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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咖啡馆(近代现代)——端木遗风

时间:2019-10-07 14:00:04  作者:端木遗风
  “现在几点?”这是他真想知道的,因为他的手机早已经在各大app联合攻击下进入超长待机状态。
  咖啡馆里没有时钟,任泽早就注意到老板带了块怀表,这年头带怀表的着实稀奇新鲜,尤其是眼前这个估摸着也就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居然像个老头一样怀里放着块老古董。
  老板又没理他,少年好像做什么都漫不经心,听着别人的话,动作永远慢半拍,对于习惯快节奏的任泽是个煎熬,尤其是对方懒散的态度永远不把人放在心上。
  “10点。”
  任泽等他这一句等得花都谢了。
  还好还有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这天能不能在两个小时之内收住眼泪,不过瓢泼的大雨在玻璃窗一遍遍汇成潮水,丝毫没有减弱的痕迹,像是要把这大半个月来没下完的雨通通发泄出来一样,看样子一晚上都不会停。
  “老板,你这里也没有充电器?”
  任泽估摸着他有点想好半天才简短地回答一句,心里早做好了准备,耐心地等待着对方一个个字蹦出来,不过这次老板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块干净洁白的毛巾擦了擦手就离开了前台。
  咖啡馆里陈设简单地让人一览无余,空间不大但墙壁都是反光玻璃,以至于无论对方做什么都可以从镜中观察地彻底,这可真是比针孔摄像头还要简单直接的盯梢办法,不过这么个跟没装修好的新店似的咖啡馆,估计小偷都懒得光顾,连个顾客都没有估计收益也惨淡得不得了。
  任泽还在对着镜子里全身湿淋淋的自己苦笑,老板伸过来一只手,瘦得可见血管的五指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充电器。
  “给。”
  任泽一愣接过忙道谢谢,少年依旧是表情淡淡一声不吭回到了前台,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快抽出自己已经关机的手机,接上电源那一刻,黑屏上显示出正在充电的图标,任泽松了口气。
  只要有电,就算地图走不回去,他也能打个车,不过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他住得地方离公司比较远,现在这个位置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大半夜的的士司机鬼精鬼精的,故意多报路程收费提高一倍也不是没遇到过,他之前初来这座城市时可是吃了不少哑巴亏。
  “谢谢你呀,老板。”
  长夜漫漫,这家咖啡馆又不像别的店喜欢放些电视剧啊,音乐来调节气氛,空旷寂寥的房间里只能听见老板洗杯子的哗哗流水声。
  “老板,你开这家咖啡馆多久了?”
  沉默,任泽咂舌饮下一口咖啡。
  “两年。”
  任泽默默咽下那口辛辣的咖啡,这家店居然开了两年,真是看不出来,头顶袒露出的水泥钢管让他以为不过是家新开的门店,老板这待客之道也着实像个新手。
  “开了这么久啊,那老板对着附近应该很熟悉吧?”
  任泽此刻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了,开了两年这附近有什么便利店他肯定知道,倒时候手机充好电去买把雨伞自己就能脱离苦海了。
  “不熟。”
  任泽差点喷出来,一口咖啡还在嘴里不上不下,鼓起腮帮子瞪大眼睛盯着少年,含糊道:“你不熟?”
  他这个样子着实滑稽,老板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点着头嗯了一声。
  “那你知道附近有什么超市或者便利店吗?”
  任泽在心里烧香,这个他肯定知道吧,不如需要买点日常用品难道还得自己带?
  少年像是思索了好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什么人啊这是?任泽欲哭无泪。
  不要说两年没把这附近给搞清楚,放在他身上,不出一个月就把那里红绿灯时灵时不灵,哪里菜市场价格最走心摸得一清二楚。
  任泽哭了,对着黑屏的手机,他瞅见自己一张比老板还黑的脸在屏幕上扭曲变形。
作者有话要说:  上帝保佑我不断更
 
  ☆、病来如山倒
 
  事情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场大雨顶多把他困在这里一时半会,哪怕不停也总有办法回去。
  老板似乎觉得对着手机屏保碎碎念的任泽有些新鲜好玩,不时抬头瞅他一眼,虽然非常随意漫不经心,好像只是简单提防一下这个大半夜闯进来的客人,但是玻璃窗前任泽看着老板看出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是呀,老板肯定要回家,他十二点打烊,这咖啡馆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他要怎么在这大雨淋漓下回家呢?
  他应该有备用雨伞吧?或者说开了车?
  任泽扭过头露出一副谄笑,少年疑惑地看着他,任泽笑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爱心雨伞呢?”
  很多店都会为顾客准备爱心雨伞,任泽盯着表情一言难尽的少年说不上来的兴奋。
  “没有。”
  他早就知道是这么一句,于是十分顺理成章地问,“外面下这么大雨,老板你待会怎么回去呀?”
  只要他有办法回去,让老板捎自己一程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付他车费,今天连几十块钱咖啡都喝了,那几十块车费就当附带品了。
  “不回去。”
  外面刚好打了个响雷,把任泽劈得外焦里嫩。
  这老板忒绝了!
  “不回去你在这里睡?”
  “嗯。”
  任泽盯着那几张零散的沙发,心道他该不会就这么睡吧?
  “外面大雨,我可不想和你一样。”
  任泽拎着自己湿透的衬衫,洁白的衬衫被大雨浇透紧贴着密实的肌肤,收缩出一道轮廓分明的人鱼线,腹肌在透明的衬衫下显露出力量的美感,明亮灯光下,让他的身材瞬间一览无余。
  他的身材很好,这不是他的自恋,因为每一个同事在遇到他时总不免羡慕地称赞一声,如果不是恭维那便是客观评价,而他没有被人恭维的资本。
  他只是个刚入职的小员工,大学刚毕业面试了好几家公司,他是学金融的,对于男生而言,许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证券业应该是金融男最合适的去向,做一个操盘手,分分百万上下何其让人羡慕眼红。
  可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家境不好,大学四年靠着奖学金和勤工俭学的收入维系着国内一流大学高昂的学费,优异的成绩让无数人以为他会继续着学业,向着更高水平的研究生进发。
  但他没有,专业前三的成绩本可以让保研多一分筹码,但是高昂的夏令营费用以及来回在各大城市奔波所需要的金钱与时间他耗费不起,每每回家看到日渐消瘦的母亲时他都万分纠结,更好的学校,更优质的资源,也意味着要付出同等昂贵的代价,他放弃了保研资格,毅然决然选择了就业。
  周围人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不读研?
  看着身边每天早出晚归却在图书馆打游戏的室友,他很羡慕又很无奈,如果他的青春也可以这样肆意消磨那该多好?
  第一面试的自然是国内知名的证券企业,不出意外,进入复试的门槛即使没有明码标价写出来,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研究生以上学历,这已经成为许多大企业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了,所以他毫不留情地被刷了。
  最后他去了一家银行,一家商业银行,国有银行的待遇自然很好,但很多时候那都是对于几十年以后而言的,而商业银行在年轻的时候只要肯奋斗就有不断上升的空间,工资也要高出许多。
  或许有着这样的考量,在那家全球排名还不错的银行向他伸出橄榄枝时他接住了,丰富精彩充实的大学生活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这家公司。
  公司的总部在北京,下辖的分行遍布各大城市,支行更是密密麻麻数不尽,作为新入职的员工,不论之前如何,进入公司起就是从零开始,他在分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被打发到下辖的支行体验生活了。
  A市兰口支行离分行距离挺远,属于近几年刚刚设立的支行,与这片新建商业区一个年纪,正是给他们刚毕业大学生一次展示的舞台。
  一个月实习期过后,他转正了,居然一下子荣升个贷部经理。
  对于一个新入职的员工才过实习期就升到经理却是让许多同期的人羡慕嫉妒的,毕竟许多人还得从柜台做起。
  实力是一部分,运气是一部分,他在一个月之内迅速把银行的运营流程全部搞清楚,至于柜台那些比较前台的业务更是了如指掌,行长或许是看到了他的努力,在之前那个个贷部经理离职后就力排众议把他提拔上去,让一些老员工嫉妒眼红。
  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不是支行一把手说得算?谁不想早点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熊不拉尿的小地方?如果能够去分行,最后进入总行那更是许多人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任泽并没有被幸运女神光顾的兴奋,他分外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坐落在新建的商业区就意味着客户流量根本不大,对于银行这种以贷养存,靠中间业务收费的服务型企业,稀缺的客户流量根本撑不起来,而这里就是这么个情况。
  惨淡的顾客数据,让兰口支行每一个员工都懒懒散散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加上这里规模不大,人本来就少,之前任泽还有个助理,因为受不了支行饭菜不合胃口索性离职,现在他这个经理压根就成了个光杆司令。
  个贷部简言之,就是贷款客户的开发,银行吸收的资金不把它贷出去也就失去了价值,虽然银行业力图开发出更多中间业务来赚取收益,但是借贷始终是核心业务。
  然而客户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对于贷款的额度与利息各大银行为了招揽客户绞尽脑汁,地处偏远的支行本就没有大流量的顾客,客户不能自己找上门,那就只有自己上门推销了。
  任泽便是每天在各大客户之间来回奔走,本着能签一单便是一单的原则,不论雨打还是酷晒都在外头奔波。
  只是这一天,大雨来得太过突然,才刚签约完的任泽还没来及缓过绞痛的脑袋就被瓢泼大雨浇了个透心凉,此刻在一间名不经传的咖啡厅与沉默寡言的老板大眼瞪小眼。
  任泽回神下意识抱住了暴露无遗的自己,这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看个不停,而是他忽然觉得有点冷,空调温度是正好的,只是今天在将近40℃的太阳曝晒下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了个透,现在又在冷风习习的空调房里呆了这么久,冷热交替让体内的生物表一下子失灵,温度调节失控,他觉得自己也快失控了,冷得他要抱着自己取暖了。
  刚刚那杯又热又苦的咖啡稍稍给他提了个神,意识清醒片刻后,冰冷到脚趾发麻的他终于感觉体内血液开始流动了,各种感觉归位之后,这种额头烫到可以煎鸡蛋,身体冷得可以冻冰棍的矛盾感就愈发突出,冷热交替让他头脑发胀,恶心想吐。
  任泽靠着前台的桌子,一下接一下使劲掐着自己的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只是两眼泛花的眩晕感让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场景,那种忽上忽下瞬间移动在空中飘荡的无助感阵阵袭来,他一遍遍按着自己太阳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睡,自从上大学来他就没生过病,要是这个时候忽然病倒那将是场灾难。
  天不遂人愿,就像今天他无法意料到这场大雨时,无法意料到自己就这么无缘无故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咖啡厅时,他也无法把控自己愈渐模糊的意识,他终于还是招架不住困倦的眼皮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病好就跑?
 
  周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人毫无征兆地倒下去,前一秒他还在嬉皮笑脸,生龙活虎四处溜达,下一秒他就像是末世游戏里的丧尸在一击命中之后没有生机地直挺挺躺了下去。
  饶是一贯冷静如他,在这瞬间的变故发生时也愣了半晌,最后他轻飘飘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趴着桌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任泽。
  确定他毫无反应时,周然仰天看了眼明晃晃的灯泡,觉得亮得有些刺眼,复又无奈垂下眼盯着任泽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好似十分艰难地做了个决定,从柜台里翻找一通找到一只陈旧发黄的遥控器,一通乱按之后终于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紧绷着脊梁趴在桌上的任泽明显放松了许多,原本冷得缩成一团的身体渐渐放开来,只是因为头疼的缘故,眉心始终紧紧地锁着。
  周然盯着连睡觉都锁眉的任泽看了好半天,转身把那几只散乱的沙发移成一排,四只沙发刚好可以容下任泽一米八七的个头,周然原本想把任泽叫醒,让他自己躺到沙发上的,可是手刚刚触碰到对方的侧脸就被烫得缩了回来,太烫了,烫得他手疼,就像燃烧的一团炽热火焰。
  周然把手伸向他的额头,那里更像是一块烧得发红的铁板,都快要热得灼伤皮肤,最后他放弃了叫醒任泽的念头,决定把他搬到沙发上。
  任泽的身材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加上他大学时每天雷打不动的锻炼,身体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肌肤密实有力,摸起来有种厚重的力量感,是每个男生都羡慕达到的身材,周然也不例外,任泽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时,那肌肉的线条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忒重了。
  以周然的小身板压根就搬不动,加上他现在全身湿透又发了高烧更是重得像座小山,周然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了。
  最后他决定采取一种省力的办法,拽着任泽的两只胳膊往前拖,一路把他给拖到了沙发上,幸亏任泽此刻烧得神志不清,否则该被他给折腾死,一番折腾后,周然把任泽脑袋靠在沙发扶手上,准备找块冰袋先给他物理降温。
  这家咖啡馆其实并没有任泽看到的那么简陋直白,白花花的墙壁上露出一道笔直的缝隙,那是一道墙上门,周然拉开那扇门,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在内壁上摸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开关,灯亮,里面露出清晰可见的面容。
  一台双面型冰箱紧贴着墙壁,其他地方有序地摆放着各种杂物,杯子毛巾,磨豆机等等日用品一应俱全,仔细往里看,居然还可以看见一辆崭新的单车,上面的塑料薄膜还没拆。
  周然打开冷藏柜,从最里层抽出几包冰袋,拿了块干净的毛巾,又在衣架上扯了件衬衫和裤子走了出来。
  任泽睡得很不老实,一只手搭在沙发椅背上,脑袋耷拉下来快要垂到地上,周然瞧着他这副模样脸又黑了几度,机械地走过去把他位置调整好,又把他的脑袋放上扶手。
  或许是烧得有点模糊,任泽左右扭头十分难受,周然打了盆热水过来时,他的头又垂了下来,脖子歪成扭曲的弧度。
  “也不怕缺氧?”
  周然打湿毛巾,重新把他的头抬起来,不过他没有放在扶手上而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比起略高的沙发扶手,周然这个人肉靠枕显然要舒服得多,任泽不再扭头而是老老实实地任由周然给自己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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