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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退圈明星的自白(近代现代)——kaiji

时间:2019-10-05 09:56:17  作者:kaiji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秒倒数,前三秒,双方沉默地站在景别的两端。
  中间三秒,K的脚步似疾又似缓,沿着何赛背身倒水的轨迹走了上去。
  最后一秒,K张开臂展,蓄力般极短的停顿后,将何赛拥向心口。
  “脱了吧。”
  何赛的外套被K有力的手臂扯向两边,手指伸下去,忙乱地在他的旧衬衣上游走,游走至他的皮带。
  Q布右臂的石膏紧紧抵在祝拾肆腰上,左手急躁地摸索着风衣纽扣,连拉带扯,扣子崩掉了三颗,祝拾肆循声迷茫看去,Q布吸上了他凌乱领口下的青筋,一边无序地吻着,一边抽出他的腰带,顺着他欲拒还迎的挣扎双臂,将风衣丢到地上。
  前后贴附的两颗心脏高频乱跳,十指绞合,双肩如过电般瑟缩,舒展,战栗再紧缩。
  是Q布在扮演K,还是他在扮演自己?
  这是何赛,或者这是我?
  
 
  ☆、第十七章
 
  祝拾肆心惊胆战,他无法给出答案。
  他的肢体,他的表情,他的思想都被一种由内而外的冲动操控着。
  他此刻的惊悸对应着何赛隐秘又毒辣的心火被骤然激发前的恐慌,他扭动着,逃避着,再以心照不宣的姿势倚向Q布的胸口,抬起双手,将手指插入他的头发,无助地揉抓着,像何赛渴求K一样,渴望着他更深更烈的触碰。
  此时,剧中的水杯应被纠缠的两人碰倒,K的手背会沾上水,凉水渗入指尖,被手心焐热,顺着指纹嵌进何赛贴身的薄布,黏住他滚烫的皮肤。
  没有水杯这个道具,Q布发汗的掌心按在祝拾肆的腹部上,时而温柔如抚,时而暴躁如撕。厮磨的轮廓吐出重叠热气,比剧中更甚的湿闷感汩汩涌出,沿着两人干涸的躯体直流而下,交迭蒸发。
  祝拾肆依靠直觉表演着,或者说他已忘掉了表演,正被本能牵动着每一次呼吸的深浅,和每一块肌肉的律动。
  Q布贴在他身后,与他心灵相通,皮囊交融,相互给予的刺激和彼此回报的反应都无比默契,仿佛是一个灵魂的两半,在各自残缺迷走后重逢,终于合二为一。
  这就是何赛和K那如烈火迸发、雷暴骤降的爱情吗?
  祝拾肆正面置于黑暗中,眼前氤氲起绯色的迷雾,扭曲的水汽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如镜像般对着祝拾肆,以同样的姿势拥抱交融着。
  一团邪火烧心,祝拾肆用力眨走眼前的幻象,猝然转身,将Q布猛地推开。
  Q布在被夜色点亮的窗景中踉跄后退,在他迷茫的视线里,祝拾肆追了上来,带着混沌的笑容,重新投进他的怀抱,将他本应沾着水的手指拿起,在对视的双目下,一点一点含进了口中。
  窗下,街头的汽车鸣着撕破寂夜的长长喇叭,啸叫而过。
  Q布的身后有矗天高楼,有惨白月亮,有行人空洞无聊的模糊对话,还有回荡在两幢大楼间的嘶哑鸣响。
  但祝拾肆只看见了他那双自如地从茫然受伤滑向胜券在握的眼睛,下一刻,乌黑的眸子深处激荡出迷人的深红烈焰,祝拾肆靠近,再靠近,抱紧,再抱紧,终于看清了眼中闪烁跳跃的火芯——是他自己,一个褐发凌乱衬衣褴褛的人,他在他眼中,和他化为了一体。
  阑珊夜色下,谁也没有说话,即将降临的是一个因欲念而生长,又脱离了欲念的吻。
  何赛义无反顾地向K献上臣服的证明,在这一个如结契般的吻之后,他和他的人格坠进了燃烧着无尽业火的深渊。
  Q布在上方等待着祝拾肆,K也在等待着何赛,他收敛着呼吸,凝眸静待着。
  亲厚如族长守候着他掉队的子民,凶戾如狼王巡视着他残喘的猎物,迫切如稚童捧接他艳丽的气球,从容如庄家钓弄他愚昧的赌徒。
  香水作为最后的饵料,勾着祝拾肆的呼吸,钩住他半开的嘴里柔软的上颚,将他钓向Q布的唇边。
  祝拾肆沉溺于他莫测的双目中,投降的双手交叉拿起,缠向他的脖子,将嘴唇送了上去。
  距离在缩短,四厘米,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祝拾肆在想什么,他在想和颜羽多次拍照造假,让他对刻度如此敏感。
  他在想Q布身上的香水味,到底是橘子还是柳橙,或者二者皆有?
  他在想地上被扯烂的外套,经典的巴宝莉肯辛顿款,坏掉的扣子值多少钱。
  他在想被他捂了一整天的衬衣,有没有讨人嫌的汗味,软掉的领子要如何变得挺括。
  他还在想何赛,在想K,想象他们在老旧出租房的客厅里镶嵌融化,在夏天并不凉快的水磨石地板上流泪拥抱,地上印着人形的汗液,有一架结着蛛网的风扇嗡嗡转着,吹飞了他们的眼泪和汗水。
  他唯独没有在想,他作为祝拾肆,即将吻到一个叫Q布的男人。
  ……
  就在嘴唇接触到的前一秒,绵密缠绕的手指停了下来。
  祝拾肆游逛的指尖,触到了Q布从左边耳背向下延伸至颈项的伤疤,一条直直的疤痕,如一道雷,击开了祝拾肆的手和他们即将结印的吻。
  这条疤是属于Q布本人的徽章,Q布不是K,祝拾肆也不是何赛。
  祝拾肆恍然顿悟,霎时跳出角色,数十秒的怔然木立之后,他慌乱地退了出去,退回到方框之外的黑暗中。
  许久,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
  “其实……你不必配合我做到这一步。”
  祝拾肆关门前,Q布听到他这样说。
  *
  颜羽气得不行。
  从八点到十点,他给祝拾肆发了三十几条消息,对方只在九点的时候回了一个“OK”的表情。
  OK?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敷衍回复!晚饭的时候,颜羽刷出了一条让他很无语的微博评论,立马向祝拾肆激情吐槽,他居然只回了个“OK”?
  “这孙子,想上房揭瓦了?”
  颜羽抓起手机,快十一点了,聊天框里祝拾肆仍没有回复,他气得很。
  要说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队友跟他们的那点恩怨情仇。出车祸成植物人的那位叶恺暂且不表,还有一个结婚退队的,名叫钟枭茏,颜羽亲切地称之为——钟鸟笼。
  这个钟鸟笼人如其名,至少在颜羽眼中是人如其名,嘴上标榜自己是枭雄,实际干的全他妈是鸟事。
  九年前,五人刚成团培训的时候,钟鸟笼就跟个尾巴一样,成天绕着叶恺晃,除了叶恺,这也瞧不上,那也看不起,剩下的三人不是走后门就是回锅肉,反正有他嘴上哔哔的。
  叶恺出事之后呢,钟鸟笼口中的走后门和回锅肉队友努力地把组合盘活,他一个人作死,浑浑噩噩,不是泡吧就是把妹,没一天干过正经事。
  不过他运气好,从他出道走的就是坏男孩风格,大把粉丝为他不羁的行为买账,C.O.C也没被他拖太多的后腿。
  前年,这人突然改邪归正,在夜店里替一位来找学生却被混混缠上的女教师解了围,还和跟混混干了一架。等他休养了一个月复出的时候,全网的通稿都在夸赞他表面放浪内心温柔,公司也准备力推他一波,结果,他猝不及防地释出作死大招——庶民们,本大爷要结婚了!
  三天后,他和这位年长他十岁的教师姐姐步入了婚姻殿堂。
  粉丝可以包容你抽烟喝酒烫头传绯闻,但是你要毫无防备地投入一个女人的怀抱并跟她过上甜蜜夫妻生活,不好意思,滚。
  C.O.C当时被这个猪队友坑惨了。
  颜羽本着自己年纪大,在圈内混得久,事情过去两年了,懒得跟这种小屁孩计较,但这个鸟人并不消停,退圈了还时不时登上综艺版面,爆一爆剩下队友的黑料,有时候人家发了微博还会在下面抢楼,发些奇怪的言论和表情包,骚气的操作宛如智障。
  今天,颜羽应经纪人要求发了一张营业自拍,自拍里他穿着复古背带裤和风琴褶衬衣,头发烫卷撒上金粉,眼角贴上亮片,标准的亮晶晶小王子风格。
  钟枭茏麻利抢楼:好美啊,母美母美的。
  颜羽:……
  不理他,黑粉狂欢,理他,黑粉更要狂欢。
  而且还不能发火,因为发火就代表了对女性的偏见,钟枭茏可以狡辩说“母”是一个中性词,是你自认为它是贬义的,你才会生气。
  于是颜羽憋着一口闷气向祝拾肆噼里啪啦抱怨了一堆,结果对方只回了一个“OK”。
  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什么意思,第一个电话响了几十声,自动挂断,第二个电话,对方正在通话中,第三个电话,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颜羽发觉祝拾肆这个家伙比钟鸟笼还要气人。
  *
  祝拾肆恍惚回到家,第一件事,匆匆进浴室,打开偏低的水温,让吊顶的喷头对着自己发热的身体如豪雨般透彻地淋了半小时。
  他有反应了,心理和生理都有。
  Q布就像拥有奇怪的魔力,将他调动了起来,让他沉醉,让他忘我。
  那焚身的辛辣爱意,灼烧着祝拾肆的小|腹也灼烧着他的心,他仓促逃走,是因为他害怕,一种未知世界突然降临的害怕。
  这就是何赛和K的感情?在沉闷的宁静中乍起,如风暴般摧枯拉朽,掠过逻辑,没有一点逃脱余地,疯了一样地流泪,哀求,收割彼此。
  作为演员中强调模仿的表现派,祝拾肆被Q布上了属于体验派的一课。
  降温结束后,祝拾肆暂时冷静了下来,他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分别饰演何赛和K,将录下的视频发给了陈荃。
  十一点,陈荃应该还没睡,祝拾肆没吃饭,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手机,等待陈荃的回电。
  系统提示有三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一个未接来电,都是颜羽的,祝拾肆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进去他在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熄灭的屏幕倏地亮起,一个陌生电话打入,手机在祝拾肆的手里震动了三下,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喂,陈导,这是你的私人号码?”
  “……”
  “……陈导?”
  “是我。”
  楼外的马路,一辆汽车开过,前后轮胎压上松动的窨井盖,发出两下沉闷而巨大的声响。
  听筒里,在对方简短低沉的回答后,铁块被车轮碾过的响声混入安静的环境音中,朦朦地,稍有延迟,和楼下的街音重合。
  咚,一声,咚,两声。
  祝拾肆抑制不住地颤栗,他拿远了手机。
  “别挂,”电话里的声音沉沉,如是说道,“到窗边来,我想看你。”
  
 
  ☆、第十八章
 
  祝拾肆没有动,他看向几米外拉拢的浅咖色窗帘,室内灯光充足,从对面十七楼能轻易看到自己身体的轮廓。
  为什么要照做?祝拾肆心生抗拒,不是自尊心无法屈从于命令的抗拒,而是从亲密的扮演关系中跳脱出来,他们只不过是比陌生人近了一步的普通朋友。
  这句“到窗边来,我想看你”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但这种越位感只是牵绊着祝拾肆不照做的原因之一,他更在意的是,这个转眼就入戏,让彼此都变成另一个人并如痴如醉扮演其角色的普通朋友,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祝拾肆迟迟不动,听筒中的人也跟着沉默,似乎在给他消化和克服的时间。
  “还好吗?”
  过了半分钟,对方问道,音色比先前的祈使句提高了一些,但依然缓缓沉沉。
  “你到底是谁?”
  “我帮到你了吗?”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坐着不动?”
  “你到底是谁?”
  “我想看你。”
  “你到底是谁?”“过来。”
  最后两句,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数字信号中撞到一块,混成了一句模糊杂乱的话。
  “……”“……”
  沉默再次降临,在双方强势的试探与触碰后,不约而同收回了语言的锋芒,默契地噤了声。
  呼吸通过听筒,缓缓打在彼此的耳朵上,自省般的漫长胶着后,有一端发出了细碎的窸窸窣窣。
  十六楼的客厅,灯关掉了。浅色窗帘裹着一片黑暗,无法再从十七楼窥伺房间里的人影。
  但祝拾肆的电话没有挂。电话那头的Q布咳了一声,语气里带了点心照不宣的迫切感:
  “过来了?”
  “嗯。”
  祝拾肆拉开了窗帘。
  深夜街头的光景映着他干净的头发和脸,在他新穿的白衣上打了一层黯淡的暖光。夜里没有一丝风,他站在两片垂顺的窗帘之间,像一个从幕布里走出来的演员。
  他的观众,在十米外的右上方,黑衣黑发,像淋了一场雨,零乱地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虔诚地凝视着演员的出场。
  祝拾肆发现,两栋楼之间的街灯并不是那么暗,不需要手电筒的照耀,也能看清对方在窗边的一举一动。
  此时,Q布就如他所说,“看”着祝拾肆,仅仅是看着,不说话,没有多余动作,安静地看着。
  祝拾肆也看着他,双方手持电话,无言地对视着。
  没有人声的连线里,同样的街音在电话两头共鸣、传播,有一两声猫叫,有用大声唱歌来壮胆的夜路行人,还有初夏的飞蛾冲撞路灯的呲呲响。
  祝拾肆觉得该主动说些什么,因为在沉默中寻找自得并不是他的强项,何况是这样浸泡在暧昧中的沉默。
  该说什么呢,继续追问你是谁?你怎么看一遍就记住了走位和台词?你是业余表演爱好者吗?你的疤怎么来的?你排不排斥戏中那种野兽般的激……
  “我对你有生理反应,作为K。”
  听筒里空泛的安静被打破,空虚的耳道突然插|入带着湿热气息的男声,祝拾肆恍然颤了颤。
  “……反应?对我?”
  祝拾肆的秘密像是被Q布的坦白一把揭开了,在他的局促和尴尬外,莫名地多了一点类似于共犯的快|感。
  “如果我隐瞒了,想着你释放了自己,那是对你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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