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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漂移——耳朵士

时间:2019-09-25 16:07:39  作者:耳朵士
  “停停停,”朱易乘连忙叫停,满脸的不乐意,“让你讲得我都困了,你这故事不是个死循环么。”
  宫学峰也不乐意了,撇嘴道:“我就会讲这一个故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宫学峰的故事真的有什么催眠奇效,几分钟后,方里就困得开始打盹。
  谢柏沅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捏,说:“先回去睡会儿?”
  方里立刻瞪圆了眼睛:“不。”
  他还想再坚持一会儿。
  但这份坚持没能支撑他多久……片刻之后,方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次方里做了进入副本以来的第一个梦。
  梦里,在背着尸体上山的后半段路程中,方里总能听见身后有人在呼唤他。
  在说什么他听不出清楚,但能辨识出是谁的声音——一会儿是谢柏沅的,一会儿又是朱易乘的,像是噩梦似的在他后面穷追不舍。
  他忍不住想要回头,心里是这么想的:无论身后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他也要回头看一眼。
  可前面的谢柏沅突然转身,双手用力捂住他的耳朵,中指上的戒指硌得他脸颊生疼,他看见谢柏沅的口型,像是在祈求。
  “不要回头,方里,别回头。”
  方里从床上惊坐而起,谢柏沅紧紧拥着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了?”谢柏沅轻声安抚他:“我在呢。”
  方里精神还有点恍惚,闭了闭眼睛,说:“做了个噩梦。”
  谢柏沅说:“不怕,噩梦都是相反的。”
  方里沉默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他们人呢?”他问的是朱易乘和宫学峰。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目光落在谢柏沅左手那枚戒指上,被子下的手隔着布料摸到了另一枚藏在他兜里的银戒。
  谢柏沅哼笑一声,说:“都睡着了,炮弹都轰不醒。”
  方里沉默了数秒,突然出声道:“我去看看朱易乘。”
  说罢,他便要起身穿鞋。
  谢柏沅不由分说地拉住了他,把人往被子里一塞,说:“现在看什么?明天早上看也是一样,睡觉!”
  一般来说,他这时候越不让去,越说明有蹊跷。
  谢柏沅熄了油灯,心里也没个谱。
  几分钟过去,方里没有反抗,也没有继续要求出门,这让谢柏沅松了口气。
  方里乖乖窝在他的怀里,睡意像岸边的潮水,一波波拖着他沉重的身体下坠。
  他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手心不够再掐大腿,用痛觉挽留一点意识。
  在确认谢柏沅睡着后,他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将谢柏沅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
  现在,两枚戒指都在他手上了。
  *
  第二天醒来,谢柏沅依旧先他一步起床,和昨天一样,院子里吵闹不休。
  方里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现在是六点半。
  晃晃裤兜,那两枚银戒都在他的兜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叫了朱易乘一声,问他:“外面怎么了?”
  朱易乘脸上带着点哭笑不得,他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昨天那个刚修好的狗洞,又让人给刨了。”
  洞口连大小位置都刨得跟昨天一模一样。
  村长这次带着人过来,脸都黑了,不过到底是信了这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回去之后重新叫了人出来修墙。
  方里盯着那个洞,凝视良久,目光似乎穿过那个诡异的洞口去了院子外面。
  直到朱易乘叫他的名字,一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面色这么差,是不是因为没吃早饭?”
  “我没事。”方里摇了摇头。
  因为这墙又破了一次,宫学峰反而有些得意。
  众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就说不是我吧,平白无故诬陷人,就应该烂舌头!”
  话音刚落,徐伯中那边“哎唷”一声,粥碗一歪,粥洒了一地。他口中嘶着冷气,像是被粥烫到了舌头。
  朱易乘抿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方便笑的样子。
  方里没有注意到这戏剧化的一幕,因为有更戏剧化的东西吸引着他的眼球。
  他看见了牢牢套在谢柏沅中指上的那枚银戒。
  *
  整个上午方里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朱易乘和宫学峰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谢柏沅则在他第四次发呆的时候好声好气地将他劝到一边去,自己接替了他的工作。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外头响起丧乐,院子里正在工作的众人放下手里的竹条,面面相觑。
  又死了一个?
  方里似有所感地望向了院子门口。
  果然,不多时,符小强走进院子,说今天晚上也要麻烦他们去送葬。
  和往常略有不同的是,这次符小强离开前,又添了一句:“我们下午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忙你们的,不要偷懒。”
  方里直觉他说的重要的事情,应该是祭祀。
  符小强前脚刚离开,后脚宫学峰便按捺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我想溜出去看看是哪户人家去世了。”
  方里立刻说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他刚一站起身,就被谢柏沅拽住了胳膊。
  谢柏沅说:“不行。”
  方里皱起眉:“为什么不行?”
  谢柏沅避而不答,态度却很坚决:“不行就是不行,乖,听话。”
  “……”方里垂下眼睑,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谢柏沅抓着自己不放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戴着的银戒,是当初在漠河,他亲自为谢柏沅戴上的。
  可是他昨晚分明又亲手将戒指取下了。
  片刻的沉默后,方里听见自己说:“如果我非要去呢?”
  朱易乘原本在清衣服,听到这句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衣服也不清了,连忙起身跑过来说和。
  “别冲动别冲动,你怎么回事,怎么会和沅哥为了这种小事吵起来?”
  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印象里方里第一次和谢柏沅发生争执。
  谢柏沅面色沉沉,只盯着方里看,也不松手,似乎偏要和方里继续僵持不下。
  朱易乘还想说什么,方里突然看向他。
  “可是他是谢柏沅吗?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谢柏沅?”
  这话说得朱易乘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方里没有说话,手心里那两枚一模一样的银戒攥得死紧。
  而谢柏沅也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手上下意识地松了力道。
  方里抽出胳膊,推了宫学峰一把,示意他走在前面,然后不由分说地扭头跟宫学峰钻出了狗洞。
  一墙之隔。
  墙内的朱易乘一头雾水,他想问谢柏沅,刚刚方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看谢柏沅的面色,他很有眼力见地闭了嘴。
  墙外宫学峰同样一脸懵逼,他感觉自己刚刚像是经历了一场不可言说的暴风雪,连个大气也不敢出。
  好半天,见方里面色缓和,他才问道:“你们刚刚……吵啥呢?”
  方里看他一眼:“没吵。”
  宫学峰哦了一声,心说谈恋爱的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刚刚都那样了,还说没吵。
  事实上方里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
  他认为自己这事做得不对,无论怎么样,他总不该将怀疑的刀刃指向谢柏沅。
  可是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用来解释谢柏沅手上的戒指。
  当务之急,是收集足够的线索,回去之后好跟谢柏沅摊开说说,一起分析。
  他们跟着丧乐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宫学峰咦了一声,说:“这不是我昨天来的那户人家嘛?”
  方里:“你昨天来过?”
  宫学峰说:“对,昨天门口坐了个小孩,还没学会走路呢,就坐在楼梯上。”
  方里没说话。
  他们面前不远处停了一辆手推车,车子里是摞得一排排的陶罐。
  很快,从面前的吊脚楼里出来几个人,方里忙拉着宫学峰躲好。
  第一个出来的,是村长。
  他走在最前面,手里端着一个陶罐,身后跟着一对夫妇。
  那对夫妇表现得很是依依不舍,女的抱着陶罐哭了好一阵子。
  方里眼神暗了暗,视线紧紧盯着那只陶罐。
  这里头,到底装了什么?
  那对夫妇哭着哭着,突然张口冒出了句汉语。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吧?我妈真的能复活?”
  一句话震得躲在石头后的两人面面相觑。
  方里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信息。
  村长说:“能,我向你们担保过,你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亲眼见过的例子还少么?你们现在去收拾收拾,半小时后,跟我们一起进山祭拜,到时候只要喝下神女的恩赐,你们的母亲自然能回来。”
 
 
第125章 真正的轮回
  让死去的人复活?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报应?”这是一对汉人夫妇,女人颤声问道。
  村长笑了笑,用安慰的口吻说:“不会的,我们准备了那么多祭品,神女对我们很满意。”
  身边传来越发粗重的呼吸声,方里扭头一看,宫学峰一脸的兴奋。
  “太刺激了吧?他这话的意思是人死了还能复活?”
  方里说:“也许吧。”
  他看村长将陶罐放进推车里,和其他罐儿放在一起,便说:“他要走了,我们先跟上。”
  宫学峰面露犹豫:“那我们……不用回去喊他们一起么?”
  方里想起了谢柏沅的脸,摇了摇头:“你怕的话可以先回去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的发现。”
  宫学峰被他说动了,临走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嘱他:“你小心点啊,注意安全。”
  方里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全村人都聚集在了村口。
  方里在其中见到了符小强的身影,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在村子里似乎很有些地位,走在村长身后,像个二把手。
  这会儿已经临近太阳下山,在村长的一声命令下,一行人便出发了,年轻的男人们挑着一些牛羊之类的祭品,女人们开始低声吟唱,唱的是什么听不出来,但曲调很有些悲壮凄凉。
  方里悄悄跟在后头。
  队伍在一座山面前停下,方里抬头看了看,往常他们会从这里,走上山将尸体送至天葬台。
  然而这支由村长带头的队伍去的显然不是天葬台那里。
  两个男人合力移开了山脚下的一块巨石,露出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这底下居然还有路。
  等所有人都进了山,方里犹豫片刻,也抬脚走了进去。
  外面看上去只容一人进出的洞口,里面别有洞天。
  通道很宽,带着点潮湿的水汽,万幸没有什么岔路口。
  方里走出通道的时候,百来号村民齐刷刷跪下,没人注意到他。
  他随便找了个位置跪下,混入村民当中。
  在这一方空间中间的,是一个两米高的石台。
  村长和刚才那对夫妇站在石台上,朝天跪拜。
  方里也跟着仰头看去。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臭味飘了出来。
  头顶上方的东西让他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畸形的“人”,披散着长发,被一根绳索悬挂在空中。
  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神女。
  方里只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空气中这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让他想起了村长先前所说的祭品。
  方里心中有了个猜测,这祭品二字,恐怕指的并不是那些牛羊。
  在长达五六分钟的膜拜祷告之后,村长起身,端起地上的陶罐。
  方里提起精神来,看见村长将陶罐的封口揭开,在那对夫妇面前的两只碗里,各倒了两碗酒。
  “喝了这些元胎酒,一个月后,你的母亲自然会托生到你身边。”
  元胎酒,用胎盘酿制的酒。
  方里想起第一天的时候,朱易乘递到他嘴边的酒,当时还说那酒没有什么酒味,像是用山泉水做的。
  胃里一阵翻滚,呕吐的欲望直冲喉头。
  方里缓了缓,偏头看见在他的右前方跪了个女人。她低垂着头,方里仔细辨认之后,发现她居然是村长的母亲。
  只不过两天不见,她看上去却仿佛年轻了许多,面庞不再苍老,肤色红润,隐隐向三十几岁的中年妇人过度。
  如果说之前听到复活还只是有些猜想,现在看到村长的母亲,他心里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了。
  这就是轮回吗?人老了不会衰老而死,而是越来越年轻,最后甚至出现返老还童的现象。
  不难想象,再过一段时间,村长的母亲也会渐渐变为少女,然后变成牙牙学语的孩童,最后回归胚胎状态。
  难怪总共一百来号人的村子,每天都有人去世,却依旧能保持村民数量不下降。
  可既然村民们是通过这样诡异的方式进行轮回的,那么他们背去天葬台的又是什么人呢?
  方里的大脑被各种各样的猜想塞满,在这场祭祀仪式结束前,他就偷偷地退了出去。
  现在的问题是,兜里的两枚戒指。
  谢柏沅手上还有一枚,经过昨晚,他已经相信这三枚戒指一模一样。
  两个猜想:其一是这三个戒指是副本再故弄玄虚,故意在引导他怀疑谢柏沅;其二,这三个戒指都是真的,院子里的谢柏沅,晚上到他屋里的谢柏沅,甚至包括昨晚他背上的那具焦尸,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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