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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GL百合)——尼可拉斯

时间:2019-09-05 15:49:11  作者:尼可拉斯
  
  “目前来说,喜欢的部分居多。毕竟也挣扎了这些年。”林肇一手放在脑后,孙寅撑起身体转过来看她,看到她是真的好看,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现在的心态更好吧,做喜欢的事,并不那么追求名利。我以前,刚出道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我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林肇顿了顿,仿佛在小心斟酌用词,或者捕捉此刻最细微的感受。“很让人气愤的人。虽然这人最后也得了报应,我还是很气愤。”“哦?是怎么得罪你了?”林肇摇摇头,孙寅几乎觉得她皱眉与严肃都好看——也是,否则不会有人叫她去拍那则从头到尾装酷到底的手表广告。“具体不说了,太长了那故事。我觉得人努力挣钱可以,那是人的天性,也是生存必须。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以伤害别人的利益为代价。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零和游戏,一战战场上也有相聚过圣诞节的敌军。但是有的人不,有的人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些人觉得他们在这里盗取骗取到越多的金钱就越能在社会上世界里越走越高。有没有这样的例子?玩得好的?有。但原则是可以用来交换的吗?我从来不觉得。我从来不。我相信一个人应该是依靠自己的实力走上去的,这个实力里应该包括道德品质。”
  
  她在说十分正经的话,可孙寅不能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她说的话上。也许是喝了酒,她开始看她的眼睛,反正她也没看她,她可以趁机入迷。
  
  “这混蛋那时候坑人可是坑得可以了。除了她自己,她对其他人都是负面影响。这些年,”她摇晃着酒杯,“熬过来了,可以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从目前看来,也的确只有拥有高尚道德的人才能走得远走的高。那么多成功学的书,虽然都口口声声教人成功先要教人做人,看得人那么多,学会的太少了。与其成天挣那挣不完的钱,”林肇转过来看着孙寅,两人眼神对上,“还不如看看这夕阳。看看橙色,红色,粉色,紫罗兰色,蓝色…”
  
  她对孙寅笑了,孙寅也笑了,眼神有点迷离,她忽然哼唱起自己的一首歌,孙寅觉得这一刻真是美极了。
  
  “对,你说得对。”她也躺下,平躺着看天上的星星,往林肇的肩头轻轻靠了一点,也纵容林肇轻轻握着她手腕。
  
  “轻轻地,慢慢地…”她唱,在海水拍打船身的声音里哼唱。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地,慢慢地…”——朴树《今夜的滋味》
 
Close To You (3)
  那天晚上孙寅没回去,她喝多了,躺在林肇身边就睡着了。记忆最后的片段是林肇在漆黑的大海上抱着吉他给她唱了一首老歌,《梦伴》。孙寅只记得自己模模糊糊听过关淑怡翻唱的版本,迷离的嗓音与伴奏合二为一,好像穿着利落红色皮衣的成熟女子站在维港边抽一根烟,怀念自己曾经的美好时光。不比此刻林肇抱着吉他吟唱这般温柔。她本已有醉意,沉浸于这般温柔中,一遍一遍的央她再唱一次,再唱一次,直到她靠着林肇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衣衫整齐的躺在被子里,林肇也躺在一边,正在认真地看手机上的邮件。手机屏幕的蓝光,打在她脸上,在着光线不甚明晰的船舱里,别有一种亲昵感。“你醒了?”林肇转过头来,“嗯。你这船,”“嗯?”“能一口气开到天津去吗?”
  
  林肇笑了,放下手机转身侧躺,右手肘支着身体,“那要很久。中途还得去加个油。”“唔……”她懒懒不想起来,即便知道自己的假期所剩无几,也许等到船真到了塘沽,她的假期也结束了,她要赶最快一班动车回北京去准备下一期节目,行李都不用重新打理…
  
  “这么不想下船吗?”林肇轻声说,听到她声音孙寅觉得是有人在亲吻自己的耳朵,舒服得想逃。“嗯,”但是她是孙寅啊,“你在上面啊。”
  
  “我也会下去呀,我不是1900.”孙寅笑了,“但我会弹钢琴。”孙寅依旧笑,伸手戳她的脸,“别担心,下了船你还能找到我的。”她伸出手轻轻握着孙寅的手,像有十成把握孙寅绝不反感或反抗,“只要你想。”
  
  她想。但是那一瞬间她也没有做任何更亲密的表示。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说林肇没对她怎么样更添好感,但好像也因为这样,她也想慢慢来。她并不认为自己能抓住她。那瞬间她是没想起台里那美丽前辈的身影了,她漆黑的瞳孔里只有林肇。
  
  但是回北京之后,两人又回到各自奔忙的状态。她忙着到处录节目,林肇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但是就是忙,也是到处飞。有天她因为暴雨被堵在双流机场,百无聊赖给林肇发微信。林肇说可巧了,你在雨带这头,我在雨带那头,我被暴雨堵在无锡。“无锡?你去无锡干什么呀?”她问,“我来谈生意啊。”“你都有多少没人知道的生意。你去无锡投什么?我帮你看看。”“你帮我看看?”“我是无锡人。”
  
  她没说话,过一分钟发来一张照片,夜里的太湖边。“昨天中午和朋友吃饭,饭后去了一趟鼋头渚。”孙寅看着照片,有点儿发痴。缓过来之后,回复了一句,“你坏。”她本来想说“你讨厌”,又觉得有些调情意味,现在说“你坏”,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这哪是公事出差,你这是旅游。”“你那也是啊!”“不管,你诚心气我。”
  
  飞机等待起飞的几个小时里,两个人无缘无故地因为一场雨而聊了一大堆垃圾话。她还是她,孙寅想,或许我之前对她的一切猜想都像那天猜那艘船一样,是错的。她就是她,仅仅是她而已。
  
  可我,
  
  飞机准备要起飞了。
  
  “我要起飞了!”“哦哟,扇扇小翅膀!”要在她面前,她就要捏林肇着不知为何冒着江浙人腔调的嘴,“你讨厌!我今天都说了这么多你讨厌了,你还这么讨厌!”“哈哈哈哈哈哈。一路平安。”“你还不飞吗?成都雨都停了。”“无锡还下呢。可能它比较喜欢我吧。”“凭什么无锡就要喜欢你啊?”
  
  她没回答,她起飞了。
  
  落地的时候,才看见她说,“因为我喜欢你,这也算是反向的爱屋及乌吧。”
  
  她在人群中匆匆掏出口罩戴上,生怕被人看见自己脸红。又心慌气短,口罩下的嘴角不自觉地咧开美妙的弧度。她好像问她到底什么时候回北京,快来见我,快来。即便来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可是你快点。
  
  她没好意思说。林肇也没主动联系她。好像手指刚刚碰到彼此又立刻闪开、感到无比羞怯和紧张的学生情侣。她甚至有点儿享受这种纯真。
  
  然而没有几天,她忽然在闲极无聊中看到林肇人在香港,又和何人一起出街被拍。香港八卦新闻以自己惯常的语气和套路说到,林肇如今已是隐形富豪,从来都喜欢女生,尤其喜欢漂亮又聪明的,但最好不要是什么和自己身份相近的,如今与某家的某某大小姐又走到一起,不知是否转性,又或者是为了做生意……
  
  她关上了网页。知道不真实,但是会想,她知道这样意味着无论如何都不好的信号。于是她晚上没有去拳馆。明知道那里是最有可能遇见林肇的地方。自己找了一家酒吧呆着,想起林肇跟自己说的,默默点了一杯Jack Daniels Honey加冰。
  
  我想把你清除出我脑海。我知道我和你恐怕是没什么未来可言的。她想起毛姆的一篇小说,或者是刘以鬯的《酒徒》,“我只是他的香港夫人。”或许她也可以这样。只要她有足够的魅力和金钱,魅力犹为重要。
  
  越是这样想,这该死的酒吧就越放林肇的歌。
  
  冰尚未开始化,林肇发微信问她,“今天怎么没有来练拳?”她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打字符前进又后退,她觉得那就像她自己的心。结果一夜过去,十一点步出酒吧,她还是什么都没回复林肇。这不像她,一点都不利落,一点都不直接。从那天起林肇每天都问候她,每天都想努力跟她找点话说,每天都不懈怠,无论几点才有空和她说话,连续如此好几个月。孙寅自己也忙,忙起来总是忘记查看手机,结果现在倒像变了个人。林肇有时候问她在哪里出差,有时候和她分享自己又去了哪里。有一天她回到酒店已经是很晚了,洗完澡出来林肇正好发来一张照片。是个录音室。
  
  你又重返音乐了?她想,她最近一直在听她的歌。
  
  “再给谁做专辑吗?”她说。没几秒,林肇回复说,“你猜不到。歌出来你就知道了。”
  
  她笑了一下,林肇又说,“这么晚了还没睡?”“才回来。”“在哪里呢?”
  
  她又退了一步,“在一个有好吃的地方。”她知道不被一道美味绑架的最好方法,就是一筷子都不要下。于是她一筷子都不下。她宁愿忍着。从未得到,以后也不会觉得难受。要是曾经得到,那么未来如若失去,曾经的得到就是最残忍的折磨。
  
  “什么好吃的呀?”
  
  “竹笋。”我为什么要和她说话。
  
  “那下次我也做给你吃。”
  
  嗯?
  
  “就像上次那样。”
  
  “原来你做的是鲷鱼生意?”
  
  她只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睡了。”
  
  “晚安。”
  
  过了两天,她听到林肇给某某欧美歌手制做专辑的消息。林肇又换了个时间点给她发微信,她没回复。再过一周,回到北京的时候,她一周没回林肇的消息,林肇也没有说太多,她以为她终于冷淡了放弃了,她突然在娱乐版的头版头条看到林肇在某某的新专辑发布会亮相的新闻,原来是那个时候,这么快吗?是在赶什么?
  
  她不想知道,忽然。仿佛是因为知道自己绝难抓住她的世界,无法跟上她的步伐。
  
  林肇还是每天都在跟她说话。她不想看、却又实际看着。她无可回复。也不问她都在忙什么。林肇给她发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准备中的演唱会现场,她忽然觉得有点落寞——光鲜亮丽,也许都不是自己的。她不与她在一起享受这一切,她也不想看见这些关于台前幕后的如同恩宠的分享。
  
  那天晚上她在台里加班,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顺,录了好几遍。直到夜里十点,这才算彻底弄完。饭也没吃,孙寅匆匆下楼,走出大裤衩,在街边忽然发现后面有车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是黑色的路虎。车灯轻轻一闪,像个聪明漂亮的秋波,她手机响了,是林肇:“吃个饭吗?”
  
  “……好。”
  
  林肇剪了短头发,十分可爱。
  
  “演唱会什么时候?”“今天晚上。”“那你还在这里?”“我是嘉宾,唱完就走咯。”林肇开车,在车流渐稀的道路上安静地像个幽灵,“你都不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吗?”“我招待过啦,今晚上他们另有别的去处。那种我不合适在场的地方。”她看一眼林肇,又觉得有些刺伤,便偏过头去望着窗外风景,一时忘记自己应该问她要带自己去哪里,“有时候我觉得离你们的世界真遥远。”“我们的世界?谁们?”“你们这些明星的世界。”
  
  林肇哈哈大笑,“你不也是明星吗?”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打林肇。越打林肇越要辩解,越要说孙寅现在人气如何,两人越是笑,在安静的东三环上笑成一团。隔音太好,外面太安静,里面太欢乐,一点都不真实。“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放松了。“去个好地方,马上就到了。”她打右转灯,拐弯,进入安静的巷弄,把车停在一个胡同口。
  
  “这是?”“这是这里最后一个安静的夜晚。”她下车,林肇绕过来和她并肩,却并没有牵她的手,只是将右手虚拢在她后腰,护着她往前走。“看见那点亮光了吗?咱们去那儿。”孙寅点头,只是无论如何搜肠刮肚都想不起来这里有什么小店,直到走到门前,她看见林肇拿出钥匙才明白——这是她的生意。
  
  “小巷里,你修得这样漂亮,不觉得可惜吗?”餐厅的装潢很简单又很精致,林肇带她参观了挑高足四米的玻璃大堂,十二米长的吧台,实木的长条餐桌,然后直接带她走进厨房,孙寅取笑她这是让她加班,下班了还录节目。林肇一笑,给她倒好酒放好舒服的椅子,让她看自己给她做饭。看她收拾一条鲜活的鲥鱼,看她和自己一边聊天一边做了六个肉酿面筋,“不可惜。反而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大家闺秀不应该在长安街上?”“在帝都,大家闺秀最多到前门那一片,长安街上没有人。大家闺秀,”林肇揭开背后的一口锅,她闻到一阵熟悉香气,笑容爬上嘴角,“在深宅大院里兀自美丽,也不介意人看见,也不故意炫耀,端庄大气,就很好。来。”
  
  她给她端出酱排骨,和温好的黄酒。孙寅笑着说:“这一锅你烧了多久?”她看着林肇还穿着厨师服,两眼发光望着自己,“昨天下午下飞机之后直接过来的,大概三点就开始做。”“烧到现在?”“不是得先腌吗?”
  
  孙寅笑了,“你找哪个师傅学的?”“这可不能说。师傅说了不能说的,师傅。”她举起杯,邀请孙寅一起,“嗯?”但是后面的计时器响了,她立刻转身去端鱼。孙寅看着她背影,从微醺中猛然回魂,接着觉得自己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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