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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美丽[重生]——一丛音

时间:2019-09-07 20:13:22  作者:一丛音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生气,反正现在出也出不去,说些话也能打发些时间。
  易雪逢已不记得自己到底是如何从知秋岛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再次有意识时,切云已经带着他回到了蛮荒。
  切云身上全是伤痕,脸上也沾满了血,不知道是谁的,他死死抓着易雪逢的手,声音带着点哭腔:“爹,你醒一醒,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易雪逢看了他许久,才后知后觉自己后心传来一阵疼痛,他抬手摸了摸,抚到了一手的血迹。
  明明心口被人刺了一刀,易雪逢却没有觉得多疼,他喃喃道:“道魔……真的殊途吗?”
  切云胡乱给易雪逢处理伤口,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还有那该死的宁虞!
  在易雪逢开口之前,切云根本不知晓他要对宁虞说什么,所以当那句爱慕说出口时,连切云都惊呆了,也因那时的慌乱,才没有护住易雪逢在混乱中被人刺了一剑。
  切云将易雪逢的伤口处理好,怔然看着易雪逢面如死灰的脸,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直接放声大哭了出来。
  切云一直都以“废剑”自居,就算宁虞成天说他废剑,他也没生气,只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知道自己就是把没有丝毫上进心的废剑,他一生最大的愿望仅仅只是陪在易雪逢身边就好了,其他的,并无所求。
  但是现在,庸碌了一生的切云突然开始痛恨起来自己的无力来,若是他有其他道修强悍通天的修为本事,那今日肯定不会让易雪逢伤到一根毫毛。
  易雪逢喃喃着“殊途”,闭上眸子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有人在他旁边摸他的额头,易雪逢喊道:“切云?”
  那人一愣,接着发出一声轻笑:“切云哥哥去给你弄药了,我来照料你。”
  来人的嗓音有些陌生,易雪逢张开眼睛疑惑地看了一眼,就瞧见一个少年一身黑衣坐在床沿,手中正捏着个帕子给他擦脸。
  易雪逢道:“你是?”
  少年笑道:“雪逢叔叔,我是林临啊,这才多久啊你就把我忘啦?”
  易雪逢歪歪头:“林临?”
  少年道:“是呀是呀!”
  易雪逢摇头:“不记得了。”
  林临顿时垮下来脸,可怜兮兮拽易雪逢的袖子:“雪逢叔叔,别开玩笑了,这些年我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呢。”
  易雪逢见他这副熟稔撒娇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人影,他“啊”了一声:“寒淮川的小少主?”
  林临见他终于想起来了,弯着眸子点头:“是啊,这一次我趁着仙道大典终于逃出寒淮川了,原本想着要去浪迹天涯的,但是在知秋岛上看到你和切云,就跟着你们来啦,蛮荒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易雪逢:“……”
  易雪逢头一次听人赞叹蛮荒是个好地方,有些怀疑林临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鬼给打坏了。
  林临身怀驭鬼能力,所以对魔修根本没多少排斥,还一直新奇自己终于有了魔修的朋友,开心得不得了。
  两人正说话时,切云端着药过来。
  切云和易雪逢在逃出知秋岛时,林临顺手帮了一把,否则他们没那么容易离开,切云对其也没有多少敌意。
  他将药喂给易雪逢,道:“蛮荒里的魔修一旦身死便是魂飞魄散,根本不会有鬼魂残留,对你而言自然是个好地方。”
  林临笑嘻嘻地在一旁剥瓜子吃:“是啊,我要多待一段时日,这里太好了,还有美人看。”
  易雪逢勉强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林临便住了下来。
  知秋岛上的事给易雪逢留下的阴影不轻,刚回来的那段时日他每夜每夜地做噩梦,非得切云陪在他身边才能勉强小憩片刻。
  到后来林临觉得再这样下去,易雪逢肯定要遭,就提议一起出去玩耍。
  易雪逢直接拒绝,当他知晓了三界之人对魔修的恶意后,他便再也不敢出蛮荒了。
  林临道:“雪逢别怕啊,我们不去有人的地方啊,你知道大陆最南边的汪洋吗?据说那里是灵兽聚集之所,连半个人都没有的。”
  易雪逢每回听到他唤自己叔叔就头疼,提议了好多次林临才勉为其难地叫他名字。
  切云趴在一旁玩穗子,闻言嗤笑一声:“是啊,咱们过去了也会被吃了,肯定没人。”
  林临拍拍胸口:“别怕啊,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切云还是嗤笑。
  易雪逢一听不用和人打交道,犹豫了一下竟然点头应了。
  切云吓了一跳,忙道:“爹,你真的要出去?”
  易雪逢点头:“去寻些火属灵石。”
  每逢朔日他体内的经脉依然在泛着寒意,蛮荒宝物十分匮乏,若是再这样熬下去他可能性命不保。
  切云并不知道,还在追着问找灵石做什么,被易雪逢随意敷衍了几句。
  两人一剑便偷偷从蛮荒离开,前往了南方汪洋之处。
  一来一回,加上在路上浪费的时间,两年后才回蛮荒。
  在这两年时间中,易雪逢已经熟练将身体中牧雪深留下的寒意操控,加之体内的魔息,也收服了在路上妄图要他们性命的几只灵兽,将他们强行带回了蛮荒。
  林临在路过知秋岛时便要同他们分开,他若是再不走,寒淮川的长老们都要把他撕了吃了。
  在临走之前,易雪逢犹豫了半天,终于叫住了他。
  林临忙颠颠地跑回来:“怎么啦?有临别礼物送我嘛?”
  林临性子十分跳脱,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眼睛扑扇着看人时,让人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给他。
  易雪逢笑了起来,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林临的头,道:“等我片刻。”
  林临乖乖点头。
  易雪逢深吸一口气,转向一旁揪着螣蛇尾巴使劲甩圈的切云,又犹豫了一下才道:“切云啊。”
  切云最后一下差点将螣蛇被甩吐,啪嗒一声整个蛇身软绵绵地瘫在九尾狐身上,彻底不动了。
  切云摇着尾巴跑过去,眼巴巴道:“爹,我在呢。”
  易雪逢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后脑,让他同自己额头相抵。
  切云疑惑:“怎么了?”
  易雪逢只道:“别动。”
  切云听话地一动不动。
  易雪逢轻轻闭上眼睛,将脑海中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契纹缓慢地一点点牵引出来,最后只见白光一闪,两人眉心骤然跃出来一道符文,仿佛烈火燃烧,遇到空气很快烧成了一把灰烬。
  切云怔怔看着,半天后才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伸手去够那烧成灰烬的契纹。
  “易雪逢!”
  切云嗓子几乎劈了,他死死将那不住燃烧的契纹拢在掌心,仿佛这样契纹就不会没了,不过很快,那契纹还是在他手中消散不见了。
  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隐隐的感应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瞬间消失不见,切云整个人都在发抖,在这一路上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相信易雪逢真的会这样对他,直到现在两人契纹燃烧,他才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了。
  易雪逢有些悲伤地看着他,伸手想要去摸切云的头,却被怒极的切云一巴掌甩开了。
  易雪逢被打的手有点疼,他讷讷道:“别怪我,切云……”
  切云眼眶发红,眸子仿佛要滴血,他恶狠狠道:“你就是想要丢下我!我就知道!”
  易雪逢哑声道:“不是……”
  切云:“你就是!你就是!”
  他怒吼着重复了两遍,眼眶中一直蓄着的泪水突然落了下来,他一边狂怒又一边觉得绝望无力,仿佛被逼到死路的小兽,只能用徒劳无功的喊叫才能让自己在别人眼中不再显得那么狼狈。
  切云泪眼朦胧地看着易雪逢,怒极之后更加绝望,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易雪逢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赶我走?”
  易雪逢上前抬手一把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切云又抬起手甩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这一下甩得极其狠,易雪逢的手都被震得一阵发麻。
  “我也……”切云嘴唇轻轻发抖,他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哽咽了,片刻才嘶声道,“我也想变成人啊……”
  易雪逢一愣。
  切云眸中泪水簌簌落下:“我如果是人的话,就会受世俗种种,一生都被困在一柄剑上,连具温暖的人身都没有。”
  我如果是人,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避你如蛇蝎,就算拼尽了性命也会待在你身边。
  易雪逢茫然地看着他。
  切云缓慢地蹲下来,抬着手捂住了不住流泪的双眼,突然放声哭了出来:“对不起,爹,对不起,我只是一把剑……我只是一把没用的废剑而已……”
  剑灵的情感虽然类人,却从来不加掩饰,他怒极了会骂,悲极了会直接放声哭泣,从来不会对人类掩藏半分半毫。
  易雪逢看着哭得肩膀都在发抖却还是在不住道歉,说着自己只是一把没用的废剑的切云,一时间呆在原地许久,不知要如何反应。
  许久后,易雪逢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轻轻俯下身,抬起手摸了摸切云冰冷又又软的长发,本来想要扯出一个笑容的,只是唇角刚刚勾起,眼泪就落下来了。
  易雪逢又哭又笑:“我从未将你当成一把剑过。”
  切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眼眶发红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易雪逢哽咽道:“我怕你跟着我会吃苦。”
  切云急忙擦干眼泪:“我不怕吃苦。”
  易雪逢道:“可是我怕。”
  他已经是人人喊打的魔修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他的切云却不一样,他依然好好的,一身清净纯澈的灵力没有被任何一丝魔息所玷污。
  “我的切云,这么好的切云,不该因我而遭受这些。”
  切云还是在哭,契纹已散,他知道,易雪逢此意已决,任由他再哭闹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半晌后,易雪逢握着切云剑,将其郑重其事地放在林临手中。
  林临方才看了全程,觉得这把剑沉甸甸的,自己有些接不住,他犹豫道:“你真的要把他给我?”
  易雪逢点点头,手指抚在剑柄上的花纹,半晌后倏地松手,似乎怕自己会反悔。
  他轻轻闭眸,再次睁眼时已经将眸中的犹豫不决全部掩去:“好好待他,日后我会去看你们的。”
  林临犹豫了一下,才将剑握在掌心,朝着易雪逢抱拳行了一礼。
  “是。”
  易雪逢再次变回了孤单一人,只是这一回没了切云,却有他在半路上收服的几只灵兽在身边。
  每只灵兽都是心高气傲的,他新收的这四只自然也是如此,自从到了蛮荒后成日里挑三拣四,不是挑剔这个地方光亮不好,就是厌恶每日的吃食太糙,反正无论怎么做他们都要挑出点毛病来。
  易雪逢原本还有耐心纵容他们,直到后面他们蹬鼻子上脸,他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沉着脸将几人揍了一顿,才让他们消停了。
  易雪逢回到蛮荒的第二年,宁虞又过来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再拦路的切云,易雪逢顺利地见到了他。
  宁虞持剑走到玉映殿的时候,还没踏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狠狠撞到地上的声音。
  他眉头紧皱,抬步走了进去。
  殿内正在鸡飞狗跳,易雪逢半靠在那华美的软榻上,手中正抓着一个手腕粗的黑色螣蛇,皮笑肉不笑地揉它的尾巴尖,而在他脚下,一只九尾狐四脚朝天栽在地上,它似乎是被人踩下去的,半个身体都身陷在裂成龟纹的青石板中,身体一点点抽着,好像命不久矣。
  而唯一一个还勉强活着的雪鸮正蹲在窗户旁的日冕上,脖子伸长,瑟瑟发抖地叫着:“辰时啦,辰时啦!”
  活像个报时的公鸡。
  看见宁虞进来,易雪逢一手将螣蛇抡到了地上,眸子轻轻一弯,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仿佛方才无事发生。
  “宁剑尊。”
  宁虞一愣,接着眉头就狠狠皱起,似乎十分厌恶这个称呼。
  螣蛇被他险些抡晕,挣扎着仰起头想要开口说话,易雪逢抬脚一踢,将他直直踢到了一旁的小水坑中,黑色的身影瞬间沉了底,不见了。
  易雪逢道:“倒杯茶来。”
  在一旁伺候的清川忙跑出去泡茶了。
  易雪逢引着宁虞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一会茶就被送上来了,他笑道:“宁剑尊有何事光临我们蛮荒这个破地方?”
  两人一别五年,易雪逢仿佛将那时在仙道大典上的耻辱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连带着对宁虞也是一派从容之态,仿佛两人只是个见过两次面寒暄而过的陌生人。
  宁虞看着手边的茶,半天才道:“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易雪逢愣了一下,才笑道:“不劳剑尊费心,死不了。”
  宁虞皱眉,大概被他这个死不了给气到了,只是他现在修无情道修的本就薄情,因为当年的事单单对易雪逢这个人有些特殊,而那点特殊在他心中逐渐如藤蔓似的蔓延生根,到现在他只要一想起易雪逢,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他心中仿佛有两方力量在拼命拉锯,一方是修无情道的薄凉,另外一方便是对易雪逢那点特殊。
  宁虞原本觉得自己可以坚持道心的,但是现在却越来越不确定了。
  直到他前些日子听说玉映君终于回蛮荒了,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过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之前还对他十分依赖的易雪逢,只是五年过去,看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令他原本堵得心更塞了。
  宁虞忍了半天,才道:“还……需要别人为你疏通经脉吗?”
  易雪逢原本在喝着茶,听到这话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他呛了两声,发红的眼尾轻轻一勾,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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