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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近代现代)——泉石漱枕

时间:2019-09-07 20:12:36  作者:泉石漱枕
  即使他在十七岁时出演的那部《如你的秋》中表现便十分出众,但随着时间的更迭,陈树还是发现了他这些年来演技上那些细微的进步。尽管已有种种荣誉加身,他也从未放弃对演戏的更高追求。
  因为害怕房间的寂静,陈树又爬起身,艰难地将手机打开,用网易云随便找了个“入睡专场”的歌单,搁在床头慢慢地放了起来。
  第一首是首粤语歌。
  陈树听不懂粤语,但他还是觉得那温柔缱绻的女声正诉说着某个故事,他虽然听不懂,但还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有人正陪着他聊天谈心一般。
  “我要走了。如果你记起来我是谁,我知道,你一定会很不舍得我,还会很想念我。”
  “再见——”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陈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忽然有人将那手机播放的音乐给关掉了,一阵清冷又熟悉的草木香落在了他的鼻尖。
  潮湿的鸢尾气息扑面而来。
  陈树鼻尖一酸,不敢睁眼,怕惊醒了这场来之不易的梦。
  “怎么不说话,嗯?”
  感觉到额头被人印了个滚烫的吻,近距离接触的带来的温度格外真实,陈树心中剧烈一跳。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只见那梦中之人仍穿着一身正装,像是从某场晚会后匆匆赶来似的,就连领带都挂在颈上来不及卸。
  浅棕色的琥珀瞳孔温柔地注视着他,仿佛看着某件稀世的珍宝似的。
  陈树心中一酸,涩涩地道:“我看恐怖片,睡不着……”
  他现在还处于不清醒状态,觉得面前的人只是今晚的一场梦。
  毕竟,那人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就回来了呢……
  “既然怕看,为什么还要看?”那人柔声问道。
  “因为你有演啊——”
  薄林看着因为没睡醒而露出一种毫无防备的表情的陈树,笑着逗弄他。
  “那我演的你都有看吗?”
  “当然都有啊。”陈树呆呆地看着梦中的薄林,便傻乎乎地将自己这些天里暗地里看的所有电影,一一细数给他听。
  薄林看着那人迷迷糊糊地掰着手指,算得振振有词,心中越发觉得眼前之人可爱至极。
  “好哇,你居然趁我不在偷偷看我演的电影。”
  薄林翻了个身将陈树给压在身下,以一种极度亲密的姿势笑着磨蹭他的额头,吐出的热气醺红了陈树的脸庞。
  “居心何在?”
  半梦半醒的陈树被问呆了,沉吟了良久才张口:
  “不……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就是不能告诉你……唔……”
  未说出口的话被柔软的唇堵住了。
  —————————————————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韦庄《菩萨蛮》
  劝我早还家,绿窗人似花。——韦庄《菩萨蛮》
  “我要走了。如果你记起来我是谁,我知道,你一定会很不舍得我,还会很想念我。”———关淑怡《三千年前》
  房间很安静,天花板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荧绿的指示灯因为运作时间过长而转成了红色。
  陈树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抱着他。
  源源不断的热度随着那人与他亲密相抵的姿势无间隙地传了过来,将他的后背灼得滚烫,熟悉的香气幽幽地后方传来,陈树的身体猛地一僵。
  身后那人好似还没醒,毛茸茸的发梢垂在他的颈侧,随着均匀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微起伏着。
  陈树愣了整整一分钟,期间顺便将他昨晚干得那些蠢事在脑海里快速地过了个遍。
  “我看恐怖片,睡不着……”
  “既然怕看,为什么还要看?”
  “因为你有演啊——”
  ……
  他霎时像被天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虽然陈树在薄林面前已经没有什么“长辈的尊严”可言了,但他明面上还是高冷地装作对薄林的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的态度——包括他演的电影。
  没想到……
  一想到薄林昨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陈树便愈发觉得无地自容,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掀开被子,满脸通红地就想赤着脚往下逃。
  不料那原本正沉睡着的人好似早有预料一般,两手圈住他的腰,轻轻往回一拽,陈树便红着脸“啊”地一声重新跌回了薄林怀里。
  “嗯……陈老师,再陪我睡一会。”
  薄林仍闭着眼,双臂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将陈树给困在了怀里,像小孩子抱着心爱的毛绒玩具不撒手似的。
  陈树微微挣了一下,脸红得要滴血,声音也发着抖:
  “我先……先去弄早餐。”
  除了做/爱,他从未有过与薄林如此亲近的时刻。再加上两人许久未见,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使他有些恐惧。
  察觉到怀中像个受惊的兔子般不停颤抖,挣扎着想要下床的陈树。
  薄林叹了口气,避开了耳垂之类的敏感地带,安抚地亲了亲那人的发顶,将脸靠在了陈树的肩后,柔声安慰地哄着:
  “别怕,别怕——”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陈老师别怕我,好吗?”
  陈树怔了一瞬,感觉身后那人细细密密的吻隔着衣物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上,环住腰的那双手也顺势松开了禁锢,转而轻柔地放在了他的腹上。
  “别怕我——”
  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可怜兮兮的撒娇意味,令他恍神之间便忘记了挣扎。
  见怀中那胆小的兔子逐渐被安抚了下来,薄林便得寸进尺地将头凑到了他的耳畔,低声呢喃道。
  “这么久没见,你想我了吗?”
  陈树还没来得及应答,却觉身后那人将他抱紧,用手估摸着在腰际丈量了一圈,幽幽叹了口气。
  “你一定很想我。”
  不是疑问句,是笃定的陈述句。
  陈树被他这句话激得心口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过去的日子里,他总想着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要和薄林分开,因此便时刻克制着自己对这个比自己年龄小了一轮的年轻人的感情。
  拒绝和他的同居,拒绝他同游的邀请,拒绝在这段感情中盲目的沉溺。
  冷静与理智告诉他这段关系没有未来。
  感情却像是走了偏道似的,自顾自地一往情深。
  陈树有时会悲哀地想,差不多可以了,将关系定格在酒店里的那一个小房间,做个固定的长期炮友,以后分开时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可他偏偏又失足于薄林给予他的温柔中,像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桃花瘴里,越陷越深。
  他变得越来越依赖薄林,也变得越来越脆弱。期待着薄林给他的爱,又恐惧薄林给他的不是爱。
  以至于如今,那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心理防线全都瓦解,心甘情愿地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感觉到身后那人复而平稳的呼吸声,陈树僵着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暗中安慰自己:在薄林面前丢的脸多了去了,难道还少这一回吗?
  给自己做完充足的心理建设后,他才放心地阖上了眼,倒头窝在了薄林的怀里。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鸟雀的清鸣,一缕盛夏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泄了出来,在地毯上映出了个明黄的亮斑,今天想必是个好天气。
  等两人睡起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
  “楼下只有油条和豆浆了,我还带了一份烧饼。”
  趁着薄林起身去冲澡的时间,陈树下楼去早餐铺转了转。
  他已经很久连楼都没下过了,薄林不在的日子里,他总靠着点外卖混日子,时常一觉醒来便是正午,连早餐这顿都省了。
  不知道薄林爱吃什么,陈树便中规中矩地买了油条配豆浆,沿途看到了卖酸菜饼的,也一道顺了过来。
  “我都行。”刚出浴的薄林浑身上下只挂了条浴巾,发稍湿淋淋地冒着白气,柠檬浴露与男性荷尔蒙的气味交杂着,在闷热的空气里显得十分清新。
  “那我吃油条吧,烧饼给你。”陈树扶了扶眼镜,撇过隐隐发烫的脸,莫名有点不敢看薄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薄林身上的沐浴露刚好是他常用的那款。清爽干净的青柠味混着水汽氤氲在客厅里,让陈树有一种薄林整个人染上了他的气味的错觉。
  薄林托着腮,看着对面那人又莫名局促地红了脸,嘴角掠起一抹笑意。
  “你昨晚……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树见薄林在看他,涨红了脸,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他家在城西偏靠市中心的位置,但只是个两房一厅还不到100㎡的单身公寓而已。但陈树知道,薄林在城东可是有栋价值不菲的豪宅。
  两人家的距离实在太远,再加上之前相聚的日子又少得可怜,于是便约定了在酒店碰面。
  陈树不知道薄林是什么时候回的A市,也想不通他昨晚绕了大半个城到折自己家里的原因。
  “因为我想你了,这个理由充不充分——?”
  薄林慢慢地道,看着陈树一脸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笑出了声。
  昨晚飞机落地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城市,想要早点见到陈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于是在司机送他回家的路上,提出了先绕道去陈树家看看。
  薄林的本意只是将车停在楼下,遥遥地望上一眼就行了,由于时间已经过了凌晨的缘故,他也没想打扰陈树休息。
  不料却见陈树的房间深夜还亮着灯,薄林心下便生了几分担忧,礼貌地叫司机将他卸下来,自己用陈树家的备用钥匙开了锁。
  薄林撑着头望着陈树,见他不时抬头望望天花板,不时低头看看桌上的烧饼,看来看去就是躲闪着不肯看自己,不由好笑地问道:
  “陈老师,你为什么不肯看我?”
  ————————————————————
  偷偷更一发~明天接着考试【卑微】
  很多年以后,陈树问起薄林,会不会觉得自己至今都不敢直视他眼睛这件事很窝囊。
  薄林听后笑着说:“我听说,‘感到局促不安’、‘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睛’都是是一个人心动的表现。”
  “我很高兴。”
  “因为陈老师永远对我心动。”
  然而现在的陈树闻言后只是一怔,下定决心后才鼓起勇气朝对面那人投去一眼,而后又像是被薄林眼里的笑意给吓到似的,面红耳赤地移开了视线。
  薄林面上虽笑着,心里却黯了黯。
  他其实希望他的陈老师能更加自信一点。
  自从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薄林总能隐隐察觉到到陈树对他的惧意,即使在一起之后,围绕着他们的那股微妙气氛却总挥散不去。
  伤害留下的痕迹不会被时间抹平,深埋在心底的芥蒂也始终存在。
  像横在两人之间的巨壑一般。
  “陈老师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薄林担忧地看着陈树眼角下的青黑痕迹,有些心疼地伸出了手,在那地方轻轻拭了拭。
  “疼吗?”
  那人颤了一下,但到底没躲开。
  “别……别担心,我以前也经常会失眠,吃会药过段时间就不会了。”
  陈树没说是因为薄林离开太久了,自己太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才导致了这几天整晚整晚的失眠。事实上,自从那日他从薄林家回来时,便隐隐有了些失眠的征兆,但他当初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到了后来反而恶化成了整晚都睡不着的程度了。
  “光靠吃药可不行。”薄林叹了口气,
  “陈老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陈树闻言一僵,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慢慢低下了头。
  以前同叶一一起生活的时候,叶一便常常说他“生活自理能力为零”“一个成年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今日听到薄林这样类似的话,还恍惚了一瞬。
  “这次我回A市可能要待一个月。”薄林搅着豆浆的吸管,状似漫不经心地提到,“接到的采访也都刚好在本地。”
  “哦?是吗!那挺好的啊,刚好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陈树神经比较粗,没体会到薄林的言外之意,傻乎乎地替他高兴。
  “嗯。”
  过了一会,见陈树还是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薄林忍不住地强调了一句:
  “我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家。”
  “啊……所以……”
  迟钝如陈树,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仿佛猜想到薄林之后要说的话,他的脸又局促地红了。
  薄林闷闷地笑了一声:“所以———”
  “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这人,怎么老在该迟钝的地方敏感,该敏感的地方迟钝呢……
  “呃,为什么不是你搬来和我一起住?”陈树红着脸抓了抓头发,意图转移话题。
  “我搬来这里倒也不是不行。”薄林挑了挑眉。
  “不过你这里四周都是居民区,感觉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啊……”略带暧昧的语气暗有所指。
  满意地看着被轻飘飘的一句话撩拨得脸红石化的某人,薄林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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