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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每晚都穿越(穿越重生)——月寂烟雨

时间:2019-09-25 16:02:29  作者:月寂烟雨
  “我知道了,多谢陈兄。”
  不仅陈穗,顾樘昱也明显感觉到弟弟心情不佳,他百忙之中抽空与樘华一道用午饭,问:“你那头发生了何事,怎么整日一幅蔫巴巴模样。”
  “大兄。”樘华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顾樘昱眉头一皱,“有话便说,莫学那小儿女做态。”
  “那个,此次战事我瞒了那边。”
  “瞒了多久?”
  樘华难以启齿,对上兄长的目光,只好开口,“半年。”
  顾樘昱早便知晓樘华那边那个所谓的好朋友与他多半是恋人关系,此时一听他将战事瞒了半年,不敢与对方说,饶是作为兄长,顾樘昱打心眼里想护着自己的弟弟,也吐出一字,“该!”
  “我知道我活该。”樘华沮丧地放下了筷子,“这不是他也忙,我不想他担心么?大兄,你想啊,他又过不来,帮不上忙,若告诉了他,他一天到晚尽担心我这头,那该多难受啊。”
  顾樘昱嘲道:“你既然认为你做得对,如实跟他说便是。”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樘华心里难过,都什么时候了,他大兄还往他伤口撒盐,“我这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么?大兄,你快给我出出主意,他到现在还不理我,我难受死了。”
  “出什么主意,这种事情焉能耍手段?”顾樘昱看弟弟没出息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用心道歉保证不再犯便是,负荆请罪没听说过么?”
  “啊?”樘华反手摸摸自己的后背,“这成么?”
  “成不成我不知道,做了总比不做要好。”
  “也是。”樘华三言两语就被他兄长说动了,揉揉脑袋,痛定思痛地说道:“那成,我今晚就负荆请罪去!”
  顾樘昱无奈地摇摇头,“你避着点人!”
  “知道了。”他也是要面子的人,才不会跟人到处说。
  说是负荆请罪,这个荆条十分有讲究。
  樘华好歹是快种了一年地的人,找点荆条不是难事。
  用完午饭,他午觉也不睡,拉上叶秩就要去砍荆条。
  叶秩难以跟上他的脑回路,“大中午的,砍荆条做什么?”
  樘华附在他耳边小声解释,“我要负荆请罪。舅舅,我们去外头山上砍点罢。”
  叶秩神情难辨地看他一眼,“这季节要砍荆条也难,你在园子里砍点柳条、竹条不顶好?”
  樘华:“……也成罢。”
  于是,樘华他亲舅舅亲自给他砍了一堆柳条与竹条来,条条粗细得宜,又柔韧又,不打个十几二十下,绝不会断的那种。
  “您还真是我亲舅舅啊。”樘华看着这一大捆柳条竹条,都快哭了,他忽然觉得这个法子好像不太靠谱。
  叶秩面无表情,“不是你说要负荆请罪?这点诚意都没有,怎么负荆请罪?”
  “问题是这鞭子可是打在我身上啊!”樘华瞅着这竹条柳条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算了,就这些罢,反正阮哥也不一定舍得打。”
  叶秩帮他将柳条仔仔细细捆好,提醒道:“负荆请罪得除去上衣。”
  “哎,知道了。”樘华不想被他看笑话,忙推他,“舅舅你快出去,我自己来。”
  叶秩见他耳根都红了,不管他,径直去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樘华作为王府公子,活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回 那么丢脸。
  他在房间里踌躇良久,怎么也没下定决心背着柳条与竹条去阮时解那讨打,直到天色一分分暗下去,眼看就要天黑了,阮时解也该下班了,他才不得不慢吞吞脱下上衣,将柳条竹条用布带绑在自己赤|裸的背上,开门阮时解那边。
  阮时解这天回到家时樘华不在,他看了眼天色,回过神来发现今天是周末,樘华不必过来。
  他一哂,拉下领带,冷着一张脸去洗澡。
  他什么都没说,可从大力扔到框子里的衬衣来看,明显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樘华过来时,整栋楼黑漆漆,并不闻人声。
  他犹豫了下,按照阮时解的习惯,往卧室里走去,果然走近浴室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樘华在黑暗中站了五分多钟,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将发怔的他惊醒过来。
  他迟疑地走上前,站到浴室门前,“哥。”
  阮时解动作停了下来,下一刻,他披着浴袍,猛地拉开了浴室的门,冷冷地看向外头。
  樘华瑟缩了一下与他对视。
  阮时解一怔。
  樘华只穿着一条裤子,光脚赤膊,背着柳条与竹条站在门口。
  他人清瘦,这么一番打扮站在门口,平白生出了三分可怜。
  阮时解眉心一跳,樘华在他开口之前先开口,可怜兮兮道:“哥,我给你负荆请罪来了。你要打要罚我都受着,别生我气了行不行?”
 
 
第140章 教育
  樘华装起可怜来阮时解真受不住, 何况他现在是真可怜, 阮时解晾了他这么久,他早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每天跟进跟出, 眼睛里都像染了水意。
  看见自己的爱人这样可怜兮兮,谁受得住?
  阮时解看着他,问:“真知道错了?”
  “知道了, 哥, 这次是我不对,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你打我也好, 让我写检讨书也好, 我都受着,一点意见都没有。”樘华可怜兮兮,“哥, 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时解看他,“自己将背上的鞭条解下来。”
  还真打啊?
  樘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露出祈求, 对上阮时解淡淡的神情,他二话不敢说, 忙将鞭子接下来, 挑选了一条, 双手呈给阮时解, “哥, 给你, 你,你别那么重成么?”
  阮时解意味不明,接过柳条点点他肩膀,“转过去。”
  樘华龇了下牙,乖乖转过去,而后被柳条引导着单膝跪地。
  他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第一鞭。
  ……
  第二天一早,樘华回去自己那边。
  顾樘昱刚好得空,过来看他,见他惨兮兮地趴在褥子上,眉头一皱,“你去负荆请罪,他还真打你?”
  真是岂有此理!顾樘昱说着伸出手来想要揭开他衣裳看个究竟。
  “啊?!”樘华脸颊瞬间爆红,伸手揪住自己衣领,就地一滚,滚到床里边去了,嘴里慌忙道:“别,大兄,他没打我。”
  “没打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樘华红着脸不说话了,他是没挨柳条,不过挨了另一条大鞭子。
  顾樘昱也是男人,看着他快冒烟的脸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哼一声,甩袖站起来。
  “出息。”顾樘昱薄唇微启,“你就这么让他欺负你。”
  “要不然还能怎么地?”樘华裹在被子里,仰头看着他大兄,声若蚊蚋,“毕竟这次是我错了在先啊。”
  顾樘昱看不上他这模样,冷哼一声,站起来要往外走。
  樘华从帐子里伸出一个脑袋瓜,后知后觉说道:“大兄,你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啦?”
  顾樘昱一瞥他,“天要下雨,弟要嫁人,我还能怎么着?”
  樘华完全不理他的讽刺,嘿嘿笑了两声,“太好了,我今晚告诉他。”
  “瞧你这样。”顾樘昱摇摇头,“你自己歇着,我出去做事去了。”
  顾樘昱跟阮时解通过好几次信,又受过他的药品,防弹衣等,虽没有对这人很满意,但打定清楚对方的性子,若弟弟要跟男人在一起的话,这人倒是个可考之人。
  经历这么多,顾樘昱自然不如一般人迂腐。
  既然弟弟喜欢男子,抛却身份等能找到另一半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这个找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樘华彻底跑过去了,他眼睛看不见,定也不能放心。
  顾樘昱现在忙得很,很快便将弟弟的事抛在脑后了。
  新皇死在了乱军之中,皇子们一个不剩,他得收拢好这些皇子的尸骨,先祭祀一番,才好名正言顺地继位。
  战亡的兵丁也得抚恤一番,还有完全乱成一团的朝廷,也得重新抚慰。
  各地官员的分派,战时投递派的清理,人员严重受损人口的迁入……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顾樘昱分身乏术。
  樘华不管这些事,确定他父王没死,只是受了伤,正在休养,现在不便移动之后,他便高高兴兴地回他自己的庄子里去了。
  战争刚过,他三个庄子都被抢了好几回,钱财损失不少,好在并没多少人员伤亡,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樘华召集周佶等几个庄头,听他们汇报庄子里的事情,清点损失,再将下半年能做的事情安排下去。
  现在已九月,早已深秋,天气冷了下来,粮食没法中,萝卜青菜倒是能种一茬。
  还有水塘里的鱼,也差不多可以捞上来。
  放了一年的丝绸等也要开始处理,这些丝绸要卖出去,新丝也要买进来,为明夏的新品做准备。
  几家分店的人员也要重新调整,该将该惩,各有定论。
  还有上回去边疆未带完的银子,樘华让人全取了出来,自己留了十五万,剩下的连同分红一起都送到他大兄那里去了,算是暂时借给他。
  国库里的银子基本被新皇祸祸完了,内库里的钱财也被取走了,新一茬税收又还没收上来,樘华有钱,总得想办法支援他大兄一下。
  好在到了樘华现在这个地位,基本不用他亲自动手,他只要动动嘴皮子,自然会有地下的人去做事,他也不算太忙。
  这天樘华窝在自己的庄子上整理去年的种植记录,外面何桦欢天喜地跑进来,“公子,江爷回来了。”
  樘华这几日才跟江平原重新联系上,让江平原重新来皇都见他,没想到江平原来得那么快,樘华大喜,蹦着跳下地穿鞋子,“快请他进来。”
  江平原在樘华这里向来畅行无阻,不到片刻,江平原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平原!”樘华鞋子都顾不上穿,趿上鞋子,啪嗒啪嗒跑出来,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你没事罢?”
  “托公子的福,我无碍。”
  樘华毛手毛脚摸摸他胳膊,“没事就好!快坐!哎,何桦,去取大兄给我的龙井来泡茶给平原喝!”
  他话快得江平原压根插不上嘴,等他说完,江平原有些无奈地笑笑,“莫光说我,公子你如何,可还好?”
  要是一天前,樘华还没跟阮时解和好,他怎么也说不出好这个字来,至于现在——他挑挑眉,“你看我容光焕发,像哪里不好的样子么?再说,你应当听到了消息,我大兄马上就要继位了。”
  江平原点头,“先前是听到了些。既然如此不知公子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还是种田吧。”樘华笑了笑,“我也不缺什么东西,好好种几茬东西出来,为百姓谋点福祉方是正道。现在谷准他们还在濡川县,你又才刚回来,大家七零八落,我得等他们回来后再统一安排一下,我先前说的显微镜等也该制出来了。”
  江平原侧耳耐心倾听他说的话,点头道:“若真制出来也是一项好事。”
  “是啊。”樘华笑了笑,“这个任务得交给谷准,他跟琉璃打了那么多日交道,对这个最熟,我跟他说说原理,看他什么时候能弄出来。我这阵子没空,这些事情恐怕得由你统筹。”
  江平原点头,“没问题,正好冬日了,我手上也没什么事做。”
  “这可未必。”樘华看着他,“我正有事想让你去忙,你愿接手善堂么?”
  江平原应下:“接手不成问题,就这么点事,不至于占了我所有空。”
  “未必。”樘华叹口气,“这次蛮子打到皇城根下,造的杀孽到底不小,虽说有朝廷,我大兄还没登基,百废待兴之下,根本抽不出空来管这事,我便将这差事要过来了,我左思右想,这事得交给你我才放心。”
  江平原点头,“自然没问题,我愿为公子分忧。”
  “那成,我跟大兄说一声。”樘华道:“这事便交给你了,我跟他要了个官职,你挂在礼部下,当员外郎罢。”
  江平原一怔,“怎么还有官职?”
  “本来就该有官职。”樘华手搭在膝盖上,细细解释:“这次战争能打胜,多亏后勤弄得好,要不是你留下来处理这摊子事,我们也挣不到那么多钱。大兄原本问我,是让你做皇商好,还是做别的好?我想着皇商虽有皇家背景,到底不若做官地位高些,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还是做官好,日后成家生子,面上也好看一些。”
  江平原点头,“多亏你想着了。”
  樘华笑了一下,“没事,你是我奶兄么,不想着谁我也不能不想着你啊。”
  樘华沉下心来,静静看着江平原,说道:“此事说是办善堂,我实则是想抓抓教育,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你也知晓,我能去另一个世界,既然如此,该学回来的总得学回来,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能挑这大梁。”
  “既然是教育,让翰林院那帮人来岂不是更好?”
  樘华摇头,“他们诗词歌赋固然学得好,却怕有了思维定式,我不需要培养文学素养多高的人才,能干活,能促进社会进步才是正经。翰林院里兴许有良师,一时却找不到,还得你帮着打下基础,过后再慢慢选。”
  江平原听完,郑重点头道:“既然如此,差事我接下,不知要何时走马上任?”
  “就这几日罢,待你休整好便去。”樘华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我已请大兄将流离失所的孩童送到我们开办的善堂里去,现在恐怕已经人满为患了,就等着你去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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