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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近代现代)——泉石漱枕

时间:2019-09-07 20:12:36  作者:泉石漱枕
  “……A市。”陈树走开了几步,背对着薄林。
  “哦~A市是好地方啊,人均GDP总值可以排进全国前五呢!做飞机到首都也就两三个小时左右,也挺近的!”
  见陈树没有多加言语,电话那头嘿嘿一笑:“那就这么说好了!具体时间和地点到时候再通知你!到时候咱二班这群大老爷们好好地聚上一聚!哦对了,老婆孩子的也尽管带过来吧——嘿嘿嘿!”
  “嗯……好。”等挂了电话后,才发现通话时间竟然还不到三分钟,可见班长办事的效率之高。
  “你九月要去首都吗?”背后传来薄林探究的声音。
  “嗯,高中同学聚会。”陈树无力地扶额,感觉刚才班长那通大嗓门已经把所有消息都泄露出去了。
  “我不用你陪。”他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
  背后传来一声低笑。
  “谁说要陪你去了?”感觉身后那温热的身躯幽幽地贴了上来,陈树耳根泛了红。
  “我九月也刚好有事去首都……拜访一个人……”薄林将脑袋搁在陈树的肩上,贪婪地吻吸着那散着青柠皂香的嫩白脖颈。
  “陈老师就不想和我一起去吗?嗯?”
  陈树红了脸,被薄林那声低沉又性/感,还带着点鼻音的“嗯?”给酥去了半边身子,当下就成了副昏昏沉沉任人宰割的模样。
  “……想。”
  “等等!那里别咬!呜啊……”
  ……
  第二天,薄林跟着助理的车去了机场。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从生活中抽离了一般,陈树还有些不适应。
  他的日子开始变得无聊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便白天一趟趟地跑栀子楼去泡茶谈天,渐渐和栀子楼的老板混熟了起来。
  余和是个开朗大方的年轻小伙,这栀子楼是他从已经过世的祖父那里继承下来的。原本整栋楼都是私人住宅,后来一楼被他改装成了提供果酒茶水的休闲场所,赚点小钱。
  从与余和的对话中得知,他还有个在上高中的妹妹。妹妹名字叫余殊,正在市一中读高二,平日里学习成绩优异,性格脾气都很好,校内校外也是朋友众多。
  “她从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懂事又听话,和我一样爱笑,身边没有人是不喜欢她的。”
  “所以当我知道她得了那种病之后……我也十分震惊……”
  余和是五月初发现余姝有自残行为的。平日里吃饭时她总披着件薄外套,把手臂给遮住,让人看不出异状。
  直到某天余和无意时掀开她的外套,才看见那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伤。
  “我爸妈直到今天都不敢相信她得了抑郁症,就连休学住院的手续都是我办的。”
  说到这,余和苦笑了一声:
  “这其中也有我的错,是我太不关心她的情感状况了。以为她笑了就是真的开心,但现在看来并不一定是这样……”
  “我真的好想拉她一把,跟她说哥哥会一直陪着她对她好……我好想把她从那深渊里拉出来……”
  陈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本想同余和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妹妹,但最后才知道前几天余姝因为病情好转,已经从医院搬回了家。
  “听着别人讲自己的家事,虽然感觉很心痛,但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完全的‘感同身受’也是不可能的吧。”
  陈树顿了顿,继续输入:
  “你觉得呢?”
  薄林这几天档期比较紧,不是在拍摄地就是在飞往拍摄地的路上,陈树也不想打扰他宝贵的休息时间。
  但还好有那位长情的小读者陪着他聊天。
  “人的悲喜本来就不相通,一个人的痛苦,即使是与他最亲近的家人都无法感同身受,更别说外人了。”
  屏幕上对话框的消息闪了闪。
  陈树不由想到了自己那些过往,神色黯了黯。
  “你说得对,我不该深究这些。”
  那头顿了顿,又噼里啪啦地发来一段话。
  “不过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或许是快高考了学习压力大,既然吃了药病情有了好转,就说明一切都在变好,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陈树叹了口气。
  “我当年高考的时候可是分秒必争,缺一节课都好像是缺了一周似的,更别说休学了。小姑娘平时成绩还这么优秀,平白无故就要多蹉跎一年的岁月,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这就是命。”
  感受到对面的口气突然变得生硬了起来,陈树愣了一下。
  那人仿佛也察觉到了,又输了一句:
  “对不起……我这人讲话就是这样……”
  “没事。”陈树继续打字。
  “其实我先前也得过轻微的抑郁症,虽然没有她那么严重,但也还是对这种疾病有一点了解,现在这种情况……”
  “真正能救她的人,估计只有她自己了。”
  —————————————————
  【特别篇·黄昏细雪】
  白花花的一片银色,好像倾泻在山上的秋阳一般。——川端康成《雪国》
  —————————————————
  四年前。
  那时候正值黄昏,楼宇街道都沉入了橘红的云海中。路灯上还有些积雪,但那雪也不是纯白,微微透着点粉,被霞光映上了几分可爱的茜色。
  街上没多少行人。
  商场的荧屏正安静地滚动播放着广告,恰好有几片细雪从天上飘落,整座城市宛如一座不真实的蜃景。
  雪花小小的,像盐粒一样。握在手中不到一刻便化尽了。
  陈树捂紧口罩,疾步向前走去。
  刚从医院出来,睡衣外只简单套了件银灰的毛呢长外套,并不御寒。
  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清脆。
  那脚步声并未消失,仍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你……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了,陈树停住脚步回过头,警惕地望向那始终与他保持着五六步距离的人。
  薄林也戴着口罩。一身黑色的法式贴身长大衣,更显得他身材修长挺拔,魅力十足。
  “陈老师,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对您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在您身体安好之前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好您,毕竟您变成这样我也有责……”
  “闭嘴!”陈树望着薄林那柔得能滴出水的一双眼睛,恐惧地后退了一步,心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的经历。
  凌乱成一团的床铺、沾满了淫/水的玩具、沉溺在情/欲中的肉/体……
  那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更何况眼前站着的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的男人,还是电视上有头有脸的大明星,去年还成了全国“最年轻的影帝”。
  这种站在人生金字塔顶端的人,陈树连结识都不敢想,更别提和他上床了。
  “薄……薄林先生。”陈树意识到自己方才脱口而出话有些不妥,咬着舌头改口道:
  “薄林先生,我之前也……也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不用对我负任何责任,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一直跟着我。那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先前住院的医药费我回家后也会还给你的。所以,请您不要再跟着我了!”
  “那怎么行?”薄林担忧地看着双腿冻得打颤的陈树,顺势上前了一步。
  “陈老师的身子被我弄成这样,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再者,我对您本身就抱有敬慕之情,能够在您生病的日子里照顾您更是我莫大的荣幸。”
  薄林又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揽住了陈树的手臂,大大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感觉到那人像是触电了一样,整个人被薄林的动作给吓傻了,像只呆呆的企鹅一样怔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总之,你以后别跟着我了!我真的不需要!”
  薄林看着那呆企鹅明明怕他怕得发抖,还强撑着身子放狠话,内心暗笑了一声,觉得那人实在有趣得紧。
  面上却不禁放柔了语气,哄劝道:“好,等陈老师身体好了,我绝对消失在你的视野范围内。”
  “但是现在,这么冷的天你还穿的这么少。从这走回你家大概要一个小时,这个点打车又难,你身体还没痊愈,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就让我送你这一次,好吗?”
  陈树怔怔地看着薄林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漂亮又真挚,像是流转着融化的黄金,亮晶晶的。
  “呃……”
  他刚想挣开薄林的手,却见路旁灰暗的LED屏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嗞啦”地挣扎着闪了几下,便突然跳出了个人脸出来。
  恰好是薄林最近在代言的洗面奶广告。
  方才两人在街上纠缠的时候,因为薄林出众的身材与戴着口罩也掩不住的好相貌,街边已经有几个行人停了脚步,正探头探脑地观望。
  这下见那广告兀地弹了出来,他们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开始叽叽喳喳地谈论起来。
  “喂喂,那是薄林吗——?”
  “我看有点像……”
  “我去我去!真的是薄林吗?在哪在哪!”
  陈树吓得反手推开薄林,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动。
  “你赶紧走!”
  “陈老师坐我的车……”
  “我坐就是了!”
  薄林的车就停在离这不远的地下车库,走两步路就到了。
  陈树扶了扶眼镜,憋屈地坐了上去,有种自己被逮住再抓回来的错觉。
  车里的气味很好闻,像是把揉碎的香草淋上了柠檬与柑橘的混合汁一般,带着点清甜的味道。
  但是那人身上的味道却不同。
  趁薄林解开外套系安全带的空档,陈树偷偷地瞄了一眼。
  另一股香气从那人的手腕处幽幽地溢了出来。
  是鸢尾混着兰麝的前调,闻着醉人。
  那气味很淡,却勾得陈树脸红心跳、坐立难安。
  那日的薄林也是这样的味道——
  仿佛看出了他的不安,薄林将方向盘打了一圈,踩下了油门。
  “陈老师平时喜欢听什么音乐?”
  “……什么都听。”
  陈树说的是实话,无论是古典乐还是重金属摇滚,他都欣赏得来。
  “摇滚听吗?”
  “你喜欢摇滚?”陈树侧过头,有些惊奇地看向薄林。
  此时车刚好驶出车库,夕阳的赤光落在了他侧面,连眼睫都染上了抹金色。
  薄林笑了笑,没有回答陈树的话,手指轻轻滑过了车载音乐播放界面。
  “Talk to me softly.”
  (温柔地向我倾诉吧)
  “There i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你眼中有千言万语)
  陈树看向窗外,高楼大厦在落日的影子里,但仍有星星点点的光从那一扇扇窗户里透了出来。
  天上的流云好似抹了柑橘果酱的吐司面包,远处的山峦也被熟葡萄酒染成了深紫色。
  “Don't you cry tonight.”
  (今夜你不要哭泣)
  “Don't you cry tonight.”
  (今夜你不要哭泣)
  薄林望着陈树的侧脸,一时怔住了。
  不知是否是突然放松的缘故,陈树终于泄出了些不敢在人前流露的疲态。
  山川与晚霞从他的眼里走过,但那人的眼睛却仿佛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一般,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心似的,泛不起一点光。
  “Don't you cry tonight——”
  今夜你不要哭泣。
  车子载着歌声驶向了远方。
  因为先前陈树住院时薄林帮他取过一次换洗衣物,所以知道他家的地址。
  车子在楼下熄火,陈树却仍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对着窗呵出了一口又一口白气。
  薄林也不提醒他,只是斜过身帮他解开安全带。
  那带着热度的躯体逼近时,陈树好似才反应过来,屁股都惊得弹了起来。
  “呯——”
  结果,陈树的额头狠狠地撞上了薄林的下巴。
  “嘶——!”薄林扯了扯嘴角,笑道:
  “力道不小。”
  “就这么怕我?”
  陈树愣愣地看着那人含笑的眼睛,好像被魇住了似的,卷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渐渐出了神。
  车里的气氛一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薄林也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陈树。一点、一点地俯下了头。
  就在两人嘴唇相触之际,陈树好似突然醒了过来,慌乱地撇过头去。
  薄林的唇堪堪擦过他的右脸颊。
  “我……我先走了。”
  陈树感觉自己脸都烧透了,一颗心小鹿乱撞,震得胸腔都麻了。
  他逃似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也不管大衣是不是还忘在后座上。
  车里只剩下一个人了。
  “怦怦——”
  “怦怦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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