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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序渐进ABO(近代现代)——达尔彭

时间:2019-10-21 15:12:30  作者:达尔彭
  在家里等秋嵩祺走后,他出于好奇心给海海喂粥的时候,海海一口不吃,他脾气来了就把勺子硬塞海海嘴里,这孩子瞬间哭闹得像个疯子。
  把粥洒了一地。
  秋柏祺一边骂他,一边又给他收拾。海海才安静下来。
  秋柏祺心里羡慕这小孩,明明有病,但是家里环境好,这辈子都不用愁吃愁喝,他再想想自己,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身边,村子里的学校风气又不好,这锅大染缸非得又把他染了,打架斗殴这些事做开了他根本停不下来。
  他承认这很爽,于是变本加厉。
  直到被退学。
  刚混进社会的时候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被他们哄着骗着,欠下了几百块,到现在他自己都震惊这是怎么变成一万块的。
  前段时间那群人上门要钱,他才知道自己这下是逃不了了。
  秋柏祺寻思着自己估计这辈子都逃不了,能去哪呢,只想把钱还了。
  带海海出去前,他想过要不干脆威胁一下秋嵩祺。
  但是又没这胆子,更觉得自己没这资格。
  他妈妈的病,费用全靠秋嵩祺。他能长这么大,他必须承认秋嵩祺这个表哥给了他们家不少生活费。
  “你早点给我就没这么多事了。”秋柏祺沉下去的脸又浮起明媚的笑容,嘴上不带正经的,“为什么带他?不是你叫我看着他吗?”
  “......傻x。”秋嵩祺觉得和这个人说话实在是困难。
  他只好拨通了蓝牙电话,车里响起嘟嘟的带接听音。
  没过几秒就接通了。
  “儿子找到了,我现在回去。”秋嵩祺一接通就说。
  随后电话那边沉默半晌,秋嵩祺听见了哭声。
  倪相平是真的被吓坏了。秋嵩祺听着难受,连连安慰:“我现在回去,你别哭了。”
  倪相平脑袋蹭着枕头,抹一下眼泪,点着头,挂了电话。
  倪相平支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退烧药还没起作用,他浑身滚烫,但是掀开被子后又被秋季空气里冰凉的水汽给冷得打了好几个哆嗦。
  秋嵩祺说海海找到了,倪相平听到这消息,并没有那种舒一口气的放心,只感觉心脏被人丢在地上,自由落体了一番。
  他坐在床上,缓了很久。
  门铃便响了,倪相平去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秋海海,手里拿着油腻的葱油饼,嘴角还有点饼渣。
  倪相平当即就把他从秋嵩祺手里抱回来,也不顾他满嘴的油,脸贴上去,直到感受到海海身上的温度,和他腮帮子的滑溜溜的肉。
  “相平,”秋嵩祺从门口进了来,身后跟着个秋柏祺,他揉了揉海海的后脑勺,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只说了句,“回来了。”
  倪相平没有多余的力气抱海海太久,抱在怀里一会,将海海放下来,眼睛里还挂着眼泪,上下打量着海海,拇指蹭上去给他擦擦嘴角,秋嵩祺就递上来一张纸巾。
  倪相平没有要,无视了秋嵩祺,笑起来对海海说:“回家啦。爸爸带你回家。”
  “喂……相平。”秋嵩祺蹲下身子,用纸巾给海海擦嘴。
  “我表弟他带儿子去工作的地方了,没发生大事。别生气了。”秋嵩祺给倪相平解释,“理我一下。”
  倪相平依旧没搭理他。
  秋嵩祺无助地看一眼秋柏祺,秋柏祺扯了扯嘴角:“嗯。不好意思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倪相平淡淡地说,站起来,牵起海海。
  “那对不起,哥哥。”秋嵩祺冲倪相平笑,他记起来就是这个人带他去见秋嵩祺的。
  倪相平漠然地盯着秋柏祺几秒。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他这一口“哥哥”,总比嫂子好。
  他再也不想拜托秋嵩祺什么了,秋柏祺就回房间睡觉。
  倪相平目光又转向秋嵩祺,秋嵩祺皱着眉头,一脸的委屈。
  倪相平知道自己又没办法去说一些责怪他的话。
  可是一想到秋嵩祺明明要带儿子还出去应酬,差点把儿子弄丢了,失望感就溢了出来。
  “我走了,今天沈池安葬礼。”
  “我送你去,而且,而且你不是发烧了吗?”秋嵩祺说着又将桌上的车钥匙拿起来,“我陪你去。”
  “不了,你忙吧。我喝过药,过会就好。而且已经早上了,你去睡一觉,我先走了。”
  “你还在生气。”秋嵩祺无奈地说,“我真的是没办法才去应酬的。”
  “嗯,你一直都没办法。”倪相平苦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语气轻飘飘的。
  秋嵩祺知道他这状态估计沾床就可以睡。
  “相平……”
  倪相平把外套脱了放沙发上,牵起海海往门口走,秋嵩祺就拿起外套,跟上去。
  在倪相平开门前,秋嵩祺才急匆匆地走到他面前,蹙眉看着倪相平的眼睛。
  “你听我解释。”秋嵩祺拦住他。
  “以后再说。我现在要去C城。”
  “我昨天去应酬是因为那个无聊的新闻。昨天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但是我还是想了想,如果你看到这个新闻会怎么想,我怕你会想太多,所以还是去了。”
  秋嵩祺继续说。
  “之后投资商又来找我,我没办法推掉投资商。我们公司最近投诉多,我怕他撤资。我也有难处。”
  “我知道海海很重要,所以我去接了他,我要秋柏祺看着他……我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担心。”
  “我知道这样说你会觉得我在狡辩,但是这两天我带他我真的有很用心。我知道你之前很辛苦。”
  “所以,所以我想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以后也可以。我可能还是很忙,但我会抽时间的。”
  还是很忙。
  “混蛋。”倪相平不知怎么就来了这么句。
  “别生气了。我是混蛋。”
 
 
第32章 秋爹
  倪相平和他对峙良久,抬起眸子,目光游离在秋嵩祺脸上。秋嵩祺眼睛冒着火一样。倪相平知道他此刻是真诚的。
  倪相平听了这些话,心里就开始打退堂鼓。
  相信秋嵩祺,和不相信他,两件事情对倪相平来说,并非相互排斥。
  倪相平明白自己已经相信他了,而且心里又一次原谅了他。可是理智在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重蹈什么覆辙,倪相平没想清楚,仔细想想,秋嵩祺以前没说过这种话。
  秋嵩祺从来没有提过日日夜夜地到底在忙什么,没提过他知道倪相平辛苦,没提过对海海的感情。也就不存在重蹈覆辙。
  不存在的话,是不是可以放下一点顾虑。
  倪相平当即止住了自己的想法。他讨厌自己对秋嵩祺屡屡放宽限度。一颗糖就能哄好自己。
  谈恋爱的时候就算了,结婚了之后还这样,离婚了居然也没变过。倪相平疑惑是自己对秋嵩祺期望值太低,比较容易达到。
  还是秋嵩祺不管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打心里去讨厌他。只是会产生看不着边际的失望,仿佛在海中漫游,偶尔见到岛屿就以为是大陆了。
  倪相平失望自己这几年没有长进,没有学会吃一堑长一智,在秋嵩祺身上跌倒了又自己坚强地爬起来。
  这次不过是被秋嵩祺推倒了又扶起来。自己就立刻心活面软了。
  倪相平垂下眼帘,盯着地板,两双鞋尖之间隔着约莫三十厘米。
  “相平。”秋嵩祺又喊了喊他,向前走了小半步,于是距离就变成了二十几厘米。
  “走吧。”倪相平后退一点,叹口气,妥协了,“开门。”
  “好,好!”秋嵩祺高兴地眼睛亮起来,里面的火星子亮成了小灯泡,又上前半小步就抱住倪相平,下巴就自然地抵在他肩窝里,“好。”
  最后一个“好”字音调降了下去,倪相平本就还在烧着,头很昏,这个字听得他耳根神经牵着后颈发麻。
  像一股即将要穿入脊椎的电流,被倪相平硬生生打断。
  倪相平陪着海海坐在了后座,偏过脑袋靠在汽车头枕上,这个角度正好看得见秋嵩祺的鼻梁。
  光线从车窗透进来,晕在他脸部轮廓,像一轮圣光。细细小小的绒毛凑近些也能看得见。
  但尽管如此,倪相平也看得出来秋嵩祺是老了。
  轮廓没有以前硬气。
  其实自己也老了,两人都老了。
  “你睡一会吧。”秋嵩祺瞄一眼后视镜,并没有看到倪相平的脸,只有他倾斜的肩,白皙的锁骨窝浅浅地凹进去,“到了就叫你。”
  倪相平摇摇头,很久没有坐秋嵩祺开的车了。之前但凡有什么事,秋嵩祺不是让倪相平自己开车就是让司机去接送。
  秋嵩祺现在很少自己开车。想当年他们都喜欢坐在天窗大开的车子里兜兜风,沿着城市的河边,一路开到城郊。
  倪相平想看久一点,然后记住。他盯了片刻,才合眼。
  “睡了?”秋嵩祺见他迟迟不做反应,稍微回头看一下,倪相平闭眼睡着了。
  睡了就好。
  他睡着后,秋嵩祺心情也平静了些,把驾驶座的车窗关了起来,暖气弥漫一会儿,秋嵩祺就闻到了熟悉的花香。
  玫瑰。好像种了满院子。
  如果此刻可以把车开到人生结束就好了。
  “相平,我这段时间都很想你。”秋嵩祺目光向着灰溜溜的油柏路,车速放慢了一点,“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秋嵩祺不指望有回复。
  和倪相平离婚说久也不久,对于像“习惯形成只需要二十一天”这样子的概念,秋嵩祺知道自己没有做得很好。
  至少他到现在也没办法习惯天天吃番茄炒蛋——就算如今又多了一道研究了半天才学会的辣椒炒肉。
  他也没办法习惯一个人一张床。大半夜醒过来上洗手间都害怕闹鬼,房子很大,越大就越空。
  倪相平心脏连着睫毛颤几下,微微睁开了眼,他看不到秋嵩祺的表情。
  “你不是想要我去那个什么小区么?”倪相平避重就轻地问。
  “你……没睡啊……”秋嵩祺倒吸口气,“哦,那个,那个你又不去,再说了,在哪都没家里舒服。对吧呵呵呵……”
  秋嵩祺干笑几声,挠挠头,又不太安分地捏一下耳垂。
  “秋嵩祺,但是……”倪相平刚开口,秋嵩祺就急刹车一番,右路穿进来一辆卡车。
  倪相平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倾出一个角度,左手当即扶住了坐旁边的海海。
  “你,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秋嵩祺长吁一声,他知道倪相平又要把“已经离婚”这四个字挂在嘴边。
  他认命一般踩一脚油门,车子再次缓缓开起来,车内还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海海的脸,怎么伤了?”倪相平扶住海海的时候,才发觉他脸上有一两道红痕。
  “哦这个,幼儿园老师说是被小孩欺负的。当时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她那个态度,好像在说咱儿子就是活该一样……”秋嵩祺想到这里就心里讴火,絮絮叨叨念个不停,其实幼儿园老师的态度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单纯地想生气。
  却找不到人发泄,总不能把那几个欺负海海的黄毛小子拉出来揍一顿。老师就成了替罪羊。
  “也不是第一次了。”倪相平轻轻碰一碰海海的伤口,感觉上是快好了,上头附了一层薄薄的红痂。
  “你怎么不和我说?我回头去教育一下那些老师。”秋嵩祺嘟囔着发牢骚,“幼儿园总有孩子打架怎么行。”
  “嗯。”是说过的。
  倪相平点点头,把话题转开:“我们商量一件事。”
  “说。”
  “我想带海海去A城生活。”倪相平不冷不热地陈述这句话,眼神飘在窗外。一棵棵木棉树哗哗地过。
  秋嵩祺愣了两下,不太明白,惊讶道:“突然做这个决定是为什么?”
  倒也不突然,倪依岚在沈池安去世后就去了A城生活,倪相平就这一个至亲,他想过去陪她。住得近一点,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更重要的是,海海再过一年多就要上小学了。
  F市的资源不足,没有给特殊儿童创办的小学。
  当下海海还只是幼儿,这还好说——不用学太多东西。
  可是一旦进入了义务教育阶段,海海不可能适应得了,他的智力比普通孩子低很多,生活能力也不够。
  也不一定有普通小学愿意接收这样的孩子。虽然他们没有权力退海海的学,关键是将来其他小孩对海海的态度——倪相平不认为会好。
  就像海海在幼儿园里会被人欺负一样,在小学就也会。
  而A城有全天候的治疗所,给自闭症儿童全套服务和教育,倪相平挺想搬过去。
  倪相平一五一十地告诉秋嵩祺他要搬过去的原因,秋嵩祺却陷入了沉默。
  倪相平的想法,他几乎完全认同。可是他的公司在这边,秋嵩祺说:“那我怎么见你们。太远了。而且,你这样的意思是不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海海必须要去全天候治疗所。”倪相平打断他,“而且我不想离我姐太远。”
  “你知道我不太可能跟过去。”秋嵩祺说。
  “嗯,没有关系。”
  “相平,你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再和我生活了。”秋嵩祺问的很小声,倪相平没听清楚。
  “什么?”倪相平下意识问。
  随后他看向前行的路,转进了葬礼举办地,他心绪就被打断,没再理会秋嵩祺刚才说了些什么。
  他指了指右边岔路口,那里的草坪上长满了野花:“到了。就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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