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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 ABO】Nirvana(格邓同人)——Fagus

时间:2019-09-24 10:17:23  作者:Fagus
  就这样,他坐在椅子里,脑海逐渐空明。椅子越来越小,他也越来越小,最后,他完全失去了温度。
  “我忘记了什么,”他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人们告诉阿不思,格林德沃阁下是他们所见过的最无畏的勇士。但他对此茫然无措,只死死抓着盖勒特的左手。那只手越来越冷,他的心也随之下沉。
  “擦过心脏……很危险,非常危险。”麻瓜医生这样说。
  “可能需要试试别的办法……”治疗师们则用这样的方式委婉地提醒。
  “谢谢。”阿不思抓着那只手,露出微笑。他只能微笑,从接到消息赶来,他的一半灵魂便飘在半空,踩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落入虚空的陷阱。盖勒特的前胸包着一小节雪白的棉纱,就那么小小的一片,却差不多要了他的命。此时此刻,柏林的每个人都在猜测,到底还有多久他才会咽下这最后的一口气。
  “他救了我。”那位大人物来探望过,留下许诺,“就算他无法醒来——”
  “他会醒来的。”阿不思用德语回答,一开口,声音抖得厉害,“他会的……”
  “他提过你很多事。”对方将他打量一番,然后谈起了那次对话。后来他离开了,阿不思坐在落日的余晖中,手心汗津津的。
  “他觉得你不信任他,和他结婚大概是为了看住他,使他不再做坏事。”
  “盖勒特。”阿不思亲吻手中冰冷的指尖。他没办法完全否认,曾经有近一百年的时间,他都在痛苦中度过,直至死亡都无法消解那种入骨的苦楚。哈利告诉他,格林德沃为了保护他的坟墓被伏地魔所杀,起初他不敢相信,后来怀着微弱的希冀,在国王十字车站等候。列车一次次经过,但他没有见到盖勒特。那个人不想见我,他失落地踏上红色的蒸汽机车,这是他在那个时空最后的遗憾。
  “你想没想过,我有可能是被你‘召唤’来的。”有一次,盖勒特这样说。他躺在戈德里克山谷中流淌的小溪边,无聊地用魔杖射击伤心虫,“这个世界的我,原本就该在爆炸中丧命。”
  “胡说。”阿不思当时这样回答,“要是我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我——”
  他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如果可以,他就能够避免父母的过早离世。“你本来没打算见我,”盖勒特把一只伤心虫变成小仙子,她惊喜地扇动翅膀,飞走了,“你得承认——别转开视线。”
  “他认为没办法给你依靠。”
  这是谎言,但也许盖勒特就是真实的念头。“我没告诉过你吗?”阿不思喃喃,望着那张安静的脸,金发虚弱地披散在枕畔,“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当然喜欢盖勒特了,也依赖他。虽然因为他的坚持,十年间他们只能做“朋友”。他喜欢在夏季的林间与盖勒特散步,萤火虫就在草丛中翩翩起舞。他喜欢在湿冷的冬季,和盖勒特躺在熊熊燃烧的壁炉前,枕着绣花垫子;他们读诗,聊天,或者小憩。盖勒特的身体深处散发出冰冷的气息,犹如高山雪川。这这个人和这种味道都让他无比安心。
  “你可以更爱我一点。”盖勒特提起过,语气半真半假,“比如,吃吃醋,要求我把部门里的omega都赶走。”
  “那怎么行?”阿不思说,给对方整理领结。然后他看到那双异色的眼睛,似乎流露出失望,“别犯傻——”他说,“我们可是一把年纪了。”
  “他抱怨说,你从来不愿看看他的脑子。我记得非常清楚,说这事的时候,他的神情落寞极了。”
  盖勒特不止一次邀请阿不思读一读他的心,“来看看,来看看你就全明白了。”他邀请道,从少年到如今,“你为什么不愿意摄神取念呢?在你的面前,我从来都卸下防御。”
  阿不思没有尝试过读取盖勒特的念头。他在害怕,在恐惧。他希冀看到自己想要的,却又生怕看到不愿面对的场景。他没有告诉盖勒特——这令人羞耻——如果他读到盖勒特的真实念头……他压根不爱自己……
  那曾经是阿不思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的梦魇,他的耻辱。
  “我信任你。”他这样敷衍盖勒特,“你知道,我们之间,不用摄神取念。这是我最后的良心,”他甚至假模假样地利用幽默感,眨眨眼睛,“为什么不保持些神秘感呢?”
  “良心和胆怯其实是一回事,良心不过是胆怯的商号名称罢了。”盖勒特耸耸肩,“我等你。”
  “好吧,我得读读你的心,”掌心中的指尖冷的像冰,他的眼泪也无法温暖,“是时候了,盖勒特,应该是时候了。”
  阿不思闭上眼睛,然后,发现自己站在齐膝深的雪中,头顶群星闪耀,北极光变化莫测。
 
 
第六十九章 
  他在雪原艰难跋涉,迎着暴风雪,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盖勒特——”
  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在这里,他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盖勒特,”阿不思用力呼唤,“盖勒特——”
  他朝前走着,深一脚浅一脚。这里就是盖勒特的心,他的心似乎被冻结了,除了白茫茫的雪和暴风,什么都没有。
  “盖勒特——”
  他坐在小小的椅子里,睁开了眼睛。
  这里很温暖,他想,虽然他记不得自己的名字,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但这个白雪筑就的宫殿令他无比安心。
  “我该永远留在这里。”他说,忽然心口抽动一下,这让他的决心产生了动摇。他打开手掌,注视着那个残破的打火机。打火机使他联想起一些模糊的、红色的场景,陀螺般飞快旋转。
  “我想不起来了,这并不算是坏事。”他攥住打火机,重新闭上眼睛。
  但很快,他的胸腔又嗡地震动一声,像雪花敲打玻璃。
  “是什么呢?”他思考着,掌心里的打火机微微发热。他下意识按了一下,没有火苗,只有轻微的、咯啦咯啦的动静。“这是个坏打火机。”他考虑要不要扔掉它,随便又按了几下,这时他听到一丁点声音,似乎是一个名字。
  于是他升起了一丝好奇。在冰雪的宫殿里,好奇心理应消失。“我就再听一次,”他自言自语,“这是个名字,愚蠢的名字——”
  他用力按动打火机,依旧没有火苗。咯啦,咯啦,侧耳倾听,也没有那个名字。
  “果然是个坏掉的打火机。”他失望地垂下眼睛,“我应该丢掉它。”
  他按了最后一次,这次,还是没有火苗和名字,不过打火机吐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球,散发着暖融融的微光。他伸手想要抓住光球,那个小东西围着他灵活地转了几圈,随即便消失了。
  “没意思。”他说,疲乏而困倦。他决定睡一觉,等醒来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永远留在这座宫殿中。
  雪越来越厚,风声可怖。阿不思的身体已经冻得僵硬,但他没有放弃,迈动步子,朝无尽的永夜前行。
  “盖勒特,”他呼唤道,嘴唇颤抖,“盖勒特——”
  猛然间,风停止了,大雪消弭无踪,唯有零星的雪花闪烁微光。阿不思疑惑地站在雪地中,银河在穹隆倾斜而下。他仰起头,注视着群星。以前,禁林中的马人曾告诉他,马人的部族利用星象来预测未来,比水晶球更为准确。阿不思看着那些明亮的星辰,却找到任何头绪。
  “盖勒特——”他竭尽全力,“盖勒特——”
  盖勒特一定就在这个白色的世界中。他得把他找回来,带他回到多彩的现世。他往前走着,走着,脚步灌了铅似的沉重。不知又走了多久,汗水打湿后背,又凝结成冰,他看到一座宫殿出现在地平线上。
  白色的,冰雪的宫殿,玻璃般晶莹剔透。
  阿不思想起盖勒特抱怨过的那篇麻瓜的童话,恍然大悟。
  “我以后绝不会给我的孩子念这种故事,”那人说,撩开披在肩头的金色卷发,“又冰冷,又可怕,充斥着绝望。我很小的时候,最怕被冰雪皇后抓走……我不喜欢一个人,阿不思,可我总是一个人,就像故事里的那个小男孩一样。”
  阿不思往宫殿的方向奔跑,即便积雪阻挡,他也越跑越快。他的盖勒特就在冰雪宫殿的房间里,他读过那篇童话,孤零零地坐在镜子的湖面中央。
  很快,积雪潮水般消退。他快步跑着,到达了宫殿前。这是一座多么巨大的宫殿!他冲进去,沿着昏暗的走廊奔跑,直到尽头出现一扇厚重的木门。
  “盖勒特!”阿不思兴奋地推开门,然而房间里没有镜子的湖面,这是个凌乱的房间,地板上散乱地扔着几件血红的袍子、几瓶魔药和大量书籍。他惊愕地拾起离自己最近的那本书,书名是古老的如尼文,封面上方用墨水画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符号。
  “《诗翁彼豆故事集》?”阿不思环顾四周,“这里是——”
  毫无疑问,这是盖勒特在德姆斯特朗的宿舍。但盖勒特人并不在这里。阿不思打开宿舍门,外面的走廊换了一副模样,极光照耀下,走廊亮如白昼。他沿着走廊跑着,来到第二个房间。这个房间的门看上去再眼熟不过,他撞开门,就见到低矮的屋顶,一张小小的木桌上堆满了笔记本。
  这是盖勒特在戈德里克山谷暂住的房间,巴希达家的阁楼,阿不思曾无数次到访。在这里,阿不思给过盖勒特最甜蜜的吻。他留恋地抚摸着那些笔记,盖勒特的字在几乎飞出羊皮纸。最上面一张潦草地记录着几句咒语,涂涂改改,好像在斟酌某个单词的用法。
  “用了错误的格,为什么不继续试试呢?”阿不思微笑着低喃,手指抚过些棱角尖锐的字母。他想起许许多多在这个小小阁楼中发生过的往事:他们在这里聊天、争吵、亲吻、拥抱……在那个夏天的末尾,盖勒特仓皇离开时,落下了一封信,还有几张照片。
  “即便如此,我还是爱你。”阿不思说,拿起羽毛笔,把错误的单词修正。盖勒特不在阁楼里,他徘徊片刻,最终打起精神,朝下一个房间进发。
  极光隐去,星光洒在走廊。窗外,一轮浅蓝色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幕最高处。阿不思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他坚持着,同时心中有些好奇,下一个房间是什么?盖勒特会在里面等他吗?
  这个房间的门与前两扇不同。生铁铸就的大门锈迹斑斑,唯有最上方留出一个狭小的窗口,窗口被栅栏分割,阿不思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但是他差不多明白了。
  这是位于纽蒙迦德城堡最高处的牢房,关押了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五十三年的地方。
 
 
第七十章 
  1945年决斗之后,阿不思仅仅在纽伦堡作为证人时远远地看到过盖勒特。
  曾经令欧陆巫师闻风丧胆的黑魔头坐在审判席上,头发已完全褪成了白色。他有条灵活的银舌头,但对阿不思的证言不置一词,身躯笔直,连看都没看胜利者一眼。
  身心俱疲的阿不思当天便离开了德国。那个夏季,苏格兰闷热多雨,他在霍格沃茨深处独自舔舐伤口。猫头鹰带来许多信,,大多数来自他狂热的支持者。他们称他为梅林之后最伟大的巫师,请求他出任魔法部部长,要把他的雕像摆在魔法部大厅中央供万众瞻仰,用他的名字出书,或者求一张带签名的照片。他将这些信扔进了壁炉,然后给报社回信,谢绝采访,又给魔法部写信,表示不愿参加勋章的颁奖典礼。阿不思有充足的理由,他太累了,受了伤,需要绝对的安静。后来猫头鹰送来盛着勋章的盒子和一封信,通知他,盖勒特·格林德沃被判处无期徒刑,将终生关押于纽蒙迦德,那座他亲手建立的城堡。
  时间很快过去。起初,许多人好奇地打听,他有没有前往奥利地,当面痛斥格林德沃。毕竟,众人期待的法庭舌战没有发生。阿不思总笑笑,对此类问题置之不理。他没有时间去纽蒙迦德,虽然欧洲魔法联合会写信请他前往“参观”,可他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有处理不完的学生的麻烦。伏地魔渐成气候,他更无暇关注大陆上的那些事。他希望能过几年安稳日子,周末去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喝酒,在结账之前被阿不福思赶出来;去蜜蜂公爵买最新出的糖果,在比比多味豆中吃到想要的味道。极少的几个夜间,他在走廊徘徊,在有求必应屋的帮助下找到那面镜子。他没有扯下帷幕,只是站在镜前沉思。他惧怕在镜子里看到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脸,单想到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他彻夜难眠。
  后来,十年、二十年……阿不思的胡子全白了,头发也一样。他成了一个真正的老巫师。人们逐渐忘记了前一个黑魔王的可怕,他们传言霍格沃茨的校长是个古怪的老家伙,疯疯癫癫。他也不再惧怕面对厄里斯魔镜,当他再度站在镜子前面时,镜中不再是那张异瞳闪烁、眉目冷峻的脸,而变成了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我忘记他了。”阿不思想,确实,他也想不起盖勒特的模样。那人变成了夏日明亮阳光下一团模糊的影子,隐藏在记忆中黑暗的角落。
  有天夜里,纽特·斯卡曼德来访。他早就成为世界知名的动物学家,阿不思给他的书做过好几次序言。在大众眼中,小斯卡曼德是邓布利多教授为数不多的几名可以交心的朋友。
  “奥地利人告诉我,他在牢里忏悔了。”纽特硬邦邦地说,“我猜,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阿不思平静地推了推眼镜,“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他没给你写过信吗?”纽特露出迷惑的神色,“他们说,他写了很多信。”
  阿不思笃定过,盖勒特会写信给他,谩骂、讥讽、旧事重提。可他没有收到过来自纽蒙迦德的信件。这是间极为狭小的牢房,与他想象中别无二致。石墙上残留着青苔的湿痕,角落里,一张木板床,单薄、肮脏的薄毯子扔在上面。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掀开毯子,在靠墙的石块上看到密密麻麻的刻痕。毯子下压着一叠纸,清冷的月光透过高处狭窄的窗户,在石板地上印出一个明亮的光斑。阿不思借着月光读那些纸上的字,是信,写给阿不思·邓布利多,字迹湮灭,他只能勉强识别出个别单词和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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