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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咖啡馆(近代现代)——端木遗风

时间:2019-10-07 14:00:04  作者:端木遗风
  他懵懂地跟着一群学生往前跑,快要跑完的时候,他回头望了一眼,大楼就像积木被拔掉一块一样轰然倒塌,他好像看见有血浆爆发出来,他的老师没出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鲜血,红色的阴影洒满了那个夏天。
  任泽摸着墓碑,手指摩擦着大理石的纹路,像是握着他父亲的手,他的父亲的手有很多老茧,那是技术工人长年累月下的记录,很粗糙,摸起来像是被啮齿类草叶切割的感觉。
  那年被埋在废墟下有很多他的同学,他哭着喊他爸爸不要走,最后他的爸爸笑着和他说会回来,他知道其实他的爸爸是去救其他人了,他一直是英雄,即使他的父亲是最后一个来救他的。
  “爸爸,你看我,我很听话的,我不哭。”
  他记得他父亲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微笑着眼里带着泪花,“爸爸来了。”
  救援本应该是很顺利地,但是没想到他被压的那个角落还有一个小女孩,缩在木桌下瑟瑟发抖,一声不吭,最后才知道那小女孩是个哑巴。
  一根巨大的柱子正压在那桌木桌上,桌子四条腿被压折了一半,像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岌岌可危仿佛随时可能倒塌把那朵娇小的花给压成尘埃。
  “我把柱子扛起来,你们赶紧救人!”他听到他爸爸果断地说。
  从黄昏到黑夜,任泽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一个巨人,一个可以扛起两条生命的巨人,上百斤中的柱子扛在他肩上,像是扛着一个麻袋一样,任泽觉得应该不费劲吧,因为他的父亲从始至终都在对他笑,笑得很轻松,直到最后倒下的时候依然保持着轻松的笑容。
  如果没有余震,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任泽想过很多如果,最后不了了之,谁也不知道未来发生什么,正如那场地震来得如此莫名。
  任泽抬头望了望天空,雨后的天际很蓝,很蓝,就像那年那天的天空一样,本该充满着阳光般的欢声笑语,最后却残留下哭泣与自责。
  “爸,我要走了,我会好好照顾妈的,你放心!”
  任泽捏了捏拳头,像当年一样,他的父亲对着他捏拳头说,“别怕,爸爸来救你!”
  回去的路上,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点,任泽撑起伞往原路回去,空旷寂寥的墓地前已经空无一人,方才几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任泽又抬头回望了一眼,不远处一个墓碑前似乎立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少年。
  他面前的墓碑很矮,就算是蹲下来也无法齐平,那个少年个子不算高,所以立在墓碑前,任泽一眼便望见了,雨下得有些大,那黑衣少年没有撑伞,走神一样对着面前的墓碑发呆。
  雨滴顺着伞缘滴落在任泽手臂上,很大一颗,啪嗒一声打在手上还有的冰凉疼痛,他朝着那个少年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很轻声,来这里的人一般不喜欢被人打扰,直到走到近前,那黑衣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对着眼前低矮的墓碑出神。
  任泽一怔,随即又扫了一样那个墓碑,那是一块无字碑。
  正吃惊于眼前的墓碑时,少年忽然转头看向他,任泽手一抖,雨伞差点掉地上,看到那张脸,他心下的惊骇已经超过了这块无字碑了。
  周然!
  居然是他!
  周然似乎也有点惊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诧,不过随即又恢复正常,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任泽。
  任泽略尴尬,“怎么是你?”
  周然点头。
  任泽走上前在他头顶撑起雨伞,两个人一把伞很拥挤,冰凉的雨滴打在任泽的肩头,他只好又往周然身边凑了凑。
  周然似乎毫无察觉,哪怕他的衣服落满雨水,看起来都要湿了,任泽扭头又看了眼面前的无字碑。
  “咳咳,正巧啊。”
  真是太巧了,任泽感觉自己跟这咖啡店老板犯冲,怎么扫个墓都能撞上,还是无字碑真是邪门。
  想到这在人家的坟头上,任泽赶紧收起心,小声道了句抱歉。
  “你说什么?”
  “哦,没说什么,你怎么也不带把伞?”
  周然继续盯着墓碑,“忘记了。”
  “我跟你说,安城虽然天气比较好,但是下雨是最难预料的。”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本地人啊!”任泽脱口而出。
  周然沉默了片刻,望向远处,任泽觉得他像是在眺望过去,眼神中充满了回忆。
  在想这个墓碑的主人吗?
  “他也是本地人。”
  正出神的任泽下了一跳,雨伞就势滑了下去。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回事,要往鬼故事方向发展吗?坟头蹦迪?
 
  ☆、跟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周然一声不吭,任泽走在他旁边竟觉得有点凉意,他身上覆了一层雨,任泽不小心撞到了周然的手背,冰凉的指节刺痛了他的手。
  “你住哪呢?”任泽问。
  周然脚步不停,目光望着远处,回过神意识到任泽在和他说话,愣了一会摇摇头,“没地方住。”
  任泽吃惊,“没地方住?”
  “嗯。”
  他还以为这家伙要不就是探亲,要不就是旅游来的,没想到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想到他刚才站在雨天里没撑伞的样子,又想起那块无字碑,这人一定对他非常重要吧,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来扫墓。
  “那你现在有去的地方吗?”
  周然扭头看了一眼任泽,“没有。”
  任泽心一颤,心里莫名有一丝悲戚,“要不你来我家住吧。”
  周然停住,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任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居民楼,“我家就住在这附近,要是你不愿意,当我没说。”
  “你是说真的?”
  “不信算了。”
  “我信。”
  “哦。”
  周然快步走上前,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任泽刚才手指的方向,像是想要迫不及待地到那里。
  “不过你待会不要乱说话。”
  周然眼睛眨了眨,任泽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是白问,这家伙都说不了几句话,还叫他别乱说话,自己是不是脑子有坑?
  “好。”
  “好什么好!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你就好?”
  “你什么意思?”
  任泽跪倒。
  “没什么意思,我爸离开我们很久了,我怕我妈伤心,你就不要说我们在墓地遇见的了,嗯,让我想想哈,你待会就说是我大学同学,然后来安城旅游的。”
  “大学同学?”
  “哎呀,干嘛那么较真辣!”
  “你哪所大学?”
  任泽一怔,“审计大学。”
  周然眯起眼睛,任泽看着他思索的样子,感觉他又在追忆过去,“走啦,我妈说做好了饭,赶紧回家。”
  “嗯。”
  任母站在巷子的路口,左等右等,任泽一眼就望见她,挥了挥手示意周然跟上就跑了过去。
  “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周然,他来旅游的,但是没找到住的地方,我想让他先住在咱家。”
  任母上下打量了一遍周然,笑得皱纹都没有了,一个劲地拉着周然上下看,“好好好,难得有同学来家里,住多久都没关系,然然是吧?来来来,阿姨做了好多菜,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任泽看着自己的母亲无比殷勤地把一个陌生人拉回家,作为亲生儿子居然被晾在了最后,周然被任母拉着往屋里走,一时间无法适应,频频看向任泽,任泽小声道,“我妈很热情的。”
  周然嘴角僵了下,“看得出来。”
  “然然,吃这个,红烧排骨。”
  说完,任母把一大块排骨夹进了周然的碗里,原本就被菜堆得老高的小碗,现在都要不能承受了。
  “谢谢阿姨。”
  “不客气啊,然然啊,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和阿姨说,阿姨马上就给你去买。”
  “不用了,阿姨,不用麻烦。”
  任母板起脸,看起来有些生气,周然茫然地看了眼任泽,只见任泽一声不吭默默扒饭。
  “怎么叫麻烦呢,我们阿泽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这还是他第一次带人回家呢,你和阿泽关系很好吧?”任母笑眯眯地问。
  周然瞅了眼默默扒饭的任泽,淡淡道,“特别好,阿姨,我们以前住在一个宿舍。”
  “诶呦!”任母大叫,“这还是室友啊!”
  “咳咳咳。”任泽呛了一口。
  任母嫌弃地瞅了眼任泽,任泽很无辜,转头又笑着对周然道,“别见怪啊,阿泽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礼貌。”
  “阿姨,没事的,我不在意。”
  任泽瞅着周然脸上那副礼貌的微笑,越看越别扭,使了个眼色,戏过了啊。
  这回轮到周然没瞧他一眼了,继续胡扯道,“阿姨,任泽睡觉会踢被子,您知道吗?”
  “啊!还有这回事?”
  “嗯,他还磨牙。”
  任母看了眼扒饭的任泽,你瞧瞧你!
  “晚上还会说梦话。”
  任泽一口汤差点喷到周然脸上,任母扯了张纸巾一边擦着一边嫌弃,“你说你这么大人,还不讲究!”
  责备完任泽,扭头又和蔼地对周然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阿泽这孩子,就是我管的太少了。”
  “没事,阿姨,不影响。”
  任母笑着看向任泽,满脸都写着你瞧瞧人家,多懂事!
  任泽狠狠剜了周然一记眼刀,你戏精上身了是吧?
  周然礼貌地回敬了他一个微笑。
  吃完饭,任母便被任泽催着去床上躺着,周然好奇地在门外看了一眼,略微吃惊地愣了愣,任泽正在给他妈妈做足底按摩。
  任泽关好门走出来时正看见一脸吃惊的周然,示意他走远一点,小声道,“我妈腿不好。”
  周然恍然,看着客厅四周,“我睡哪?”
  任泽指着客厅的一排沙发,下巴扬了扬。
  “这?”
  “对啊,不然你想睡哪?你今晚戏很多啊?”任泽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周然的下巴,周然的头顺着他手指抬起,与任泽对视。
  “过奖。”
  “你说谁睡觉踢被子磨牙说梦话?啊?”
  “你不会吗?”
  “老子当然不会!”
  “可是我住你对面的时候,怎么老听见你自言自语?”
  任泽大恼,他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工作而已,“你管我啊!”
  “没管你,但是你打扰到我了。”
  你他喵的,说谎也讲点逻辑好吧,咱俩住对门不是住隔壁,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话啊?
  任泽强忍着笑道,“是啊,为了不影响你,今晚你就睡客厅吧。”
  说完,任泽就甩着袖子往卧室里走,周然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任泽不耐烦地转过身,“你跟我干嘛?没床,有也不给你睡,睡沙发去。”
  “我颈椎不好。”周然摸了摸后脑勺,正是上次被敲晕的地方。
  我去,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我给你抱被子。”
  “我要睡床。”
  “没有。”
  “有。”
  他俩拉拉扯扯说了老半天,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终于把任母给惊动了,任母推开门正看见任泽两手并用把周然推出房门,立刻就生气了。
  “阿泽,你怎么回事?”
  任泽有口难辩,余光瞥到周然,这家伙一副小媳妇受气的委屈样,他敢确信他脖子痛是装得了,他不会知道是自己打的吧?
  “妈,你怎么起来了?”
  “不起来,能看见你把然然赶出来吗?你给我过来。”
  任泽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接受一番要待客宾至如归的训斥之后,回来立马把卧室腾了出来,抱着被子缩到小沙发上,那沙发太小,根本容不下任泽,他只好把腿蜷曲起来,看起来更委屈了。
  “阿姨,我和任泽一起睡吧。”
  “这怎么行?”
  “没事,我们以前也睡过。”
  “那,那好。”任母大概也是看任泽委屈地不得了,没有反驳,只是在任泽抱着被子走进去的时候眼神警告了他一遍。
  任泽绅士地弯下腰一扬手,对着周然说了句,“请!”
  周然很受用地走进了卧室。
  任泽咬牙,看我今晚不好好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会稳定日更了,看我真诚的眼睛。
 
  ☆、旧事重提
 
  任泽绷着一张脸把门一关,被子就势扔在了地上,站在窗前的周然回头一看,冲他笑笑。
  笑你妹的,看着周然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很想蒙起他的头暴打一顿。
  “我睡地上吧。”
  任泽愣愣地看着周然走上前把地上的被子摊开,半跪着把褶皱抹平,十分自然地整理好被子和枕头,他有点发蒙,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那好吧,你睡地上了,”任泽走到他面前,周然抬起头看他,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这是你说的,明天可不准和我妈说我欺负你。”
  周然点头,安静地躺在被子上。
  任泽走到床边,看着一张大床空空荡荡,再看床底下,周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熄了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回想起与周然相识的点滴,就觉得很奇怪,他因为大雨跑进了周然的咖啡馆,然后周然又住进了他公寓的对面,再然后他把周然打晕,想到这,任泽心虚地看了眼周然,还在睡,他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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