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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近代现代)——泉石漱枕

时间:2019-09-07 20:12:36  作者:泉石漱枕
  “听说你喜欢他很多年,但说到底,你算个什么呢?”
  他蹲下/身,视线与齐舒已齐平。
  “我是陈树唯一的爱人,你只是他千千万万个读者中的一个罢了。就算你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不认识你,不记得你,他的生命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属于你的位置。”薄林仔细地观察着齐舒已的反应,看着他微微发颤的手指,便知道话已经开始奏效了。
  “你又算什么?”齐舒已怒极反笑,“要不是四年前被你捡了便宜,你以为你和他会有什么结果?”
  “那真是可惜了,毕竟时间不能倒流,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你。”薄林不放过齐舒已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继续不缓不急地开口道:
  “你的喜欢,他根本不在乎。他对你好,也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好的人罢了。”
  “你根本不配。”
  齐舒已被戳到了痛处,整个人顿时变得疯疯癫癫了起来:“你说的不对!他是在乎我的。我陪了他这么多年,我……我为了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鬼地方爬了出来,好不容易才让他见到了我……”
  “那又怎么样呢?”薄林悲悯地看着他,好像在看某种狼狈的劣等生物:“你不是特别的。就算没有你,也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喜欢他的书,即使你死了,他的生活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我知道你非常聪明,想必这种事你应该早就明白了,我说得对吗?”
  薄林看着齐舒已逐渐扭曲的表情,暗中叹了一口气。
  人类果然是一种被感性支配的原始动物。
  “到底是谁在自我欺骗,你还不清楚吗?”
  变故发生在一刹那。
  趁着齐舒已恍惚的瞬间,薄林忽然一脚狠狠踩向了他的手腕,那枪便顺势脱离了掌心,往地上滑去。
  “呃!!!”齐舒已痛呼一声,左手的腕骨被薄林生生踏碎,发出了清脆的裂声。
  薄林迅速地制住他的手脚,将那枪踢到了床底下。
  “看得出你是一个感性的人,一激就疯了。”他面无表情地蹲下,在那已经变形的手腕上又重重地辗了过去。
  “呃啊——!”齐舒已痛得惨叫起来,豆大的冷汗从那苍白的额角落了下来。
  “现在感觉如何?”
  薄林踩在他的左手上,淡淡地问道。
  齐舒已嘴唇抖了抖,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
  “……我从来就不是感性的人。”
  他全身疼得痉挛抽搐,但仍固执地仰着头,对薄林笑了一下,眼里竟似有泪光一闪而过。
  “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用喉腔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不知是在笑薄林,还是在笑他自己。
  “只有碰到陈树,我才会一激就疯。”
  “我爱惨他了。”
  齐舒已直直地望着薄林的眼睛,一滴泪从那微微上翘的眼角滑了下来。
  “即使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薄林依旧冷漠地看着他,踩着他的脚不为所动。
  “你有想过,今天会是这种结局吗?”
  “无论是四年前,还是今天,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齐舒已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你要记住了。”
  “今天被你制住,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
  “是我,恶有恶报,咎由自取。”
  齐舒已忽然咧开了嘴角,像小商店里嘴巴不小心被缝歪的布娃娃一般,诡异至极。
  薄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齐舒已的右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
  ——一把漆黑的袖珍手枪。
  “是我,心甘情愿。”
  他勾了勾嘴角,将枪口对向了薄林那因为震惊而放大的瞳孔。
  “砰——!!!”
  “警察!放下枪——!”
  在地上厮斗的两人俱是一怔。
  齐舒已回过头,枪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安陆和他的队员们不知何时赶到了酒店,一群人穿着防弹背心站在门口,黑压压的一片。
  “齐舒已,放下枪。”安陆冷冽的眉皱成了一团,肩上还晕着大片被雨打湿的痕迹,显得寒气逼人。
  “你们组织在国内走私大量危险武器,触犯了《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事到如今,你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奉劝你一句,倘若现在乖乖主动缴械,后期对你的量刑将从轻处理。”
  “哦?是嘛——”
  事情来得太突然,齐舒已本人也显得有些意外。
  他扬了扬嘴角,拖着那只残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与安陆正面对峙着。
  房间的空气忽然被凝滞了,双方手里都举着枪,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窗外的雷与电光激烈地交缠不休,恍如末世降临一般,路旁的老树被风卷到了道中央,垃圾桶里的塑料袋像天地间渺小的粉末,被吹得满天乱飞。就连方才子弹的巨响,都融进了这震耳欲聋的雷鸣之中。
  “安陆,我知道你。”
  齐舒已歪了歪头,右手摩挲着枪身,眼角流转着一股邪气。
  “怎么,今天做了政府的狗,就以为先前做的那些破事无人知晓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安陆依旧冷着脸,将枪眼对准了齐舒已的眉心。
  “你的其他同伴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放下手里的枪!”
  齐舒已戏谑地笑了笑:“如果我说不呢——”
  “嘭——!!!”
  “小心!!!”
  安陆大惊,眼疾手快地将他身旁那位刑警往身后一拉。
  他身后的门框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孔洞,正往外“嗞嗞”地冒着黑烟。
  “嘭嘭嘭——!”
  齐舒已找准了时机,从那道人墙中找了个空隙,燕子般轻快地钻了出去,回过头连开了数枪。
  “啊——!!!”
  有人被击中了腿部,惨叫着跌倒在地。
  “别慌,大家别慌!”安陆暗中咬了咬牙,这届队里都是刚上岗没几年的小年青,再加上这几年首都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实战经验极度匮乏。
  “赵子毅!你带着第二小队去追齐舒已,其他人跟我到楼下包抄,切记!安全第一!”眼看着齐舒已越跑越远,安陆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叫的队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成东,你留在这把伤员都照看好,防止目标去而复返。”
  “好的队长!”
  “第二小队——跟我走!”
  “是!”
  这时候,安陆才终于抽出时间看了薄林一眼,欲言又止:“你……”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等救护车。”他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保护好自己,不然小远会担心的。”
  安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看着薄林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披在床上那人的身上。
  警队的人走了之后,房间又恢复了最初的寂静。外面的潺潺雨声反而显得刺耳了起来。
  薄林躺在床上,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紧张地将那已经失去知觉的人这里拍拍,那里揉揉,期待着那人会像以前一样不情愿地醒来,抱怨又带着点撒娇地喊他“薄林”。
  可怀里的人像是真正死去了一般,连呼吸声都微弱得几不可闻。又过了好久,薄林终于放弃了折腾,将头靠在那人的颈边,无声地哭了出来。
  门口一阵喧闹,似乎是救护人员来了。
  —————————————————
  一周后。
  “据市警方通报,近期首都某军火走私组织枭鹰的全部成员已经于九月十五日晚被押至首都第一监狱接受审讯,但不知是何缘故,主犯齐舒已仍逍遥法外……”
  “资助其犯罪组织的清贺集团,近日也因董事长与某鲜肉明星传出同性丑闻而股价大跌,下降指数高达17%左右。”
  陈树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安静地看着电视底端滚动的小字播报。
  窗外的阳光正盛,将那密密麻麻的树叶照得透亮,像晶莹的绿翡翠流着细碎的光。麻雀在枝头欢快地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闹声乘着清凉的风儿飘进了房间,不经意地让人的心柔软了下来。
  “陈先生,今天的早饭吃瘦肉粥可以吗,薄先生叮嘱我不能给你买油腻的食物。”许进君站在了床边,将热气腾腾的粥轻轻放在了床头。
  他是从安陆身边派来照顾陈树的人。
  陈树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表示谢意。
  “喂,那边那个人,我爸去给我打饭了,能不能帮我换换台,我不要看这种无聊的新闻了——”
  陈树旁边的床位是某位富豪的千金,近日里骑马不慎摔断了腿,屈尊来公立医院住院。一整天别的正事不干,专会使唤人。
  许进君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地转过身:“好的,你要换哪一台。”
  “我要第三十六台!刚好我喜欢的综艺开始播了!”
  “抱歉,医院的电视里只有十二个频道,请问您到底要转哪一台?”
  “什么鬼……”那少女不满地嚷嚷起来,“什么破医院的破电视,只有十二个台看个屁啊!老爸又把我的ipad拿走了,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无聊死的!!!”
  “那你到底要转哪一台?”许进君重重地问道。
  “算了,就六台吧,看着娱乐新闻也行。”那少女不耐烦地哼哼。
  “抱歉。”许进君转过身,低声对陈树说,“近日里医院床位比较紧张,不然我们就能帮您预约到更好的房间了。”
  听着旁边少女骂骂咧咧的叫唤声,陈树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许进君不要在意。
  自从一周前第一次醒来后,陈树便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医生说是过度惊吓留下的后遗症,可能是短期的,也有可能是长期的。
  住院期间简单的沟通都可以用手势说明,遇到比较复杂的便只能通过手机打字来说明了。
  “咦?《西海传》居然要播了吗?”
  电视的画面一转,成了某电视剧开播的发布会仪式。
  陈树怔怔地望着屏幕,只见那高悬着“大型古装玄幻电视剧”的横幅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迷人,今日里穿了一身笔挺的纯白西装,像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君子,温润而无暇。
  主持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台上的全体人员纷纷开始向台下的观众鞠躬致谢了。
  “啊?什么啊!!!我怎么一开始看发布会就结束了,我也太倒霉了吧——”
  陈树看着电视,心里也多了丝小小的失落。在他昏迷的那几天里,听说薄林每天都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前,但当他醒来之后,却又很少见到那人的影子,不知是不是又去忙工作的事了。
  今天好不容易能看上薄林一眼,没想到节目居然已经要结束了……
  “好了,那么在发布会的尾声,我们薄林——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对粉丝们宣布,让我们把话筒交给他!”
  台下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咳……大家好。”薄林清了清嗓,换上了他标志性的完美微笑。
  “今天,在我的粉丝面前,在全国的观众面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宣布,因为事情有些……超乎想象,所以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哎哟,薄影帝居然有这么刺激的大事要自爆,可真是头一回了。”主持人在一旁打趣道。
  “就是啊就是啊——”台下的观众也笑嘻嘻地起哄道。
  薄林笑了笑,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事实上,这部《西海传》或将成为我演艺生涯的最后一部电视剧了。”
  “什么!???”
  “我……我没听错吧……”
  “啥啊!???”陈树也目瞪口呆地盯着电视屏幕,听着隔壁床爆出一阵巨大无比的哀叫。
  “关注我的朋友们都知道,这几年我接剧的数量明显减少,也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一方面我想休息一段时间,静心琢磨一下怎么提高演技。”
  “另一方面——”
  薄林忽然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胸前,对着镜头展示那无名指上的钻戒。
  “我想把生活的重心回归到家庭上,在有限的年月里多陪陪我的爱人……”
  陈树的脑子里已经听不进别的东西了,他瞪大了眼,傻傻地看着电视上那人的嘴唇一张一合,连隔壁床那可以震碎屋顶的尖叫都自动忽略了。
  “对了,陈先生。”
  一旁的许进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虽然由我来转交有点不合适,但这是薄林先生让我务必交到你手上的东西。”
  陈树颤抖地将那盒子打开。
  里面装着一个钻戒,戒身上刻着两棵小小的树,紧紧地挨在一起。与台上薄林戴的正好是一对。
  树的根部刻了一句话:
  “My dear tree.”
  (我挚爱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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