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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马车行至相府前缓缓停住,傅九放下脚蹬,对车里的人道:“公子,相府到了。”
  府门森严如斯,门前坐卧着两头巨象,这府邸为新帝李焕所赐。
  徐振此时左右拥着美人,座中皆是当朝新贵,在一片莺歌燕舞中,徐相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两颊绯红。
  “相爷,沈将军来了。”
  徐振醉眼朦胧,清醒了几分:“沈将军?”
  “就是皇上亲封的神威将军呀!”
  座中哗然,不时传出来小声的议论:“徐相的面子可真是大呢!”
  “听说这沈将军自打从许州回来之后,一直在养病。”
  “可不是吗!据说一连两月不能下榻,如今已经是武功尽废,以后想要领兵打仗是不能了!”
  徐振面色微微一变,他原本命人送邀帖,不过是不想拂了他神威将军府的面子,只是没想到人真的来了。
  他夜谏皇上之事已经是人尽皆知,沈孟此番前来,莫非是寻仇来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招了管家上前来,低低耳语,却见坐在一侧如今手握兵权的京畿卫统领郭守信正看着自己。
  “相爷这般,实在是有失风范。”
  徐振的面色难看了几分,尴尬道:“将军何出此言?”
  “依我看,相爷用不着在府外布下天罗地网来应对沈将军。”郭守信随手将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哈哈哈——本相并没——”
  郭守信冷冷看着徐振:“他如今功力尽失,是个废人了。”
  徐振摒开左右的舞姬歌女,身子微微向郭守信那侧倾过去,压低声音问道:“那么郭将军以为沈将军到此何为?”
  郭守信抬手往酒碗里斟了一杯酒:“他来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绝不会蠢到趁着相爷填房纳妾来扫相爷的兴。”
  徐振若有所思,冲着管家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
  话音刚落,相府正厅当中一片寂静,众人齐刷刷地望向远处,来人玉带明冠,一身玄色的披风,肩头落了几粒白雪,将之衬得宛若黑曜。
  傅九将贺礼呈给相府的管家,徐振亲迎了上去:“沈将军大驾,真是令蓬荜生辉。”
  主位之下的右首出空出来一座,徐振将沈孟引入座中,面上笑容得体。
  送往迎来这样的官场礼节在座的众人都不陌生,不过是唱戏与看戏,久而久之都麻木了。
  徐振感慨道:“当年沈将军一朝扬名,被上皇册封为武状元,同狩猎,赐宅邸,可谓是风光无两。”
  众人随之附和。
  沈孟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徐振继续道:“沈宅府宴,将军与严统领比箭,我亦在座中,不知将军还记不记得?”
  沈孟微微点头:“当然。”
  他端起了桌上的酒,举向徐振:“彼时徐相是座中宾,如今徐相为东道主,今非昔比。”
  一番话说得徐振心中酣畅无比,一时间痛饮了两杯,不由抚掌将身旁的几名歌姬推往沈孟的座边:“去!尽心服侍好沈将军,本相重重有赏。”
  这一群脂粉,带着一样的笑容,拥向沈孟,一口一个:“沈将军——”柔柔地唤着。
  跟着沈孟跪坐在一侧的傅九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
  这是要干什么呀这是——
  这是要坏了我家将军的声名啊这是——
  一双纤纤玉手,捻起桌上一块白玉团,递到沈孟嘴边:“将军,这白玉团可甜了——”
  傅九蹙眉,心想道——我家公子才不会吃白玉团这样白腻腻的糕点!我家公子向来只吃芙蓉团——
  沈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就着那双纤纤玉手上的茉莉玉扶香,轻轻咬了一口白玉团,点头赞道:“好吃。”
  徐振亦笑了:“既然好吃,沈将军便多吃一点。若喜欢这个美人,本相便把这美人送给将军。”
  “美人——倒不必了。”沈孟摇头,目光再度在那女子脸上流连,却说道:“沈孟不夺人所爱。”
  徐振蹙眉,坚持道:“君子自然是要成人之美。沈将军要是喜欢,十个八个都没有问题。”
  筵席正到了兴头上,门房那边的小厮家仆疾步赶来上报:“相爷,皇上来了。”
  百官纷纷肃然起立,迎拜道:“参见皇上。”
  “免。”李焕面带喜色,大步走进正厅之中,有些意外地看见了静立在侧的沈孟,欣然道:“沈将军也在此?”
  “是。”声音微扬,沈孟微微颔首。
  “沈将军身体可好些了?”
  “多谢皇上关怀,微臣已然无碍了。”
  丝竹管弦之声相续,徐振看了看皇上的面色,笑道:“卑职不知皇上驾临,未曾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徐卿不过一享齐人之福,何罪之有?”
  徐振面色微微一变,在主位一侧坐下。
  李焕亦未言其他,稍坐不多时便回宫了,令人难以揣测其意,徐振心中虽有疑虑,却不便张口询问。
  街道外面想起了打更的声音,众人已纷纷离席回府,沈孟轻轻作揖:“徐相是否在疑惑皇上今夜为何突然到此?”
  徐振看向沈孟的目光不无狐疑,开释道:“皇上驾临臣子的府邸也非罕见之事,况且沈将军立宅之日,上皇也亲临沈宅。”
  “可今日是相爷纳妾,堂堂天子,何须为臣子纳妾而亲临府邸?”
  徐振面色一变,嘴角有些抖起来:“那——那——”
  沈孟别道:“相爷,沈孟先告退了。”
  徐振原地踱了几步,随即带着人追出了相府,至府门外好声询道:“以将军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坐在车里的人,轻轻掀起了车帘的一角:“将军不若把这齐人之福与了皇上,天下貌美独特的女子何其之多,徐相又何必非此人不可?”
  徐振恍然大悟:“是是是——我这就吩咐人将天香送进宫中。”
  “还有一事。”
  徐振仰头:“还有?”
  沈孟的声音清润:“天家最重颜面,徐相此举应该秘而不宣,不宜让其他人知道。”
  马车消失在莹莹映雪的夜色当中,傅九想起今夜种种,尤其纳罕,马车靠近沈宅,路上亦无其他行人,傅九独自驾车,小声问道:“公子,你为何还要帮这个徐相啊?”
  “帮?”
  “方才徐相从府中追到车前,公子还为他解了疑虑。”
  沈孟不动声色,马车在府门前停得稳当妥帖,雪已经停了,沈宅的门口点了两盏红色的风灯,像极了过年时挂着的红灯笼。
  他嘴角扬起,眼里如幽深的暗影沉渊,深不见底,轻声道:“有些人天生愚钝却又心思险恶,是怎么都帮不了的。”
  李焕方回到宫城之中,相府的车驾便到了永乐门外。
  内官屏退了所有宫人,小声回禀道:“皇上,相府的车驾已经到了永乐门外了。”
  自古以来的帝王,留下了不少风流韵事于烟花柳巷之中,李焕懒懒抬头,昔时他身为恒王,尚未入主朝晖殿时,便知道君再来中有这么一号特殊的人物。
  虽然不是绝色,却妙就妙在其特别。
  内官一眼看透了李焕的疑虑,宽慰道:“皇上,人是徐相密送入宫的,并无其他人知晓,况且这京都之中的人都知道纳美妾的人是徐相。”
  言下之意不过是——纵使花前月下,也不会留下狼藉的声名,流载史册。
  李焕欣然起身,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即刻把人带进来。”
  今夜雪大无月,沈宅中临着玉池的书房点亮着昏暗的烛火,时不时因一丝漏进来的寒风而左右摇曳。
  桌上的红泥火炉上用瓦罐煨着汤药,沈孟听见檐下细细的响动,低声道:“进来吧。”
  一个黑色颀长的身影与屋内廊柱的暗影合在一处,影站在那里,看着汤药翻了几滚,把瓦罐的盖子顶得突突地响,没有出声。
  沈孟将手里的书卷紧握住:“仍旧没有消息吗?”
  影顿了顿,半晌才道:“没有。”
  她不再应声,直至瓦罐里的药汁被烧干了,影方从暗处走出来,顺手将瓦罐从炉子上取下来,放置一侧,却嗅到沈孟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不知要如何宽慰沈孟:“将军,病中不宜饮酒。”
  “无妨。”沈孟摇头,“本就是废人了,又何必在乎?”
  从李明卿不知所踪的那一日开始,每一天对沈孟来说,都是希望。
  或许今日有人能够给自己带来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或许今日她就回到了京都城,出现在沈宅外。
  或许……
  可每到午夜子时,她只能等来影的一句——没有。
  每一天尽力地拥抱着希望,每一夜又被最惨痛的事实刺伤,当一个人浑身都是伤口之时,也就不在乎所谓的痛楚了。
  沉默比夜色还长。
  沈孟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既然没有消息,那便继续找。”
  “是。”
  上穷碧落下黄泉,有一天,我总归能够找到你。
  最坏不过一个结果。
  若真的等来了那个结果,她做完这几件事,便去黄泉之中,奈何桥上,三生石畔,忘川河边寻她。
 
  第三部分·29
 
  翌日清晨,宫中传来消息,徐相因建言有功,被新帝嘉奖。
  消息传到沈宅之中,已是午后。
  傅九如常地取了茶点,到书房里与沈孟说话:“公子,听外面的人说,今日皇上又夸奖了徐相,还赐了徐相蟒袍。”
  “嗯。”
  “会不会是因为昨夜——昨夜——”
  沈孟手里的书卷轻轻放下:“傅九,再去备一份茶点。”
  “哎?”傅九不明所以,难道公子今日要会客吗?
  可是为何不曾听公子提起?
  傅九应了一声,匆匆去了厨房。
  午后,昨夜下的雪融了七八成了,雪水顺着檐角滴下来,落在了房前的青石阶上,沈孟轻轻捻起香篆里的一点沉香,投入瑞兽铜炉中。
  “将军若喜欢沉水香,我府中有一岭南上贡来的沉水香,即刻便让人送至府中。”徐振精干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
  沈孟站起来,微微拱手相让:“多谢相爷。”
  “应该是本相谢将军才是,将军昨夜——”他适时环顾左右,沈孟颔首,命人上了茶,茶汤清澈,散发着隐逸的清香。
  徐振压低声音道:“本以为将军出身行伍,没想到将军深得为官之道。”
  “相爷谬赞了。”沈孟的神色仍旧淡然如水,倒令徐振有些侧目。
  “许州之后,将军身受重伤,不知将军可有意入阁参政?”
  沈孟轻轻端起桌上的茶碗,盖碗撇去茶汤上的浮沫:“我旧伤未愈,无心参与朝堂之事,只是有一句话奉劝相爷。”
  徐振快慰地坐直起身子,他本以为沈孟帮自己是有所图,不料此人早已无心功名。
  “将军请说!请说。”
  “相爷有先知之能,经纬之才,治下有方,得当今重用。历来朝堂上党争不断,相爷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切不可与宵小之辈为伍。”
  徐振的长眉扬了扬,面带狐疑之色:“宵小之辈?”
  沈孟从书案上取下一本账册:“相爷进来与郭将军和皇上身边的江内官来往密切,郭将军自任京玑卫统领之后,玩弄权术,行贿受赂,已被人记录在册。”
  徐振面色微微一变。
  沈孟补充道:“相爷用了多长的时间爬到如今的位置上,何必为身边的人所累?”
  “可是——这郭将军除了有些贪财之外,也没有其他——”
  “有。”沈孟的指尖轻轻地击打在书案上,节奏鲜明,“保举私人,任人唯亲。如今平阳城的守将,就是郭将军的内侄。”
  “这——”
  “相爷侍奉在当今左右,应该知道皇上最为看重的,是兵权。像郭将军这等行事,迟早会触及皇上的逆鳞。同样的,相爷若想取信于皇上,不如帮皇上料理了此事。”
  一席话,掷地有声。
  徐振感慨之余,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那本账册。
  沈孟将那本的蓝色的账册往徐振的方向推了推。
  待人走后,沈孟唤了傅九过来:“傅九,你把这封密函派人暗中送到京畿府,交给京玑卫统领郭守信。”
  不日之后,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李焕捻起其中的两本奏本,看着站在左首的郭守信道:“郭将军啊,有人参你行贿受赂,可有此事?”
  郭守信面上一红一白,还未做出反应,李焕看向徐振:“御史台本是徐相的门客,徐相真是一心为了社稷,处处为朕着想。”
  自此朝堂上两党之争风起云涌,已是后话。
  一日散朝之后,郭守信伴御驾于御花园中赏景,忽见一群宫婢簇拥着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朝着这边盈盈走过来。
  郭守信避之不及,正要告退离宫,李焕抬手,将人招至身侧:“郭卿不必告退。”
  天香魅色天成,风情万种,端然不似官家贵胄的名门闺秀。
  郭守信心下便明了——这是皇上新纳的贵嫔,也就是来自君再来的那个——那个——风尘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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