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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近代现代)——华生生

时间:2019-09-21 11:50:07  作者:华生生
  真的很耐看啊。薛易的一颗心被小猫爪挠了起来。
  “舅舅之前说好了的,我不哭就给我买零食!舅舅是大人,大人怎么能说谎,孟子还知道言必行,行必果……”
  哎呦,小家伙这么一点点,知道的挺多嘛。
  “可是你感冒了,刚刚还打了针。”没有了外人,男人的气势软了好多,他弯下腰,耳根泛着红,声音有些虚弱的沙哑:“宸宸听话,回家可以玩一会儿电脑。”
  小孩子可爱是可爱,就是较起真来好难哄。
  “舅舅大骗子!”
  “听话好不好,舅舅今天头很疼。”
  “我就要!就要就要就要!”
  男人的手搭上太阳穴,“宸宸你……”
  话音未落,就听‘咚’的一声响,薛易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挣扎了一下,手想要抓住货架上的商品,可下一秒整个人却软了下去,知觉全无地倒在了地上。
 
 
第2章 天线宝宝
  薛易慌忙绕回货架。只见货架上的零食洒了一地,男人侧倒在中间,男孩儿则慌乱地想要把他扶起来,他冲上去,单手捞起陆子宸让他站在一边。
  陆子宸哭的声泪俱下。
  “救救我舅舅,救我舅舅。”
  “先生?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薛易托起他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脸颊。
  晕过去了。
  “是我不对,舅舅生病了,我还和舅舅顶嘴。”陆子宸吓得不轻,哭哭啼啼地要抱地上的男人,被薛易有力的手臂拦住,扔在了一边。
  “叫车了吗?”薛易抬头,朝周围的人求救。
  围观的几个大妈拿着老头机连连摇头,“信号太差,拨不出去,他怎么样啊小伙子,要不要紧。”
  薛易闻言,这才仔细查看了一下歪在自己怀里的男人。他的脸依旧是初见时的红,双眼紧闭,好像就是睡熟了,但冷汗却顺着鬓角留下来,人也有些蜷缩。
  薛易伸手探他额头,烧的厉害,还是去医院挂个水比较保险。
  “陆子宸别哭了,过来帮我扶一把。”
  陆子宸赶紧跪下,袖子把眼泪一抹,双手拖住舅舅的脖子。
  薛易脱下外套将人裹好,在两个大爷的帮助下,把他背了起来。
  “陆子宸,你千万跟紧我,千万跟紧明白吗!”
  薛易看着男孩儿点头,才朝商场出口疾步走去,打了车直奔市第一医院。
  这一折腾便折腾到深夜,等薛易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以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哭到眼肿的陆子宸倒在薛易怀里睡着了好几次,床上吊着水的男人倒是醒了,只是烧的太狠,又朦朦胧胧地把眼闭上了。
  “宸宸也到床上去睡好不好。”
  “不。”陆子宸强撑着睁开眼,单手抓住薛易的校服:“哥哥别走,舅舅睡着了,我害怕。”
  “乖,上去睡,哥哥不走。”
  陆子宸终于坚持不住了,歪倒在薛易怀里睡熟了,小手撒开了薛易的校服。他小心翼翼地把陆子宸抱到男人身侧,捞过来一点被角,帮他盖上。
  薛易攥着收费单,皱眉望着这个人,直到双腿酸麻。
  “小易。”一个身穿白褂的中年男人敲了敲敞着的门,走到薛易身边。
  “林院长。”薛易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
  “这孩子,我和你父亲过命的兄弟,叫声叔叔就好了。”
  “林叔叔。”薛易喊了一声。
  林碣石摆了摆手,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药品,歪头对薛易道:“最近变天,流感挺厉害的,你也注意多喝水。这是,小易的朋友?”
  “嗯。”薛易不想多解释,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林碣石双眼满是疑惑,低头朝床上看去,男人的面容斯文年轻,薄唇俊朗,因为发烧微红的脸颊透着禁欲的味道,该是很讨女生喜欢的类型。
  想到这儿,林碣石不禁微微皱眉。他是薛易父亲的老同学,两个人之间没什么秘密,故而知道一些有关薛易的事。
  “你现在离开家,就是和他住在一起?”
  薛易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林碣石。
  “哦,你父亲都告诉我了,他很着急,让我帮着劝一下。你现在还小,会这样也是受了别人的影响,我可以帮你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你要相信你自己可以克服困难……”
  “叔叔。”薛易站起身,打断了林碣石的话。
  “你先听我说。只要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多和女生接触,不出去乱搞,我们的医疗团队都是国外最先进的,一定能治好你。”
  林碣石没有看到,眼前的少年手臂有些发抖,额头上青筋浮了出来,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你怎么了?”
  薛易摇摇头,抬脚朝门外走。
  “你要去哪?”
  “我摩托车还在超市扔着,怕碍事儿,您帮着照看一下我朋友。”
  “小易啊。”
  “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碣石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好,薛易甩了下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快要入冬,天气变化的非常迅速,白天还暖洋洋的,晚上的寒风凛冽刺骨。薛易打车来了超市,面无表情地朝车库走,垂在裤缝上的手慢慢捏起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治好我?老子凭什么要被你们治好。薛易猛地抓住摩托车的车把,惊起一串夸张的警笛声。
  他为什么要跑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出来,他一定会和他老爸的朋友吵起来。到时候除了那方面有病,还要落一个不尊重长辈的名头。
  可是什么时候,自己的脾气已经这样不受控制了?
  等薛易平复好心情,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男人和小孩儿都不见了,林碣石也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张空空的床铺。薛易有点着急,忙跑到前台问人去哪了。
  小护士赶紧安抚道:“先生您别急,陆先生缴了费,抱着那个小孩子回家去了。”
  “可药还没输完。是院长让他走的吗?”薛易脸色很不好看,暴躁的血液潮水般冲进血管。薛易心想,如果人是被林碣石赶走的,他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的。院长有事情离开了。是那位先生说有急事要处理,还让我把垫付的药费退给您并表示感谢,一共是二百一十元还有他签的单子,请您拿好。”
  薛易接过,愣了一小会儿,随后道了谢,转身离开了医院。
  等到秦朗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他身心疲惫地打了个电话,便靠在墙边儿走神。还好秦朗够义气,五分钟后,穿着狗熊睡衣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又去厨房偷偷煮了点挂面给他盛好。
  两个人怕吵醒父母,在小别墅二楼做贼一样小声说话。
  “里头打了个鸡蛋,可能进去了点蛋壳,你吃的时候注意。”秦朗把碗放在木质的床头柜上。
  “等会吃。”薛易脱了外套随手一扔,一头栽倒在秦朗的大床上,脸埋进柔软的绸缎,心里纷乱至极。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薄情。他不过就出去了一小下,结果人一声不吭就走了,这一晚上又看孩子又顾大人,最后剩下什么了?至少留个名字呐。
  “说了多少遍,别随地乱扔衣裳!”
  秦朗捡起地上的外套,抖了一下,一张揉成团的白纸和几张纸币掉了出来。秦朗弯下腰,熟练地把钞票揣进自己口袋,捡起那纸团,皱眉研究了一会儿。
  “陆皓亭是谁?”
  “我哪知道!”薛易心里烦躁不堪,原本乖巧无害的脸上挂了一副‘莫挨老子’的神情。
  你说说,都病成那样了,大半夜的还瞎跑什么,钱都给了,在那里乖乖睡一晚上不行吗?家那么远,还带着个孩子,大半夜的多不安全。
  “那他的病历卡为什么在你这儿。”
  “老子说了不知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抽……”他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秦朗调头看他。
  薛易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大眼睛也盯住秦朗。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秦朗先慌了:“卧槽,你终于饥渴到要对我下手了吗?”
  “滚一边去。”薛易跳下床,夺过秦朗手中的白纸,端详良久,一言不发地变成了一块雕塑。
  怕不是个傻子哦,手里捏着人家名字生闷气。陆皓亭。原来他叫这个。好像还——挺好听的。
  糟糕的情绪犹如波涛怒吼的海面,被温暖的朝阳一点一点抚平了,薛易用手把纸压平,对角折好夹进英语课本里,再将英语书小心地塞进书包。
  “谁啊?”
  “你不认识。”薛易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个上扬的弧度。
  “你他妈的骄傲什么呢。”秦朗踹了他一脚,“滚去吃饭。”
  薛易拉上书包拉链,挪到床头柜前坐下,好心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一向在夜里没什么胃口的薛少爷大口大口吃起挂面来。
  “卧槽,真有鸡蛋壳,你要不会打就别打!”
  “发什么疯,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厨艺那么好,跟个家庭主妇似的。”秦朗翻了个白眼,到橱子里把被褥抱出来铺好,熟练地钻了进去。可怜他一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有床不能睡,委委屈屈地蜷在地上。
  “嘿,我睡地上吧。”薛易心情好,说话声音也是甜的,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奶狗,“我爸说家里破产了,不要我了,可能要在你这儿多蹭几天。”
  破产?秦朗的心揪了一下,但并没有相信薛易的鬼话。他没有去床上,只是满脸嫌弃道:“又跟你爸吵起来了?”
  “他弄了几个国外的心理医生,要逼我治疗。”薛易吃着面,嘴里模模糊糊道。
  “你好像特别讨厌这种治疗。”
  “烦的很。”
  “是不是昨天就跑出来了,我听说你去当什么兔女郎。”
  “那他妈的是临促!”薛易一脚踹上他的心窝,踹到秦朗抻着脖子求饶。
  “今天还碰上林碣石了,就是那个第一医院的院长,我爸把我的事告诉他了。”
  “什么!”秦朗眉头皱了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他爸也太过分了,这是隐私,理应尊重别人,况且他觉得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反应却是,他今天来晚不是去打工了,是去医院了,但不是因为自己生病,是刚刚那个叫陆皓亭的男人。
  陆皓亭,看名字就像个年轻文静知书达理的三好青年,绝对不会是什么意外摔倒的老年人。
  “太他妈的过分了。”薛易狠狠地吃了口面。
  “算了,这种事和他们说不清。你赶紧吃,吃完睡觉,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嗯。”薛易点点头,“你先上去睡,我还没洗漱。”
  “你怎么这么啰嗦?”
  “让你上去睡怎么啰嗦了。”
  秦朗捂着自己的狗熊睡衣哼道:“你管老子在哪睡!我被窝子都捂热乎了,休想骗老子出来!”
  薛易:“……”
  “你别定表哈,到上学点了司机会敲门叫我,敢提前吵醒我打死你。”
  薛易:“……”
  秦朗关掉了床头灯,盖好被子躺下,突然回忆起刚刚薛易的打扮,没头没脑地来一句:“对了,怎么没见你戴那个傻逼帽子?”
  “什么帽子?”
  “就是特别像天线宝宝那个,顶上支棱着个蓝球儿。”
  “啊,落别人那儿了。”薛易一个激灵。
  他送人去医院的路上,怕陆子宸着凉,就把帽子给孩子戴上了。薛易记得自己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床来着,上头并没有什么东西,故而也没想起来自己少了个帽子。
  “丢了,估计找不回来了。”虹城那么大,哪能那么走运再遇见他们。薛易轻轻叹气。
  “别找了,丑死了,跟个二傻子似的。”
  薛易:“行吧。”
  秦朗似乎是有点困了,声音也变的沙哑:“别去做兔女郎了,那才能挣几个烟钱。”
  薛易:“那你养我。”
  秦朗:“三百六十行,行行能挣钱,你就非得用美色挣吗,就不会去当个家教?或者去教教钢琴。话说回来,你还会弹琴不?”
  薛易:“废话,当然会。”
  秦朗:“也对,维也纳小金厅独奏一等奖,差点忘了,易哥牛逼。”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包养!
 
 
第3章 一打五
  陆皓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一点半了。
  他一只手扛着熟睡的陆子宸,肩膀斜着,另一只手费力地去按门上密码器。就在这时,门从里头打开了,一个鬓角花白的男人站在毯子上,皱着眉看他。
  “父亲?”陆皓亭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您怎么现在就到了,不是早上才……”
  飞机应该是早上到才对,他正准备安置好陆子宸就开车去接父亲,这一路上生怕时间不够用,都没来得及当面谢谢那个学生。
  “你妈催我早点过来看看你,改签了。你这是去哪了,怎么那么晚,手机也打不通?”
  “接宸宸下钢琴课。之后、之后有个应酬。”
  “应酬?应酬怎么能带着孩子!唉,我能说你点什么呢,你才二十出个小头,按你妈的话,也还是个孩子呢,况且你连女朋友都没一个,怎么可能会带孩子。”男人眉头紧锁,从陆皓亭手里接过孩子,探了探自己外孙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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