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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近代现代)——漆环念

时间:2019-09-10 19:22:56  作者:漆环念
  “来不及了。”霁温风手执玉石专用刻刀, 摆到了眼前,刀锋一亮,现出了背后凌厉的眼睛,“等我刻完他的名字,他就会让我做,时间不多了。”
  沈御:“骗人的吧。”
  霁温风瞳孔微缩。
  沈御忍不住流露出同情:“那种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骗你告白才说的。”
  霁温风放下了刻刀:“……你也觉得他是在骗我?”
  “嗯。陆秘书满脸都写着心机叵测不择手段,会用□□这种方式也可想而知。达成目的后肯定会矢口否认,说‘献身给你’有另一层含义……”
  霁温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沈御扶着自己的膝盖正襟危坐:“这也是我宝贵的人生经验之一。”
  霁温风:“……”
  霁温风优雅地托腮:“看来越是甜美的男人,越是会骗人。”
  沈御:“没错。”
  “可万一呢?就算只有百分之0.1的可能性,他会兑现他的诺言让我做,我都不愿意错过。”豪门老男人霁温风双拳砸在桌子上,眼神坚定地袒露心声,“我真的,好想做!”
  沈御被他的坦率所感动,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他,大声教训道:“一千个男人,一千个都想做!可是想做和表白是两码事!喜欢一个人然后告白,两人相结合,所有人都说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但这却是大大的错误!恋人之间也存在着明确的权力关系,剥削与被剥削,付出与被付出,赢家与输家,如果你想高贵地活着,那么绝对不能成为输家!”
  霁温风目瞪口呆:“沈部长,你为什么把《辉夜大小姐想让我表白》的开场白背地如此熟练?!”
  沈御毅然决然道:“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只有渣男人才能享受后宫三千一夜七次的爽感!”
  霁温风被深深地触动了,定定看着眼前的刻刀和章子:“那么,告诉我,这个章子,到底刻还是不刻?”
  沈御沉思半晌,睁开眼睛:“刻!但是在刻的字上做文章。”
  他将计谋巴拉巴拉巴拉倾倒给霁温风。
  霁温风恍然大悟:“沈部长,你真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沈御高贵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这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应有的战略决策能力。”
  霁温风抓起了纸笔:“说出你的故事!”
  ……
  窗外,城南高中的老师与学生来来往往经过那间学生会办公室,见到学生会长和风纪委员对坐谈事。
  一个说,一个记。
  今天的霁会长和沈部长,也在为城南的建设发展而不懈地工作呢!
  萧竹清和陆容一前一后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
  “callby your name,真的有这回事吗?”陆容突然问身后的萧竹清。
  “啊,我确实在办公室有听到美术老师这么说过……”萧竹清机智地回答。这是一个无法证伪的假象。
  “嗯。”陆容没有追究是真是假,只是收回了目光,腋下夹着文件夹,四平八稳地从一个个班级前经过。
  萧竹清一颗心忐忐忑忑地落回了肚子里,坠在他后头,仿佛陪钦差大臣体察民情的地方官员。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了一段路。
  一路上,陆容都在认真打量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同学们,侧耳倾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待走到8班门口,陆容站定,转过身来询问萧竹清:“这么有趣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萧竹清猛地紧张了起来:“呃……应该不少吧。”
  “我怎么没感觉到呢?”陆容清冷地望着她,“我们的同学们,谁心里没个喜欢的人?若是有刻章即表白的风潮存在,学校里一定人人都在忙着刻章,谈论的话题也无外乎是谁刻了谁,不是吗?”
  萧竹清心里一惊:被看穿了!
  这是一个为了促使他们表白撒下的谎言!
  萧竹清手心里渗出了冷汗。
  不料陆容非但没有翻脸,反而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加油。”
  萧竹清:“……哈?”
  “其实,学生们对副科作业不重视这个现象,会长已经头疼了很久了。我们城南高中长久以来以升学率著称,素质教育这一块儿却广为诟病,体育、美术、音乐课经常被抢占,副科老师无可奈何,学生们也因此忽视副科作业。不交,晚交,漏交的现象广泛存在,是时候做出改变了。”陆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美术课作业背后有个爱情诅咒,会激起大家的创作欲望和讨论度。身为文艺部长的你不该尽全力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曲线救国,重燃同学们对艺术的热情吗?”
  萧竹清:“!”
  咋这么能掰扯啊?!
  你哪里是学生会长的小秘书,你做市委书记的秘书都屈才了你。
  虽然不知道陆容又打起了什么骚主意,不过只要陆容愿意把告白战争进行下去,对她有百利无一害,萧竹清积极道:“是,我这就去做好宣传工作!”
  “嗯,去吧。”
  陆容目送萧竹清匆匆离去,用口耳相传法散播八卦散播爱的行为,眼神一敛,面无表情地发信息给李南边。
  陆容:校园刻章业务做起来。
  李南边:哈?!啥玩意儿?
  陆容:这礼拜的美术作业,刻章,对普通人来说很难上手,我们可以提供代刻业务。20块钱一个章子,原料都是美术课下发的,我们纯赚手工费。
  李南边:美术作业……大家都是糊弄的吧?谁会认真去做这个作业啊!没有人会买的。
  陆容:马上就有了。
  李南边:可是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人才可以代刻印章啊?
  陆容重复:马上就有了。
  隔着屏幕都是一股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大佬风度。
  李南边不再多问,赶紧在全员恶人的朋友圈里发了代刻印章的广告。
  老大向来指哪儿打哪儿,金口玉言,照做就完事儿了!
  陆容布完局,安心上课。
  中午下课的时候接到霁温风的微信,是一张照片。
  霁温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枚青色的印章,出镜的手上满是细碎的伤口。
  霁温风:我要刻章子,不去吃饭了。
  霁温风:猜猜我刻了什么?
  陆容盯了那张照片几秒钟,把手机揣裤兜里,出门去医务室。
  买完碘酒、棉签和创口贴,刚巧看到沈御抱着两盒盒饭从食堂出来,陆容把人叫住,将塑料袋递给他:“给。”
  沈御:“……?”
  陆容:“反正你也要给他带饭,顺便把药也给带了吧。”省的他亲自跑一趟。
  沈御:“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他带饭?!”
  陆容:“……”
  你们俩今天结束以后在办公室里开了半天的小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我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一点,知道你们是在商量怎么对付我而已。
  陆容打发完卖惨的霁温风,走进食堂里点了碗面,一个人端到食堂中央坐下,一边吃面,一边竖起耳朵听。
  嘈嘈切切的喧哗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你打算刻谁的名字?”
  “讨厌不要问啦!”
  “反正到时候也要拿出来看啊!”
  ……
  “操,我刻不好她的名字……”
  “朋友圈里有人可以代刻哦。”
  “在哪来!”
  ……
  “霁会长一定是在刻陆容的名字吧。”
  “好气啊!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属于我!”
  “小声一点,陆容就坐在那里呢……”
  ……
  陆容吃完面条,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打开手机,询问李南边:多少单了?
  李南边:老大神机妙算!130多单,看样子还得往上加。操,腐女终于做了件好事。
  陆容:加大宣传力度。
  陆容收好手机,晃出学校,走了两个街口,找到了街角嘎啦配钥匙的小店。小店夹在两栋楼的中间,着地摆着手写白底红字的“配钥匙”板条,当是门面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右上角还写着“刻章”两个字。店主坐在黑黝黝的机器后头,打着盹。
  陆容抬头看着他那机器的走线:“刻章多少钱。”
  店主有气无力道:“要看料石。”
  陆容:“最便宜的料石。”
  店主端详了一下他:“30吧。”
  陆容单手插着裤袋,面无表情道:“我这边提供原材料,起步300单,5块钱一个做不做。”
  店主懵地看着他。
  陆容淡淡道:“你就出点电费。电费还是从隔壁店偷的。”
  店主:“行行行。”
  陆容摸了把机器:“这周末刻的完?”
  店主:“机刻,快得很。”
  陆容:“嗯。”
  吩咐李南边赶紧收美术课下发的料石,收了送来跟店家搞这个事情,一个年级五六百号人,做一单净赚15块钱,一个周末赚个大几千不成问题。
  陆容把事情都布置下去了,安安静静地离开。
  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跟店主道:“把你那电线用胶带缠一缠。一会儿赶工短路,谁都没好处。”
  店主一愣:“诶。”
  拍了裤管站了起来,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有了干劲了。
  同一时间的学生会长办公室。
  沈御拿出了酒精、棉花和绑带:“你猜谁给的?”
  霁温风:“……他?”
  沈御:“嗯。”
  霁温风嘴角疯狂上扬:“果然心疼我了。估计现在满脑子都是我。”
  沈御:“按计划行事。”
 
 
第145章 
  145、霁温风大少爷想让我告白(4)
  陆容这天回家, 敲开了霁通的书房。
  霁通瞧着这内向文静的养子,从心底里涌现出无穷的父爱,忙放下电话,轻声轻气地跟他说话:“容容回来了?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陆容文静道。
  就跟平常一个样,赚点辛苦钱这样子。
  “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跟叔叔说说。”霁通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又是重组家庭, 要不是陆容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 懂事乖巧的他才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小男孩子脸皮薄, 不好开口,他就直接问了,省得陆容尴尬。
  陆容果然小脸红红地问:“叔叔, 我想问,您为什么给小风哥哥取‘霁温风’这个名字?”
  霁通一听是这事,哦了一声, 笑道:“小风的名字,是按着一首诗取的。”
  陆容:“诗?”
  虽然语文还不错,但是他看书看得少, 诗也没背过几首,并不知道霁温风背后的典故。
  霁通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踱到窗边, 缓缓吟诵道:“岭衔宵月桂, 珠穿晓露丛。蝉啼觉树冷,萤火不温风。”
  “萤火不温风……”陆容轻声跟着念道。
  没有想到原文是不温风啊。
  霁通念完以后,顿了两三秒钟, 回头冲陆容道,“《秋日斅庾信体》。一首并不出名的宫体诗,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只是写的很美,没什么深刻的含义。”
  “就算原诗本身没有很深刻的含义,作为哥哥的名字,却总承载着叔叔的一点寄望吧?”陆容冷静地看着他。
  霁通儒雅笑道:“那是当然。‘萤火不温风’,这句诗文很是寒华哀婉,说的是萤火虫的光,连吹过的风都无法温暖。而我呢,是希望小风,哪怕只是茫茫人海中一颗小小的萤火虫,至少要发光发热,照亮经过他生命中的所有人。”
  陆容愣了一下,站了起来冲霁通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这么客气干什么。”霁通受宠若惊。“这么小的事情。”
  “对我来说,不是小事。”陆容郑重地说完,飞快地笑了一下。霁通突然觉得他的养子有点小孩子的模样了。
  “话说,你问这个做什么?”霁通问。
  陆容低着头,轻声道:“我想给他刻个章子,谢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是这样啊。”
  “嗯,叔叔我先走了。”陆容跟来时一样安静地离开了。
  “感情真好呢……”霁通望着他的背影,流露出慈爱的笑容。
  跟方晴结婚以前,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个青春期男孩处不好,现在看来却是杞人忧天:这不是很快就交上朋友了吗?
  陆容前脚刚走,霁温风后脚就钻进了霁通的书房。
  “刚才容容找你什么事?”霁温风逼问他爹。
  霁通道:“没什么,就是问你的名字有什么典故,说要给你刻个章子。”
  霁温风嘴角疯狂上扬:“我就知道。”
  大摇大摆地横着走了。
  霁通:“……”
  这孩子,有这么高兴吗?
  陆容回到卧室里,做完其他作业,拿出了美术课下发的料石。
  料石红中带青,纹理像是冰封下的湖面,深邃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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