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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镜又大又圆(古代架空)——李狗血

时间:2019-10-20 14:42:00  作者:李狗血
  小姑娘的襦裙上血迹斑斑,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隔了半天,才嗓音细细地说道:“他……他说渴了……我……我去盛了水……”
  聂珵闻言皱眉,却也慢慢放下手上的叶子,上面残留的确实只是清水。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聂珵不等话落,却又忽然瞪起眼睛,“你是客栈老板娘的女儿!?”
  他刚才一门心思在秦匪风身上,没有注意对方的长相,不过仔细看过后,倒是想起老板娘曾抱着她躲避壮汉的袭击,当时她大哭的样子太过可怜,自己才硬着头皮给那壮汉抱个满怀。
  “我记得你……你救了我和娘亲。”小姑娘怯生生道。
  “可方才……方才有个戴着面具的坏人,杀死了我娘亲!”小姑娘说着眼泪掉下来,似乎回忆起什么恐怖的景象,哆嗦着语无伦次道,“他好可怕,杀死了好多人,我、我被娘亲藏进米缸,实在憋闷,便爬出来,可是都死了,大家都死了。我好害怕,就躲进这里……”
  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一抖,又有大颗的泪水滚落,脆弱得惹人心疼。
  聂珵看着她,几乎立刻将她口中“戴着面具的坏人”和秦匪风提到的“面具大侠”联系在一起,便问道:“那个戴面具的人,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他可有说过什么?”
  小姑娘愣了愣,然后哽咽着摇摇头:“我害怕,我不敢看他,更不敢听他说话……”
  聂珵皱眉,沉默着思索片刻,回头看一眼聂尘光。
  “江湖中可以一掌将人全身骨骼震碎的高手有多少?他一直戴着面具,有没有可能因为他是个被江湖熟知的人物?”
  聂尘光闻言却只是轻声否定:“各大门派高手众多,可修炼此等功夫之人不在少数,仅靠目前的线索,等同于大海捞针。”
  聂珵垂眼,所以说,目前的线索仍旧只有那云纹了。
  那看来一切,还要等那个什么奉仙大会上再做定夺。
  “我们走吧。”淡淡说着,聂珵又抬头看了小姑娘一眼,随意地摆摆手:“你也走吧。”
  这话一出,聂尘光和小姑娘却都是一愣。
  聂尘光率先道:“她一个小孩子,如今全村被害,无依无靠,你要她去哪?”
  聂珵疑惑:“不然呢?”
  “我们……先带上她。”
  聂珵哼笑一声:“我与她并不相熟,我这儿更不是收容所。”
  聂尘光斜眼看昏迷的秦匪风,那意思分明是说你连傻子都捡你不是收容所是什么?
  聂珵自然明白聂尘光的意思,就道:“这傻子我想捡就捡了,可是我不捡,又有什么错?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我要每看见一个就捡一个?”
  聂尘光被噎得一愣,竟一时无法反驳,只是凝眉半晌,眼底涌现一股自责:“她不一样,如果……我们晚一些离开,也许能阻止这场惨剧……”
  “聂仙儿,”聂珵狭长的眼睛眯起来,“我就知道你又要学你那个老白莲师父,你看不出来那杀人者是刻意等我们离开才动手?你往身上瞎揽什么?”
  “但你怎么就确定,这些人被杀,与我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原本过得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在我们来了之后便被杀死?”
  “……”聂珵顿了顿,开口,“那又如何?”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是,不管原因为何,他做错什么了?他没有,那凭什么要他平白背负人命?
  所以他也不愿再同聂尘光掰扯,就随口道:“这丫头在之前那般凶险的情况下都可以死里逃生,你怎么就知道,她离了我们活不成?”
  而聂珵刚一话落,突然见那小姑娘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来回转了转,身子前倾,一下拉住秦匪风的衣角。
  原是秦匪风迷迷糊糊的似乎又要醒过来,小姑娘便急忙晃了晃他:“傻子哥哥!”
  “我以前偷偷给你送过饭菜的,因为娘亲不让我靠近你,所以我都很快离开,没有被你看到。”小姑娘说着又抹了下眼泪,“你能不能劝一劝这个哥哥,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害怕……”
  要不是眼前的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聂珵真的一口唾沫飞过去。
  你有事吗?你一个叫花子2号去求叫花子1号收留你?我这个金主爸爸搭理你吗?
  聂珵内心吐槽着,然后竟也没心思赶她走了,就在马车里坐下来,给秦匪风的脸拍得啪啪响:“还不醒?你小媳妇儿都来找你了。”
 
 
第17章 聂珵,嘴巴好甜
  金堙城。
  马车入城的时候,聂珵掀开帘子往外看,就见满街各种小吃摊位,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顿时心花怒放,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然后他一回头,又看到另一侧扒在窗口的一大一小两个兴奋的背影,只觉眼睛辣得慌。
  没错,这一大一小,就是秦匪风和冯富贵。
  冯富贵就是老板娘的女儿,别看人长得跟小白菜似的,却是伶牙俐齿,手脚麻利,这一路聂珵愣是一丁点毛病没挑出来。秦匪风高烧了三天,她就巴巴地蹲在旁边照顾了三天,不带一声抱怨。所以随着秦匪风身体好转,俩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尤其秦匪风整天傻兮兮地拉着冯富贵的小手,开心得合不拢嘴:“聂珵,富贵,秦匪风,是一家人,哥哥,妹妹,嫂嫂,嘿嘿。”
  聂珵闻言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说谁特么是嫂嫂,就直接踹他一脚:“扫你的马粪去。”
  然后秦匪风带着冯富贵,一人举个铲子,一人拎个粪兜,一路铲着马粪,沿途经过农家就当肥料讨点热乎乎的吃食,快乐又惬意。
  并不。
  聂珵一开始还觉着自己乐得清闲,可当某个夜里被冻醒下意识要往秦匪风怀里拱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养的猪竟然被小白菜拱去了,心里还是有几分憋闷的。
  于是这些日子聂珵几乎没怎么给秦匪风好脸色,声称秦匪风身上有马粪味儿,洗都洗不掉,而秦匪风信以为真,就也不敢招惹他,偶尔抓个兔子啥的都悄咪咪地让冯富贵转送过去,结果每次聂珵就淡然一笑,说兔兔&鸟儿&小鸡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呢?你们好残忍啊,完了就给放生了。
  有一次聂尘光正飘在树杈间给他掏鸟蛋呢,听他说完给恶心得好悬没一脚踩空砸死他,然后聂尘光看着这马车里老弱病残还一个比一个事儿精的主,为了不毁自己的仙子人设,早早御剑去了。
  “傻子哥哥,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聂珵正看着俩人黏糊的背影一阵出神,忽然见冯富贵偏过头,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秦匪风一眨不眨看着路边的糖葫芦摊,瞪出去了,心思显然易见。
  聂珵见状眉毛一挑,心说两个小叫花子快来求我啊,爸爸我开心了就给你们买糖葫芦吃。
  然后却听冯富贵直接喊停了车夫,看都没看聂珵一眼,拉着秦匪风就要往下跳。
  “等等,你俩干啥去?”聂珵一把给她扯住,“想打劫啊?”
  冯富贵一脸懵逼:“我们……去买糖葫芦吃。”
  聂珵刚要说你们有钱吗,一垂眼,看见冯富贵从随身带的破兜里已经掏出几枚铜钱,而且破兜因为张得大开,聂珵瞄到里头竟还有许多碎银!
  跟她比起来,分明自己才像叫花子!
  “你哪来的银子?”
  冯富贵闻言一愣,随即目光暗下来,眼睫毛轻颤:“我回去客栈整理娘亲的遗物时,看见娘亲的柜子里放了许多,便带上了……”
  “……”
  “我好想娘亲……”说着,冯富贵嘴一扁,竟是要哭出来。
  “行了行了,买你们的糖葫芦去。”
  聂珵赶紧推搡着给俩人赶下车,你特么有银子不早说还乐颠颠陪秦匪风铲一路马粪!
  天真无邪也不是这个演法?
  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的傻白甜还是想借此和秦匪风套近乎!
  聂珵掀起帘子,看那一大一小凑在糖葫芦摊前激动地比划,眼底闪过几丝疑虑,这些天下来,他绝对不信冯富贵当真不谙世事,可是他又想不出秦匪风有什么值得人费心思接近的地方,而且看秦匪风天天跟她玩得像个快乐的沙雕,他也宁愿是自己想多了,要不然这傻子该有多失望?
  不一会儿,只觉车身一沉,秦匪风举着一串糖葫芦兴高采烈地蹿了进来,视线直直冲向聂珵。
  “聂珵先吃——”
  秦匪风话说了一半猛地卡住,明显是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可能还有聂珵讨厌的马粪味儿,急忙转头去找身后还没跟上来的冯富贵,打算像之前一样让她代为转交。
  没想到聂珵直接倾身,一把抓住秦匪风的手,然后就着他的手一嘴给撸下来三颗大山楂,腮帮子鼓得溜圆,边嚼边拿鼻孔看他,让你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老子一下吃你三颗,心不心疼?
  事实是,秦匪风确实心疼,心被一头小鹿撞得生疼。
  他就看着面前松鼠一样的聂珵“咕咚”咽了口唾沫,然后紧盯聂珵嘴角粘上的几块糖浆渣渣,糖葫芦往旁边一扔,一下捧住聂珵的脸。
  聂珵第一反应是卧槽你个没良心的还想把糖葫芦给抠回去咋的?
  然后他就愣住了。
  因为秦匪风低头,十分仔细地,给他嘴角的糖浆渣渣舔走了。
  舔……走了。
  当秦匪风柔软的舌尖不经意扫过聂珵的嘴唇,聂珵头皮发炸,血气上涌,头昏脑胀,打了个嗝。
  “聂珵,嘴巴好甜。”
  秦匪风松开双手,嘿嘿傻笑道。
  聂珵随手抓起个东西就拍秦匪风脸上,刚要破口大骂,却忘了嘴里还噎着仨大山楂,于是就变成:“嗯嗯嗯!”
  “……”
  闭了下眼,聂珵飞速地给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长出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打算对秦匪风进行新一轮的思想教育。
  然而他一抬头,发现自己刚才拍秦匪风脸上的,是一本**图。
  此时此刻,秦匪风显然已经好奇地翻到了中间某页,上面还留有聂珵无聊时画上去的痕迹。
  画有痕迹不奇怪,关键是——
  聂珵当时满脑子想着秦匪风失忆之前是断袖吗?有喜欢的男人吗?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就边想边无意识地给图上男人的左眼画了条发带。
  画完了他又怎么看下面的女人怎么不舒服,心说秦匪风是个断袖,不需要女人,又鬼使神差地,给女人的身前涂得乱七八糟,头上加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特别是发髻上,还描了个小小的玉扇。
  “……”秦匪风看了半天,果然抬起头,“这是……我和……”
  聂珵就跟秦匪风大眼瞪小眼,然后灵机一动,指着图上的女子道:“像不像聂仙儿哈哈哈哈哈!!!”
  咣!
  带着剑鞘的逢君剑从马车后窗怼进来,给聂珵差点怼吐血了。
 
 
第18章 青楼不能瞎逛
  在聂尘光的警告视线之下,聂珵自然不敢再把屎盆子扣人家头上,所以他后来就一本正经地跟秦匪风说,这是两个禽兽,你可不要向他们学习。
  秦匪风皱眉,还想再看一眼禽兽在干啥呢,图就被聂珵咔咔撕了。
  聂珵撕完又想起秦匪风舔他的事还没过去呢,眉毛一竖正要教育他,却见冯富贵这时候跑回来了。
  “傻子哥哥!”冯富贵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大块布匹,一进马车就兴奋地扑向秦匪风,“这个布料可舒服了,颜色也适合你,我给你新做一身衣裳吧!”
  聂珵在一边忍不住冷哼,心想你是真不了解这傻子的审美,何况他这身衣服还是老子亲自给改——
  聂珵正心里头得意,却见秦匪风在一阵怔愣过后,竟然挠挠头,憨笑着道:“谢谢富贵。”
  “……”
  聂珵觉得自己的脸又啪啪响。
  几人找到歇脚的客栈时天色已然不早了,而秦匪风本来下意识要跟着聂珵回房间,却见聂珵笑眯眯地往旁边一指:“滚你自己屋睡去。”
  秦匪风呆住,聂珵甩甩手,“啪”地关上门。
  他觉得自己对秦匪风的占有欲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不好,不理智,他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呢。
  于是,深夜,聂珵总算脱了问擎那身性冷淡道袍,换上白日里偷买来的月白长衫,故意扯松腰带,拉低领口,露出一小片胸膛,心潮澎湃地一路小跑溜到金堙城内最大的烟花场所——谪仙楼。
  这种地方,汇集三教九流,最容易打听八卦了。
  聂珵自然是从来没有来过的,但架不住他悟性高,不说读万卷书,也看了百十来本**图。
  所以轻车熟路地拐了俩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姑娘,聂珵美得嘴都要歪了,左拥右抱就上了楼。
  “公子,你长得可真好看,比东院那些哥儿还好看呢!”
  而等聂珵拐弯抹角打探完一箩筐的城中八卦,正口干舌燥地抄起跟前酒壶灌了一大口,就听身旁那名唤“小宛”的娇俏女子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笑嘻嘻道。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紫鸢”一边掩嘴轻笑一边推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呢?我看你是想被公子罚了吧?”
  “东院?什么哥儿?”聂珵假装纯良地问道。
  “哎呀,就是……就是要陪恩客的男子……”小宛脸红地解释着,忽然又紧张地抬头,“小宛可没有半分冒犯公子的意思!”
  聂珵倒没在意她后半句,只是心想不就是小倌吗,你们不是同行吗你害羞啥啊?你摸我咋不脸红呐?
  聂珵一边故作老练地挤眉弄眼一边不着痕迹地拉住不知第几次探进自己衣襟的咸猪手,打从进屋他就觉着哪里不对,这会算是明白过味儿了,特么明明自己花钱找乐子,怎么现在仿佛自己更像是被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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