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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饲养的学霸,黑化了(近代现代)——与已偕老

时间:2019-10-05 09:55:18  作者:与已偕老
  “我等会坐......”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高二(一)班,大佬进班!!!”
  这种任务型的嘶嚎一结束,整个高二(一)顿时陷入了沉寂。隔壁几个班级,强有些大胆的,戳在窗户边,不时将头伸出一大截,又嗖得缩了回去,周而复始跟一条条雨后蚯蚓似的灵活。
  “......”
  “......”
  双方和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静默对垒着。站在前排的班长,最为直接的感受到乔北染气势汹汹的视线,一双眼珠逐渐开始往旁边偏移。
  “你刚才说什么?”杨钦舟像个没事人,侧着身子挤进教室,“早自习语文和英语课代表,今天要检查假期背诵。”
  乔北染回过神,掏了掏耳朵:“我刚才说我坐哪儿?”
  说完,朝着领头的小四眼,呲了呲牙,“你叫什么名啊?”
  “!!!”大佬知道我的名字,是要为我写墓志铭么?
  “郑、郑松。”
  “真怂?”乔北染咂了口舌,点点头,“我记住了!”
  “......不用记住,”郑松怯咪咪道,“也是可以的。”
  高二(一)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来自各个中学中考的尖子生,平生大部分时间就是用来学习,少少数也就是听听学校八卦。
  对于乔北染这号人物,早已算是耳熟能详。现在这位一言不合就拿人祭天的大佬,大伙儿多少还带着眼睛看人。平日里热热闹闹的课前时间,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这火会绕到自己身上!
  “我叫乔北染,男,十八岁,未婚无对象,”乔北染边往后排走,边兀自念叨着,“人生格言是——山鸡、山鸡,我是浩南!”
  ......
  “不好笑么?”乔北染挠挠头,朝着杨钦舟望了一眼,“我以为很好笑啊~”
  杨钦舟:“......”
  秦依爱抽搐了下嘴角,碍于班级里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凑到杨钦舟耳边小声嘀咕道:“你不觉得他,二二的么?”
  杨钦舟古怪地回看过去:“请为你的‘发现’鼓掌。”
  “......”秦依爱为班级同学默哀三秒,急不可耐地打听道,“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杨钦舟在唇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姿势,慢悠悠地掏出课本。
  秦依爱怀抱着个大秘密,急的抓耳挠腮。不能和别人八卦,能和当事人讨论讨论也好啊!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杨钦舟那天是搭错了那个神经,告诉自己——我挺喜欢他的。
  我、挺、喜、欢、他、的!
  “挺”是那种程度?“喜欢”又是几个意思?是那种弯弯的意思么?是吧......
  秦依爱简直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呼啸着往最黄、暴、的bl一去不复返。
  预备铃终于打响了,骆烙拎着个纸袋,乐呵呵地跑进班级:“同学们,美好的假期已经悄然过去了,又到了学习的时间!老师很开心,再次见到大家亲切的脸庞啊!”
  全班已班长为首,带领着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学生,虎视眈眈地盯住台上兀自欢乐的人。
  “大家都别这样,假期会有的。”骆烙边把纸袋放到桌上,边在班级看了几眼,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乔北染身上,“小乔同学,今天有没有感受到我们班的爱心!”
  “骆老师好。”乔北染真心挺谢谢这个老师的,就是有点激情过剩。站起来,朝着骆烙鞠了一躬,“谢谢骆老师。”
  “呵呵,为人师表,应该的。”
  乔北染默默琢磨了一遍——为人师表,其实很多时候为人师的人,最为伤人。
  “以后小乔同学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就到办公室找我......”
  十分钟后,骆烙开启的话匣子还没有关上,原本就还处于假期综合征的同学们,也被这絮絮叨叨话,哄的昏昏欲睡。
  秦依爱本来就憋的难受,巴不得老师赶紧走,终于等到骆烙一个咽口水的停歇时,“啪”的放下书:“老班,今天要检查背诵,有汪老师的!”
  “......”骆烙有个克星,他们班美丽的语文老师汪霏郁。
  舔狗追女神,骆烙从大学追着汪霏郁来二中,眼瞅着能近水楼台,如今更是一提就傻乐,当下收住了话。
  “呵呵,那好,你们早自习,我去看看你们汪老师来没来。”骆烙转身要走,突然顿住,指着桌子上的纸袋对着班长道,“今天不是小乔同学来我们班么,我买了糖,你分给大家庆祝一下。”
  糖是最普通的水果糖,大红色的外包装,上面还映着两个并排站的小人,同样穿着喜庆的红大褂对着大家笑得分外喜庆。
  班级人多,每人也就分到几个过过嘴瘾,这样放在家里,倒真算不得什么爱吃的零食。但乔北染觉得这种甜腻腻的味道不同,咬着后槽牙嚼碎了一颗,不舍得地不断揉捏着糖纸。
  校霸留级高二(一)的紧张感,被一屋子廉价的水果糖味冲散了。班级里又开始吵吵闹闹起来,杨钦舟后桌的女生,戳了戳秦依爱,也开始小声说笑:“我刚才看见校霸吃糖吧唧嘴了,有点反差萌哎!”
  秦依爱举着书靠过去:“不要这么花痴,校霸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友情提示你,注意安全!”
  “哪里啊,嘻嘻,”小姑娘偷瞄着乔北染,窃笑一声,“发的是喜糖哎,你说这算不算,乔校霸,嫁入我们班啊?”
  秦依爱本能的看向杨钦舟,而这时应该面无表情看书的人,脸上居然勾起了一抹笑:“......”
  日哦,突然被沉默地秀了一脸???!
  “别想了,‘嫁’也不会嫁给你!”秦依爱神色复杂,心里默默比对了下杨钦舟和乔北染的综合实力。
  一分钟后,她决定为曾经的校霸,点蜡!
  乔北染留级到高二(一),原先的好基友冯召和何有言,就彻底变成了高二(一)的常客。
  冯召和人自来熟的厉害,胖乎乎圆滚滚的身体,脾气又是三人当中算的上顶好的了,没到一天就在这块儿混开了。他仗着乔北染发小的身份,接受起学妹们的零食来,简直得心应手。
  “我说,你天天来着干啥来了?能不能不把薯片吃我书上!”
  大课间,乔北染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发现数学书上,沾满了冯召吃嗄下来的碎屑。
  冯召正和前排小姑娘热聊呢,瞅着乔北染横眉怒眼的,不在意得捻着书抖了几下:“你又不是学习的人,还在乎这?”
  乔北染当然不在乎,数学?他们估计是此生都无法和谐的存在了!可这不代表有人看得惯啊。
  “你别管我,我现在爱了,简直爱‘死’掉了!”乔北染说着话,将视线投注到斜前方的杨钦舟身上,扬了扬眉:你看啊,真不是我干的吧!
  然而杨钦舟并没有多大反应,连个眼神都不带回复的。
  乔北染觉得自己要被一口气堵死了,抢过冯召还未吃完的薯片,缩进墙角位置上:“你走吧,薯片我要了!”
  “......”冯召抬着两只小胖手,不可置信地捂着脑袋跑回去。
  什么情况?数学二十五的人,居然开始因为数学书而炸毛?高二(一),该不会有毒吧?
  刚才还在和冯召聊天的小姑娘,也立刻欢快地抛开了,不消一会儿,校园立刻传出——不羁校霸爱薯片的传闻。
  乔北染当然不会知道,这么个阴差阳错下,让学校小卖部薯片一天内全部脱销。他气呼呼地往嘴里塞薯片,思绪荡回了前天。
  前天周末,杨钦舟照例来他家客串补习老师。这是上学后的第一次补习,乔北染还挺开心的,甚至拿出这学期的课本,要杨钦舟给他画画重点什么。
  可杨钦舟才翻了两页纸,就生气了,死活不碰乔北染的新课本。
  “不就一滴牛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说是这么说,但乔北染还是揪着湿巾慢慢擦拭,“再说了,又不是我滴的。”
  “你的书,不是你是谁?你不收她们送的东西,书有怎么会脏掉!”杨钦舟声音不大,怒气值却不小,戳在课本上的水笔头“biu”得飞出去老远。
  “又没人送我,我收什么了,她们都是看小肥召贪吃。我们以前那个班,也经常这样啊!”
  当天,杨钦舟连他奶做的午饭都没吃的走了。
  乔北染坐在边角倒完最后一口薯片,更加认定杨钦舟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死洁癖!
  于是一拍桌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小乔,马上要上课了,你去哪儿啊?”
  “帮我请假,我肚子疼。”
  郑松抽了两下嘴角,如果他没看错,这位自称肚子疼的同学,速度如风。
作者有话要说:  蛋蛋:大半夜的,我的猫跑出去干架!气死!
 
  ☆、第 20 章
 
  下午还有一节物理,郑松望着乔北染消失的走廊,陷入了沉思......
  他倒是不在意乔北染翘不翘课,他在意的是人称“老的快”的物理老师蒯哥。想着蒯哥杀人于无形的眼神,郑松只能吧唧着双腿,蹭到杨钦舟座位边。
  “杨神,乔北染他旷课了!”
  临近上课,此时班级人比较多,听着郑松的话基本都抬头望向这边。他们巴望着杨钦舟能有些什么大反应,好让自己也能学习一下,治理校霸的先进经验。
  乔北染留级过来也有小一周的时间了,要说好相处,那也算不上,但只要面临杨钦舟,校霸基本只能有吃瘪的份了。
  现在的高二(一),一天当中除了学习和八卦,最大的乐趣就是静默观赏,班级两大帅哥对垒,顺道暗嘲乔校霸吃瘪。
  哪知这次杨钦舟连头也没抬,好似物理书上有什么稀世美女,淡淡说道:“跟我说干什么?我又不是班长。”
  “......”告状精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你、你不管他啦?”
  “我什么时候‘管’过?”杨钦舟合上物理书,直视着郑松问道。
  “......没、没、”郑松秒怂,撤退跑回自己座位上,扑了扑自己狂跳的心脏,哭唧唧地冲着同桌小声吐槽,“卧槽,刚才小舟那样,简直把我吓尿了!”
  同桌是个胖乎乎小姑娘,听着郑松的话,瞬间来了精神,扬眉垂眼地将视线投射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没啊,我看没湿啊。”
  郑松蓦的菊花一紧,现在的妹子都这么刚么?夹紧双腿,塞进桌子底下:“张小遇,能不能给我点身为男人的尊严!”
  张小遇嘴角一抽,安分地趴在桌子上,满脸无奈地表示——老娘给你个机会。
  “...你知道杀气么?古书有云,杀者煞也,气不详,能挡千军万马,非你我凡人能够抗抵的。”
  “说人话。”
  “我怕!”
  张小遇嫌弃地呲了他一眼:“你都快有小舟两个那么粗了,你怕个鬼啊!”
  张小遇视线越过郑松朝着杨钦舟看过去,常年累月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人,现在周身的确像是撒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冰冰凉凉的高岭之花,也沾染了人间烟火,显然一副要出尘的模样了!
  张小遇也缩了缩脑袋:“额滴神啊,是有点怕怕人的。”
  郑松刚想附和,就听同桌无限娇羞道:“但是好帅啊!我现在开始拍杨神马屁,能追到他么?”
  “......”说好的,要做彼此最忠诚的同桌呢?
  杨钦舟之前假装不在意的模样,有多潇洒;接下来物理课上频繁走神的样子,就有多狼狈。
  “杨钦舟,你上来把上节课,我留的提坐一下。”
  班级里瞬间鸦雀无声,蒯哥等了好大一会也没听见动静,抬起头又复述了一边:“杨钦舟,你上来!”
  秦依爱头低的老低,觑着蒯哥的表情,狂杵杨钦舟:“...喂,老西(老师)叫你...喂...”
  “......”班级同学吸了口气,很想告诉秦女神,您已经这么大声了,真的当“老得快”失聪了么?
  杨钦舟茫茫然看了眼四周,才恍然回神,站起身歉疚表示道:“对不起,老师。我刚才没听见......”
  “报告!”乔北染在后门站的笔直,嗷的一嗓子在安静的教室里分外明显。
  没听到老师回复,乔北染狐疑地探头进来,班级里一个个缩在座位上扭着身子,瞅了过来,目光甚是肃穆,简直让乔北染有种——他们正在举办自己葬礼的错觉!
  “你、你不上课跑哪儿去了?”蒯哥在杨钦舟那边舍不得发出来的火,顿时找到了攻打对象了,“你看看你,像个学生样子没!这是上学,你当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乔北染蹙了蹙眉,却也没发作,捏着双拳,将视线从杨钦舟站直的背影上略过,低了下去:“我拉稀,下次不会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能学好久学,不能学好就别来学校,还能给你爸剩下不少钱!”
  “怎么?上你的课,连拉屎都不行啊,”乔北染甩了甩手,往门边一靠,“你比屎还重要啊!”
  “你这是、这是......”蒯哥被气得说不上话来,抬手将课本,朝着乔北染使劲砸了过去,“我不上了,你们班爱谁上......”
  “啊、”
  “哎吆”
  班级炸出稀奇古怪地叫声,杨钦舟身上的桌子也咚得摔倒在地。
  “蒯老师,”杨钦舟捏着半空接下来的物理书,快步追上去,“蒯老师,对不起。是我......”
  “你是个好孩子,你回去!”蒯哥黑着脸,“你们班本来好好的,现在来了这么颗老鼠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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