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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近代现代)——鲸风Douma

时间:2019-10-11 11:24:22  作者:鲸风Douma
 
 
第七章 你比我还狡猾呢
  谢桉樾这个人吧,挺混的。
  只要别人不出言赶他,他都有法子赖着不走,大概“狼人”这个称呼不适合他,“狗人”适合——癞皮狗。
  谢凇玙的拒绝太明显了,明显的谁都能看得出来,谢桉樾看不出来就是傻子,可他不,他不想看出来,慢悠悠地上了谢凇玙的车,把副驾放平,还问车主有没有饮料喝。
  混得像个爷,他惯爱在谢凇玙面前当爷。
  车主谢凇玙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去后备箱拿了瓶喝的给他。
  谢凇玙送他回家。
  一路上,谢桉樾话并不多,但是句句都说得别有深意。
  “哥哥,你住哪啊?”
  谢凇玙头也不抬,想没听见一样开着他的车,但是嘴里报了一个地点。
  “不在家里住?”
  “嗯,不在。”
  谢桉樾说的家是他俩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谢凇玙出国前一直住的地方,他这么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以前用过的东西还全都在。
  谢桉樾想过很多次,为什么自己比谢凇玙更加在意他们之间的过去,最终得到了答案——全都是因为这些该死的物品,他们是谢凇玙的所属物,却和主人断了联系,仅仅牵着谢桉樾的心。
  这也就太可恶了,不能怪谢桉樾是个混球,先撩拨的人就是他谢凇玙,再间接也是撩拨!
  谢桉樾心里这么想,言语就更加放浪了,他说:“干嘛不在?怎么不和我住啊?咱家那么大,我一个人多寂寞啊,找的那些情儿也不会体贴人,东西动来动去,胡乱摆放,一点也不讲究,可烦人了,不过哥哥你就不是……”
  说着,他看了谢凇玙一眼,放低了声音:“是不是啊,你多好啊,家务、做饭,样样都行,干净整齐,这样的家我喜欢,这样的哥哥我也喜欢……哥哥,你给我当老婆吧,好不好?”
  这话谢桉樾以前说过。
  谢凇玙以前红了脸的。
  可是现在说就如水滴落进了海水,仅仅是刚入水有一个象征性的涟漪,这之后就再无声息了。
  谢凇玙不接话,也不理他,聋子一样无视了。
  谢桉倒也不生气,他就笑,笑谢凇玙好玩,笑谢凇玙是个呆子。
  “怎么不说话,我可是求着你来,你不说话就是默认?”谢桉樾歪曲事实也是一把好手,他就自己乐,“怪不得你不想送我呢,我都快忘了,我哥哥是正人君子,不喜欢这些事情,但是啊,这还是来送了,什么意思呢?”
  谢桉樾说话的时候坐起身子,他探头,一点一点靠近,快挨到谢凇玙耳朵的时候,谢凇玙这才侧脸看了他一眼。
  谢桉樾得了反应,也没有回去,就撑着自己,他们离得很近,谢桉樾的嘴唇离他的侧脸仅仅一个拳头远,谢桉樾说:“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喜欢得没有办法了?”
  他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又轻又长,气息在谢凇玙的侧脸,暖人的风一样吹过。
  谢凇玙终于动了,他靠向另一侧,微微警告般得看着谢桉樾,想让他老实一点,于是叫他的名字:“桉樾。”
  谢桉樾愣了一下,就被这两个字弄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笑了一下,坐回座位。他靠在车座上,似乎在感叹,又似乎是无奈,一点点也受不了谢凇玙了,他摇头叹道:“哥哥,怎么你比我还狡猾呢。”
  他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交谈了。
  谢桉樾很快就到家了,医院本身离他家并不远。
  车子停下来,谢桉樾没说话,也没下车,谢凇玙也没有催他,不过最后,谢桉樾还是低声说了再见,他们就分别了。
  谢桉樾的生活很快就回归了之前谢凇玙没有回来的样子,因为这一个月间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可以传递对方消息的人存在。
  在同一个城市,两个人可以如相隔两地,也可以如形同陌路。
 
 
第八章 致我最爱的你
  致我最爱的爱人。
  世界上应该是有这么一个作品的。
  谢凇玙忘记这是一首歌,一篇文章,一首诗、一封信、一个小型雕塑……或是别的什么了,总之,谢桉樾送给他这么一个名字的东西,于是他时常在心中念这几个字。不过也仅仅是念念而已,毕竟,送的时候很早,谢凇玙完全不记得是什么了。
  应该是十多年前,比十二年还早了。
  谢凇玙心想,他有十二年没有见谢桉樾了,真是很久了。
  但是十二年其实也没有什么,谢凇玙本来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
  谢凇玙回国是因为老爷子的一通电话,老爷子其实没什么病,小手术,也没什么大碍,但是他躺在病床上,就突然想起来遗嘱的事情。可能人年纪大了就都有这个顾虑,然一想遗嘱,老爷子就又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远渡重洋、十二年未归的儿子。
  谢凇玙的名字不好听,难念,原本是叫凇语,也不姓谢,是谢老爷子第二任夫人带来的拖油瓶。他虽然不是老爷子亲生骨肉,但是分遗产的时候得叫,因为他是老爷子的小福星,他少年时救过老爷子的命。老爷子感恩他,就好吃好喝地养着,谢凇玙人挺孝顺,也有本事,比亲儿子谢桉樾老实,老爷子看他哪哪都好,当然什么都记得他,财产里也是有他一份的。
  就遗嘱这事,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老爷子想他了,于是叫谢凇玙坐了十来个小时飞机,终于也算是见到了。
  谢凇玙心里都知道,他也知道老人见到自己的时候笑得多么开心,即使他再不想来,还是来了。
  他不想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也就是因为谢桉樾,也只能因为谢桉樾。
  谢桉樾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他招惹着谢凇玙,牵动谢凇玙的情绪,在两人不见的很多年之后依旧如此。
  人的情绪有很多作用,有的作用是会隐隐让人感到恐惧的,谢凇玙不想一发而不可收拾地陷进去。他太怕了,他只是太怕了啊。
  不过……还是见了。
  谢桉樾看起来和小时候有好大区别。
  当然,这个区别也仅仅是长相上的变化而已,小时候的影子还是有的,只是乍一看区别很大,看久了也能看出熟悉来。性格上倒是没有变,和以前一样难缠——完全是谢凇玙应对不了的那种性格,甚至变本加厉。
  谢凇玙靠在家里的沙发上,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谢桉樾。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表已经从四点走到了四点半。谢凇玙暗叹一声,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决定不再想这件事情了。
  毕竟,那天开始后的一个月,他们也就没有交集了。这样看,其实他们早就没有任何联系的必要了,十二年啊,多么长啊,谁也不会把之前的事情记这么久,也许过两天和老爷子吃完饭,他们就再不会见面了。
  谢凇玙在沙发上躺了会,翻身,他家挺大,空置的地方很多,之前看没什么,现在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寂寞了,像是这里需要别的人出现了。
  也许只是独居救久了,独居的人都会偶尔期望自己会有人陪的,这是人的本能。谢凇玙这么告诉自己,然后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梦里,有个声音飘飘忽忽的,说,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喜欢得没有办法了?
  谢凇玙忘了自己是谁,他也不记得自己在梦里说了什么,只是那个声音笑了,好开心地笑了,还凑近他,碰他,摸他的脸颊。
  谢凇玙不知道是谁,可是他很喜欢,因为他没有反感也没有挣扎。
  ——致,我最爱的你。
  致我最爱的你,致我最爱的哥哥。
  小小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在念,是尘封了很久的记忆,小孩子站在讲台上念,床边路过的那位“哥哥”被称呼定住了脚步。
  我的哥哥,他会做很好吃的菜,我的哥哥会做家务,我的哥哥还会给我好吃的,他会教我写作业……
  小孩子念了好一长串“我的哥哥”,最后一段却是说“讨厌”——“但是我讨厌他,我讨厌他对别人好,我讨厌他亲妈妈不亲我,我讨厌……”
  哥哥,我好讨厌你啊。
  你怎么对别人这么好啊?
  你也亲亲我啊?
  为什么不?我那么爱你。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走?!
  谢凇玙谢凇玙谢凇玙!!
  ……
  谢桉樾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他拨开了云雾,站在谢凇玙的面前。可是方才一声一声的质问却消失了,他用非常悲伤的表情看着谢凇玙,嘴里却说——
  哥哥,你给我当老婆吧,好不好?
  谢凇玙猛地睁开眼睛。
  ……
  ……还好,是梦。
  谢凇玙的心口“咚咚咚”地跳,像是他上学没有戴红领巾或者是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天的作业没有写,老师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来一样,惊恐与茫然一起占满了整张脸。
  谢凇玙是好孩子,他从没有这种经历,恐惧就会被放得好大,尽管现在的谢凇玙早不会被这种小事所影响。
  不过还好,没有什么,这些都是假的,都只是梦而已。
  谢凇玙侧躺在沙发上,他的脸对着沙发靠背,背后暴露在空中,他感到不安,身后的凉意让他一点点安全感也没有,但是他却不想转过去,看见空无一人的家会更加让他害怕。
  现在的谢凇玙就是脆弱的谢凇玙,这是人之常情的脆弱,几年爆发一次的那种脆弱。
  这样躺着躺着,谢凇玙的眼泪就流了满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这夜这么长,就还是被模糊了。
 
 
第九章 非君不可
  吃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因为谢凇玙计划要在月底回去,所以早就排好了行程,他心里也是有些准备的。
  谢凇玙到酒店的时候很早,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这个人有一点强迫症,都不严重,但是被他注意的细节很多。就好像是不管手上是否干净,只要是拿食物,那就一定会专门去洗一次,又或者是惧怕迟到,已经远远超过了“守时”的范畴,他连坐飞机都会提前三个小时到达。
  假设一个人能有这样明显的习惯,那么稍微了解一些的,就能预测出他的一些走向。更何况是谢桉樾了,他是“谢凇玙行为研究项目”的老资历,他什么不清楚。
  这是家宴,刘助理当然不会在场,车一停就到附近的超市里溜达去了。谢桉樾的车停在酒店的门口,他靠在车上,看着渐行渐近的谢凇玙,只笑不语。
  等谢凇玙看见他,和他对视,谢桉樾才终于站直了身子,他上前走了两步,然后随手接过谢凇玙手里的酒水茶叶,掂了一下,说:“干嘛啊,爸不能喝酒,带这么多……”
  话音未落,谢桉樾看见了袋子里的东西,他愣了愣,就突然哑巴了一样。
  里面确实放了一瓶酒,但是还有一包茶叶和一桶饮料,压根就没什么,可是那是谢桉樾曾经最爱喝的,他上初中的时候一天一瓶,就没有断过。
  到谢桉樾这个年纪了,当然不会矫情到为了一瓶饮料心绪翻涌,他只是心中有一点微妙的感觉,像是一根柔软的手指轻轻戳了他一下,又轻又痒。当然,这点感觉足够他动容了。
  谢桉樾抬头看了谢凇玙一眼,谢凇玙没说什么,伸手去拿袋子,最后再谢桉樾的目光中说“沉”,要自己拿。
  谢桉樾用胳膊隔开了他的手,兀自往酒店里走去,口中说:“你也知道沉,那就我来拿。”
  谢桉樾走的不快,他小时候身上那种张扬的、做事情不管不顾的痞气如今都收敛了不少,尽管他依旧看着很狂,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谢凇玙莫名想起来那通电话,在医院的时候,老爷子问谢桉樾什么时候到,谢凇玙不知道,于是听话地去问了。
  电话刚通的时候,谢凇玙听见对面一声“喂”,谢凇玙站在医院的走道里,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是他第一次能明白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恍惚,像是隔着雾看世界,又像是灵魂出了窍……是一种有些含糊朦胧的感觉。
  谢凇玙等了一下,他其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觉得嗓子眼发干,但是还是说:“问你……什么时候来,嗯,他说想要立遗嘱。”
  谢凇玙的话含糊不清,他的眩晕感没有消失,觉得世界都是飘的。
  谢桉樾不知道为什么能一下就听出那是他的声音,明明他们都那么多年不交谈了,明明是该感到生疏的。
  谢桉樾笑了,他和谢凇玙一样含糊,说:“你就这点话和我说吗?”
  那一刻,谢凇玙觉得自己被兴师问罪。他呼了一口气,用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说:“爸在医院,你也知道,他现在身子还好,就是说要立遗嘱,你先过来吧。”
  末了,谢凇玙不知道说什么了,他顿了顿,又说:“你放心,遗嘱这个事情……”
  谢桉樾在电话那头打断他,说什么谢凇玙要是想,那么什么都可以给他,谢凇玙身后都是汗,莫名觉得医院好热。他不在乎什么财产,他自己有本事,不需要吃父辈的,他只是想告诉谢桉樾“爸叫你来”。
  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谢凇玙听着谢桉樾说那些不着调的话,胡乱应付了几句,他们就挂了电话了。
  谢凇玙想,他变了,变了好多。
  刚开始还看不出来,可是这一个月就能发现不同了,要是以前的谢桉樾,他肯定是要谢凇玙这一个月都过不安生,既然都在同城了,那必然是不会放过他的。那么这样一想,要是小魔王谢桉樾都能变懂事,那么证明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谢桉樾走转门,抬手挡了一下玻璃门,正想看看谢凇玙在哪,一回头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谢桉樾侧了下头,又走回来:“哥哥,怎么站着不动了?”
  他伸平手掌,把袋子掂了掂,白色的提把把手心压出一道印子,那手把掩着印子,若隐若现,谢凇玙的视线就落在这半遮半掩的印子上。看了一会,他目光微抬,就看见谢桉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疼啊?”
  谢凇玙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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