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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吊坠还在我这里(近代现代)——江简简简

时间:2019-10-06 14:46:25  作者:江简简简
  
  付杭依稀记得自己同旁人打太极,还是在大一的时候,那时候何渠晟带着他去进行合作案的商务谈判,两个人都小,结果被人坑了都还不知道,因为利润与成本根本不成正比,收益额严重缩水,导致合作案失效。
  
  所以何渠晟回去时,理所当然的被何耀华骂了一顿,边被骂还边对站在一旁的付杭使着眼色说没事儿。因为实际上那场商务谈判更多的是付杭在说话。
  
  那时候他也是心高气傲,仗着刚学会点本事儿有点像显摆的心理,无论对方说什么付杭都刻意的挖坑,但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说法前后矛盾,破绽一看就知。
  
  付杭是那种不适合给别人打太极的类型,因为如果说假话说不了多久他就会作茧自缚,他的思维和逻辑跟不上,所以对于商谈来讲他并不适合。
  
  虽然后来有商务谈判,何渠晟也还是会带着他,不过何渠晟再也没有让付杭说过一句话。
  
  付杭现在想来,自己当时陪着何渠晟坐在那里,颇有点白痴的意味,因为他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是呆在他身边。
  
  现在想来,付杭不敢说那时候的何渠晟是喜欢自己的,因为当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付杭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苦笑。
  
  付杭明白,感情里的只言片语行为举止从来禁不起过分的解读,因为回忆时候,真正陷入感情里的人是出不来的。
  
  毕竟在回忆中,有些恶意也可以解释为善,有些真心也可以是伪装的,一旦带上了主观因素的面具,就很难再认清事实了。
  
  现在付杭躺在床上,想到自己现在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想法,蓦地间觉得之前李衾劝他别再摔一次也不是不无道理,现在他不是正在往深渊里下坠吗?而至于在下面等待他的,付杭不清楚,这次到底会是荆地棘天又或者说是另外一番的河清海晏。
  
  隔天早上付杭起来后给叶沈昀去了个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
  
  李衾大概提前也同叶沈昀打了招呼,叶沈昀回复的很快,约的后天下午。
  
  于是刚到日本的这两天下来,付杭变得有些无所事事。
  
  日本他其实来过很多次,该游玩的景点其实玩得也差不多,这次他过来一半算是度假所以也就没有让别的人陪着,一时间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付杭突然有些想念姜菱歌聒噪的性子,起码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总不会觉得无聊。
  
  那两天用付杭自己的话来说,他觉得自己过得有些舒心,除了没人说话之外。
  
  他每天早上在房间内睡到自然醒,中午去之前打听好的餐厅吃点东西,下午习惯性的窝在在阳台上的躺椅里看书,晚饭后独自一人在酒店旁的沙滩上散散步。
  
  在异国他乡给付杭唯一的感觉就是不用伪装,做什么都很自然,虽然还是时不时会遇见几个本国游客,但他必须承认他很享受这样的浪费时间,过得的随心所欲的怎么畅快怎么来。
  
  想想也是难受,他原本便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从来不遮掩的性子生生被生活逼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谁的过错了。
  
  付杭就这样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的的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去了约叶沈昀见面的咖啡厅。
  
  叶沈昀似乎早就到了,见付杭进来了直接用中文叫他,付杭见他还是那副痞气的模样,没忍住走过去打趣道,“最近听说你放了李衾的鸽子,她派我过来打死你。”
  
  叶沈昀听了“哈哈”几声,然后转手就把似乎是写好的剧本推到付杭面前,接过付杭的打趣,“那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也想有个过活?”
  
  付杭拿起面前的剧本随手翻了一下,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在我和唐铭歌之间选吗?不选了?”
  
  叶沈昀笑了笑,伸手叫来了侍者,岔过话题:“你要喝点什么?”
  
  付杭点了杯摩卡,又接着看向叶沈昀:“你不说实话的话,我就先拿着剧本走的。”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今天不光约了你,还有姓唐的,”叶沈昀端起面前的果茶轻抿一口,挑了挑眉,“这事儿不能急,我剧本都给你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先跟你说说别的。”
  
  付杭漫不经心的扫了叶沈昀一眼,却也没再多问。
  
  付杭自然知道唐铭歌现在就在日本,对于眼前这人今天会约唐铭歌过来也不怎么惊奇,他惊奇的是为什么叶沈昀什么都没说就会把剧本给他,虽然他和叶沈昀的关系摆在那里,但叶沈昀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送人人情的人,他表面上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实际上睚眦必报惯了,要从他这里拿什么自然是要有给他回报东西的。
  
  果然没过多久,付杭就听叶沈昀开口问道:“你哥最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小付杭?”
  
作者有话要说:
付懂事:问你呢,什么情况。
叶色胚:我的明明是你。
何弱鸡:爱你的情况呀。
 
第十八章
  叶沈昀的突然提问把付杭问得有点懵,不明白这话题为什么又突然转到了何渠晟的身上。
  
  叶沈昀把付杭的表情看在眼里,直话直说道:“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两件事,第一件是因为商圈,第二件是因为唐铭歌在找的那个人。”
  
  “何渠晟最近在商圈里的动作很大,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名堂,频频与郑氏对着干,相互抢了几个商业合作案不说,现在还在争C市一块高速旁边的地皮开发权。而且最近有些流言我现在很好奇。”
  
  “第一个是关于你父亲的,现在的很多消息都在证实你父亲以及你哥的姑姑没死,很有可能还活着;
  第二是关于何家的,十几年前,让你父亲‘意外死亡’的那场车祸是郑家与何家合伙做的妖,这个具体的可能要牵扯到你哥父辈那一代尚不清楚;
  第三是关于你哥的,大致传的是,何渠晟是何家的傀儡,替何家卖命,为了保你。”
  
  叶沈昀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眯着眼看着付杭,“你觉得我上面说的那些流言是真的?”
  
  付杭听着,没什么动静只是接过一旁侍者递过来的摩卡,往里面加了半勺糖,笑着道:“既然是流言,自然不一定是真的,你问我干什么?”
  
  “既然与你有关,可不是要问你吗?”叶沈昀佯装着听不懂付杭的擦边球,强调道,“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这些流言怎么传出来的,以及这些事件的真实性?”
  
  付杭怎么会不想知道,他当时在商务大厦前就依稀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先不管叶沈昀说得这些话是不是真的,付杭觉得第一个的可能性有待考察,但他不能说,毕竟先出底牌的人总是先输的那个,他看不清叶沈昀的动作自然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心思。
  
  付杭沿着杯口转了转手里的汤匙,同叶沈昀打着迷糊笑道:“你如果真想告诉我的话,自然是会说的不是吗?”
  
  叶沈昀也笑了,看出了付杭对自己的猜忌,靠着椅子后背直白道:“你用不着提防我,我没心思去淌商圈那浑水,这你应该知道。”
  
  这次付杭接的很快,语气却还是符着他自己的性子说得慢慢的,“就是因为知道,才看不清你要想干嘛。”
  
  “我自持够了解你,你对这些事情向来不会过多打听。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你也应该知道没什么用。我虽然是何家人,但是跟何家的关系不尴不尬,你如今这样问我,我觉得这个谈话其实很没有必要,不是么?”
  
  叶沈昀也不知道从他这幅说辞中听出了什么,笑得更厉害了,摆着手不正经道:“我既然约了你,自然不会没有必要,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也别生气,等会儿姓唐的过来你就知道了。”
  
  付杭见惯了叶沈昀这幅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没怎么说话,脸上却也没有初来时笑意,就望着面前那一口没动的摩卡发呆。
  
  叶沈昀看他这幅样子,估摸着他大抵也是把刚才那几句话都听进去了,也不怎么打扰他,转身去侍者那边叫了盘点心过来。
  
  他这次不过是给付杭提个醒,这好意付杭领不领情是他自己的事,他就一个写剧本的,自然不会没事儿去商圈里走一遭,惹得自己身上一身腥。
  
  这次这剧本,叶沈昀本来就没想给过唐铭歌,把付杭叫到日本来,完完全全是因为唐铭歌想找人找疯了,不过说起来也是冤有头债有主找到他这里来也算正常,不过这次把小付杭惹得有些生气了,他现在倒要想想以后怎么赔罪就是了。
  
  坦白说叶沈昀其实挺喜欢付杭的,抛开何家不谈,付杭的性子叶沈昀觉得有趣,永远挂着浅笑的脸上看起来琢磨不透自作高深的样子让人想逗逗。
  
  叶沈昀当时认识付杭的时候,也是付杭刚巧出演了自己的一部电视剧,演了一个男二,反正也是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当时也动过想追的心思,但是看着他有家室不好祸害,只是每每嘴上跑着火车。
  
  但现在叶沈昀来日本这么久,刚好遇见的那个人似乎比付杭更好玩。
  
  叶沈昀一面倚着柜台等着侍者给自己拿甜品,一面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聊天界面笑容越发的染上了眼底。
  
  叶沈昀端着甜品回了位置,见付杭却还是没什么动静,敲了敲桌子,问道:“关于唐铭歌想找的那个人,你想听听吗?”
  
  叶沈昀见付杭抬了抬头,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李衾应该也跟你说过了,我虽然是ESE的少公子,但是实际上接班人不是我。我父母大概也是知道我是个什么德性,所以培养了一个接班人,就是喻秽。喻秽和我是两种人,他是那种为了钱权能够不择手段的,只要有机会就会拼命往上爬的人。我初中的时候,他被接到家里来,浑身是伤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后来上了高中,不知道他怎么勾搭上了唐铭歌,再后来大学,喻秽拿了唐铭歌的论文换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叶沈昀说着,叹了口气,“直到我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的时候,唐铭歌找到了我,问我喻秽在哪。我说得不好听点,喻秽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去哪跟我都没关系,但养久了也都是有感情的。我问过我爸妈,反正他们两个都是说不知道,而现在喻秽的位置被何渠晟知道了,你觉得以唐铭歌那个秉性会怎么样呢?那张冷脸的样子,看着就挺好玩的,你说是不是?”
  
  ————
  
  唐铭歌来的时候,已经快是下午四点了,他先进来给付杭以及叶沈昀道了个迟到的歉,然后开口便是一个直线球,“你说喻秽没联系过你,那何渠晟又怎么知道他在哪?”
  
  叶沈昀没说话,挑眉看着付杭笑道:“你看看,我就说都是你哥惹的事,苦了我了。”
  
  付杭不知道这两个人唱的哪一出,也就没接话,只是示意唐铭歌坐下说话。
  
  唐铭歌坐了下来,端倪着眸子看着叶沈昀想听听他的说辞。
  
  叶沈昀直接转了话锋,没有刚才同付杭嬉笑怒骂时的样子,“喻秽的事,我先不提别的,一半都是我爸妈在管他跟我没什么关系。再说当年放他去加拿大的可不是我吧?当初他可是拿了你的论文换的交换名额,说出来,放他出国的也是你。”
  
  “但我现在找不到他,你也联系不到他,为什么偏偏一个何渠晟知道他在哪?”唐铭歌可能是前几天跟付杭提过这件事的原因,直接当着付杭的面问了。
  
  叶沈昀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唐铭歌,问道:“你就没有想过,是何渠晟藏着他,不想让你找?喻秽是我家一手培养的接班人,但是如果不见了,我家当然会另外再找,于我ESE没有任何损失。但是于你好像就不一样了。”
  
  唐铭歌听着叶沈昀的说辞,那张脸看上去是更冷了,却是沉声道:“我派人调过,何渠晟在加拿大没有什么能力,更别提能把人留在育空那里一年,你的说法根本就不成立。”
  
  叶沈昀痞里痞气的笑了,“姓唐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找了他一年多了都找不到,说明根本就不是旁人把他藏起来,就是他不想见你不是?有必要纠结这么多吗?听我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行为很蠢知道吗?”
  
  唐铭歌一听叶沈昀的那副语气,整个人的脸都黑了,付杭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不认识喻秽,也不知道何渠晟这几年在国外做了什么,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坐在这里多少有些尴尬。
  
  付杭同两人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起身,拿着剧本走的时候,却被叶沈昀拦住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一个酒会请柬来,“小付杭别走,我今天晚上有个酒会,你替我去吧?看中了什么自己买?剧本钱我不收你的。”
  
  叶沈昀说完又看着一黑着脸唐铭歌,语气自然得不得了,“就今天晚上木村组织的慈善酒会,你不是也要去吗,送他一程?”
  
  唐铭歌白了他一眼,他和叶沈昀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对着人的性子也是了解,但依旧黑着脸不说话。
  
  他知道叶沈昀的话虽然说着难听但也是实话,喻秽现在不想见他,而且他也找不到。当年喻秽会拿他的论文出国,就是看准了他不会找到教授那里去揭穿他,他这么些年被喻秽吃得死死的,现在到底是不是应该放手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头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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