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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近代现代)——泉石漱枕

时间:2019-09-07 20:12:36  作者:泉石漱枕
  “我有……我……”
  “我有爱人了!”他咬了咬牙,终于颤抖地吼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
  【被遗忘的手机】:大家好,我是陈老师的智能机。因为聚会期间我的主人一直在低头喝酒,彻底把我遗忘了,我感到很愤怒。主人不理我,我的身体被迫振动了好多次,已经完全麻掉了!全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信息!烦死我了!
  →
  下午18:36
  【薄林】:陈老师,到酒店了吗?
  晚上19:35
  【薄林】:不能喝太多酒哦^_^
  晚上20:16
  【薄林】:陈老师?
  【薄林】:不会已经喝醉了吧……
  晚上20:18
  【薄林】:又把手机关静音了吗?
  晚上21:23
  【薄林】:我来接你。
  ——————————————————————————————————
  陈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爱人两个字,在这种场合毕竟太过“沉重”了。他完全可以用“喜欢的人了”或者“交往对象”来代替这个词。
  但不知怎的,他脑子里只要一想到薄林那温柔的侧脸,心脏便会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觉得这世上只有珍贵郑重的“爱人”二字,才能配得上那人给予他的东西。
  “希望陈树永远开心。”
  “如果上一个实现不了,那么我希望能永远陪在陈树身边,让他开心。”
  “我爱你,陈树。”
  陈树眼眶有些发涩,他吸了吸鼻子,在一片寂静中把刚才那句话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我有爱人了。”
  马宇航见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便也笑骂着拽开了几个人:“喂喂,你们几个差不多得了吧,喝酒喝傻了是吧,别乱点鸳鸯了!”
  “呃……是是是,有点喝上头了,对不住对不住!”
  “害!你这小子刚才还说没结婚呢,我还以为……”
  “得了吧你,说不定人陈树是丁克呢!”
  “……”
  方才那几个围着陈树的同学被狠狠地打脸后,都有些失了面子,一个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见班长发了话,也乐意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转身便又要勾搭着一起去耍酒拳,陈树周围直接空了一大片。
  只有叶一仍站在原地,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聊聊?”
  小阳台大开着门,房间内的冷气被夏夜的暑气冲走了大半。楼下是一块商业区,街灯与广告牌流着发光的霓虹,给这喧嚣的夜又添了几分迷离与虚幻的色彩。
  陈树大口地灌着冰啤,感觉脑袋一会清醒一会混乱,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岩浆里,灵魂都被煮沸了。
  清冷的香水味从身侧传来,有种原始森林里木叶的气息。
  他恍惚地想起了某年某月某日的傍晚,他和叶一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目送着操场上的夕阳。
  “这几年过得好吗?”
  陈树回过头,叶一也看向他,仿佛真的在认真地等待问题的答复似的。
  “还行,你呢?”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原本想问的话、不该问出的话,那些心底里积淤已久的烂泥,都被这冰凉又滚烫的酒冲得七零八落,再也记不起来了。
  “我过的很好。”
  “去CIT读博后不久,我就通过了AWS(亚马逊云计算)的面试,从事一些大数据处理有关的行业。不过现在做的是HCI相关的工作……”
  叶一问得认真,答得也认真。她将这几年在美国大大小小的经历都毫无保留地讲给了陈树听,包括追求她的每一个人。
  “这么多人追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们?”陈树忍不住问道。
  “一个人生活的质量比两个人生活高得多,没必要再添一个累赘来打乱原有的生活计划。”叶一叹了口气。
  “可能我就是天生的Celibacy(独身主义者)吧。”
  “是吗……”陈树的脸已经喝得晕红一片了,站也站不稳,好像下一秒就要贴着栏杆跪下来似的。
  “我这几年……”借着酒劲,他对着叶一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
  “四季财啊六六六!”
  “五魁首啊七个巧……”
  男人们的酒局结束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二十二点了,有几个人的电话铃声从刚才起就没停过。
  “喂——老婆啊——我没喝醉,真——嗝!真没醉!什么?你来接我了!?”
  “妻管严啊。”马宇航调笑地看着那个皱着眉头的男人。
  “嗨呀——这……这婆娘!就……就是不听我的话!叫她在家里待着就——嗝!偏偏要跑出来接我——”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人这是在关心你呢!”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道。
  “嚯!这酒店门口停的是谁家的车!?”一个刚从厕所回来的男同学嚎了一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全给吸引了过来。
  “什么车?肯定是老钟家的豪车,我们中就他最有钱。”马宇航顺势调侃道。
  那名为老钟的人连连摆手:“谁还不知道您马总家有三辆保时捷呢!”
  “嗨呀,有两辆都是公司的车,我不过是个跑腿司机罢了。”马宇航状作谦虚,其实内心已经生了些小骄傲,这几年他在首都苦苦打拼,给上级伏低做小,尽管过得有些委屈,但该拿的钱还是一分不少地进了他的口袋。
  “不……不是!”刚才那男同学面色有些古怪。
  “是一辆‘8’字头的宾利,纯黑的!就停在酒店那大门口呢!”
  “什么!?”众人都惊了。
  宾利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那8字开头的车牌。
  “你确定没有看错?”有人忍不住问道。
  “真没看错!我还专门下楼去看了一遍!”那人冤枉极了,抱怨道:“不信,你们自己下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酒醒了大半。
  “可能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吧,不知道是董府的还是安家的。”马宇航打着哈哈,内心也觉得疑惑。
  “大家甭管闲事了——”
  “嘎吱——!”
  包厢的把手忽然被拧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不好意思,请问陈树在这里吗?”
  来人穿了件夏款的阿玛尼衬衫,脖子上搭了个月亮形状的钻石吊饰。
  他俊美得像油画中的人物,仅仅是微笑地站在那里,就与目瞪口呆的众人隔了一个无形的气场,与这一桌杂乱的残羹冷炙更是格格不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宇航。
  “呃,您好,请问您,您找他有什么事吗?”马宇航有点晕,他吞了吞口水,补充道,“我是他高中班长。”
  “班长您好。”薄林彬彬有礼地笑了。
  “我是陈树的家属,听说他今天来了同学聚会,但是手机却一直打不通。他身体不好,我担心他喝得太多了,于是便自己找过来了。”
  “哦——是陈树的弟弟啊。”马宇航身后的同学恍然大悟,“我刚刚看见他和叶一一起去阳台喝酒了。”
  薄林也不纠正他的误解,只是笑容又深了些。
  “好的,谢谢您。”
  等薄林走远后,人群中才幽幽地响了一声。
  “我一直憋着没说,不过——”
  “话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电视上的那个很火的演员啊……”
  “下面那车也是他的吧,陈树可真是,那什么,人不可貌相啊……”
  “呕——”
  陈树方才喝得太多了,一张脸憋得紫红,痛苦地朝着角落干呕。
  “没事吧,实在难受就去医院,别忍了。”叶一担忧地搀着他,不时轻拍他的后背。
  “没……没事……”感受到背上的那只手,陈树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朦胧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双鞋。
  黑棕的鳄鱼纹皮鞋。
  “陈老师,我来接你回家了。”他听见那人的声音。
  “你是?”叶一依然紧紧地揽着烂醉的陈树,抬起头平静地与薄林对视。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两人似乎同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叶一本身长相出众,生平见过的美人更是不计其数,但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她不怎么看国内的电影,只是觉得面前这张脸有些眼熟,不由仔仔细细地审视了起来。
  薄林也含着笑,大方地任她打量。
  “唔……薄……薄林……”
  陈树仿佛像闻见主人气味的小动物一般,红着一张脸,傻笑着就要往他怀里扑。
  叶一拗不过他,只好松了手,望向薄林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薄林却好似浑不在意,一把抱住了陈树那软得跟泥一样身子。
  “那,再见了?”他勾了勾嘴角,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
  叶一抱着臂,直勾勾地看着薄林,冷笑了一声。
  “叶……叶一再见……”
  陈树今晚确实喝醉了,彻彻底底地醉了。直到薄林把他半抱着拖出阳台,他仍不停地回头朝叶一招手。
  “叶一……再……再见!”
  “叶一……再见……”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薄林先生。”
  见薄林回来了,前排的司机赶紧下了车,帮他打开了车门。
  薄林将陈树先抱了进去,低头帮他系好安全带后,自己才坐了进来。
  “嗯,真臭。”
  他撩开陈树那已经汗津津的刘海,在那满是酒味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唔……难受……”
  陈树别过头去,身子缩成了一团,不让他亲。
  “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多?”
  薄林侧过身帮陈树按摩肚子,缓解胃部的酸胀感。
  陈树顺势将头靠在了薄林的肩上,无视了薄林的质问,连声嘟囔着:“要……听歌……”
  “我要……听歌……”
  “小李。”薄林唤了前座的司机,“放点古典音乐。”
  那名为小李的司机难为地道:“这……安先生车上的播放器里好像没有古典音乐……”
  “我要听……要听……别的也行……”
  陈树又难受地干呕了一声,薄林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拿了一个塑料袋到他面前。
  “那好吧。”小李点了点播放器,一阵欢快的吉他声传来过来。
  “——?我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
  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
  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
  在脸上撒野
  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
  有谁能听见——
  窗外明明灭灭的光从眼底闪过,最后都归为了一片沉寂的墨色,深深地融进了车的影子里。
  薄林抚了抚陈树的睑,那里早已经无声地湿了一片。
  —————————————————
  这天夜里陈树过得实在有些煎熬。
  回酒店后,薄林给他熬了醒酒汤,结果刚下肚没多久就被吐了个干净,折腾到凌晨一二点还没睡觉。
  陈树坐在床边,全身难受得发慌,像个小孩似的紧紧扒着薄林,眼泪汪汪地说着胡话。
  薄林替他摘了眼镜,一下一下地抚着那人的后背,替他顺气儿。
  “难受吗?”
  “……好难受。”
  “下次不能喝这么多了,知道吗?”
  “知道。”陈树抬起头,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肚子也难受——”
  “叫老公,叫了就帮你揉揉。”薄林扶稳了他的肩,将手贴在那微微鼓起的小肚子上,故意不动作。
  “老公。”陈树脑袋涨得很,薄林说什么都乖乖照做,像个听话的宠物般主动把肚皮凑到薄林掌心,示意他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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