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你傻没事我瞎(近代现代)——青端

时间:2019-10-15 10:34:41  作者:青端
  对面:“……”
  对面:“谢……”
  “不谢。”
  谢知冷漠地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那个号码再次打来。
  谢知正准备拉黑,千钧一发之际,微信蹦出条消息。
  【董玟:祖宗,你挂我的电话就算了,怎么连游导的电话也挂!】
  谢知:“……”
  谢知指尖僵硬,默然选择了接听,难得产生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抱歉,游导,乱七八糟的电话太多了。”
  游文骥哈哈一笑:“我也接到过类似电话,不要紧。”
  谢知“唔”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开启话题。
  好在游导也不是来闲聊的,开门见山道:“董玟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小谢,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不愿意接戏吗?”
  游文骥年近五十,是沉淀多年的年纪了,声音沉稳温和,语气只是单纯的好奇,没有“你为什么这么不识好歹”的意思掺杂。
  不过谢知明白是自己不识好歹。
  他不知不觉坐到了绵软的地毯上,靠着沙发,扯了个抱枕抱着,慢慢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摊开那些私人原因的话,你对这部戏有兴趣吗?”
  谢知半垂下眼,喉结滚了滚,侧过脸时,冷白的侧脸半边笼进了阴影,下颔到脖颈绷出条清瘦优美的线条:“……有的。”
  他不擅长撒谎。
  偏过脸时,余光觑到裴衔意趴在沙发靠背上,托着腮隔着段距离在看他,眼神异常专注。
  “说实话,从去年到现在,我和老陆已经见过十几名演员了,也试图合作过,但他们身上都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我们太过吹毛求疵,为难别人。”
  游文骥顿了顿,说:“昨晚我和老陆看到你的视频,就觉得是剧本里的人走出来了——活的!你太适合了,我相信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谢知回神,冲裴衔意做了个“自己玩”的手势。除了傻了的裴先生,他还从未被人这么恳切地“需要”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可以当面谈谈吗?”游文骥的态度非常真诚,“你不用答应我们,只是我和老陆很想和你当面谈谈。”
  谢知摩挲着抱枕的指尖一顿,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首《LIEBESTRAUM》,震得他鼓膜作痛。
  “好。”
  最终谢知揪紧了抱枕一角,平静回复。
  面前有阴影笼罩过来,谢知掀起眼皮,不听话的裴衔意蹲在他面前,担忧地看着他。
  谢知收到时间地点,挂了电话,再一抬头,裴衔意又逼近了点,顺势半跪在他身前,单手撑在地上,低下头来。
  额头碰着额头,灼热的气息交融。
  那双浓墨似的眸子里含着点愁意,指背轻轻在他下颔骨上怜惜地摩挲着:“长官不要不高兴。”
  裴孔雀在家也喷香水,木质香调醇厚,清新的柑橘香萦绕过来,谢知眉尖一颤,掐着他的下颔,坚定地推开他的脸:“你再靠近我就真的不高兴了。”
  裴衔意羞羞答答:“我长得不好看吗?”
  谢知挑挑眉,仔细打量他。
  裴先生的八卦能那么火热,自然和身后的裴家、雄厚的资产与与生俱来的好皮囊有关。
  假使他长得斜眼塌鼻、形容猥琐,那些风流韵事就该是“某某为求资源忍辱负重爬床”了。
  所以相反,裴先生面貌英俊立体,线条锋利,甚至带着点侵略性,就这么靠近着说话时,连谢知也忍不住往后躲了躲——好在这是小孩儿行为的裴衔意,不然这些动作简直暧昧得失了分寸。他实话实说:“好看。”
  “那就多看看。”裴衔意握住他的一只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眼里满是笑意,“宋淡说,多看看好看的人,心情能变好。”
  谢知抽了抽手:“谢谢,我照镜子就够了。”
  裴衔意:“……”
  他抵着裴衔意的额头把人推开站起来,见他沮丧的样子,好笑道:“我去谈工作,你一个人在家乖点,晚上抽查背诵。”
  “哦。”裴衔意心不在焉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微亮。
  谢知上楼换了衣服,大热天的也不劳烦司机来一趟,抄着口罩帽子去了车库,到了才想起他的车在自己现居的那栋公寓楼下好好待着,这儿只有裴衔意的一排爱车。
  正想打电话叫司机,身后响起声“长官”,他回头一看,裴衔意拿着一串车钥匙,靠在墙边,长腿瘦腰,帅得不行:“想开哪辆呀!”
  ……去他妈的“呀”。
  形象破灭。
  谢知心情复杂,随便指了一辆:“……谢了。”
  裴衔意把车钥匙扔来,抛来个飞吻:“早点回来。”
  谢知莫名觉得自己像个临时出差的丈夫。
  这想法太糟糕还好笑,他抖抖鸡皮疙瘩,甩甩头,上车开出去了,发现这是三年前裴衔意来见他时开的那辆宾利。
  动作不由更轻柔了点。
  游文骥约的地方谢知挺熟,A市曾经兴起过一阵茶楼热,后来风潮渐弱,跟风的基本都倒了,剩的是最开始那栋楼,玩着琴棋书画,接待的都是些明星商人。
  熟是因为向来不喜欢点心饼糕的裴衔意挺喜欢他家的茶饼,宋淡特地来买过。
  进了约好的包间,游文骥和陆编已经在了。
  陆编大名陆彦博,和游导是大学同学,两人惺惺相惜,互相欣赏,多年磨成双剑组合,黄金搭档,性格却截然相反——游文骥温和健谈,富有耐心,陆彦博满身书卷气,沉默寡言,直言直语。
  谢知一进包厢,两人就齐齐看来,眼里充满惊叹。
  谢知弯了弯腰:“游老师,陆老师,久仰。”
  陆彦博皱着眉看他走过来,转头不满地问游文骥:“怎么还没搞到手。”
  “他不会说人话,见谅,”游文骥微笑着塞了块茶点堵住陆彦博的嘴,看了看谢知,直言不讳,“其实一个多月前,有个老朋友的儿子说他认识个人,一定能让我们满意,我们等到现在也没下文,据说那小孩生病了,也不好催问。不过见到你后……恐怕我们不会满意其他人了。”
  谢知静了静:“抱歉,我……”
  “哎,先别忙着拒绝嘛,”游文骥看着他的眼睛,眼角细纹堆积,本人比电视上看着更具亲和力,“可以听听我们想讲给观众的故事吗?”
  总体其实不复杂,是一个骄傲的钢琴家遭遇人生的滑铁卢,黯然离开舞台,经历了许多磨难后,都未曾放弃梦想,最后重登舞台的故事。
  游文骥带来了最后一页剧本,钢琴家踩着夜色走进即将重新装修的歌剧院里,周遭空荡荡的,没有观众,也没有聚光灯。他克服心理障碍,流畅地弹出了《卡农》。
  谢知沉默了很久。
  陆彦博盯着他:“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谢知说了个冷笑话:“我不喜欢卡农。”
  “……”
  “我的演技不好,两位应该看过了。”
  气氛又沉默了下,谢知闭了闭眼。他说:“要不是我和陆老师素不相识,简直要怀疑这个人物是按着我来写的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游文骥和陆彦博几乎立刻就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讶异。陆彦博有些激动,腾地站起来,又控制着情绪坐下,使劲捅了捅游文骥:“老游!”
  游文骥翻了个白眼,安抚谢知:“别介意,他这是喜欢你,想要我马上把你卷去剧组开机——小谢,你之前说,摊开私人原因的话,你对这部戏也很感兴趣。”
  谢知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游文骥话锋忽然一转,“那你有兴趣接我的另一部戏吗?”
  前后话题跳跃太大,谢知懵了懵:“啊?”
  陆彦博喝了口茶,冷不丁道:“演技太差,磨砺一下。”
  谢知和游文骥:“……”
  游文骥又塞了块点心到他嘴里堵着,解释:“因为迟迟找不到主演,暂时只能延拍,我们准备先拍完那部……”
  他看着谢知,意味深长,“也正好,和你熟悉熟悉。”
  离开包厢时,谢知手里多了本厚厚的剧本。
  游文骥笑得像只老狐狸,三人一同朝楼下走去,谢知瞥了眼装修得古色古香的阁楼,忽然想起件事,招手叫来服务员:“打包份茶饼。”
  “你喜欢那个?”游文骥跟着停下脚步。
  谢知沉吟了一下:“家里的小孩儿喜欢吃。”
  游导和陆编脚步一顿:哦,年轻人已经结婚有小孩了。
  走了两步又发现不对:他不是跟裴衔意结的婚吗!
  俩半百老头面面相觑:那……小孩儿谁生的啊?
  接收到复杂目光的谢知:“?”
 
 
第15章 
  回到家时还早,谢知在一楼没发现裴衔意,猜测可能在睡觉,将茶饼搁桌上,上了二楼书房,摊开从游导那儿拿到的剧本。
  这是游文骥无意间翻到的陆彦博大学时写的剧本,名为《戏衣》,很多方面都体现着当初的陆编的青涩,感情方面却极为细腻痴缠——故事的主角虞淮与傅景容出生于那个混乱的年代,两人青梅竹马,从小就约定长大后一起参军,报效国家。
  十五岁时,两人所在的地方被攻陷,战乱中两家人各自迁回老家,往后十年再未见过面。
  长长的十年过去,再相逢却是在一座戏楼里。
  时下许多富商与军官喜欢听戏,虞淮祖上恰好是唱戏的,小时练过,天赋惊人,他混进戏班子,是为接近一名敌军大将刺探消息,阴差阳错成了名旦。
  傅景容亦是身怀任务而来,当着双面间谍,忍受骂名。
  虞淮花名曲雪,昳丽婉转,唱着百转千回的词儿,在戏台上迷醉人眼。
  而傅景容穿着齐整的军服,与那名大将一起听戏。
  双目相对,各自惊心,别有暗恨与痛楚,一别之后又淡然。
  两人都痛恨对方。
  一个恨台上卿卿,唱着风花雪月,为敌人戏乐,一个恨昔日故友,竟倒戈相对,投身于贼。
  爱恨交织,情.欲纠缠。
  细腻的感情暗潮汹涌。
  ……真是难以把这个剧本和陆编那张棺材脸与棒槌脾气对上。
  谢知提着笔,边看剧本边勾勾写写。
  这个剧本的时代背景大,但主要人物不多,讲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宏大的故事,没有刻意去歌颂表现什么,主角之间互相刺探、既爱又恨,探戈般的你来我往很抓人,明明大半是两人的感情故事,却不显得格局小。
  这大概就是游导把它挑出来的原因。
  谢知演男主的经验不多,上一部是让他火了一把的《关窗》,导演评价他“自身局限,戏路不广”。按游导的意思,是准备让他演虞淮。
  虞淮的人物性格和谢知还算相近,大概这就是游导觉得他能演好的信心来源。
  饰演傅景容的人已经确定了——曾经因为一些事情名声大噪,后来低调专注演戏的一个演员,叫叶南期。
  暂定十一月中旬开机。
  谢知掐指一算,裴宝同志如果能健康茁壮成长,十一月份就算没恢复,怎么着也是个能自理的大孩子了,应该黏不着他。
  刚冒出这个念头,书房门就被推开条缝,后面露出的桃花眼眨了眨,放电似的。
  谢知往后靠了靠,手指灵活地转着笔:“有事?”想了想,“车钥匙搁楼下了,你等会儿收着。”
  裴衔意不在乎什么钥匙不钥匙,神神秘秘地冲他招招手。
  谢知把笔帽盖上,起身走过去,丢去个疑惑的眼神。
  裴衔意窜到他身后,两手按在他肩上,推着他往楼上走,推开阁楼的门。别墅三层,加上顶上阁楼是四层,三层以上都是裴衔意的私人空间,谢知常待的只有二楼的卧室与书房,还有冬天时后院里的阳光房。
  裴衔意对天文感兴趣,阁楼被改造成了个观星台,里面放着天文望远镜和赤道仪,还有画架、颜料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
  调色盘里的颜料干了,画布被白布遮着,大概是裴先生清醒时没画完的画。谢知瞥了眼,没兴趣窥视裴先生画的是什么,双手插兜,不解地别过头:“上这儿来干什么?”
  外面天色已经擦黑,裴衔意却没开灯,不知道打哪儿摸出个遥控器,打开了屋顶和阳台。
  晚风拂进来,小区绿化好,风不燥,还挺清凉。
  谢知半眯起眼,注意到角落里有几只蔚为壮观的军火箱,稍稍一怔,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裴大宝兴冲冲地把他往阳台一拉,指着那堆箱子:“长官,撒钱玩!”
  军火箱打开,一排排毛爷爷冲谢知展露出耀眼开怀的笑容。
  谢知:“………………”
  话是真的不能乱说。
  祸是真的从口而出。
  谢知保持了几秒的沉默:“哪来的?”
  裴衔意:“我让宋淡的助理取来的。随便撒!”
  “……”谢知不确定地问,“宋淡知道吗?”
  裴衔意饱含诚意地点点头。
  “他说了什么?”
  “‘麻痹’。”
  谢知好像看到了脸绿的宋淡,握拳抵唇忍了会儿,堪堪没笑出声:“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略微一顿,迎着裴衔意歪头看来的懵懂眼神,他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眼底倒映着远处投来的微光,细细碎碎,剪碎的星子般,在长睫下游弋闪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