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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拍了
尤雅莉赶到现场的时候，看着乖乖站在导演面前，听着他讲戏还时不时点头的余殷，颇有些哭笑不得。拍MV之前余殷就跟她打过预防针，说自己可能不适合拍摄，但是她没想到对方是真的很不适合。
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很凝重，反倒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在忍着笑，真正愁眉苦脸的只有导演跟余殷。
尤雅莉走上前，先是真诚地道了歉，之后才将自己路上跟监制人商量出来的办法跟导演沟通。
“先拍余殷唱歌的部分，男主角就由专业的演员来吧。”尤雅莉说道。
既然余殷不适合，那就没有必要强求，反正也没有人规定歌曲MV一定要由歌手出演，只要能够体现出歌曲主题就行了。
虽然计划改变，但是导演明显还是心有余悸，“唱歌的部分可能需要正面拍……”
对此尤雅莉明显比导演有信心多了，唱歌时的余殷跟不唱歌时的余殷，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人。“没事，就当是让余殷现场演唱一遍，您拍全程，之后再剪辑一下。”
让余殷把拍摄当成一次演出，之后再将余殷唱歌的画面跟剧情结合起来，剪进MV里面。反正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也不用担心歌曲提前泄露了。
“那就先试试吧。”
导演让工作人员将现场布置稍微改了一下，尽量营造出现场演出的感觉。
“就当是提前演唱一次新歌了，不要在意摄像头。”尤雅莉将余殷拉到身边，嘱咐道：“MV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公司已经联系了一名新人演员，明天应该就能到现场了，你争取今天将三首歌都拍了，接下来几天还能放个假。”
余殷心里过意不去，但是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无法胜任，只能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待会一定要一次过。
手中有了话筒，耳边是熟悉的伴奏，余殷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不要去想镜头，把拍摄现场想象成一个舞台。
少年的嗓音清澈高亮，一开嗓就狠狠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随着激烈的鼓点，中间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歌曲的高/潮瞬间点燃了现场。
现场的工作人员在旋律的带动下，不少忍不住开始摇晃身体，甚至想要尖叫，一瞬间恍然置身演唱会现场。
而最惊喜的还是导演，他没有想到唱歌时的余殷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拍摄时的余殷僵硬，就算极力控制，也能轻而易举在他的脸上看到无措；然而给了他话筒后，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了，那一瞬间余殷就只剩下他手中的话筒了。
折腾了一上午没有什么进展，但是一改变计划，却顺利得令人诧异，三首歌的拍摄几乎都是一次过。
结束了三首歌的录制，工作人员还意犹未尽，恨不得余殷的专辑立马就能发布，一口气听个过瘾。
导演满意地看着拍摄的画面，对又一次前来道歉的余殷真诚地说道：“你以后专心唱歌吧。”
余殷还以为导演在嫌弃自己的演技，心中也为此感到愧疚，正想开口，就听见导演又开口了。
“你是天生的歌者，无论转了哪行都是浪费你的天赋。”导演语重心长地说。
如今也有很多歌手因为乐坛不景气转行拍戏拍电影，不少歌手还在影坛获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余殷十分有自知之明，“我会的，谢谢导演。”
因为拍摄计划改变，虽然上午基本浪费了，但是下午反倒提前下班了。因此工作人员也没有多大的怨气，反倒大多都抱着善意。帮余殷卸妆的时候，化妆师还特意问了余殷专辑上市的时间，说是到时要好好支持他。
余殷心中一乐，“要明年呢。”
录好的文件已经送去混音，将每一轨的乐器、和声、余殷的演唱进行最好的搭配，让每一种声音的音质、大小、效果都能够恰好好处，相辅相成。这个过程至少就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
混音完成后还要进行过带跟母带的后期处理。之后才是对整张专辑的包装，封面的设计，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工作后才能送去工厂压片，进行批量的生产。
公司并没有急着让专辑上市，每一项流程都尽量做到尽善尽美，时间自然也长。
“好了，回去后要好好护肤，可别仗着年轻就忽视了。”
“嗯，我有认真护肤的。”余殷不好意思地笑笑，似乎觉得一个大男生护肤有些难以启齿。
“好习惯要好好保持。”化妆师被余殷的耿直逗乐，认真地叮嘱。
“时间有点紧，所以公司找的是一个新人，科班出生，形象上也比较符合，明天应该就能拍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天过来现场看看？”尤雅莉跟着余殷坐上了车子的后座。MV的剧本是根据余殷的想法撰写出来的，尤雅莉就担心哪里不符合余殷的设想。
“不了，莉姐，我相信你的眼光。”余殷双手捂住脸，“反正怎样演技都比我好。”
尤雅莉忍不住笑了出声，再看看余殷生无可恋的模样，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残忍，“没事，以后MV都可以采用这种形式，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多想无益，余殷只能安慰自己，不拍MV就多了几天假期了，这样想着，余殷的心情又好了几分，假期总是让人愉快的。
然而即使已经恢复了心情，但是在家里见到良宸的时候，余殷还是忍不住有些丧气。
良宸看着余殷无精打采，就像是被霜打后的小白菜，心中忍笑，温声地问他怎么了。
余殷瓮声瓮气地将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别伤心了。”良宸摸摸余殷的发顶。
“不是伤心。”余殷微微抬头，对着良宸的眼睛，认真地说，“就，就是有些丢人。”
良宸失笑，转而拉住余殷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余殷默默点头，原本还以为良宸准备带他去个什么神秘的地方，没想到他是将自己带到了楼上他自己的家。余殷疑惑地看着良宸。
良宸的房子上下两层加起来有八百平方米，里面有很多功能室，不过余殷之前来他家，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餐厅跟客厅，其次是唱片收藏室，其他的房间余殷都极少涉足。
“哇，这个是？”余殷知道良宸的家里还有一个功能齐全的影音室，之前在这里看过电影，但是不知道还有一个小小的唱歌房。
“去点一首你喜欢的歌。”良宸松开余殷的手，示意他上前。
余殷只当良宸想让自己唱歌放松，忘记今天丢人的事，于是上前，点了他男神的一首成名曲《冷风》。
《冷风》是一首悲伤的情歌，当年萧博昆的这一张专辑销量突破了两百万张，奠定了他歌坛天王的地位。
熟悉的旋律响起，余殷也忍不住开始跟着哼了起来。
良宸没有将麦递给余殷，而是自己打开，凑到嘴边，开始认真地跟着唱。
他一开口，余殷就惊呆了，停下了哼歌的动作看着他。
凭良心讲，良宸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磁性又厚重，余殷第一天听他说话就听呆了，但是余殷没想到良宸唱起歌来是这样子。
声音依然是好听的，态度也是认真的，感情是真挚的，调是没有的。
每一句的歌词余殷都很熟悉，但是从良宸口中唱出来的调，却完全是另外的样子。
余殷对音律音准十分敏/感，很多歌他只要听一两遍，就能准确无误地唱出来，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唱歌真的能跑调成这样。
良宸对余殷的震惊似乎毫无察觉，从头到尾，以一种严谨的科学态度将一首歌唱完了。
伴奏的尾声还在继续，良宸放下麦，认真地望向了余殷。
将心比心，余殷还以为良宸这反应是在等待表扬，但是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绞尽脑汁，“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朗诵一定很好听。”
良宸招招手让余殷坐到他身边，“谢谢你的表扬。我知道我不擅长唱歌。”
余殷一怔，这个真的已经不能说是不擅长了，可以说是五音不全了。
“但是我会谈钢琴，会小提琴，会马术，会击剑，唱歌只是很多技能中的一种，我不会因为不擅长就感到失落，别人也不会以因为我不擅长唱歌就笑我。”
良宸侧过头望着余殷的眼睛，“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擅长跟不擅长的东西，这没有什么的 。”
见余殷还在发愣，良宸只当他还没有转过弯，“你擅长唱歌，擅长钢琴，二胡，笛子，很多很多。不擅长演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笑你。”
余殷愣愣地看着良宸，原来这个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自揭其短，只是为了安慰自己。
余殷破颜一笑，突然倾身抱住了良宸，“我知道啦。”
还没等良宸好好感受这个怀抱，余殷又松开了，“以后想唱歌我陪你。”
他才不相信良宸不放在心上呢，要不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唱歌室，肯定是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过瘾又不想让人知道。
第20章 乍见欢
余殷跟良宸在唱歌房里消磨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又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早就把白天丢人的事情落到脑后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晚上温度已经不足五度，走在路上寒风已经让人瑟瑟发抖。
不过这风丝毫吹不灭串串的热情，仗着自己穿着毛皮大衣，串串一下了楼就开始撒欢。
小区内不少的树木开始落叶，有些只剩下树干了。在小区的角落里，暖气管上，还能看到物业安放的流浪猫窝。
这些猫窝是由小区内一些业主自发捐款，委托物业购置的。由于是物业统一安放的，虽然猫窝算不上是豪华，但是至少整洁统一，摆在那不但没有影响小区美观，反倒成了小区一景了。
“真好。”余殷从住进这里就对这个小区有着超高的好感度，“外面应该也有一些爱心基金，过冬应该花费会暴增吧，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帮帮它们？”
看着小区里温暖的猫窝，余殷突然想到。他现在没有什么收入，但是吃住行都是公司负责，手上只有上次片尾曲的酬劳，“我虽然不多，但也能帮一点点吧。不知道莉姐有没有什么办法？”
余殷还在为囊中羞涩感到不好意思，却没见到良宸复杂的眼神。
前世的时候，余殷的经纪人还是丁启航，他能够想象得到，余殷是怎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将自己大部分的收入都委托给他捐向各种爱心基金，最后却落得个诈捐的名声，成为全网黑的对象。
良宸轻轻揽住了余殷的肩膀，“我知道一些靠谱的救助协会，可以联系一下。”
余殷惊喜地望向良宸，他怎么忘了，良宸可是一个会带流浪猫去打疫苗做节育的人，肯定也会关注这些救助协会的。
“我钱不多，回去后就去拿给你。”
“你……”良宸眼神复杂地望着余殷，“你对谁都是这么信任的吗？万一我拿着你的钱跑了呢？”
“怎么可能。”余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但是看到良宸认真的表情，解释道：“我那钱还不够你给小区里的猫做节育呢，你怎么可能会动手脚。”
良宸还是没有说话，余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看到良宸眼神里蕴含着一丝不赞同以及浓浓的担忧。
“安啦，我知道，我会好好选靠谱的协会，还会查看捐赠反馈单等，肯定不会被骗的。”余殷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大方的人，“我可计较了，小时候我哥跟我借零花钱还要给我欠条呢。”
良宸被逗笑了，掐了一下余殷笑得得瑟的脸，“知道你最厉害了。”
也是，前世的丁启航在前几年，每一次的捐款都分文不差地捐了出去，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余殷才会越来越信任他，以至于到了最后完全放开手，才会被坑了一把。
“你可要努力赚钱，以后成立一个个人基金会，我帮你打理。”前世余殷捐的款总额都足够成立好几个个人慈善基金了。
“哎呦，这么一想压力好大，还是算了，找找靠谱的协会吧。”余殷嘿嘿一笑，企图蒙混过完。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成立一个个人基金会首笔到账资金至少就得两百万，想想都觉得肉痛，怎么可能呢。
“很快的。”
“不行不行，赚了钱第一件事是要买房，在老家买一套，在京都买一套。”余殷眯着眼笑了，一副财迷的样子。
良宸知道余殷只是在开玩笑，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短时间内能够赚够买房的钱，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反正等到他看到钱的时候就相信了。
“等你买了房可要告诉我，我好能在你附近也买一套，继续做邻居。”良宸打趣道。当然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怎么可能让两个人住两套房这种事情发生，事实上他们两个人的婚房他已经在装修了。
“仇富。”余殷鼻子一皱，这种房子说买就买的人，真的让人挺手痒的。
良宸哑然失笑，看得余殷也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就将企图钻进猫窝里面逗猫的串串拉了回来，打道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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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来的余殷在家窝了几天之后，又神秘兮兮地去找了尤雅莉。
“来的正好，MV已经拍完了，要看看吗？”尤雅莉找让演员是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长相俊朗，还带着一股学生气。
“不用了。”余殷摇摇头拒绝，“等着看最终版本就好了。”
“怎么，有什么事吗？”尤雅莉看着余殷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莉姐，如果我找毛老师他们录音的话，费用怎么算啊？”
“嗯？”尤雅莉挑眉，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他，毛向明是公司的编曲师，一般专辑歌曲的编曲都是由公司直接支付，但是余殷这么问明显是不想以公司的名义。
“就是，我有个朋友生日。”余殷笑容可掬，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又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我思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就想着录一首歌给他。”
“这样啊。”尤雅莉了然，也不多问，“应该是按小时收费的，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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