母亲亦是同个大学的教授,算得上不折不扣的高知家庭。他没有宣传,也从不在外面说,只因老爸对他的选择有固执的偏见。
  最初他报志愿,老爸想叫他子承父业去学医,李逾白对此毫无兴趣,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抗争,只好半夜偷偷溜进书房开电脑改志愿,去了同一所大学的化学专业。录取通知书到达时已经木已成舟,老爸发了一通火,没再说他。
  若说改志愿是小事,惹不起风浪,那他大三去做练习生、紧接着出道当爱豆的行径,就是赤裸裸的“劣迹”。
  至今都在家不怎么抬得起头,所幸李逾白当年吃得苦,百忙之中把本科毕业证混到了手,不然恐怕早被恪守家风严正的老爸扫地出门。
  他家严父慈母,还有个正在读高中的弟弟,和他一比就是五好少年。
  许多事压在心里不想说,李逾白垂着眼皮想,就算裴勉他们问了,也许他随便敷衍过去。在他看来,目前自己走的这条路算不得成功,也并不喜欢就此继续,如果不是贺濂突然加入,他今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向关晓认错。
  他人不会理解李逾白为什么认为这是错误,所以他从不说。
  瘫沙发里逗了会儿猫,耳边响起钥匙插进锁眼儿的声音,李逾白条件反射看了眼挂钟。开门的时候,他望过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撑着墙壁脱下球鞋。
  黑红色的AJ,居然和贺濂那双一模一样。
  李逾白有些吃惊。
  不过想不清到底为什么吃惊。
  因为弟弟突然拥有这双昂贵的球鞋,还是他在这种时候想起了贺濂。
  “你回来了啊。”李山青看见了他,不咸不淡地打招呼,接着没问半个字,只留下这句礼貌而疏远的招呼,把篮球鞋往架子上一塞,自己回房间关上了门。
  李逾白甚至没来得及回应半个字,抿着唇。
  老爸老妈的朋友圈子里都知道他有两个儿子,都非常有出息。哥哥是明星——毕竟你不能指望长辈们分清偶像、综艺咖和演员等等的区别——而弟弟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里,最优秀的年级第一,奥赛拿过奖。
  全然忘了其实哥哥也拿着顶尖大学的毕业证。
  这是他非常讨厌李山青的原因,之一。
  李山青在,他和父母始终就没什么话好说,像个局外人,成天混吃等死。
  肚皮上枕着他的杜甫发出一声娇娇软软的喵叫,李逾白揉揉它的头:“饿了?也就我听得懂你在说什么,等着啊。”
  他开了个罐头,喂完猫,眼看饭点快到,走到书房跟关晓说了声有点事要出门,换了鞋夺门而出——跟逃跑似的狼狈,李逾白想。
  最终他在小区门口吃了碗面,迎着寒风不想回家,又进了家暖气充足的星巴克找空位,拿出手机玩弱智小游戏。
  小游戏玩到一半,屏幕顶端跳出消息提示框,来自他们刚建的群。
  贺濂:[图][图][图]二手房,收拾就很快,你们啥时候来呀[太开心]
  不得不说,这条消息落入眼眶的一瞬间,像根针在他下眼睑轻轻地刺了一下,竟然差点逼出了眼泪。李逾白把突然的多愁善感归结于公司和家里的双重委屈,他什么也不说,不代表他从不往心里去。
  后来想起这件事,贺濂明明也没说什么,但莫名其妙就解救了他难得的崩溃。
  他放下手里加了香草糖浆的热牛奶,两只手捧起手机开始打字。删删改改,李逾白调整了好几次措辞,才终于点了发送键。
  李逾白:晚上有人在吗?
  贺濂:?
  李逾白:我收拾几件衣服就可以过去
  贺濂:……
  贺濂:就我在
  李逾白:地址
  很快贺濂发了个定位给他,附上小区单元号,又热情地补充你不用带毯子什么的这儿都有,全新。房东肯定没这么体贴租客,李逾白往家走的时候,光是脑补贺濂上蹿下跳收拾所谓的“男团宿舍”,就止不住地笑。
  以至于回到家时,他的郁闷已经无影无踪。
  老爸多半去医院了,一直不在,而关晓和李山青坐在沙发上,一个看电视剧,另一个抱着手机眉头紧皱,手指不时划一下——可能在看科研公众号。
  李逾白没和他们说话,自行走进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个26寸的拉杆箱,擦掉灰尘,打开衣柜开始把衣服往里收。
  起先是冬天的,羽绒服大衣高领毛衣装了半边,内裤袜子睡衣塞在另一边。李逾白去洗手间拿了自己的洗面奶剃须刀,把毛巾牙刷装进单独的收纳袋,回房间时想了想,又多带了几件其他季节的衣裳,直到把整个大箱子填满。
  完事推出门,李逾白提着一双鞋,自己换了双马丁靴。藏青色方格围巾裹在同色系的大衣外面,他拿起钥匙,从猫爬架上把睡着了的杜甫提溜进怀里。
  “去哪儿?”关晓终于问了。
  李逾白咬了咬牙,尽量让表情不狰狞:“和队友一起住。”
  关晓神色怪异地盯着他,是李逾白熟悉的神情——从小到大,每当他不符合父母的期待了,关晓就会这么看他——可他现在长大了,最亲的是只猫,揣着自己名字的银行卡,随时准备气急败坏离家出走。
  “去吧。”关晓松了口,膝盖碰了碰旁边的李山青,“跟你哥说再见。”
  李山青从鼻子里哼了声,示意他快滚。
  一刻也呆不下去。
  出门,坐电梯,出小区,打车说出贺濂给的地址,李逾白抱着猫坐了好一会儿,总算从快窒息的紧张里缓过了神。
  他拿起手机,给贺濂发:“我出发了。”
  贺濂:买好宵夜等你^^
  李逾白:……谢谢
 
 
第6章 错误的宣发方式
  在出租车上还担心会不会迷路,毕竟他没自带GPS,结果李逾白一下车,就在小区门口看见蹲在路边、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全黑贺濂。
  李逾白把猫放在行李箱上,杜甫很不耐烦地喵了一声。
  他按了按猫头,突然很想逗贺濂一下。打开后置闪光灯的电筒,李逾白朝那边照,把贺濂笼罩在一团温暖的白光中,那人眯了眯眼,抬起头向他看过来,接着嫌晃眼似的,连忙遮住了眼睛。
  李逾白没来由地想,这样看贺濂,像他在发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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