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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当然是。”
双方又仔细确认了一边之后，愉快地在签下了大名。合同一式两份，各留其一。
整个过程愉悦轻松，用时不超出两个小时。
丁一忍不住感慨道：“要是所有甲方都像贵公司，那就好了。”
尤雅莉笑笑没有说话，心中却想着，公司也不是对所有乙方都这么实诚的。不过完成了别人所托的事，尤雅莉心中也轻松些许，看向余殷就有种看自己人的感觉。
“时间还早，要不参观下公司的其他部门，毕竟以后就要共事多年了。”
三人自然是没有意见，在尤雅莉的带领下，三人参观了公司的一切主要部门，尤其着重参观了餐饮部。
“哇。”说是公司的餐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级自助餐厅，“不是说明星都需要控制饮食的吗？这样谁能控制得住？”
“除了艺人，还有其他员工啊。”尤雅莉对于丁一的反应并不意外，上个月这个餐厅出现的时候，公司的人也是这个反应的。她又望了一眼余殷，“而且像余殷这样的，就不需要太过控制了。”
余殷一听，嘴角微微抿起，又露出了小酒窝。
第7章 初相遇
从时光唱片的大楼出来，余殷只觉得自己的身轻如燕，快乐得要跳起来。
这时他却突然接到了肖鸿一的电话。
“老幺。”电话那段的肖鸿一像个炮仗，一开口就炸了底朝天。“我听到消息，上一期的节目有内幕，不仅限定主题是为某人量身定做的，就连比赛时的评比都有内幕。”
虽然肖鸿一在电话那头气得不行，但是余殷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有手机可以打电话？”
在比赛的训练期间，所有人通讯工具都是上交的。今晚就是半决赛了，按理说选手们都应该是在紧锣密鼓地训练，肖鸿一怎么会拿得到手机给自己打电话呢？
“我溜进去偷拿的。”肖鸿一有一小会的心虚，“别管这个。节目组太欺负人了。”
“这个你听谁说的？”比赛都过去了一个星期了，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拿这个说事。
“我上厕所的时候听到工作人员在讨论的。”气得肖鸿一差点连拉链都没拉好就冲出来确认。
“你冷静点。今晚就要半决赛了，别大意了。”
“我可去他的吧，内幕这么过分，这比赛不参加也罢。”肖鸿一越想越气，这种不看实力看后台的比赛，就算继续也没什么意义，都对不起他对舞台的尊重。
“你冷静点。”余殷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说不定有人就盼着你这么想呢。你说那个人是谁？”
“是常安和，听说他是公司某个高层的亲戚。”
“你跟他接触这么久，你觉得他是吗？”常安和平时的存在感并不太强，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人沉默，一人训练。
“人不可貌相。”
“首先，我们刚开始封闭集训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两个月的训练计划，那个时候人家可不知道我的弱项；第二，离上周比赛都已经过去一周了，怎么还会有人在议论，而且还那么巧就让你听到了，这事本身就很奇怪；第三，你现在冲动偷打电话，甚至想要退赛，说不定正中有些人的下怀，第四，幸好我上周被淘汰了，要不然我今天还不能签上约，我已经签了时光唱片，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
说完，余殷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还是好好担心今晚的比赛吧。”
余殷一番话里信息量太多，轰炸得肖鸿一有些回不过神来。
等他接收完全部信息的时候，才恍然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趁现在还没有被发现，赶紧放回去，今晚好好比赛，我和大哥二哥都会看的。”
“来不及了。”
“……”余殷已经听到电话那端工作人员的声音了，“赶紧的，别想太多了，遇事冷静点。”
余殷收起手机，只希望这一出不会影响到肖鸿一今晚的发挥。
正如余殷跟肖鸿一说的那样，这种消息本身就透露出各种古怪，如果放在老大或者二哥身上，都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但是三哥是整个宿舍脾气最冲动的人，再加上他一直觉得是他怂恿自己参加的这个选秀，生怕自己因为这个比赛受到什么打击，有这种反应就不足为奇了。
就是不知道是一个巧合还是另有玄机，若是后者的话，就只能说有人对三哥的性格了解得实在是太透彻的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余致见自己弟弟表情严肃，忍不住担忧。
余殷将事情简单了一下。
“被发现后有什么后果吗？会被退赛或者怎样处理吗？”
余殷一怔，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从一开始就规定了上交手机，这期间也没有人违背，因此节目组也没有给出明确的惩罚。“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至于被退赛吧。”
而另一端，对于第一次有选手明确违法规定，节目组经过讨论之后，给出的惩罚是，今晚肖鸿一的票数将被扣除两万票，以儆效尤。
“星光熠熠”对于决赛的宣传语是，“让冠军诞生于你手上”，因此在半决赛跟决赛这最后两场，大众评委已经退场，评委老师的作用也只是点评，唯一的晋级标准就是每一位选手的场外短信票。也正是因为这样，每位选手的粉丝都磨肩擦掌，严正以待，粉丝热情空前高涨。
肖鸿一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任何异议，表现得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平静。
而其他几位选手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违反规定，只能担忧地看着他。
半决赛现场，令肖鸿一意外的是，原本传说中有后台的常安和，竟然在这一场被淘汰了。而他自己，则因为被扣了三万票，以一万三千票的差距落后于甄立辉，成为当场的第二名。
而令他更没想到的是，结束比赛后，常安和会来找他。
常安和显得有些踌躇，似乎在犹豫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常安和有些难以启齿，“节目制作人是我姑姑。”
肖鸿一在霎那间就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跟他一样也听到了一些议论，“所以你今晚才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今晚的常安和明显有些发挥失常，但是肖鸿一没有想到其中竟有这样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她会那么做。”常安和一鼓作气，“之前她确实安排我请评委老师们吃饭。但是限定主题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那个时候姑姑只告诉他是跟圈内的一些老师吃饭，给他传授传授经验，他也没有多想，直到听到有人背后议论，才知道这种行为对于其他人来讲意味着什么。
本来肖鸿一刚听到背后议论的时候是十分生气，但是一见常安和这种反应，心里反倒慢慢冷静下来，于是将老幺分析的话重复一遍给常安和。
“你是说有可能是有人居心叵测？”常安和瞪圆了眼睛。
“谁知道呢。”肖鸿一耸耸肩，反正听到老幺签了心仪的公司，肖鸿一也不再在乎那些流言，“我觉得你应该先跟你姑姑沟通一下？”
“嗯，我会的，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常安和一脸感激地离开了肖鸿一的宿舍。
“唉，人呐！温室里的花骨朵呀。”这常安和一看就知道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肖鸿一拉长了声音感叹道，丝毫不记得自己下午是怎么一冲动就犯错的。
而观看完比赛直播的余殷更是相信这件事不简单，见肖鸿一有惊无险过了关，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就担心最后一场比赛还有人搞什么幺蛾子，在选手半天的假期里，余殷又给肖鸿一打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别再急冲冲就往别人的陷阱里掉了。
得到了肖鸿一的再三保证，余殷才挂了电话。
这电话一挂，心中牵挂的事情一了，余殷突然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莉姐告诉他，这个月底是他最后的一个假，七月份一开始，他就要正式工作，接受公司的训练，开始为专辑做准备了。
而闲下来的余殷一想到《Airline》那张专辑，心中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让他根本坐不住。
就算不能得手，至少再去欣赏一遍吧。余殷在心里这样劝告自己。
说走就走，余殷转了三趟公交车，终于到这家小店。
一进店，余殷就连忙奔赴专辑的摆放地，好在这专辑还好好地躺在那。
余殷欣喜地捧着专辑走向柜台，对上了郭叔了然的眼神。
“我帮你问了，我觉得挺有戏的。”郭叔明白余殷的心情，也不绕弯子，“你先坐，说不定今天就能见到对方了。”
一听，余殷喜出望外，只觉得最近真是好日子，好事一桩接着一桩。
而坐在窗边仔细聆听，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余殷，也没有注意到柜台的郭叔在他转身之后，拿起电话暗搓搓拨了一个号码。
专辑里面的十首歌曲播完一轮后，小店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余殷正好从歌曲中回过神来，抬头望去，正好跟来人对上了眼神。
对方很高，余殷在心中默默地比较了一下，自己站起来最多到对方的眼睛或者鼻子。而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衬衣，袖子挽到手臂处，下身是一条卡其色的裤子，如果大哥余致有对方一般的穿衣品味，余殷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每天嫌弃他了。
而随着对方走近，余殷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一顶利落的短发，看得出来打理得很好，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有种混血儿的感觉。短短的一段路，竟让他走出了一种从容不迫，高贵优雅的感觉。。
直到对方径直朝自己走来，在自己面前站定，余殷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盯着他看了这么久。
只见对方在自己面前微微弯身，勾起嘴角，行走之间迫人的气势被打散了几分。
“你好，我是良宸。”
第8章 故人归
对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沙哑，说话的时候字正腔圆，一字一字砸在了余殷的耳膜上。
“你好，我是余殷。”余殷回过神来，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认真地打了招呼。
“听说你也很喜欢Francisco？”
余殷惊喜，“你是《Airline》的主人？”
“可以坐下聊聊吗？”良宸微笑着点头，而后指着余殷对面的座位问道。
“当然，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可以说，良宸整个人从长相，到衣品，甚至声音，似乎每一点都正好戳中了余殷的审美，尤其是在知道对方是唱片《Airline》的拥有者的时候，余殷觉得这世上这么有品位的人应该也不多了。
而事实上，余殷跟良宸聊起天来，也格外的投契，两人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这张唱片是我在美国一家老店里淘来的，店主似乎也是Francisco的粉丝，收藏了Francisco7张专辑的所有版本。”
余殷一听良宸的介绍，瞬间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而良宸似乎知道余殷的心思，甚至将一一描述店内的摆设。
余殷一边听着，一边恨不得立马飞到小店里去。
“我也收了一套。”良宸说完，仔细地盯着余殷，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果然，一听这话，余殷望向良宸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羡慕，仿佛在看一位人生赢家。
“其实Remaster跟DMM差别还挺大的，尤其是这一张《Airline》，母带受损有点严重，Remaster收藏价值已经大打折扣了。”良宸像是在安慰余殷，温声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即使是这个版本也已经很难遇见了。”余殷一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模样望着良宸。
“咳。”良宸见余殷眼睛里的渴望都快溢出来，忍不住握拳抵在嘴角，拼命忍住笑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这张专辑我收的时候不过10美金，你想要我可以原价转给你。”
“真的？”余殷眼神“蹭”的一下亮了起来，望向良宸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位小天使。
“真的。”良宸点点头，“只不过还是要提醒你，复刻版的音质确实有些逊色。”
“嗯嗯。”余殷疯狂地点点头，此时满脑子就想着将专辑收入囊中。
“这么说，你还有头版的？”忽地，余殷像是想到什么，惊讶地问道。
“我说了，全部版本我都收了一套。”良宸见对方一惊一乍，眼中的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了。
“哇。”余殷此时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对待眼前这个让人羡慕嫉妒的人了。
“Francisco在美国有很多老歌迷，很多怀旧唱片店里都能找到他们的专辑。”良宸大方地向余殷传授自己的经验，“尤其是在旧金山。我知道一些小店，下次你去美国我可以给你一些指南。”
余殷听着良宸讲述自己的淘碟史，只恨不得将对方的话都一一用笔记下来，免得自己再去的时候有遗漏。
“说起来好玩，我还曾经在路边摊淘到了一张78转的昆曲唱片。估计是之前流传出去的，价格极低。”说起这个，良宸目露怀念，似乎想起了什么。
78转是最早黑胶唱片的转速，由于一分钟只能转78次，因此每面收录的时间也不过4分钟，这是最早的唱片。
“天呐。”余殷越听眼睛越瞪越大，这是什么逆天的运气。
而对于余殷，与其说是收藏黑胶唱片，不如说是收藏最自然真实最生动的声音。如果说他喜欢摇滚乐队的狂野跟律动，那对于戏曲的细腻婉转，就可以说是热爱了，而其中又以昆曲跟京剧为甚。
一想到这，余殷不由得对良宸的收藏感到兴趣盎然，尤其是在听到对方还收藏了六七十年代古典音乐乐团的演奏唱片时，这种向往达到了空前的巅峰。
此时如果良宸开口将对方拐到自己家，余殷一定会二话不说跟在他身后走了。
越聊余殷越感到相见恨晚，他在过去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爱好跟自己这么贴合的人，甚至有很多话，自己都还没有说出口，对方就已经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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