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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朋友回来了？”
“嗯。”鸣溪坐下去，就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哥，最近公司在裁员吗？”
陆吉安：“是啊，辞了一批人……听说董事会那边出了点事情，好像跟陈总有关。”
鸣溪一怔：“陈潇暮？”
“是啊，估计以后陈总日子不会好过了……小顾董这怕是想大权紧握****。前不久还走了几个合约到期的艺人，本来合约到期是该续约的，结果顾董趁着合约到期就给就把他们打发走了。”陆吉安理理手边文件，“一下子走了那么多人，对公司的影响还挺大的。不过不破不立，顾董既然决心要搞个大的，以后肯定还会再起来。而且……对于你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鸣溪默然无言，突然想起顾明勋那天说的，自己也是公司准备培养的新鲜血液之一。
陆吉安笑了一下：“那几位人一走，公司自己的资源可就空缺出很多来了。你小子运气倒是挺好。”
鸣溪也只能跟着笑：“也许吧……”
运气这种事他上辈子可不敢指望，别说运气好，不倒霉就不错了。每次有点希望的火苗，就会立马被风吹熄被水浇灭。也不知这辈子究竟是怎么了……其实也只不过是到现在还没遇到什么困难而已，算不上运气多好，但跟一直在不停倒霉的上辈子比起来，还真的算得上是好运了。
“不过公司自己的资源也得竞争……演戏这方面你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我放心。不过拍戏要很久，一直安安静静拍戏，周期很长，不是很快就能成名的。”
鸣溪有点不太懂了：“这事不能着急吧……”怎么听这意思，陆吉安很想自己明天就红遍大江南北一样？
陆吉安笑：“你是不着急，可是公司急啊。现在走了那么几个人，公司的股价都跌了……当然得有几个级别差不多的人赶紧补上。不快点捧红几个人，天明行业一哥的位子怎么保住。等你拍完《鸿蒙记》，《凌霄》就该播出了，看宣传期会接几个综艺，好好学习学习，表现好点，这可是圈粉的好机会。要是反响好，上的说不定是王牌综艺。”
“综艺……你现在说我都有些紧张。”鸣溪听得有些兴奋，却也十分担忧。
曾经他也是一个性格开朗很会接话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点社交恐惧了，害怕在很多人面前。可能是被残酷的生活折腾到自闭了吧，他现在没什么表现欲。
陆吉安安抚道：“放心，实在不行就安安分分当个背景板，也不会有人说你不好。一步步来，你总会慢慢习惯的。”
展现自己这种技能，鸣溪已经不怎么会了，还得慢慢学学。现在的他是从那个不怎么美好的未来里回来的，一切重新开始，倒是让他有了一点勇气。
鸣溪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不会不行的。也是时候去找找那个以前的自己了。
很快就到了进组拍《鸿蒙记》的时候。原著小说太长，而且改编的地方比较多，加上他的角色出场不多，他这久的准备就是直接钻研剧本。
因为是玄幻背景，要加很多特效，很多地方也得在绿幕拍，偶尔有些场景是去实地取景，但这个并没鸣溪的事。他的戏份全都是在影视城、绿幕里拍的。
这次的角色魔王流夜，是主角前期最大的对手，把主角团耍得团团转，后面还掳走了女主，喜欢上女主，这段感情戏书粉就嘲得很厉害，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一个练级怪也想抢男主老婆啊。一段感情戏成功让这个角色更加让人嫌弃了。
鸣溪觉得，他就算不怎么认真准备，照着剧本走走就已经够讨人厌了，演坏人还真是没什么压力。
不过说真的，这角色其实也不好演。前面一直都是戴着面具，整张脸遮得只剩一双眼睛。
演起来很好偷懒，如果只是想随便演演拿钱走人，可太轻松了。但鸣溪明显不是那种会想随便应付了事的人，所以这个不露脸的角色演起来难度就很大了。他只能给一个眼神，但得把人物情绪明显地表现出来。
戴面具的戏一连拍了几天，终于是到了揭下面具的那一场。剧情已经进展到这个炮灰魔王喜欢上了女主，把人掳走带到自己的魔宫。这场戏他会在女主面前揭下面具，然后他就离死不远了。
再过几场戏已经打怪升级的男主就会杀过来，用个大招拍死他这个反派，然后他就杀青了。
鸣溪又认认真真看一遍剧本，上场开工。
“瑶海公主殿下，不喜欢我这里么？”完全掩盖住面容的青铜面具十分狰狞，但他眼底的那丝带着媚意的笑却跟那面具完全不同。
瑶海公主咬牙，眼中只有敌意：“流夜，你别肖想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你。”
他闻言笑了笑：“是么？公主不答应也没关系，毕竟我是魔，不讲道理的。无论如何，公主三月后都要与我成婚。”
瑶海公主不言，愤恨的神情已经表露了她的不甘愿。
魔王轻轻一笑：“我就是喜欢看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再不情愿，也只能任我摆布……”
瑶海公主冷冷一哼，不屑与蔑视已经滥于言表。
魔王却在此时忽然靠近了许多，吓得公主往后退，却又退无可退，只能任由对方附在自己耳畔悄声道：“你想不想看看，你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子？”
言毕他抬起修长苍白的手，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
那张脸一点点展现在公主面前，精致，完美，像是天界工匠的杰作，绝不像是魔。
他的笑容太过灼目，公主看到的一瞬间就愣了神。
确切地说，是演员愣了神。
“咔！安安，这里是要立即推开他，你怎么呆住了？”导演见女主演员林安安半天都没反应，终于忍不住喊了停。
林安安这才反应过来，突然脸红：“对不起！我忘了！”
“休息一下，等会儿再来一条。”导演摆摆手。
一边围观摄影机屏幕的工作人员看着屏幕上鸣溪摘面具的场面，不由惊叹：“其实我觉得……安安刚才那样才是正常反应吧。”
“你不懂了吧，瑶海公主跟男主角两情相悦，爱得死去活来，不会因为流夜好看就给他好脸色的，绝对不会被他的容貌惊到，就算他设定是魔界第一美人。”
鸣溪对此毫无反应，连着拍了几场，他也是有些累，没工夫管其他的了，听到导演喊休息，二话不说跑去喝水。
这场戏拍完，再过个五六天就会结束在《鸿蒙记》里不多的戏份。
他还是那种三条之内必过高效率演员，他的戏份拍摄进度特别快，原本预计要进组拍个二十天左右，结果只花了半个月。
杀青的那场戏就是男主来救女主，他死在男主剑下那场。拍完还领了个红包，这是剧组的习俗，演了死掉的人要领红包，而且要在当天把红包花掉。可惜影视城里没什么很好花钱的地方，他就给剧组贡献了一批冰镇西瓜汁，天干物燥的，解解暑。
这边提前结束工作离开剧组，陆吉安给他安排的那些工作都还有好久。横竖也无事可做，他就拿了点自己存的钱，跑去首都旅游。
旅游这种事当然要趁着还是学生快点干几次，等不是学生了买门票可没优惠。
到的当天晚上他就要去网红地点总统大酒店打卡。
总统大酒店这名字听着很浮夸，感觉跟什么杀马特年代言情小说里的某某皇家学院一样，但其实是个有好几十年历史的高级酒店。接待的都是什么身价多少多少亿的集团高层，什么超一线明星，或者是政界人士。
这种高端的地方，本来是成不了网红的，毕竟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机会踏入这酒店半步，而且这酒店也不需要这样的宣传。
主要是前些年酒店修了个观景台，给人免费上楼参观。很多人一看那么神秘的地方居然免费开放，就蜂拥而至，一来二去就爆红网络，每天都有一大群人来这里参观，现在还得提前好久预约才能上去了。
鸣溪也是好不容易才约上的，下午去订好的旅行社登记入住完，就背着包包直奔总统大酒店。
“你好，我预约了今晚的观景台，这是我身份证。”鸣溪把身份证交给前台。
前台小姐确认完信息，交还他身份证和一张卡：“鸣先生，观景台人数爆满，要分批参观，所以还需要您现在大堂等待一段时间，下一批的开放时段是九点半。您先随便坐，我们会为您提供茶水点心。”
“谢谢。”鸣溪接过东西，给后面的人让位置。
大堂里现在的人……也没地方可坐了，酒店另外提供了小凳子，也都坐满了。
果然是网红观景台，每天晚上人都那么多。
鸣溪暗暗叹气，这跟他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本来他很期待到观景台上看看首都夜景，感受一下繁华和浪漫。
结果人那么多，还得等，还只能在上面待一会儿就得下来。
看看手机，现在才八点，他还得等一个半小时……在这里傻站一个半小时？
想出去逛逛，可是大堂已经被人堵死了，要出去可得费一番力。
很快鸣溪就发现自己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大堂里人越来越多，自己只能靠边站。挤着挤着就被挤到了一个入口，抬头一看，牌子上印着“VIP客户通道”。
再看前面宛如门神的服务员，顿时想往回走走。
脚还没退回去，那个服务员立马开口：“先生您好，这边是VIP专属通道，您需要出示VIP卡才能进入。”
鸣溪连忙解释：“我就是在这里站一站，那边人太多被挤过来了……”
他身后传来一声“叮咚”，是那VIP通道里有人下来了。他本来没有注意，接着就是一个声音响起。
“鸣溪？”
“嗯？”鸣溪奇怪了，怎么突然有人叫自己名字？
那服务员的身后，有个男人转身走过来，竟然是他最想躲开的那个人。
顾明勋。
鸣溪目瞪口呆，为什么，他旅个游都能撞见……
“你怎么在这里？”顾明勋疑惑地看着他。
鸣溪：“过来旅游……顾董怎么会在这……”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去哪儿都能见到你好吧
顾明勋挑眉：“出差，顺便度假。”说完扫了他手里的卡一眼：“你来看那个观景台？”
鸣溪点头：“嗯，看很多人说这个观景台很好。”
顾明勋笑了两声：“有什么好看的，这地方几百个人挤在观景台上，又挤又吵，想感受浪漫感受宁静，你大概得半夜来。现在去，不怕被挤成人干吗？”
鸣溪深表赞同，却道：“我也是来了才发现那么多人……不过来都来了，我都预约了。”
“九点半……”顾明勋又仔细看他那张卡片一眼，“走吧，跟我来。”
鸣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顾董……”
“顾先生，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吗？”倒是旁边的服务员开口问了一句。
顾明勋：“是，我带他去你们的另一个观景台。”
“好的顾先生，请您乘电梯上到56楼，我们安排了人接引。”
“好。”顾明勋回头望鸣溪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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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吃软不吃硬
鸣溪原本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仔细一想，自己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顶头老板都发话了这点面子还能不给吗？而且比起跟那么多人一起挤一个看台，弄得完全没了赏景的兴致，很明显是跟着顾明勋一起去VIP的观景台更好啊。
他大老远跑来旅游是为了被一群人挤的吗？
不是！
权衡之下，鸣溪还是选择了跟着顾明勋一起上去。跟挤死人的大堂比起来，VIP通道真的是另一个极端，连个鬼影都没有。
服务员领着两个人到了观景电梯，顾明勋站在电梯门口却开始有些犹豫。
既然是观景电梯，肯定就是透明的。
顾明勋恐高，现在都还没有上楼，他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出电梯升高之后的可怕景象。
稍稍皱起了眉，他也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就带鸣溪一起走了进去，按下去56楼的按钮。
鸣溪看到这个观景电梯的时候，也想起了他恐高这事，但见他直接走了进去也就没有多话。毕竟按理来说，鸣溪这时候是不知道顾明勋恐高的，关心了他岂不是露了马脚。
电梯缓缓上升，顾明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鸣溪倒是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外面在变化的景色，看着本来高耸的楼一点点变矮，最后落在自己脚下。很多被高楼遮挡住的地方也逐渐露出来，那些在街道上根本就无法看见的景色，都随着电梯的身高而慢慢展现在他眼前。
“我好像看到古城楼了。”鸣溪有些开心。
“嗯。”顾明勋只低低应一声。
鸣溪转过头来，却看见对方的视线好像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因此稍稍地愣了一下。
顾明勋似乎也是觉得有些尴尬，便把目光移开了去，可是一看见外面的景象他就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高度，心里一阵慌，连忙又把目光移了回来。
怎么了？他堂堂一个董事长，想多看谁两眼又怎么了？不服也没人敢说。
鸣溪太了解这人了，所以就想合情合理地照顾照顾这人，试探着发问：“顾董……你是不是，恐高？”
顾明勋一阵脸黑，拒绝承认：“没有。”
那就没有吧，鸣溪忍笑，既然他不承认，那自己就不管他了。顾董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恐高。
最后顾明勋面色铁青地跟人一起上了观景台，明明不敢去，还故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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