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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漂移——耳朵士

时间:2019-09-25 16:07:39  作者:耳朵士
  方里忽然想到了宫学峰昨晚为了应付朱易乘讲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宫学峰也是刚回到院子不久。
  艰难地从狗洞里钻进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全村的人都去参加祭祀的话,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费力钻这狗洞干嘛?
  头刚钻进去,就感觉被人一把提起后襟,直接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谢柏沅冷着脸问:“他呢?”
  宫学峰愣了几秒,随即意识到他在问自己方里去了哪儿。
  他指了指身后,压低了声音说:“他跟着村长后头走了,我跟你们说啊,这个村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这里能让死人复活!方里说他先过去,让我先回来叫上你们。”
  谢柏沅抿了抿唇,显然心思并不在宫学峰口中的“秘密”上。
  如果这个村子真有这么多秘密,方里一个人就这么贸然跟着村长离开,太不安全了。
  他抬了抬下巴:“带我们过去。”
  话音刚落,当事人紧跟着从墙角的狗洞钻了进来。
  宫学峰松了口气,心说人回来就好,他刚刚看谢柏沅的眼神,怪渗人的。
  方里第一句却是奔着他来的。
  “昨晚你讲的那个故事里,有几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宫学峰被他问得一脸懵逼。
  他搔了搔头,差点以为这是个什么益智问题,“无、无数个?”
  这是正确答案。
  就像无限循环的故事里有无数个老和尚和小和尚一样,这个副本里,会有无数个谢柏沅,以及无数枚戒指。
  他已经知道了,天葬只是一个障眼法,一个烟雾弹。真正的轮回,一部分在村民们身上,一部分就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
  村民们通过祭拜所谓的“神女”,将轮回的一部分转移给了他们。院子里如影随形的焦臭味说明“神女”已经找过了他们,他们就是给“神女”的祭品。
  当地的村民变相享有永恒的生命,由他们这群乘客饱受轮回之苦。
  戏剧化的是,他身为祭品,甚至自己跑去了祭祀现场围观。
  方里拂开谢柏沅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符小强。
  符小强刚从祭祀仪式上回来,看他的面容完全是一个七八岁小孩的样子,可是在亲眼见过了祭祀仪式后,方里心里明白,符小强身上的轮回已经进行了快一半。
  他找上符小强,单刀直入地说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我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符小强眯了眯眼睛,眼神精明又警惕:“什么忙?”
  方里说:“帮我翻译一句话。”
  他蹲下身,随意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写字。
  这是刚进入副本的时候,他在石像背上看到的字。
  方里虽然看不懂,但好在他的记性很好,能照着记忆里的样子画出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符小强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面前的人应该是第一个触到了真相的。
  真相,往往就摆在眼前,却总是残酷得让人不愿意正视。
  “这句话是说,背信弃义之人,必将受烈火焚烧。”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位人物叫作西西弗斯。
  因为违背了和冥后的约定,死后被罚日复一日地推着巨石上山,到达山顶后再看着石头掉下来。
  这是一个死循环,是诸神对背信弃义的西西弗斯的惩罚。
  方里觉得自己冷静极了,在这种时候,在确认了那具焦尸的身份就是谢柏沅的时候,他还能去想,不知道另外几具尸体中,会不会有他自己的。
  这个副本对他们有诸多规定,光是那张时间表,就已经有很多人违背了安排。
  思来想去,他还是不确定谢柏沅违背了什么,才会陷入这样的循环。
  他想搞明白这一点,他想打破循环。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的故事是这样,人生老病死原本是正常的轮回,村民们通过某种手段祭拜一位“神女”,以换得长久的生命。
  然后这种生命变成了,他们不会老死,在到达某个衰老的状态后,便会重新回到壮年、青年、少年,最后回归胚胎形态。
  小方他们背上天葬台的,并不是村民,而是他们自己。
  只是另一部分轮回,因为他们违背了这里的规定,变成了献给神女的祭品。
  有大于等于三个的谢柏沅出现,说明此时谢柏沅身上的轮回次数已经大于等于三次。
  啊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_(:з」∠)_快结束了
 
 
第126章 勿忘
  在谢柏沅追上来的时候,方里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他冷静地和谢柏沅道歉,谢柏沅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问他:“你发现了什么?”
  方里抬头看他,眼神是慢慢在聚焦的,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后,他神色如常,说:“我去看了他们的祭祀,不过放心,我没被发现。”
  他向众人讲述了这里的祭祀和当地人“死而复生”的过程,自然,他隐去了有关祭品的那部分。
  宫学峰似乎想说什么,方里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他识趣地闭上嘴。
  谁知道防住了一个宫学峰,却没能防住向来脑子一根筋的朱易乘。
  朱易乘这次出奇地敏锐,听说了那诡异的祭祀后,他立刻咋呼道:“什么?那我们这几天背上山的都是谁?”
  方里:“……”
  他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不清楚,也许是意外死亡所以不能进入这种轮回的当地人。”
  整个晚上他都在仔细回想,谢柏沅违背过哪些规定。
  然后他发现这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在山上的时候他毫不忌讳地回头;本该由谢柏沅负责清洗的衣服他拿去洗了,而本该由他编的竹筐谢柏沅替他编了……要说违规,他们都算得上是违规,并且整个院子没有人是不违规的。
  这样想不对。
  方里心想,依石像背后的那句话来看,应该是指他们违背了某种约定。
  他们在进入副本后做过什么约定呢……思来想去,村长的脸在他脑海中突然浮现。
  是了,他们做过的第一个约定,便是答应了村长上山之后,千万不要回头。
  *
  今晚他们依旧参与了送葬。
  还是方里和谢柏沅以及其他三人负责背尸体,方里在心里一条条地甄别哪里才是轮回的开端。
  上山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今晚他背上背的同样是一具散发着焦臭味的尸体,但却不是谢柏沅,而是队伍里那个叫汤楚桃的姑娘。
  方里心中有种预感,想要打破循环的话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他们一共只有二十个人,如果每天背上山五个,那么在第四天就意味着所有人都陷入了这种轮回。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他原先一直毫无头绪,直到又一次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身后又隐隐约约传来了呼唤他的声音。
  方里喃喃地说:“谢柏沅,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回头了。”
  谢柏沅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他没有转头,而是空出一只温柔有力的手,牵着方里:“小心脚下,你走我后面就要随时跟紧我。”
  走我后面。
  这四个字对方里来说犹如醍醐灌顶。
  第一天,谢柏沅对他说:“一会儿你走在我后面。”
  那之后没多久,谢柏沅为了确认他的安全回了头。
  不止是谢柏沅,那晚还有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回过头……
  方里突然笑了出来。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想明白了,走出怪圈的路径也找到了。
  他和谢柏沅相握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的位置进行了调换。
  上山的队伍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形成了小小的骚动,村长在前头停下了脚步,大声问:“后面的怎么了?走快些,不要耽误了时间!”
  从谢柏沅的角度,他只能看见方里到了他面前,转身时眼里仿佛盛满了当夜的星光。
  方里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他背上的尸体没了束缚,早就掉在地上,咕噜噜往下滚了几圈。
  他抓着谢柏沅的那只胳膊,一字一句十分郑重地说道:“谢柏沅,你要记住,我爱你。”
  谢柏沅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要抓住方里。
  方里早有预感,一把将人推开,接着不顾身后的众人如何呼唤,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
  一路下山,看见了许许多多个谢柏沅,和许许多多个自己,轮回的怪圈将他包裹在内。
  早在谢柏沅对他说:“走在我后面。”的那一刻起,轮回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
  逃不了的,除非有人打破循环。
  而这个人,要么是他,要么是朱易乘。
  因为第一晚,只有他和朱易乘坚持着没有回头。
  方里没有牺牲主义,但是,他希望他的爱人和朋友都能够好好的。
  他什么也没想,没想过这么做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什么后果,反正就是一路狂奔到山下,不顾四周光怪陆离的场景,直到在某一处一脚踩空,滑了下去。
  两个月后。
  近来天气转凉,朱易乘一大早便开车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几斤羊排回来。
  今晚家里有聚餐,来的朋友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赵小彤那懒鬼又不肯帮他的忙,他只得请了个厨师回来帮忙,人下午就到。
  门铃响的时候朱易乘正在跟赵小彤斗智斗勇。
  朱易乘:“我昨天买的香蕉呢?”,他嗅了嗅鼻子,空气中还飘着香蕉的香甜气息,“是不是都被你拿去做面膜了?”
  赵小彤满脸的面糊,只露出眼睛跟嘴,她瞥了朱易乘一眼:“瞧你小气那样,我看它们都快被放坏了,就大发慈悲让它们充分发挥了一下自我价值。”
  朱易乘咬牙切齿:“你……”他目光扫到桌上还剩下的半碗香蕉面膜,一把捞过碗,“我也让它们充分发挥一下自我价值好了!”
  两人为了抢半碗面膜,在沙发旁拽着碗互骂,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赵小彤这时候知道要顾及形象了,用手整理好衣服,踹了朱易乘一脚:“去开门。”
  朱易乘:“你怎么不去?”
  赵小彤:“你请的厨师,你去。”
  这女人,忒不讲道理,早知道当初许愿的时候就不该那么干脆把她救出来,就该让她在副本里多吃吃苦头。
  朱易乘愤愤地走出院子,意外地发现,按门铃的不是厨师,是古锋跟古馨。
  “来了来了,这位是……”他目光落在站在古锋身旁的长发女人身上。
  古锋还没说话,古馨先一把抱住女人的胳膊,奶声奶气地回了句:“这是我妈妈。”
  长发女人面上露出带点羞涩的笑意。
  “噢——春天这么快就来了啊,嫂子好。”朱易乘笑得意味深长,把人请进屋内,给他们拿了拖鞋。
  因为事先说过,家里的东西已经堆积如山,过来吃个饭而已,不用带什么礼品,古锋这一趟便带了自家酿的杨梅酒。
  古馨进去后就蹬蹬蹬地跑到赵小彤边上坐着了,明亮的大眼睛藏满了好奇,赵小彤往她健康粉嫩的脸蛋上抹了点面膜。
  古锋和赵小彤打了声招呼,顺口问道:“谢柏沅呢?”
  朱易乘:“还能在哪儿……”他用手指了指楼上。
  古锋动作一顿:“……还没走出来?”
  朱易乘复读机上身:“是啊,还没走出来。”
  事实上,两个月过去,没走出来的不止谢柏沅一个。
  刚出副本的时候朱易乘总是想起方里,天天想日日想,想得多了,半夜就梦见了方里,还是个噩梦。
  梦里他们紧挨在一起,背后是万丈深渊,傻逼深渊还会说话,说:我饿了,你们之中必须有个人跳下来填饱我的肚子我才肯放人。
  朱易乘翻个白眼,心说傻子才跳下去,这不是找死么。
  然后啊方里那个傻子就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朱易乘是哭醒的,抱着湿了半边的枕头后悔不已。
  为什么当初他没能早点意识到轮回的意义,没早点发现那个狗屁天葬的秘密。
  更后悔的是,当时他没能拉住方里,眼睁睁看着他冲了下去,怎么追也追不上。
  曾经他上车时最初的心愿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像家里几位姐姐一样厉害。
  真正到了能许愿那会儿,他只想把那个跑下山消失不见的傻子换回来。
  当时谢柏沅还能保持理性,谢柏沅对他说,方里就交给他,朱易乘负责去换古锋跟赵小彤他们。
  他这边出奇地顺利,列车很是大方,对待从一号车厢里走出来的人,提的要求都尽量满足了。
  朱易乘焦急地等待着,然而直到谢柏沅出来,看到谢柏沅的脸色,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完了。
  接待他们的是一直充当检票员的维特。
  维特已经换上了新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之前面具被打碎的狼狈,那次的暴乱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钢筋铁皮的怪兽被小猫挠了一爪子,列车上的秩序一如往常。
  谢柏沅的第一个愿望是让方里回来,他很明确地相信方里没有死,只是代替他们被困在了轮回的怪圈当中。
  然而维特告诉他:“你可以许别的心愿,你可以让任何人回来,唯独他不行。”
  无论谢柏沅如何坚持,维特连个解释都不给,给的答复永远只有“不行”二字。
  谢柏沅像一只被困在囚牢里的困兽,抬起头时,眼里闪过名为疯狂的情绪。
  这一瞬间,他有十分强烈的冲动,他想要毁掉这辆列车,无论用什么方法——他在车上待了这么久,对列车的弱点和漏洞了如指掌,真有这种想法的话,什么时候付诸行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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