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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郡主——你没事吧?”昭瑜紧张地跑过来。
  李明卿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
  背后惊出了一层冷汗。
  沈孟蹙眉,回过身对上李明卿一笑:“好巧啊郡主。”
  李明卿认真地打量着他:“是的,很巧。”
  真的是巧合吗?
  风棠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香寒:“你怎么样?”
  “嘶——”香寒的手掌擦出了一行血珠,延伸至手腕处,明明是小伤看起来却惨痛异常,香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当真是我见犹怜。
  风府跟着风棠的随从和马的主人起了冲突,大声训斥:“怎么连只畜生都管不好!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
  那车夫瑟缩着身子,摆着手道:“不知道啊!官爷!这马儿一向乖得很,不知为何就发了狂了!”
  “我看你就是存心要害我们家公子!”随从举起了拳头,一手拎着车夫的襟口。
  “官爷——冤枉啊——”
  “冤枉什么冤枉!”
  风棠面色冷了几分:“阿大。”
  随从即刻恭敬道:“公子。”
  “你去备车,我们送香寒姑娘去医馆。”
  香寒缩了缩身子,让身边的小丫鬟扶着她,凄然道:“还是不用劳烦风公子了。”
  “不是劳烦,是我应该做的。”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远处传来了扭打的声音,不多时,一个身着石青色官服,头戴官帽,腰间配有长剑的捕快,拧着一个面色黝黑的人的胳膊走了过来。
  “过来!老实点!”被束缚的人挣扎着想要逃脱,捕快的手上加了五六分的力度,疼得他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却没有吭声。
  “焦师兄?”
  “关捕头?”
  沈孟和李明卿同时出声,焦山抬起头,看到了李明卿仿佛不曾相识一般,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捕头关长飞道:“就是这个人,他刚刚经过了这匹马,对马动了手脚,马儿才发狂了,被我逮个正着。”
  焦山看着风棠,目光如霜,周遭一片冷寂,只是深深地剜了风棠一眼,便把眼皮垂下。
  沈孟眯起眼睛,细细思忖,关长飞是官府的人,又恰巧经过这里。
  这个世界上巧合不少,但更多的巧合是有意为之。
  关长飞厉声道:“焦山,你我都是旧识了,你还是老实招了吧。”
  “招什么?”焦山站直了身子,神色淡然。
  “你对那匹马动了手脚,我分明看见了。”
  “我动了什么手脚?”
  众人看着关长飞,关长飞一时语塞,他动了什么手脚?
  “既然关捕头说不出来,仅凭关捕头一个人的说辞,不仅不能把我带到官府,就连这样扣着我,都是不合理的。”
  “你——”关长飞勃然大怒,一只手猛然抓起焦山的脖领子,另一只手举起来握拳,愤怒的目光逼视着他。
  焦山闭上眼睛,整个人沉寂得像是一块石头,嘴角浮起一丝冷淡的,讽刺的笑意,不仅全无畏惧,甚至还在期待着那重拳落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关长飞。
  关长飞慢慢松开手,指着焦山居住的方向:“滚——”
  焦山在众人的议论和诧异评点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平津口。
  “师兄——”李明卿张口。
  那个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回过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说道:“郡主,我叫焦山。”
  一句话,六个字。
  像在两个人中间划下了一道巨大的壕沟,同门之谊不在,他们是身份有别的人。
  短暂的失落被她迅速地敛藏起来,李明卿转过身,看见沈孟仍旧站在不远处。
  “我记得你。”李明卿向这边走了一步,“当年师兄砍伤石俊生时,就是关捕头羁押了我师兄。”
  关长飞看了一眼沈孟和李明卿,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回过身,看着他们:“一起喝两杯?”
 
  第一部分·10
 
  他们去的酒馆不大,就坐落在华津口最末处,即将到西郊的当口上,
  旌旗半新不旧,酒确实不是什么好久,不香不醇,甚至加了水,味道有些淡了。
  落座后,关长飞还点了一壶茶。
  看得出是个细心的人,虽然他生得十分魁梧。
  茶酒上来之后,关长飞斟了酒:“我先敬两位。”
  李明卿淡淡道:“关捕头,以后还请不要为难我师兄。”
  “没有的事。”关长飞面色冷了几分,又饮了一杯,“关某从来只秉公办事,绝不会存心为难任何人。”
  沈孟反复咀嚼他的话——秉公?
  所谓的秉公是指——官府的人,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吗?
  李明卿面色仍旧淡淡的:“是我私自忖度了。”
  关长飞没想到李明卿说话如此干脆,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亦道:“在下知道郡主与那焦山是旧识,这样说也是人之常情。”
  说罢看着沈孟:“沈公子怎么又会在此?”
  李明卿看着沈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对关长飞说道:“是我让沈大人陪我来西郊走一走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关长飞一副他懂了的神色,沈孟点头。
  李明卿继续道:“沈大人和关捕头竟是旧识。”
  “没错,我和沈公——大人——认识的日子可不短。”
  杯中的茶凉了,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随后,李明卿听见沈孟解释道:“十三岁那年,我在西郊被人抢了钱袋,还是关捕头帮了我才没有让我流落街头。”
  关长飞笑起来,颇为爽朗:“只是没想到,原来的小毛孩子也变成了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武侯了。”
  “那为何关大哥至今依旧还在西郊衙门任总捕?”
  李明卿侧目。
  的确——
  有些古怪——
  依照朝中官吏的晋升律法,关长飞怎么可能一连六七年还在西郊衙门?
  况且他当时拘捕焦山,难道风家没有提拔他?
  除非——
  半晌,关长飞放下手中的杯子,咧开嘴角,露出牙龈却不是真心实意的微笑,反而是深深的无奈。
  “我得罪了人。”
  五个字简洁明了。
  李明卿了然,进一步问道:“你拘捕了我师兄,难道两广总督没有提携你吗?”
  “就是在那之后。”
  他叹了一声,四下里十分幽静,“我经两广总督提拔,到了京畿府。两位都是朝廷的人,京畿府那里会遇上什么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沈孟垂眸,父亲曾经任职京畿府。
  京畿府所辖为除了京都东南西北四郊以外的城中一片区域,天子脚下,京都之中多的是达官显贵,自然也很容易就得罪人。
  “我刚到京畿府当值不久,就遇上一件事情。”他顿了顿,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起来。
  “当年,礼部侍郎的儿子强抢民女也就算了,还杀了那姑娘全家,上面的人想着用个几百两银子把这个事情了了。”他咬牙切齿。
  “最气人的是,那个官家少爷居然觉得四条人命加起来不值五百两银子,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去君再来,去得月楼为了粉头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我手下有个弟兄,看不过去,一刀把那小子给杀了。”
  沈孟抬眸,最后说了两个字:“痛快!”
  “痛快是痛快了,后来两广总督出面了之后我才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被牵连,也就被打发回了西郊这边。”
  他的脸上有淡淡的苦笑,撑起了两腮的褶皱。
  他看了一眼李明卿,不该说的话还是没有压住。
  他说——“权贵当道,庶人百姓的悲苦,你们永远都体会不到。难道只允许权贵去欺压百姓,难道不允许百姓去讨个公道?这不公平!”
  李明卿颔首。
  的确不公平!
  酒杯碰在一起,李明卿问道:“其实,我师兄焦山所做的事情,也是为了一个公道。”
  “不。这不一样。”关长飞摇头,“虽然我被风家提拔过,也有过往来,但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是在报恩而故意去为难他,从他出来的那天我就接到了——”
  好像说到了不能说的东西,他随即话锋一转,接着道:“我知道他惨,婆娘走了,父亲疯了,孩子没了,但他不能因为这个就行凶,况且他的儿子是溺水而死,他这样做是只能被论为报复。”
  沈孟蹙眉:“换句话说,你觉得他这样的做法,不值。”
  李明卿微微侧目。
  她听见沈孟继续道:“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正义,那将我朝的律法置于何地?”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关长飞道,“我常常会想,虽然眼下律法严明,但是律法往往施行在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身上,大家看着上面的人吃得好,穿得好,还能胡作非为,也真的会觉得很不公平。”
  三三两两地叙过,坛中的酒没有多少了。
  不一会关长飞别了二人回了西郊衙门,沈孟和李明卿沿着华津口,缓缓地往云津池方向走过去。
  “谢谢。”
  沈孟开口。
  两个人心照不宣,她刚刚在关长飞面前替沈孟撒了一个谎。
  如同轻风划过平静的池面,池水微微荡出一丝波澜:“我刚刚帮你在关捕头面前撒谎,是因为我想要听见那个真的答案。”
  “什么答案?”
  她的脚步骤然顿住,转过身,眉尖微微蹙起:“我想知道沈大人和风棠的关系。”
  风好像在一瞬间都静止了一般。
  他在袖中的手握拳又松开,眼帘微垂,心上被一丝苦涩席卷。
  明明相识多年。
  也早就知道你聪慧如斯,只是觉得哪里——
  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有关系,但我不能说。”
  李明卿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睛宛若不远处的云津池,池水再度恢复了平静,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但是她知道那个池子曾经夺走过一个四岁孩子的性命。
  “沈大人对我师兄的案子了解多少?”
  “大致——知道一些。”
  两个人的影子倒映在云津池里,她一身白衣,神情淡素,精致的眉眼与下颌,于这水边桥畔,乍一看总会让人以为那是一幅笔力惊人的水墨。
  他握着快雪,身姿俊挺,宛若一丛青竹。
  “就是在这里,我师兄的儿子溺死在这里。”她看着自己脚下这个位置。
  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如游丝一般,只要轻轻一拽,就断了——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四年多,该有的痕迹或许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我想,我师兄这样做,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她是指焦山意图伤害风棠的事情。
  “况且你应该已经猜到,官府也在派人在插手这件事情。所以我怀疑,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郡主,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她顿了一顿,池中有一只赤红色的锦鲤探出头来,在水面上荡漾出微微的波澜。
  “因为我猜,你在保护风棠。”
  沈孟抬眸,果然瞒不过她。
  “沈大人身为朝中新贵,与风家来往甚少,并无过多的渊源。我能够想到的是,有人请你保护风棠,先不用着急回答我或者是否认。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年纪轻轻,武艺超群,甚至也有些小聪明,我只是希望你,沈大人,不要做错了事情,或者保护错了人。”
  “年纪轻轻,武艺超群。”他声音很轻,重复着她的话。
  眉尾微微一挑,语气有几分戏谑和得意,他问道,“所以郡主刚刚是在夸我吗?”
  李明卿回过头,看见他神色虽然不羁,语气里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非要那样理解,我无话可说。”
  李明卿拂袖转身欲走。
  沈孟声音恰如其分地响起来:“那郡主呢?郡主插手这案子,仅仅是因为焦山是你师兄吗?”
  他不意外地看见她停住脚步。
  李明卿低头看向自己的足尖,却看见盈盈的裙摆在柔风的吹动下荡出好看的弧度。
  我想要什么?
  她问自己。
  七年前,如果不是先帝昏懦,如果没有那一帮奸佞之臣,她最尊敬的长辈,还有她最——
  最在乎的人也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就像关长飞说的——
  这不公平——
  这些年,她所做的——
  就是为了那样一个公平啊——
  可是——
  他们,那些已经离去的人——
  再也回不来了——
  我想要的是风清气正的官场和海晏河清的天下啊——
  垂下的睫毛竟有一丝颤抖,随之那颤抖越发地剧烈,她动了动唇角,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微微转过身,沈孟看见她眼角竟然噙了一滴泪。
  握住快雪的手,抬起来,想要将那单薄的肩膀揽过来,最终却没有搭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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