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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近代现代)——日最野

时间:2019-09-08 16:29:14  作者:日最野
 
下午,人们渐渐往海边去。
 
沙滩上架着阳伞,火舌舔舐油脂四溢的肉串,虾壳爆裂通红滋滋作响,男男女女举着酒杯尽情欢舞,热情似火的日光在海浪上泛起粼粼波光。
 
落地窗边,池疏巴巴望着大朵快颐的人们。他本想一块去凑个热闹,谁知被听从闻予吩咐的侍者拦住要带他到套间里休息。
 
“闻总说不能让您劳累,”侍者跟在他身后像个唐僧一样碎碎念,不忘及时挡住他伸向冰淇淋的手,念经似的,“闻总说不能让您吃生冷食物。”
 
池疏开罐汽水,也被无情地夺了去。
 
“闻总说冷饮也要少喝。”
 
“闻总说鸭脖您最多只能吃三块。”
 
“闻总说……”
 
“好好好……”池疏脑袋都要炸了,不耐烦道,“这些我都不吃,那我还能吃什么?”
 
话音刚落,侍者拿出对讲:“厨房,把夫人的餐点端上来。”
 
“……”池疏低头看这一桌寡淡无味高蛋白的菜品,又望向远处烤架上的美食,磨着后槽牙在心里骂闻予没良心,怀疑这是在故意折磨他。
 
闻予和冯徵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身边没一个熟人,搭话也没得搭,无趣又无聊。
 
“怎么就你一个人,闻予呢?”菜刚上完,一个声音在池疏身后的门口传来,是闻格,“刚被点事绊住了,抱歉我来迟了。”
 
“没事。”池疏下意识答了,而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压根没催过闻格。
 
闻格用热毛巾净手,看一眼桌上的东西,又左右确认某人不在,招来人鬼鬼祟祟附耳低语。
 
侍者忽然面露难色:“这……万一闻总知道……”
 
“滚,我还怕他不成?”闻格细眉微皱,呵斥道。
 
没过几分钟,方才那位侍者端着盘进来,放在他们面前掀开盖子,入眼便是一片火红的辣椒。
 
那是一盘麻辣口味的焖虾,池疏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瞬间食指大开。
 
“知道你食欲不振,就让厨房做了这个。”等侍者走后,闻格的食指轻轻抵在唇上,说悄悄话,“千万别让我哥知道,要是知道了遭罪的可是我。不过……他今天应该没心思注意到这个。”池疏哪还听闻格说话,手套都没戴直接上手剥壳吃虾。
 
酒足饭饱,池疏眼睛半眯着要犯困,闻格送他回套间休息,在走廊遇见刚办完事来找媳妇儿的闻予。
 
闻予一身纯色T恤,额前头发乖乖垂着,与他记忆中那个温柔男孩的模样重叠,让他有一时的恍惚。
 
“今天出门早,记得吃东西没?”闻予抬手压他翘起的头发,声音像掺着蜜,听得他心里美滋滋的,点点头。
 
闻格一脸嫌弃酸得要死,在一旁插话:“吃了吃了,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早前闻格和池疏说过,派对的高潮是在晚上,到时沙滩上会有乐队演出。华盛顿子公司也有这一项,只是闻予不喜欢热闹,这几年也是一次都没出席。
 
即便今天出现,闻予也是在房里陪池疏躲清净。直到池疏睡醒看到窗外的灯光变幻绚丽的光彩,下床光着脚丫子趴在窗边向下看,急忙问闻予演出是不是快开始了。
 
“嗯。”闻予漫不经心地回答,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衫搭在臂上,又拎了双拖鞋让池疏穿上。
 
池疏很久没看到这么热热闹闹的表演,牵着闻予的手一路小跑,终于赶在开场表演结束前到达最佳观赏位置。
 
闻格早在那个地方等着他们,和其他在场丢人女性完全不同,静静歪着脑袋听,眼底映出霓虹的颜色。她将一头长卷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一身宽松的深黑色衬衫却尽显慵懒,杯中酒已然见底,双眼迷离。
 
她见池疏走近,抬杯示意,待二人走近,笑眯眯地挪了手边的一杯淡粉色到闻予身前,嘴里声音含糊着胡说八道:“闻予专属夏日限定水蜜桃鸡尾酒……”
 
闻格意味显然,池疏的脸霎时烧起来,心跳剧烈。闻予只凑近些就嗅到闻格身上的酒味,蹙着眉问她到底喝了多少。
 
“一、一点点……”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比划,说着又去蹭池疏的脖子撒娇,“你不要让我跪搓衣板……”池疏估摸猜闻格应该是记挂保证书里写的不能喝酒的事。
 
闻格在闻予面前占尽了池疏的便宜,终于被忍无可忍的亲哥哥招呼冯徵把她架走了。她眼里有泪挂在冯徵肩上,像苦情剧里的主角,伸手撕心裂肺地朝池疏吼:“你一定要幸福啊!!!”
 
周围听见这动静的纷纷侧目,一瞧皆是心惊道:这不是闻董吗!
 
诸位余光一瞥:还有闻总!
 
再一看发现闻予身侧靠着个人,在这明灭的灯束中仍可依稀分辨出漂亮的轮廓。
 
难道是传说中的……
 
成为目光焦点,池疏一时不知所措,羞怯地躲在闻予身后,听见自家Alpha声音一沉,冷冷道:“看什么,转回去。”
 
众人一脸惊恐地猛回身,抖着肩膀不知是怕还是在笑,隐约有人窃窃私语。
 
闻予二话不说牵着池疏换座,池疏偷悄悄脱下鞋子踩在细软的沙子上,沙粒残留日光的余温暖暖地包裹脚掌,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只是还没能享受多久,他就被闻予抓了包,黑着脸让他把鞋子穿上。
 
“傍晚没来得及清理场地,保不齐沙子里会有什么尖东西,要是喜欢,我让他们明天清干净了,再陪你玩。”
 
闻予的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池疏听话弯腰穿鞋,闻予起身蹲在他身前,从口袋里拿出帕子低头帮他清理沾在脚上的细沙,才让他把鞋穿上。
 
摇滚乐把气氛推至高潮,观众们沉浸于热烈的氛围中与台上乐队互动好不热闹。
 
池疏眼里满是欢语笑颜,偏头却看见与热闹气氛隔绝,一脸严肃看演出的闻予,这表情像是无法理解又像是不得不忍。闻予这一副与他人格格不入的表情着实有趣,池疏凑近了说:“下次我还想来。”
 
“喜欢这个乐队?”闻予问他。
 
“不是。”池疏笑着,“是喜欢和你一起看。”
 
闻予呼吸乱了,喉结滚动,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攥紧一只小巧的木盒。
 
乐队演出临近结束,池疏身体渐觉疲乏,和闻予说想回房间休息。一路上,闻予频繁地低头看表,像是在等着什么的到来。
 
房间里已经摆上一桌清淡的菜品甜点,是闻予让厨房给池疏准备的宵夜。闻予在阳台边吹风,池疏吃了几口觉得嘴里没味,放下碗看到闻予进来,又开始问能不能让自己再吃点麻辣鸭脖。
 
当然,他被闻予严词拒绝,并无情拆穿他和闻格背着他吃虾的事。
 
“可是真的很想吃啊……”他靠着沙发拖长调子跟闻予撒娇,这是他近期才学会的,“他们说怀孕喜欢吃辣就说明要生女儿,之前我在网上看到梁言女儿的照片,真的很可爱,你不喜欢么?”
 
“没有科学依据,”闻予不听他胡扯,“前段日子你还喜欢吃酸的。”
 
听了这话,池疏小声嘟哝:“就不能都有嘛。”
 
闻予没听见池疏说什么,心不在焉地看表,伸手摸摸口袋却是空空如也。
 
“……”闻予心态瞬间崩了。
 
“这是什么?”池疏在阳台边捡到个小巧精致的红砖色木盒,外头雕着云纹嵌了枚红玉,掂量掂量有些轻,他好奇是什么要打开看看,突然被闻予神色慌张地夺了去收在身后。
 
池疏僵在原地,愣了:“不是给我的?”
 
闻予的目光直往漆黑的海面上飘,神色动作极其紧张不自然:“现在还不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池疏靠在阳台边上逗他,“万一到时候我不想要了呢?”
 
说话时,细微的悄然光粒划破黑夜,须臾间万千瑰丽在池疏身后点亮,余光里的闻予眼眸微垂,深深地望着他:“不可以不要。”
 
接着是盒子落地的声音,闻予抓起他的手捏着一枚指环蛮横地套在无名指上。
 
乱了,什么都乱了,和起初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闻予表面强硬实则方寸大乱,他紧紧地抓着池疏的手,不容池疏拒绝。他在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的场景和此情此景截然不同,他思绪混乱,大脑一片空白,早先背诵好的情话和誓词统统抛到九霄云外,落嘴边的是再俗气不过的字句。
 
“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他的声音在抖,以一个禁锢的姿态将池疏圈在手臂间,担心池疏逃掉似的紧绷着神经。
 
绚烂的烟火在池疏瞳眸间绽放,美妙如同装进了一个璀璨的世界。轰响被急促的呼吸声压过,他听见一个哽咽的声音将温柔尽数灌进去,混着亲吻呢喃地告诉自己:“我愿意。”
 
——正文完
 
番外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一周后,闻家和池家毫无预兆地对外宣布两家婚事,并将婚礼安排在半个月后进行。
 
婚礼其实没有必要这么仓促,只是池疏强烈要求,闻予也就答应了,主动和两家长辈交涉相关事宜。
 
外界只把这件婚事当做是商业联姻,池家没落,只有攀附蒸蒸日上的闻家才有机会重归往日繁荣。可不久后,在一次池封的采访中,许是有挖苦讽刺的意味,记者问他认为池闻两家的姻亲关系对双方家族有何好处。
 
向来对谁都以绅士礼仪对待的池封眯着眼微笑,却是直接回击:“我家弟弟和闻予相识多年,订婚也是由他们决定,请大家不要以商业利益过度揣测他们的关系,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池封此话出后,闻格以一贯的风格在社交平台上喊话若是再有中伤,启文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如此一来,明面上再没人敢妄议。
 
婚礼只有简单的仪式,也没有向外公开,仪式只是双方的亲朋好友到场祝福。
 
池疏终于见到这一天。
 
那天晚上,他梦见一个与闻予有七分相似的男孩坐在自己怀里,翻他最喜欢的那本画册,小肉手抓着他的食指,奶声奶气地对他说:“妈妈,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呀。”
 
不久后的一次产检,闻予的工作实在没办法脱开身,只能让冯徵陪同。医生在池疏的身体里检测到两个胎芽和胎心,确认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
 
池疏出来时呆怔着一言不发,冯徵见此心中担忧,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出口。回到公司后,他没有过度揣测,只和闻予说:“夫人出来时情绪不好。”
 
闻予回到家,客厅没见着人,直到在房间才见到抱着毛绒玩具躺在床上的池疏。
 
“池疏。”闻予坐在床沿摸池疏的头发。
 
池疏缓缓睁开眼,眼眶通红,撒开玩具把自己埋入闻予的胸口紧紧抱着,他嘴唇发抖,像是急需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
 
闻予低头吻池疏的发,轻轻抚着他的背,听他说。
 
“我梦到那个孩子了。”
 
闻予的手顿了,几乎一瞬间就明白池疏口中的“那个孩子”是谁,他的鼻尖泛酸,心揪着。池疏的眼泪带着温度烫在他胸口,泣不成声的呼吸一次次刺痛他的心脏。
 
那是闻予不敢在池疏面前提及的痛,池疏不想告诉他,他便装作不知道。可装作不知道和不在意又是两回事,关于池疏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不在意。
 
况且,这全是他带给池疏的劫难。
 
是他的胆怯将池疏推向那无尽的苦海,池疏却连一句道歉也没问他要。
 
他要安抚池疏,自己却无法保持平静,怀里的Omega瘦小脆弱,一用力就要散了骨架似的,可手心的温度是炽热的,印在他的脊背。
 
池疏终是哭累了,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鼻头还红着,就这样枕着他的腿睡熟,安静得惹人怜爱。
 
闻予一直在旁守着,咨询负责给池疏做检查的产科医生后续有什么注意事项。
 
医生回复了一大段话,还告诉他双胎极易发生前置胎盘和早产,让他和池疏在未来要做好防止意外发生的准备。
 
待池疏睡沉,闻予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在厨房准备晚餐。
 
先是一道番茄牛肉,鲫鱼汤则在一旁慢慢熬着。闻予洗好菜叶子刚要清炒一道时蔬,回身便见着池疏趴在门边巴巴地望着他。
 
“我饿了……”池疏眼睛有些肿,慢慢地凑上来攀在闻予身上,黏人得紧,“我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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