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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错的豪门少爷重生了(穿越重生)——江色暮

时间:2019-09-21 11:47:32  作者:江色暮
  他抱着点莫名念头,拐过门廊,进到客厅,然后一眼见到餐桌上的丰盛摆设。池珺惊在原地,第一反应是在心中默数,公寓的钥匙给过哪些人、今天是否是哪个特殊纪念日。这样转过一圈,毫无所获。最重要的是——
  池珺心中一紧。
  他进门的时候,门是反锁的。
  可这会儿,火锅还在烧,咕噜噜的,花椒与辣椒在锅里翻涌。池珺深呼吸,满心荒谬感。他喉结一滚,几乎头晕,想:我是不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这会儿出现幻觉?
  “幻觉”?
  这两个字,让池珺一个激灵,瞬间想到几个月前,自己的一点奇怪经历。他浑身紧绷,朝餐桌走去。家具很少,四周一览无余,只是墙壁、柜子,厨房的推拉门也开着,没有藏人的空隙。他毕竟年轻力壮,自忖有一点柔道底子,不至于对突然而至的意外毫无反抗之力。
  而池珺的谨慎、试探,被坐在桌前的钟奕看在眼里。
  他见池珺离自己放在桌面上的纸越来越近。饶是钟奕,也有片刻屏息静气。他说不上,自己到底“期待”池珺有什么反应。
  但是。
  钟奕偏过头。如果池珺能见到他,便能看到灯光下,钟奕抿起的唇角、微冷的神情。他的眼睛颜色很暗,像是一片幽深的湖,冰冷、深邃。
  但是——
  池珺绝对不应该怕他。
  绝对不应该有一丝惊慌。
  绝对应该,认出做出这一切的人,是他。
  可池珺到底看不到钟奕。
  他走到桌边,觉得这一路无比漫长。最终,他见到桌面上的纸。
  上面是一串名字,他很熟悉。有些人,始终被他放在“不能信任”的区域内。有些人,他有过一些接触、合作,最终却又心存顾虑……
  他捏着纸的手一点点用力,纸页被他捏出一块印子。
  钟奕能看到池珺滚动的喉结。还有握紧的另一只手、像是喘不上气。
  还像什么呢?
  柔和的灯光照在池珺脸上。看着他,钟奕倏忽想到一只夜莺。
  让玫瑰刺进心脏里、脆弱的,让心头血染红玫瑰的夜莺。
  他听到池珺艰涩地开口,嗓音沙哑,难以置信,却又偏偏夹杂了几分确信。
  叫了声:“钟奕?”
  停一停,问:“是你吗?”
  “你怎么会……怎么会——”
  又停一停,声音低了下去,看着四周,有些茫然地眨动眼睛。半晌,才轻声说:“是你的话,那之前,八月的时候,在镜子上写字的,也是你?”
  他到底还是忘不掉。再催眠自己、告诉自己那是错觉,可那一刻的场景,依然牢牢烙印在池珺心底。他面对眼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瞬间又想起。
  而钟奕心满意足。他站起来,走到池珺身边,抬起池珺的左手。
  初被触碰到,池珺身体颤了颤。但他很快回过神,带着点困惑,看着自己身体左边。那里明明没有人,可的确能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握住他的手,让他掌心摊开、向上,写:是我。
  池珺花了点时间,来分辨手上的字。
  他无奈,沉浸在眼下的虚妄里,像是喝醉酒的人,昏昏然,无法找回寻常的、理性的思绪。他低声说:“你不要在我手上写……”
  钟奕一顿。
  池珺:“我分不出来你在写什么。”
  钟奕:“……”
  他无奈,重新拿起纸笔,写:是我。
  池珺在原地,静了静,大约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太正常了,他接受了三十余年唯物主义教育,然后一夕之间,钟奕要打碎这一切。
  池珺沉默片刻,问:“你怎么会在——”
  钟奕在纸上写:吃饭吧。
  池珺又眨眼,问:“你知道我没吃晚饭?”
  钟奕写:我一直在看着你。
  他笔起、笔停,心知肚明,自己这样一句话,于很多人来说,算得上可怕了。但池珺这样子……毫不介怀、毫不介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做点什么,试一试,池珺的“底线”在哪里。
  而池珺果然因为这句话怔忪片刻,而后抬头,有些纠结:“洗澡的时候也在吗?”
  钟奕:“……”
  他写:那天是意外。
  言简意赅。
  池珺慢吞吞地“唔”了声,像是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多信息,有些无法回过神来。
  火锅仍然在烧,水位下去一截。钟奕看一眼锅子,在纸上写:先吃东西。
  池珺沉默片刻,说:“专门给我做的?”
  钟奕:YES
  池珺低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
  ……
  这天太不真实、太虚无缥缈。
  要到以后,钟奕问池珺:“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
  池珺说:“我认识你的字啊。”
  钟奕不置可否。
  池珺有些漫不经心,回答:“连你也害我……那活着,也真没什么意思了。”他最重要的朋友,原本该是一生知交,却偏偏英年早逝。
  想害他的人太多了。
  可不该是钟奕,不会是钟奕。
  无论钟奕变成了什么样子。
 
 
第191章 番外二(下)
  两人——一人一鬼相对而坐, 中间是热气腾腾、冒着麻味辣味的火锅。池珺兴致上来, 还难得地开了一瓶酒, 以此助兴。
  他问钟奕:“你可以喝到吗?”
  钟奕写:可以。会变得没味道。
  池珺就笑一笑, 说:“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 之前有一次, 方源给我买早餐——”
  钟奕坦然,承认:是我。
  池珺微醺,为钟奕倒酒。他大约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 明明面对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如果是旁人, 不说惊惧, 至少也要心生防备。可池珺不同。
  最爱他的爷爷奶奶已经不在了,其他朋友虽有交心,但到现在,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关系仍然很好,但距离上却渐行渐远。他的所有生活重心都在盛源, 可哪怕是盛源, 都让池珺偶有踌躇,想:我这样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钟奕的出现, 却忽然打破了这一切。过往的三年在这天夜里,酒意之下,仿佛消失。池珺又回到二十岁出头、刚回到海城, 与钟奕彻夜做方案的时候。
  火锅很烫,又辣,他吃得脸颊发红,唇瓣也红润起来。见钟奕在纸上写:没有喜欢的人吗?
  池珺一顿,笑道:“哪有时间。”
  钟奕写:但一定有人想追你。
  池珺看了,还是笑,说:“哪有。”
  透着一层雾,钟奕看他的面孔。他看池珺太多次了,好友容貌出挑,在他这里,成了一个客观的、因太寻常,足够让人忽视的“事实”。人的眼睛会忽略自己的鼻子,他也会忽略掉池珺俊美的、在而立之年以后,风采不减,又多了点成熟韵味的容貌。
  钟奕看着他,听池珺说:“你也吃啊。”
  钟奕就控制碗筷,给自己夹满一碗。过了片刻,一张纸浮在池珺面前,是:吃好了。
  池珺笑道:“好快。”
  钟奕写:我让阿姨买了很多菜,在冰箱里。
  池珺一顿,说:“买来……也只是放着。”他放下筷子,“钟奕,我都没有问,之前太高兴了。”
  钟奕想:他觉得高兴。
  那……钟奕觉得,自己也有点高兴。
  池珺问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一顿,谨慎地,“你周围,还有其他‘这样’的……嗯,吗?”
  这话说起来,要复杂很多。钟奕不想手写,于是池珺摆在书房桌面上的笔记本飘了过来。池珺看着空中漂浮的电脑,酒意让他的大脑有些迟钝,说:“别摔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似乎听到钟奕的一点笑声。
  电脑在他面前打开,钟奕控制着键盘,打字:我不知道。
  回答前一个问题。
  后面的问题,则是:之前车祸,我好像被丢进了什么地方,一直在重复车祸的经过。再之后,就是你去看我,说唐怀瑾被宣判了。
  池珺轻轻“啊”了声,眉眼间,显出一点难过:“这么久……”
  钟奕被折磨了那么久。
  他思绪迟缓,即便这样,也能想象得出,日复一日地重复自己的死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钟奕而今却能轻描淡写。
  因好友的态度,池珺也不愿多么直白地“安慰”他。他只是说:“如果我可以早点让唐怀瑾被宣判,你是不是——”可以少受一点折磨。
  电脑屏幕上,浮出三个字:不知道。
  而后是:我听到许多池铭的打算。待会儿吃完,咱们好好聊聊。
  池珺正色起来:“好。”
  …………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时刻。
  书房,一盏灯,两个人,一台电脑。你一言、我一语,勾勒出一个完整的计划。
  池珺喝了酒,但脱离餐桌边的气氛,拿冷水擦一把脸,换掉沾满火锅味的衣服,进到书房,就又成了那个冷静精明的池总。屋内空调开到二十五度,很暖,他把袖口折起来,露出一截白皙、带有流畅好看肌肉的小臂。
  钟奕说的很多人,他都有提防,但对于池铭私下里做的那些事,从表象推断,总要麻烦许多。眼下,钟奕却能一针见血。
  哪怕两人只能通过打字沟通,池珺也由衷地觉得,自己能轻松许多。
  他太怀念这样的感觉,与好友一起,在商场上齐肩并进。他看不到钟奕,却知道,两人的身体挨在一起,钟奕的手臂偶尔会碰到他。这样大半晚过去,钟奕看出池珺眼下的疲惫,主动说:“先睡吧,明天继续。”
  池珺也不逞强,道:“好。”
  话音落下,才一怔,问:“我是不是——听到你说话了?”
  钟奕亦是一怔。
  半晌,回答:“是。”
  池珺却看着他,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
  钟奕意识到:他又听不到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刻,钟奕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或许浪费太久。他平白消耗了很多时间,而如果早早去探索自己的状况,或许已经能了解更多。
  他还是打字,说:又不行了。先睡。
  池珺叹口气,说:“好。”
  ……
  ……
  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来进行关于“什么时候能听到钟奕讲话”的实验。
  期间冬去春来,冰雪消融,繁花满枝。池铭难以置信,自己悄然布下的棋子、精心挖下的坑,为何被池珺一一识破。
  有了钟奕这个无往不胜的“窃听器”,池珺可以先行布置许多。池铭节节败退,无比狼狈。就连池南桑,也选择明哲保身。女儿与她闹,她原本就心力憔悴。又见池铭连出昏招、惨不忍睹,便更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个曾经的“盟友”。
  池铭发怒。而在这同时,钟奕已经与池珺琢磨出一套沟通法门。
  很简单。
  越多身体接触、皮肤相贴……池珺就能感觉到越多“钟奕”。握手的时候,可以听见钟奕讲话。手臂贴在一起,过十分钟,能见到一点钟奕的影子。
  更多的,嗯,还没有实验。
  但这已经足够了。
  他轻松下来,提出:“可以让方源他们也试试。如果所有人都能看见你——”不就相当于,钟奕真正重活了一回。
  钟奕回答:“可谁会像你一样,对我毫无戒心。”
  池珺停一停,冷静下来,承认:“也是。”他不该有那样的异想天开。
  钟奕则笑了声,嗓音温和,说:“但你这样为我考虑,我很高兴。”大多时候,还是看不见表情、动作的,只好多用语言表达心情。
  有钟奕在,池总的工作也能被分担一些。方源等人都说,这几个月,池总的状态好像好了许多,比先前要有朝气。池珺笑骂了句,关上门,坐在办公桌前,对钟奕讲:“方源来这边的时候,还是咱们一起挑的。现在他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钟奕坐在沙发上,能见到沙发的一点凹陷,回答:“对,所以你——”
  池珺无奈:“你就别闹我了。别的不说,我要真找了人,你怎么办?”
  钟奕莫名:“有我什么事。”
  池珺笑一下,看着眼前报表,声音里带了点心不在焉,说:“谁能接受自己男朋友、老公,一天到晚和一个看不见的人讲话啊。”
  钟奕琢磨一下,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
  但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让我主动提出,“等你有了伴侣,我就放心、退出你的生活,去世界环游”……
  钟奕看着池珺。他背后,是整个海城的光影,是远处流淌入海、见证了整个城市兴衰的黄浦江。而那些光,最终都落在池珺身上。
  他真的比去年七夕那天,看上去好很多。渐渐有了老爷子未去世时的样子,意气风发。钟奕莫名觉得:如果我当初没有经历车祸,而是与池珺一起,彻彻底底地扛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那他大约很早就会恢复过来,不至于在悲痛里沉溺那样久。
  这样的念头,让钟奕心尖蓦然颤动。
  他更仔细地看池珺,从眉眼,到鼻梁,到嘴唇。
  池珺毕竟三十一岁、将要三十二岁了。不再是两人刚刚成为好友时的模样。但他依然很好。
  而钟奕慢慢靠回沙发,想:我先前计划,要去世界上看看的时候,明明也是很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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