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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成双gl——西窗有月

时间:2019-09-05 15:37:58  作者:西窗有月
  沈孟瞧着这笑容怪异得很,不由闭了嘴,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声音都有些结巴:“只是在机缘——机缘巧合之下见过的——”
  李明卿看到这样子的沈孟,语气一如以往地淡然:“以色示人,终不能长久,容貌皮相,终究只是附着在肌骨上的。”
  沈孟听她如此一言,倒不知道如何接这样的话。
  心想——这话也只有长得好看的人会说。
  上楼之后,沈孟在前引她往雅间里去,宋青山等人已在里面,李明卿虽是男子装扮,熟悉的人依旧一眼便认出来了。
  无人敢直呼郡主,纷纷改称“李公子”。
  李明卿站在扶栏前,环顾了正厅一圈:“这里位置倒好。”
  宋青山闻言,谦道:“托朋友包下来的。”
  “宋先生如今也开始流连这烟柳之地了吗?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宋青山的脸已经红了,却不知如何解释,笑容里有几分尴尬。
  “什么?”沈孟不明就里,还凑上去,腆着脸问道。
  李明卿细细打量着沈孟,又瞧了一眼宋青山,缓缓道:“近朱者赤。”
  沈孟嘴一瘪——脸呼喇喇烫起来。
  天地良心!
  宋青山又不是自己带进这得月楼的!
  正当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正厅的水台上传过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舞姬歌姬身着玉缕,站在中间的水台上,乐声泠泠,却因为有这么大的水声能够把一些其他的声音盖下来。
  门口的小贩接过了茶童手里的东西。
  门外的马车撞上了一名樵夫,樵夫骂骂咧咧,车夫扶起倒在地上的樵夫,暗度陈仓。
  那个卖糖葫芦的偷偷从一名妇人身上顺走了钱袋。
  这一幕一幕清晰无遗地落在她眼里。
  东面临窗,她左右扫视,东平道上马骡嘶鸣,车轮辚辚,过往行旅在匆匆赶路,借着得月楼较高的位置,南北经纬纵横尽收眼底。
  南楼的探子乔装作得月楼的客人,这些人无一不经过精心挑选,眼力敏锐。
  沈孟站在她身侧,顺着李明卿锐利的目光,在她耳畔低声道:“郡主的耳目已经布散得很广了。”
  沈孟不意外地看见李明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随即垂下眼帘,笑了起来,好似在欣赏台上的歌舞。
  沈孟补充道:“只是还有些地方可以让人动手脚。”
  李明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侧过脸看着沈孟:“哦?”
  沈孟负手而立,眉眼间俊采星驰,顾盼神飞,真真是鲜活灵动。
  “愿闻其详。”
  沈孟方挑挑眉,示意李明卿往台上看:“琅琊王府可以知道北夷探子已经入了京城,北夷又岂不知他们此行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
  一名探子忽然直起腰杆站起来,打了个手势。
  巽位。
  东南。
  弹指间,她的目光随之一转,东南方向,另一名探子打了接头的暗号之后,消失在街角处。
  她默数着手势的次数。
  猎物——
  已经出现了——
  沈孟转过身,目光落在得月楼的水台上:“郡主的人把控着得月楼的外围,北夷探子眼下若是得了情报,未必能够出去。”
  稍微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是探子,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如今得月楼这虎穴是天罗地网重重,已经深陷其中,你要怎样才能脱身?”
  李明卿一只手轻轻搭在扶栏上,食指指尖叩击着雕龙描凤的栏杆。
  清晰而笃定,沈孟了然。
  她自小便是这样,每每深入思考,便会不经意之间有这样的举动,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探子出现在楼下。
  猎物要上钩了?
  那么接下来只能瓮中捉鳖了。
  “此时得月楼仿佛有一张网,郡主若是把网一下收紧,会捞到什么?”
  李明卿没有说话。
  显然,若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之后封锁了整个得月楼那又如何?
  眼下楼内已经是人头攒动,何其鱼龙混杂,越是乱,越是难以查探,此时不逃比逃更加有几分安全的胜算。
  楼下的喝彩声突然沸腾起来,二人顺着众人的喝彩声,目光落到了台上的背影上。
  “是她。”沈孟小声叹了一句,李明卿眉尖微蹙,不作言语。
  目光在得月楼上上下下逡巡,忽然——
  得月楼最上层的西北角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一般。
  琅琊王府安排在那里的探子竟不见了?
  人呢?
  怎么会不见了?
  李明卿手心微微出汗,微微动了动手势,藏在附近的人往西北角那边追了过去。
  楼下的乐声越来越大,一曲《浔阳渔歌》已经到了最高潮的部分,四弦一声几乎要绷断琴弦一般。
  便在此时,一个身着红衣的舞姬借着那西北角的垂下来的绫罗翩跹起舞,红衣如血,纱巾覆面,倒真让人好奇这面纱下的容颜。
  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忽而李明卿警觉发现顶层所有的探子竟然消失无踪无影。
  “不对——沈——”
  她话还没出口,忽然看到沈孟忽然一跃而起,一手握着那红绫,一手挽着那红衣舞姬的盈盈一握的腰身,说不清的风流暧昧。
  满堂的人无不嘘叹。
  李明卿皱眉——
  亏她前一刻还指望沈孟能够帮自己!
  可去他的吧!
  笑话!
  这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从昨天到今天,她做的最愚蠢的决定就是相信沈孟这个登徒子!
  正当沈孟温香软玉在怀时,李明卿心中莫名窝火,清绝的面容上有几分薄怒。
  昭瑜匆匆扣门来报:“郡主,探子刚刚追到西北角,人就忽然不见了——”
  台下又起了一阵惊叫声,李明卿皱眉眉头打量着沈孟。舞姬姿态轻灵,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沈孟的足尖落在水台的鼓面上,轻轻一点,顺势而上,将舞姬轻轻往怀中一揽。
  甚是碍眼!
  稳稳抱着舞姬落在了水台中央,然后一把抱起红衣舞姬往楼上套间走去。
  甚是碍眼!
  围观的人惊呼道:“这不是新科武状元沈大人吗?”
  “这——沈大人还真是不拘之人。”
  “沈大人真是好艳福呀!”
  李明卿看着沈孟过来的方向——
  难不成他还想要在这套间里一度春宵?
  甚是碍眼!
  李明卿看着沈孟,他抱着那红衣舞姬走着走着,忽然挺直了脊背。
  沈孟低下头,目光森冷。
  不对——
  难道——
  李明卿的声音清冷:“来人!”
  探子倏忽从侧窗一跃而入,顺着李明卿看着的方向,挽起了弓箭。
  套间的门微微关上,一抹寒光一闪。
  沈孟一个反手,把舞姬反扣在地上,动作之迅疾,让李明卿都没有反应过来,却看到沈孟的手上血红的一片!
  这舞姬已经身负重伤?
  不!这不是舞姬!
  李明卿略一思忖,遂道:“地下何人?”
  沈孟一手反扣着地上的人,另一只手揭下舞姬脸上的面纱。
  男人?
  这身段袅娜的红衣舞姬竟然是个男人!
  屋内的人见事情有所变化,纷纷自觉离开了包间。
  案几上的雨前茶已经是适合入口的温度,盖碗打开的一瞬间,清香味如同一个美人,慢慢地吻过人的五觉,茶水清透莹亮,茶叶散开得优雅,慢慢品起来。
  那人被沈孟束缚得无法动弹,恨恨啐了一口。
  昭瑜走进来,在李明卿耳畔低低耳语。
  “北夷人,私自潜入京都,是为了传递什么消息?”
  那人别过脸,看神情是打算抵死相抗。
  “看样子,你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了。”李明卿放下茶碗,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君再来的玲珑,也就是与你们接线的人,其实是琅琊王府的人。”
  那双眼睛宛如古井之水,清澈毫无波澜,被俘的北夷探子身子猛然一震,眼睛睁得巨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无声地碎裂一般,埋伏在远处的兵士将人带走。
  她不仅布下了这天罗地网,甚至——还埋好了线人。
  沈孟有些惊异,也着实没有想到。
  李明卿站起来,看了沈孟一眼,正了正襟袖,走出了得月楼。
  琉璃盏盛着君再来最为出名的美酒兰烬,沈孟枕着一只手,斜倚在榻上,万家的灯火闪亮若天上的星子。
  他看向杯中酒,好像又到了那一日府宴。
  李明卿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轻轻悄悄落在他的杯中,他举杯,好像这样轻轻地啜吟,就能触碰她的脸庞,吻上她柔软的鬓角。
  却偏偏又舍不得,想把那一抹笑意,留在杯中。
  又一晃神,杯中的笑意变成了李明卿刚刚那个意味深长,让人难以捉摸的眼神。
  她们从前朝夕相对,七年不曾相见,彼此都这样陌生。
  “哒——”
  脚步声很轻盈,他微微眯起眼睛,迅速警觉起来。
  眼前的这杯兰烬,只是兰烬,烛影轻轻摇曳。
  “吱呀——”一声,窗户被人打开。
  他正坐起身,背对着窗,声音沉冷:“好久不见。”
  那抹黑影道:“别来无恙啊,拘魂。”
  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第一部分·06
 
  那双顾盼神飞的星眸忽然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死水无波的冷寂。
  窗外一弯新月,淡得几乎没有影子。
  来人一顶斗笠,一身黑衣,身材高挑,行动利落,虽然像极了男人,却是个女子。
  “酒不错。”
  声音悠扬傲慢,桌上另有酒杯,她却从沈孟手中拿过那已经喝了半盏的酒,轻轻笑了笑,就着杯缘上的酒渍残痕,轻轻抿了一口。
  “红莲大人想喝什么样的酒没有,却要到君再来这里来喝我这半杯残酒?”
  语气甚冷。
  红莲放下酒盏:“不来这里,我又怎么见你?”
  笑容暧昧,声音也暧昧。
  沈孟知道这一层暧昧只是表象。
  毒花最美,烈酒最香。
  沈孟语气又冷了几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早已经离开了百鬼夜行。”
  所谓百鬼夜行,一个形同鬼魅,见不得光的组织,服务于朝中权贵,规则很简单——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离开了又怎么样?”她冷笑,“纵使一个人本事滔天,他也只能决定自己以后的路,却永远也改变不了自己曾经是谁,做过什么。”
  桌下的手微微握拳,红莲不意外地看见他眸色变得黯淡,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接着问道:“我说得对不对呀,拘魂?”
  拘魂。
  他暗暗垂下了眼眸,端起桌上的酒壶。
  拘魂,正是他在百鬼夜行的代称。
  他没有喝下杯中的酒,反而抬起头对红莲道:“对。”
  红莲见他严肃极了,亦无心再开玩笑:“我今天来,也不是要跟你叙旧的,毕竟你已经不是百鬼夜行的人了,但是——”她拉长了声音。
  手轻轻柔柔攀上了沈孟的腕,却力道精准地扣住了他的脉门:“腊月廿四你在京畿尚书府做了什么?今天在得月楼又做了什么?”
  他伸手,握住快雪,却被另一只手压住。
  “第一次,你让百鬼夜行的任务失手了。今天,你居然帮着琅琊王府生擒了百鬼夜行暗中保护的人。”
  斗笠下的面容逼近他,红莲的唇勾起一个毫无破绽的弧度,流露出狠戾。
  她在威胁他。
  “之前你替老鬼卖命,他放了你,你本该与百鬼夜行再无瓜葛,但是你不应该坏了百鬼夜行的好事。”
  她口中的老鬼,是百鬼夜行的主人。据沈孟所知,百鬼夜行见过老鬼真面目的人绝对不会多于五个。
  沈孟蹙眉,声音变得低抑:“老鬼,想要我做什么?”
  “你放心,老鬼没有让你去杀人。”
  红莲松开快雪的剑鞘,幽幽一笑。
  画像压在了方才的酒杯下面。
  画上的少年清秀俊朗,看起来有几分女相。
  “这个人叫做风棠。两广总督风寻机的独生子。这个风总督找上百鬼夜行,出了重金,让老鬼派个人去保护他这个宝贝儿子。”
  “为什么是我?”他抬眸。
  “还能为什么,你曾经可是百鬼夜行最锋利的刀。”笑声愉悦,却宛若在他心上插了一把钝刀,将那伤口撕扯得血肉模糊,却未能斩断,“加上你如今又这样坏了百鬼夜行的好事。”
  “你先别着急拒绝。”她很笃定,接着道,“因为——要杀风棠的人,是蕉鹿先生的弟子,郡主的师兄,焦山。”
  他兀自端起桌上的酒杯,不动声色。
  红莲一睨,声音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对那个郡主的事情会多几分在意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你若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
  红莲带着一丝笑意和暧昧的声音消失在房中,人也从西窗一跃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沈孟驭马回到沈宅,秉着一盏烛台,走到书房的最里处,轻轻拨动香炉上的机窍,墙壁翻转。
  书房的暗墙后面点燃着佛灯,自上而下放置着沈氏一族十七口人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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