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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序渐进ABO(近代现代)——达尔彭

时间:2019-10-21 15:12:30  作者:达尔彭
  “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吧。”秋嵩祺熄了火,心不在焉,“我和儿子在停车场等你。”
  “要很久。你可以先回去,这几天麻烦你了。海海我带着就好。”倪相平给海海解开安全带,安全带“唰”一声缩了回去,不带一点留恋。
  倪相平就把海海抱出去。
  秋嵩祺被倪相平的生分打击得支离破碎,再想到倪相平要搬去A城,自己又没有理由阻止他,心头就浮起一阵烦闷。
  他打开车门离开驾驶位,急匆匆地跟上倪相平:“我抱吧,你烧退了没?”说着就强行把海海从倪相平怀里抱出来,苦恼的样子倪相平看在眼里。倪相平也很无奈,但是没有办法。
  “应该退了。”倪相平视线从他双目间挪开,停下脚步。
  秋嵩祺就站在他面前,抱着海海,望着倪相平,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片刻,秋嵩祺才鼓起勇气问:“你一定要搬走吗?”
  他每次认真起来,声音都喑哑得不像话,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这个没办法的,我不是想躲着你,你也别想多了,我是要为海海着想。”倪相平冷静地说,把话说得很清楚。清楚得让秋嵩祺无从反驳。
 
 
第33章 
  葬礼举行得比较顺利,倪相平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陆承隔了他好几个座位,他也听得见陆承低声地哭泣。
  最后屏幕播放着沈池安生前录过的视频和拍过的照片。
  有几张是他和倪依岚的合照,倪依岚年轻的时候头发还是染成了橘红色,倒没衬得她自己有多白,反而把她旁边的沈池安映得白白净净。
  最后几张是沈池安和陆承没有公开过的婚照。
  陆承的西装是黑色,沈池安的是白色,两个人拿着同一捧红玫瑰,沈池安笑得很开心,陆承的目光就只在他身上,没有向着镜头。
  陆承止不住哭,被人扛着离开了会场。随后也有一些亲人呜呜地哭着走了。
  这几日都没见陆承表现得很悲痛,所以悲伤积聚起来一下子砸在陆承身上,陆承也承受不了。
  倪相平撑着头,心绪在沈池安和秋嵩祺两人间来回切换。
  秋嵩祺刚才说,他要去A城出差几日,会帮自己了解那里的房子和工作,以及那个全天候的治疗所。
  倪相平比较意外秋嵩祺没有纠缠,反而帮起他来。
  该这样的吧,倪相平想,秋嵩祺纠缠了这么久,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事也发生了不少,他也应该累了。
  就着这次去A市,就算是真的各过各的了。
  比起现在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A城离F市并不近,坐飞机也得画上一个多小时,到时候估计是一个月见一次都挺难。
  倪相平想到这里,心蓦然沉下去,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就这么待在F市,虽然秋嵩祺总时不时来叨扰一下,但至少,日子里有了这么个人,有时候他挺高兴的。
  虽然高兴之后无一例外地无奈。
  但比起以前每日每夜的争吵和冷漠以待,倪相平挺满意了。
  他没有不切实际地指望秋嵩祺能改变多少,所以一点点改变都弥足珍贵。
  以后如果真的少了这么个人,倪相平不清楚自己要花多少时间去适应。
  葬礼结束后,倪相平离开了会场,想出去透会气,他看到远处秋嵩祺坐在路口野花旁的石头墩子上,折了一朵野花给海海。
  海海似乎挺喜欢的,拽住花儿,低头捣弄。
  秋嵩祺俯看着海海,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和不浓密的发丝。
  “是不是还是晚了一点,你都快上小学了。”秋嵩祺抬手抚上海海的头发,宽厚的手掌覆盖住他整个脑袋,摇一摇,“秋爹对不起你。”
  海海一如既往地沉默,摘下一片花瓣,丢在了地上,又摘下另一瓣,继续丢在地上,直到这一朵花被摘空了,他就换另一朵继续。
  “相平对你很好,他才是爸爸该有的样子。所以你要听他的话。不要总是哭闹,他很辛苦。”
  他停顿几秒,又继续说:
  “秋爹每个月都出差去A城,会每个月来看你,会多待几天,尽量待上半个月。你也可以来秋爹这玩,想要什么秋爹都给你买。”他低声哄着海海。
  四岁多了,快五岁了,明年这个时候,应该是小学生了。
  海海可能不会背着沉甸甸的小书包——书包里塞满了零食而不是作业。但他会去接受自闭症孩子的教育方式,也许会成为一个画家。也许什么也不是,一辈子要人照顾。
  但没有关系,秋嵩祺觉得自己养得起。
  “你就是个十足的啃老族了。”他半开玩笑,掩盖住心里的难过。
  秋嵩祺知道秋海海左耳进右耳出,甚至可能没进去过。
  “秋爹爱你。”秋嵩祺亲一口海海的额头。
  “秋,爹。”海海把花瓣撕开,扔在地上,简单地重复。
  海海学过的词只有这一个,倪相平只教过这个,其他的海海都学不会。或者说,学了没用。
  海海几乎没有说过话,开嗓并不甜,甚至还有点糙耳。像喉咙里混着棉花糖,含糊不清,不仔细听,秋嵩祺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只感受到几个音节。
  秋嵩祺呆滞半秒,鼻子酸酸的,弯下腰抱着海海哭。
  倪相平在远处看着,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见秋嵩祺抱着海海,好像在哭。
  他犹豫了一会,没有过去打扰,往后山的墓地上去。
  秋天来了,这木棉树叶子也还是油绿,仿佛冰冷的雾气带不走它们的盎然。阳光在叶子缝隙中吐露。
  墓碑已经做好了,立在一棵树下,青灰色的,摸上去会有石砂的颗粒感。
  “你和秋嵩祺怎么样了?”陆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捧了几朵白花,放在沈池安的墓碑前。
  墓碑前已经放置了好些不同科类的花,它们只有一个特点,白得发光。
  和木棉不一样,木棉开起来会是红的。倪相平瞧着,想,如果到了春天,木棉花会掉在草上,落在墓碑旁,和白色的花夹杂在一起,也是一番景色。
  只可惜沈池安自己看不见。
  “为什么这么问?”倪相平反问一句,不知如何作答。
  “秋嵩祺刚才不是在停车场哭么,你应该看到了。”陆承脸上褪去了刚才葬礼上的悲伤模样,眼神灰蒙,说话语气也很平淡。
  “之前他说你和他离婚了,其实我挺诧异的,后来以为你们又和好了,现在我倒看不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要这样,秋嵩祺没有不爱你。”
  倪相平沉吟一会:“可是只有爱不够的。就像你对沈池安,只有爱是不够的。”
  陆承哽咽一下。
  那还需要什么。陆承没有问出来,他心里有了答案。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A城,他的话,大概是留在这里。”倪相平耸耸肩,心里却压着一块石头,“以后就随缘吧,三十的人了,陪他闹着小孩子脾气谈着小孩子的恋爱太累了。人还是要务实一点。毕竟我还有个儿子要养。”
  陆承没有反对,只说:“那秋嵩祺呢?他怎么办?我不认为他会好过。”
  “他会理解的,总有一天会的。”倪相平笑了笑。这个笑容不尽兴,只不过是自我安慰。
  陆承叹口气,走了。
  倪相平定定地站在墓碑旁,站了一会便蹲下去,把上面的花拾掇好,合拢,以至于不会散开。
  嘀嗒。
  一滴水落在一片柔软的花瓣上,倪相平抬头望天,天还是蓝的,没有下雨的迹象。
  他用袖子蹭蹭脸,袖子浸了点水颜色就深了一个度,原来是自己哭了。
  倪相平埋头哭了一会,扶着墓碑重新站起来,和沈池安告别。
  “池安,你会祝我幸福的吧。不过你可能会骂我没出息。但我一直没什么出息,你也知道,我真的很爱很爱他。”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倪相平一边说一边哭。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我还是会把海海生下来。”
  “只有爱到底够不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倪相平眼泪不断地掉在花上。
  他哭了好久,才离开这里。
  “喂。”秋嵩祺抱着海海,略失神,恍惚地坐在干燥的烈日之下。
  “秋总,您今天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去A城,您还记得吧?”阮熙的声音带着官方腔调,让秋嵩祺当下听着很不舒服。
  “知道了。”他抬眼,就看到倪相平从远处走来,便挂了电话。
  秋嵩祺不确定自己脸色看起来是否足够好,好到没有哭过的痕迹。
  倪相平走近了些,秋嵩祺就说:“我明天去A城,我去了解一下那里的房子和治疗所,大概十一号左右回来。”
  倪相平抿嘴抬头望向他,也不吭声,不点头,像个木头。
  秋嵩祺和他对视良久,提到十一号,就想起点什么,他转身从花丛里摘了一朵白色的野花。
  摊开手掌,不大不小的野花在掌心纹路之上,他递给倪相平:“那个,我七月没给你过生日。生日快乐。”
  倪相平没有接,秋嵩祺便把花夹到倪相平耳上。
  “你好土。”倪相平没有摘下来,眼睛红红的。
  “我……你想要什么?”秋嵩祺问。
  “复婚吧。”
 
 
第34章 
  A城的空气比F市要好很多,这里没有工业生产,几乎是一个小城镇,倪相平搬了过来,在一栋当地算是条件上等的公寓里。
  房子一百二十几平方米,装修成了灰蓝色调,北欧风。秋嵩祺喜欢的颜色,倪相平喜欢的风格。
  这是秋嵩祺挑的地方,他说这里离机场和治疗所的距离基本比较适中。
  倪相平把搬过来的零散东西都安置好了,又请搬运工吃了点水果,才坐在沙发上休息片刻。
  秋嵩祺打来了视频通话。
  “你人手够吗?要不要再加几个?”秋嵩祺问。
  整个屏幕都是他的脸,倪相平觉得胀,就切换到小屏,结果自己的脸又占据了屏幕,他无奈地又切换回去。
  “你站远点。”倪相平说,“脸太大了。”
  于是秋嵩祺就拿远了手机,倪相平看到了他所处的环境,似乎是在会场里。
  “你东西搬完了吧?”
  “搬完了。”倪相平将手机架在台面上,“你忙完了?”
  “嗯,我今晚会过去一趟,但是要晚一点,飞机只有九点半的。”
  “好。”
  “儿子呢?”秋嵩祺又问。
  倪相平说:“他在治疗所,我过一会去看看他。”
  全天候的治疗所,孩子第一个月基本是在治疗所度过的,晚上也要接受一定程度的治疗和培育,秋嵩祺花了一大笔钱,才给海海换来一个床位。
  倪相平不放心海海在治疗所能不能生活的好,还是想每天都去看他。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今天比较忙,过段时间,大概一两个月,我就去A城的子公司当分级董事了,到时候就不用两边跑,也不会这么忙。”利润也会少很多,子公司的经营自然没有总部好。但秋嵩祺没说,他不想再和倪相平提钱这个字。他怕倪相平反感。
  随后,秋嵩祺进了一辆车,他关掉麦克风,跟司机说了点什么,又重新开了麦克风:“你吃饭了?”
  倪相平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心思没在他身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电视机前的一盆花插好,以至于没有这么参差不齐。
  “老婆?”
  “嗯?”
  “你吃饭了没。”
  “哦还没。”倪相平摇头,身子陷进沙发,“迟点,我现在很累。刚收拾完东西。”
  “我不是说了你不够人手就跟我说,我再叫几个。”秋嵩祺皱了皱眉。
  倪相平笑一下,又晃着脑袋摇头:“自己收放心一点。”
  “你打算吃什么?”
  “有火锅就好了,我待会去买点材料,来个火锅吧。”天气转凉,A城又偏北,倪相平想吃点暖和的,“我姐待会也过来。”
  “喔……”秋嵩祺下了车,把手机又放得离自己近,倪相平责怪他一句:“放远点。整个屏幕都是你的胡子。”
  秋嵩祺倒是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不挺好,说明我还没老,胡子还是青的。”
  “……算了,我挂了。我去睡一会。”倪相平有点无语。
  “好。”
  倪相平将手机从支架上取下来,躺回沙发里。
  闭上眼睛也没办法真的睡进脑子里,思绪总是在脑袋里飞。
  距离和秋嵩祺复婚,也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秋嵩祺提交了降职申请,虽然他说股份不会变,该分红的还是会分红,只不过奖金什么的会少很多。他说他不介意。
  倪相平总有点患得患失,不知道秋嵩祺会不会反悔,毕竟这不是简单的钱的问题,分到子公司,发展空间就小了很多。
  而且A城虽说是个小城市,但也有很多外资和本土企业,它们扎根很久,有势力,秋嵩祺算是初来乍到,这边的商业界他或许还需要时间去熟悉。
  倪相平最怕的,就是秋嵩祺三分热情,过段时间,他又疲惫了。
  辗转反侧没有入眠,他摸过手机,下午六点多,他给倪依岚发条短信:你来之前告诉我,我去买火锅底料。
  倪依岚很快回复他:我今天去不了了,临时有点事,明天去吧。
  然后附上一张自己精美的妆后照片。珍珠耳环若隐若现。
  她说:我要去见姐妹。
  倪相平有点无奈:你这转变得太快了。前几天还说一定要在我搬家这天蹭饭的。
  倪依岚却没有发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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